第10章 改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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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卢攸宁微微颔首道，“小五终究是受了极重的伤，便是如何修养，到底也伤到了根本，今年沐府的比武招亲，可否换一换规矩？”
“哦？”皇帝似乎来了兴致，“你且说来听听。”
“往年沐府的比武招亲，都是从各官宦人家，或是江湖豪杰中挑选出来，一一上台同擂主较量，虽说沐府的四位姑娘身手皆不输男子，但挑战者以这般车轮战术攻擂，对擂主实在不公。”
皇帝亦觉十二郎的话有几分道理，又问：“那今年的规矩，你预备如何改？”
卢攸宁到：“不如就让攸宁代劳吧，若是那些挑战者连攸宁都赢不过，自然也不配再做小五的对手，攸宁若能侥幸赢过每位挑战者，自然也可同小五对阵，皇上，您看这个规矩可公平些？”
皇帝微眯着眼睛，似是十分满意，道：“不过这规矩，对你不利啊，这可是把车轮战引到自己身上了。”
卢攸宁看了一眼趴坐在皇帝膝下的沐青易，道：“攸宁是男子，多承担些亦是情理之中的，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大笑道：“小五啊，你的十二郎果然是最会疼惜你的，朕若是不允准，岂非不通情理了？”
沐轻易不觉脸上一红，微微咬着嘴唇，也不说话。
“罢了，朕便允准，今年沐府的比武招亲，要先赢过卢家十二郎，方可同小五对阵。”
卢攸宁覆手行礼，道：“多谢皇上。”
......
出得太和殿来，沐青城因着还要去兵营练兵，便先行一步，临了还不忘嘱咐沐青易，晚上早些回家练功。
“我的腿现在还酸疼着呢，怎么练啊？”沐青易对着策马远去的沐青城大喊道。
也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连个头也不回，只留下一骑砂尘。
卢攸宁问：“小五这两日可是练功累着了？”
沐青易在前面一瘸一拐地道：“也不算累着，就是马步蹲久了，第二天起来整个腿酸痛得走不得路了。”
今日出门本是由安兰扶着进的马车，方才进宫，亦由宫人搀扶，好在皇帝善解人意，让她趴坐着回话，否则这腿哪能撑到这个时候。
卢攸宁将手臂抬起来，道：“小五扶着我吧，这样能稍稍松快些。”
沐青易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忽然想逗逗他，故意道：“我还以为你会背我呢！”
卢攸宁连忙摇头：“你我男女有别，若是行为过于亲密，对小五的名声不好。”
沐轻易仔细看着他竟然有些泛红的脸，觉得好生可爱。
第一次这般细致地瞧这位卢家十二郎，沐青易惊讶：他竟长得这般好看！
十二郎的发上缠着两缕分明的络子，缀着明珠，黑发愈加衬出皮肤白皙。
分明是个少年人，行事却比旁人老成十分，然他的眼中，又确乎有着一丝不易消散的单纯，那双琉璃眸子，若是转动一分，便撩人一分。
他果然比梦中，更动人。
卢攸宁大约被沐青易看得有些窘了，只见他耳朵微微发红，轻声问：“小五，如何这般看着我？”
“十二哥哥，我听大哥说他在十九岁时便娶了嫂嫂，你怎的还迟迟未娶妻？”
“我在等你啊，”这样一句情话，竟被他说得那般天经地义，“等你到了嫁龄，我自然就娶妻了。”
沐青易忽觉有些落寞，她将搭在卢攸宁臂上的手撤回来，道：“十二哥哥，我不是你喜欢那个沐青易。”
卢攸宁郎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突然笑了，似朗月入怀般，“不论小五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喜欢的那个小五。
看着卢攸宁温柔又恪纯的笑颜，沐青易心内逐渐升起一丝念头：倘若嫁给他，大约会很幸福吧！
不行不行，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她忙摇了摇头，自己不是还要回去么？这里根本不是她沐青易该待的地方啊！
沐青易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老妈的模样都忘了，她觉察到脑海的记忆正在被一双瞧不见的大手，一点一点的抹去。
她已经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而每当沐青易想回忆时，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个小女孩在拼命练弓箭的场景。
“十二哥哥，我不会嫁给你的，”沐青易不敢看卢攸宁，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会改变主意，“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为什么？小五不喜欢我了么？”要命的是，即便不看他，他的声音飘入耳朵里，也实在令人难以抗拒。
“因为，”沐青易下意识想到一个理由，“成亲就要生孩子，生孩子很痛的。”
沐青易半晌也未曾听到旁边的人开口言半句话，待她转头看向卢攸宁时，发现他整个耳朵根子已经红透了，“小五......都想到和我生孩子这一层了么？”
沐青易这才察觉到自己言语冒失了，也不要卢攸宁搀扶，赌气转身便走，卢攸宁在后面跟上来道：“小五别生气，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沐青易停下看了他一眼，她哪是生气啊，只是有些羞愧，一时又想不到该以何种情绪待他，只能故作不理人的模样，又接着走了。
“小五，”卢攸宁又跟着上来，“姨母许久未曾见你，今日恰好入宫，随我一同去见见吧！”
“十二哥哥的姨母？是谁啊？”
“是皇上宠妃，也是三皇子的生母。”
“姨母......是什么亲戚关系来着？”
卢攸宁看着小五有些傻傻的模样，笑着揉着她的发，回道：“就是我母亲的姐姐，我唤作姨母。”
“那你姨母，性子可好？”
“姨母为人很是谦和，入宫数十年，从未见她生怒过。”
“若是去了后宫，只见皇妃娘娘，却不拜见中宫，是不是有些失礼啊？”沐青易以前无聊时，也被老妈拉着看过不少宫斗剧，后宫这些女人，明面儿上看起来恭敬有礼，指不定都在暗自较劲呢！
不过看着卢攸宁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沐青易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小五，皇上可是很忌讳前朝官员子女与后宫来往过密，若非贵妃为我姨母，我自然也是不愿让你沾染皇家后宫半分。”
“好，那便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