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光与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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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疑似“天之衣”的从者时, 立香下意识的跑了过去，而绿谷出久与轰焦冻则提高了戒备, 紧跟着立香以防万一。
房顶上的“天之衣”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立香的身上，看到三个人向自己跑来, 她『露』出了一个淡淡地微笑。展开长长的衣袖, 有风托起她的身体，带着她从房顶落下, 正站在立香三个人面前。
立香停住了脚步。
面前的人，正是“天之衣”……不，正确的来说，是拥有着她所熟悉的“天之衣”的外貌, 但仅仅只是个没有人类意识的圣杯核心的拟态产物罢了。
正如“天之衣”曾经对她说的那样, 正常情况下, 圣杯是不可能拥有意识的, 像“天之衣”那样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不可能奢望每个圣杯都拥有。
但是立香还是会忍不住感到失望。
尽管知道哪怕对方就是“天之衣”本人, 在这个世界因为这个圣杯而诞生的“天之衣”也绝不可能会认识她。但是在异国他乡看到熟悉的人本身就会让人感到快乐，虽然对方只是有着相似外表这一点并不算多么出乎意料, 却还是会让她失望。
“您感到失望了？为什么？”“天之衣”……正确的说是有着“天之衣”外表的圣杯之影对着面前的立香柔和的微笑, 这样柔和的充满母『性』与女『性』魅力的微笑让随后跟上来的轰焦冻二人下意识的放松了戒备：“我的主人急切的深爱着您, 喜欢着您, 所以我也渴望能够获得您的青睐，让您感到开心。这副模样不是您脑海中的渴望的圣杯的样貌吗？真的十分抱歉，如果让您感到不快的话，能否请您告诉我您希望看到怎样的外表呢？”
立香疑『惑』道：“这个圣杯……你拥有意识吗？”
“不, ‘我’本身是不具备任何意识和感情的。”圣杯之影双手交叠在腹部前，知『性』且优雅：“只不过我的主人拥有非常便利神奇的个『性』，所以才使得圣杯产生了‘影’，您现在所看到的‘我’这个人格，正确的说应该是我的主人的人格。”
立香惊讶道：“可是井上同学……井上同学的『性』格……”
圣杯之影轻声回答：“如果‘正常’的话，她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格。‘我’是她内心的渴望，内心希望成为的存在，也是反映出她本心的镜子，未来的可能，再加上一点您心底‘圣杯’的姿态，就形成了现在的‘我’——呵呵，可能绕了一点，简单来说我就是主人内心的影子，心底的镜子，又因为主人的‘个『性』’得到了您心中‘天之衣’的优雅……所以主人爱着您，我也爱您；主人喜欢您，我也喜欢您；主人希望救助您，所以即便放弃同盟我也要保护您；主人不希望您难过，我也就会保护您身后的两位同伴。”
立香沉声道：“她帮助那些黑『色』怪物的主人这件事就让我感到很难过了。”
“真的是非常抱歉……”圣杯之影半垂下眼帘，面容悲伤：“只有这一点，真的是非常抱歉……只是主人她……已经累了。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立香握紧了拳头：“井上同学现在在哪里？”
“在国外，我是她留下束缚您、保护您的影子。”
“为什么要在天上倒影让我不要离开？”
“因为主人渴望还能与您在同一个世界多呆一会儿。”
“为什么歌剧魅影要袭击艾蕾什基伽勒？”
“因为嫉妒，羡慕，恐惧，还有……憎恨。”
“憎恨……”立香想起了井上音的微笑，和伊丽莎白出去玩的时候她第一次看到穿着便服的井上音，完全不同于在学校时的阴沉呆滞，展『露』出自我有着自信的女孩是那样的美好和美丽，那样柔和的可爱的微笑，如果可以，立香请求对方能够一直拥有：“她不适合拥有这样的感情。”
“您真是一位温柔的人，如果主人能够知晓您方才所想的画面，一定会非常快乐吧。”圣杯之影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抚『摸』立香的双颊，然而指尖尚未触碰到却又退缩了：“我是主人的影子，是主人内心的镜子，是主人最后之善……但就算是这样我去触碰您，都是对纯净之物的玷污吧……”
“不是这个样子的！”立香一把拉住圣杯之影的手，用力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之前是我不好，我不希望在离别时悲伤，所以畏缩的想要避开，这是我的错误。影，请你告诉井上同学……告诉小音，想要触碰我的话就自己来！想要触碰多少次都没关系，想要怎么触碰都没关系！”
“……真是温柔的人啊。”圣杯之影只是说：“只是可惜从拥有意识开始，我的主人就活在这些情绪之下，疯狂的嫉妒，疯狂的羡慕，疯狂的恐惧，疯狂的憎恨……只是暴力与孱弱将她压制，如同火山。即使是您也不能熄灭翻滚的岩浆，只能等待着抛弃最后的良知，让老师将火山点燃。”
“老师？”
“就是脑无……那些黑『色』怪物的制造者，欧鲁迈特的敌人。”
听到这句话，身后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绿谷出久和轰焦冻的眼神都锐利了起来。
“你在帮助‘老师’……那为什么还要为了我放弃对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立香完全可以想象没有了圣杯的帮助，被艾蕾什基伽勒重伤的人会有多么凄惨……那种完全敌意的死亡阴气就算是从者都会难以忍受：“你不会感觉不到艾蕾的本质的。”
圣杯之影轻轻抚『摸』着立香的脸庞，柔声道：“因为你更重要。”
她意有所指。
“因为您的存在，主人选择了世界。因为母亲会伤害您，主人选择了您。因为您终将离开，主人选择了老师……但是您与老师，主人选择了您。”
“仅此而已。”
立香没有听懂。
这句话说的太隐晦，而她从来都不是多么聪明的孩子。所以她听不懂，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感受到对方所表达出的情感。
“没有回头的方法吗？”她忍不住问：“一切都无法挽回吗？”
圣杯之影沉默片刻，她张开双臂，雪白的长袍在突如其来的风中好似被献祭的雪白蝴蝶一样起伏。
“还有一点点时间，就请让我带您去看看吧。”
“——我的主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