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我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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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冰小时候起一闹扭就随地找个东西给自己卷成一团, 现在呢，外人一般冷眼待，但萧致还是以前的脾气。
萧致看了他半晌没辙, 凑近给谌冰盖着脸的衣服扒拉开, 想说两句好听的话。
但谌冰一直没理他。
萧致膝盖抵着床铺挨近了谌冰的脸, 下一秒突然察觉谌冰猛身翻起, 他心不稳呢还，顿时被他抓住肩膀摁在了床上。“哗啦——”一声响, 周围几个床铺的人都惊醒了。
萧致咬牙，被摁脸『色』复杂，看了他几秒：“你有病吧！”
还以为谌冰这儿心里羞答答难过着, 谁知道反被他阴了，简直情。
总算掰回一局的谌冰隔着衣服开始挠他。他手指很细很长，有分寸力道很轻，但抚『摸』的触感却让萧致脸『色』越来越复杂。
萧致翻身推开他，似乎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你他妈……”
谌冰：“我怎么了？”
萧致阴晴不定想了几秒，说：“算了, 懒跟小学生废话。”
“……”
旁边护士端着托盘过来, 跟谌冰招手：“现在新换『药』。换完就可以回了, 不过过段时间记来医院拆线。”
谌冰包扎好伤口出来, 电梯门口，文伟左手捧花右手拎水果篮、背后还跟着一个萧若。他表情异常沉：“冰神，听说你不幸受伤住院，我现在过来看望你应该不算晚吧？”
谌冰笑了：“你再晚来可能就看不我了。”
“这么严？！”
谌冰绕过：“因为我马上出院了。”
“……”
难的两天假期就在医院附近奔波，出来谌冰走路还不太方便，萧若就盯着他笑。走两步回头看看谌冰, 然后继续笑。
萧致拍拍她脑门：“笑什么？”
“……”
萧若立刻若其事装乖。
回到萧致里才上午九点多，萧致刚让谌冰坐下，就准备出门了：“你自己玩儿吧，我给你买东西回来炖。”
谌冰啊了声，估计是午饭，没多说。
昨晚没睡好脑子里正好昏昏沉沉的，谌冰躺上沙发想闭目养神，莫名其妙睡着了。
——然后他是被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吵醒的。
那声音比较响，谌冰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拂过，掠开眼皮，萧若正拈着小毯子轻手轻脚往他身上搭。
他醒了，萧若没废话：“我哥让我给你披上的。”
说完就走了。
谌冰坐正才清楚这阵“咣当咣当”的来源。厨房里萧致拿着把刀正在跺猪蹄。
谌冰走到门边，萧致看了他一眼直接给门关上：“危险，你进来。”
“……”
砍个猪蹄跟杀人一样。
谌冰向来有话直说：“你不？”
隔着门，萧致显然跺猪蹄跺的正烦：“我不难道你？”
谌冰好笑：“那你注意安全。”
半晌门打开。萧致的粉『色』围裙沾着骨头渣，厨台上除了猪蹄还有黄豆跟生姜大蒜，以及几道的菜。
谌冰站着，就看萧致边划拉手机屏幕上的程，边按部就班地动手汆水，翻炒，最后放到炖锅里。
他高挑的身材扎着粉围裙做饭，深刻的眉眼几分认真，倒是赏心悦目的场景。
谌冰想起上次半夜他煮的火锅，不太确定：“你这东西能吃吗？”
“……”萧致给刀剁在案板上，“我是第一次，你能不能说风凉话？”
谌冰：“没说风凉话，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萧致：“你再说话才该担心自己安全，信不信给你扔楼底下。”
“……”
凶还凶很。
谌冰聊地站了十来分钟，看萧致总算忙活完了，开始做菜。打野时非常灵巧的手，但生活时显然一般般，但在尽量为了，似乎还做着谌冰最喜欢的水煮鱼。
