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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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就在王嬷嬷讲解宫中事的过程中流逝了。
沈婉婷因为太注意听王嬷嬷说话,衣服又湿了,而且没有丝毫进步。
为了赶上进度,沈婉婷只好晚上加练。
于是,沈婉婷每天都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关于礼仪,沈婉茹早就学会了,一般来说,王嬷嬷会让沈婉婷和沈婉茹上午一起学习礼仪,下午就会给沈婉茹讲宫中忌讳。
沈婉婷因为分心听王嬷嬷说话,所以在下午她是学不了什么东西的。
为了学好礼仪,沈婉婷只得晚上加练。
沈婉婷深知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礼仪,说话,哪一点不对都有可能害得自己丢掉性命。
沈婉婷可不想刚进宫自己的小命就玩完。
可沈婉婷晚上加练到很晚,早上又要早起,
弄得自己精神很恍惚,如此下来一个月,沈婉婷整整瘦了一圈,可把幻丝心疼得啊,每天都要骂王嬷嬷一遍。
沈婉婷只得安慰她,“没事,反正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沈婉婷从王嬷嬷那儿上完课刚回来,李氏的大丫鬟青衣就来了。
她先是给沈婉婷行礼,然后转述李氏的话,“二位小姐进来学宫中礼仪甚是辛苦,夫人心疼二位小姐,特意放假一天,让二位小姐放松一下。”
沈婉婷闻言,顿时感激道:“多谢母亲。”
青衣传达完李氏的话,也不久留,直接离去了。
幻丝等青衣走后,有些疑惑,“夫人怎么这么好心了?”
代梅皱着眉回道:“不是夫人好心,而是用王嬷嬷已经阻止不了小姐了。”
沈婉婷这些天晚上加练的事自然不可能瞒过李氏,想让沈婉婷半途而废自然是不可能了。
代梅担忧地看着沈婉婷,真不知道夫人会再出什么狠招对付小姐。
沈婉婷感觉到代梅的担忧,心中一暖,她在这家里除了哥哥,也就是代梅和幻丝是真心对她了。
至于姨娘,疯癫时不用说,谁也不认识,见人就打。
清醒时,只顾得梳妆打扮,奢望沈逸阳会来看她,连自己的儿女什么处境都不闻不问。
这是沈婉婷第一次见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如此可怜,可悲,以及可怕。
沈婉婷很珍惜对自己好的人,见代梅担忧,安慰道:“你放心吧,代梅,再进宫之前,母亲不会再对付我的,父亲铁了心要送我和大姐姐进宫,要是母亲高敢坏他的好事,父亲可是六亲不认的。”
李氏和沈逸阳成亲二十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性子,所以,李氏不会在家里对她对手。
要动也得等到选秀的时候再说,毕竟那是沈婉婷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沈婉婷知道李氏在打什么主意,可她没有什么办法应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就是身为庶女的悲哀。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沈逸阳只是三品吏部侍郎,在京师这个官职并不够看。
所以沈家在宫里并没有关系,也正是如此沈逸阳才打算送两个女儿入宫。
沈婉婷猜测李氏想对她下手,只能是花钱在前面几道关卡拦住她。
只要沈婉婷见机行事,还是有很大可能躲过的,毕竟用钱维持的关系是最不靠谱的。
……
第二天一早,虽然不用去王嬷嬷处上课,可难得可以出去,沈婉婷并没有懒床。
沈婉婷带上毡帽,就和幻丝一起出府了。
出门这么好玩的事幻丝比代梅有兴趣多了,于是,代梅自告奋勇在家看门。
大祁对女子并没有那么严格,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闺阁女子出府一般都会遮住面容。
再加上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的事情可不会发生。
虽然大祁对女子不严格,可李氏出自书香门第,对女子的闺誉极其看重,没有她的准许沈婉婷和沈婉茹都不得出门。
所以,沈婉婷长这么大,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沈婉茹就不一样了,李氏经常带她参加各种宴会,她出门和次数可比沈婉婷多多了。
等沈婉婷到了集市上,满大街都是带着毡帽的女子,有单独一人的,也有像沈婉婷这样带着一个丫鬟的。
还有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的,那样的女子是最不能惹的,行人看到她们都会退避三舍。
沈婉婷虽然看到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很好奇,可她毕竟学了一个多月的宫廷礼仪,并没有像幻丝一样叽叽喳喳的到处乱看。
沈婉婷身为庶女,每个月的月钱是二两银子,李氏从来不克扣她的月例,再加上这些年她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沈婉婷手中的银子还是很富裕的。
看到新奇的,她喜欢的东西,不会舍不得,而是直接买下。
因为出门次数少,沈婉婷根本不会砍价,也不能指望一个千金小姐去砍价。
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个价格是高是低。
而幻丝自幼跟在沈婉婷身边,她也不懂。
周围的小贩见沈婉婷出手这么阔绰,连价都不还,顿时兴奋了,这明显是冤大头啊,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小姐,我这可是上好的胭脂,价格绝对公道,您要不看看?”
“小姐,小姐,我这是刚才胡人那里进的簪子,十分漂亮华丽,最配您了。”
“小姐,我这可是上好的灵罗绸缎,做成衣服绝对衬您的身姿。”
“小姐,我这……”
幻丝一看这阵势傻眼了,沈婉婷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不说话。
而之前讹了沈婉婷一回的小贩其实也懵了。
其实说真心话,他真没打算坑沈婉婷,他就是习惯性地抬高价格,然后等着沈婉婷砍价,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也就卖了。
可谁知道,碰上沈婉婷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大赚了一笔。
此时,小贩也希望沈婉婷再看上他这的什么东西,他绝对把价格往十倍里说,刚才真是太可惜了,亏了。
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明明是赚了,却因为赚少了,就感觉自己亏了。
而此时有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