据说吃鱼头变聪明，许蓉小时候就给谌冰做好多鱼吃，到现在喜欢。
猪蹄需要炖的时间长，萧致先按说明书腌鱼，随后抓了下手指：“靠，好腥！”
谌冰递过洗洁精：“你用这个洗。”
洗完萧致还是觉不干净，看谌冰时眼皮压低，气质有点儿阴郁：“等你伤好了指望我再给你做饭。”
谌冰了便宜，心情不错，暂时忽略他的小情绪：“好的，谢谢您。”
“……”
萧致示威『性』地在他颈间捏了捏，绕开了沙发上躺着，随后拿出了手机。
“打游戏？”
“就玩两把，”萧致说，“等十一点了再做饭。”
谌冰他登的大号，进五排四个标，夹杂中间一个菜鸡。然后还全开麦了，似乎是有人在直播。
谌冰：“你开语音吗？”
萧致指节在屏幕上敲了敲：“不开。”
即使是这种陪老板的局，萧致根本不想陌生人说一句废话。
进后，服打野，服ad，服上路服辅助，加一个混子法师。扬声器里叫还挺凶的，怎么反蓝抢龙，不断在那儿嘻嘻哈哈。
萧致打野带节奏，阵容不赖，他『操』作自然好没话说，很快拉出了特好的济优势。
厨房里传来汤滚的声音。
萧致让英雄蹲草里丢下手机，起身看锅。
他看的时间长，又加黄豆，扬声器开始有人：“打野是不是挂机了？”
萧致听，远远说：“你帮我动一下。”
谌冰：“啊？”
我？
我帮你动一下？
不怎么玩游戏的少年开始肩负任。谌冰拿手机时觉不太习惯，只打算动一动已，不过刚出草就被电光耗子一镰刀拽到了人堆里。
扬声器里猛声嘶吼。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萧哥要1打5了！！！拭目以待拭目以待！”
“这都敢进莽，我靠，不愧是他！比野怪还野的打野。”
“……”
好像被误成冲入人群准备五杀的猛士，谌冰尝试移动，却被控制住完全动不了，下一秒，屏幕黑了。
“？”
这游戏，有题。
等萧致弄完炖锅出来，惊喜地发现，谌冰已给他送了三个人头。
“……”
萧致看着屏幕眼皮跳了下，什么没说，接过手机收拾残局。
谌冰『舔』了下唇，觉有些尴尬，本来济最高的萧致现在被他败到了倒二，开始走猥琐发育路线。
扬声器里：“怎么回事儿啊？刚才失手那么多次，有题啊。”
萧z打字：[弟弟玩的。]
扬声器情嘲笑：“什么弟弟？？快给他碰手机，戴假肢都打的比他好！！”
“……”
萧致本来一直懒说话，这儿终于开语音了，心平气地：“你高考多少分？”
头一次听萧致开麦说话，字正腔圆，低沉微磁，嗓音特好听。
——不过的却是这种阴间题，怔了几秒：“有五百多吧。”
萧致说：“他戴假肢，能考比你好。”
谌冰：“……”
玩：“……”
说完萧致就给小喇叭关了。本来这边处于逆风局，但他意识好，先发育后蹲人切法师ad，渐渐又把节奏带起来了，逆风翻盘赢了这一把。卡在聊天频道，萧致打了几个字。
萧z：[不玩了。]
扬声器里有人道歉：“不好意思啊萧哥，刚才我不清楚把气氛弄这么尴尬，介意我，继续玩儿行吗？”
萧z：[跟这个没关系。]
频道内顿时松了口气，纷纷说“那就好那就好”，下一秒弹出新消息。
萧z：[我要给他做饭。]
“……”
扬声器一片死寂。在他们心目中手速称神、『操』作一流的服打野，居然说出了给人做饭这种话？半晌才有人尴尬道：“我靠，服打野的手现在不打野，现在打饭，很可以。”
“这要谈恋爱老婆不有福了吗？”
“……”
没理闲聊，萧致退出游戏了厨房。
猪蹄还在锅里，现在煮鱼。他下菜还不太熟练，看着菜谱一步一步地做。
有人特意做饭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饭菜上桌，谌冰尝了一口说：“还可以。”
萧致单手擦着厨房纸，垂眸看了他几秒，这个夸奖不满意，冷声道：“换个词。”
谌冰：“好吃。”
萧致舒服了：“不枉我花这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他拉开凳子坐下，刚拿起筷子，谌冰又斯条慢理地道：“delicious.”
“……”
“tasty.”
“……”
“flavorful.”
萧致动了动唇：“你有完没完？”
谌冰英语腔调好听，尾音微长，但此刻丝毫不能降低其中的戏谑感。
不过就这么一儿，赶在萧致拍筷子前谌冰转移了话题。
萧致垂着眼皮打量他，『舔』着牙槽忍了几秒，低头继续吃饭。
太阳很热，谌冰吃完饭感觉出了一身的汗，从前天晚上在宾馆后就没洗澡了。跟萧致说：“我要洗澡，换身衣服。”
萧致想起件事，：“你昨天那包是不是在文伟手里？”
谌冰：“许？昨晚我们先走，文伟应该把我包拎他了。”
“……”萧致本来懒洋洋躺着，不已起身，准备出门。
萧若看他往玄关附近走，警觉：“你哪儿？”
萧致指了下谌冰：“给他买东西。”
谌冰还没明白他要买什么，等人新回到门口，萧若好奇巴脑凑上：“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萧致啧声，抵着她脑门推开：“没你的事儿。”
接着进房间，朝谌冰勾了下手指：“你过来。”
谌冰进看他拿出两盒内裤，丢床上：“你自己选。”
“……”
原来如此。
谌冰缓慢应声，接过，是那种店里卖的盒装款式，上一个猛男的下半身，凹凸有致。拆开还是条纹款的，谌冰怔了怔：“你买这么花？”
萧致偏头看了他一眼：“我觉你穿着可能好看。”
“……”
『骚』吧，再『骚』人没了。
谌冰拿着这条内裤，萧致又笑着补充：“干爽绵柔的。”
“……”
谌冰真想给盒子丢他脸上。
袋子里除了内裤还有的东西，防水胶带，方便遮掩伤口。谌冰坐床上贴了半天，到腿上时特不方便，萧致看他生涩的动作，脸上那句“废”都快冲出口了。
萧致走近半蹲下身，拿胶布往谌冰缝针的伤口上一阵缠，手法非常娴熟。
谌冰感受着，意味不明道：“还真是缝针小霸王。”
萧致抬头看他两秒：“缝针小霸王还提供开线服务，要不要感受一下？”
谌冰笑了：“怕了你还不行吗？”
弄好，萧致了卫生间拿喷头调试水温，谌冰他不太了解，这些事都由他全权处理。哗啦啦的水声中，萧致微微弯腰，半身水雾中若隐若现。
“要不要帮你洗头？”萧致转过来。
谌冰右手不太能抬起来，估计这段时间写字都成题，听他这话下意识想拒绝，但抬手尝试后点头：“行吧。”
萧致端来张凳子，让他坐下。
谌冰坐了，右手还一直扶在旁边。不清楚这个胶布的质量怎么样，伤口浸水就麻烦了。
水淋下来，萧致指尖从他耳朵旁轻轻地抚过，那种酥痒的感觉让谌冰打了个激烈，脊背蹭的冒出一层寒意。
这段时间跟萧致的接触大部分硬碰硬，要么打架，要么在打架的路上，像他现在手法温地抚过耳侧，肌肤亲，却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觉。
头顶是随『性』的声音：“我挤洗发水了。”
“……嗯。”
挤完洗发水手指更湿滑，带着温的温度在头皮挠痒，谌冰这时候才感觉他手指特长，且匀称，指甲拂过发尾的触感都清晰异常。
谌冰静了几秒，说：“其实你学习不好没关系。”
“嗯？”萧致应声。
“以后开发廊，应该能挣钱。”
“……”
背后没了动静，萧致的手明显一停，随即在他耳垂捏了捏：“傻『逼』！老子就给你萧若洗过头，其他谁谁老子不伺候。”
他力道似轻非，略粗糙的指腹抵着耳缘蹭过，洗发水的粘『液』弄皮肤湿滑，谌冰不知怎么顿时感觉耳背发热，那种酥痒直入骨髓。
“行了，你继续洗，”谌冰只能求饶，“……捏了。”
但接下来的普通动作越洗谌冰越觉很痒很痒，不是让他好笑的痒，是千丝百缕，全汇入下半身。
……非常奇异的感受。
冲完头发的泡泡，萧致边给蓬头搭回架子边说：“我先出，洗澡还要我帮忙吗？”
“……”
谌冰凉凉看他一眼：“洗澡你还能帮什么忙？”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萧致抬了抬眉梢，完全没有羞耻心：“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
谌冰拿蓬头冲他：“赶紧走。”
身影消失，门关上。热水新流过身体，总算将奇异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谌冰不是没产生过科书上说的那些生理现象，但他来说除了带来麻烦，觉聊，没有的意义。
何况，一般来说，产生冲动一般向喜欢的人。
所以，谌冰自己这儿的反应有些惊讶。
等他『乱』七八糟洗完澡出来，萧致甩过来一张干燥的『毛』巾，帮他擦了下头发。谌冰『潮』湿地坐在沙发里，仍由他边叼着烟边给自己吹干头发。
半晌，萧致开始拆他手上的防水胶布。
刚碰上，谌冰嘶了声：“你能不能轻一点？”
伤口边缘泛出被水浸过的苍白『色』，萧致找『药』前撂下一句：“你能不能少洗澡？”
“……”
说完萧致起身走了，谌冰表情追逐他，萧致到从柜子顶部取出了医疗箱。他长高，伸手时不可避免撩了截衣服，『露』出腰沿的精悍腹肌、蕴含着爆发力的线条。
“……”
谌冰莫名想起在卫生间时感觉到的热流，收敛视线，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毛』巾。
——身材确实不错。
萧致打开『药』箱蹲下身，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可能因为心里想的不干净，谌冰觉萧致拂过手臂的气息变尤为炙热，少年颈口锁骨微凹，黑t恤底的手臂肌肉微鼓，鼻梁到眉眼正在向成熟演进的线条——
——又野又撩。
“可以了。”萧致说。
“……好。”谌冰走神了两秒才应声，萧致坐回沙发：“今下午干嘛呢？”
谌冰平时一般待在看书写作业，随口道：“学习？”
“……要学你自己学，”萧致摆明了不乐意，摆弄手机到电视机前，“看部鬼片。”
谌冰怔了下：“现在看鬼片？”
“不然什么时候看，深夜看？”萧致找了片源，随后投屏到了电视。
萧若听这话，顿时凑到萧致跟前：“哥，啊啊啊……”她很激动，又要坐沙发中间，“我要看，还要你们保护我！”
“……”
谌冰没回过神，萧致从茶几下翻出几盒薯片，说着还把窗帘拉了灯关了。
整间房内黑漆漆的，开始放僵尸片。
谌冰眯窄了视线，只好跟着看。
电影讲一只千年老僵尸被封印在棺材内，某天半夜，一个被地主欺凌的小寡『妇』夜奔到坟头『自杀』，鲜血滴入棺材内，含恨说生生世世誓报此仇。老僵尸听到了她的遗愿，七天后复活，要取那地主豪强全的『性』命。
当然，其中还穿『插』着各种具有预知能力的道士的阻挠。
谌冰皱眉看了半小时，总算，老僵尸要踏入这地主的门了。
萧若一边害怕一边往萧致肩膀边缩，捂着脸从指缝偷窥。
气氛渲染十分幽静，在僵尸即将闯入宅门的死寂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
谌冰听了好几秒，萧致觉不劲儿：“这是电影里在敲门还是外有人敲门？”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萧若猛声尖叫：“是有人在敲我们的门！”
“……”
本来什么事没有，被这么一闹突然增添了几分恐惧。萧致起身：“我开门。”
“不要开！外有大僵尸！”萧若惊恐怒吼，“一儿进来把我们都咬一口，然后我们变成僵尸！”
“……”
萧致看了看萧若，压着眉梢，想了想吩咐谌冰：“真有僵尸，你记保护好她。”
“……”
小姑娘这才一脸放心。
单纯又好骗。
谌冰笑了：“你赶紧开门。”
还以为是王月秋，但真打开时门，外居然空一人。
不知道是小孩恶作剧还是怎么，加上刚才看鬼片的气氛，萧若快吓哭了，拼命往谌冰背后缩。
谌冰觉奇怪，不过萧致没事人似的，直接出门了。
半晌，门外响起脏话：“你他妈敲了门又跑，神病吧？”
文伟声音很懵『逼』：“萧哥你咋这么生气？我这不是敲到一半管坤来了下接他么？”门口走出三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文伟手里拎着一只烤鸭，三四瓶啤酒，一包瓜子花生几道卤菜，被萧致踹往前一个鲤鱼打挺。
文伟看到电视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你们看鬼片啊？”
萧若松了口气：“，你看，这是千年大僵尸！”
文伟瞥了眼屏幕：“千年僵尸穿清朝的衣服？”
“……”
萧若萎了。
“什么狗屎服化道。”文伟站电视旁剥花生，边盯着屏幕。
僵尸冲破符阵进了大院，开始人就杀，文伟直接指指点点：“这个血是不是过于敷衍了？”
“为什么他看美女就不杀？老『色』批了？”
“……好蠢，直接拿狗血泼他啊？”
“……”
过他这么一通解说，恐怖片的氛围全，萧致忍了他估计十几分钟：“你先坐下。”
文伟坐回来继续剥花生。
不过现在鬼片的氛围全。当僵尸着镜头龇牙咧嘴时，文伟拍遍大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做这个表情更恐怖。”
“……”
萧若被这个憨批吓懵了。
——本来挨着他坐，迅速退到萧致旁边。
他俩来了以后，屋里气氛明显变热闹。
到晚饭时间，文伟跟管坤进了厨房，他俩边聊游戏，边给菜饭收拾井井有条，传来阵阵撩拨人心的香味。
这出乎谌冰意料，戳了戳萧致胳膊：“他们这么厉害？”
“厉害？”
谌冰斟酌用词：“就，贤妻良母？”
“……你怎么不说男德？”萧致抬了抬眉，“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穷人的孩子早当，”萧致目光示意厨房，“他们都是里人管少，很早就自己照顾自己了。”
谌冰突然觉有些微妙。
“文伟他爸妈离婚后跟了妈妈，妈妈又组成新庭了，那边还养着孩子，后爸一般不给他钱。”
所以他才高二就想着怎么倒腾货卖钱。
谌冰明白后有点儿意外，这段时间他只觉九中很破，很烂，底子不好，真没想过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萧致莫名笑了：“最开始还是我向他们学习。我刚来这儿时什么处理不好，萧若学费拿不出来，又不能一直王姨要钱……”
他话里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现在总算能过下了。”
谌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安慰的话在喉间，突然又咽了回。
他前一直以为萧致只是搬了，后来才知道他被『逼』这么绝。
半晌，谌冰抬手拍了下他肩膀。
但萧致很快躲开了。
带着少年人的骄傲：“没事儿，不需要，矫情。”
谌冰不觉莞尔。
萧致就是最棒的。
这次在萧致的晚饭很尽兴。
谌冰什么都不，想帮帮忙直接被推回，文伟说：“冰神你怎么能干这种粗活，让我来！”
围着餐桌坐下，桌上全是菜，啤酒连开了几瓶，边喝边聊天。高中生聊什么呢，聊游戏，聊妹子，文伟似乎又想到了他以前喜欢的那个不具名的女孩子，心情低落。
管坤倒是一直转向萧致：“萧哥一儿给你看个视频啊，婉儿有他妈十几种上天的方式！但我光看学不。不如你先学一学，然后再来我？”
“……”
谌冰端着酒杯，在他们举杯时凑近碰了一下，多多少少喝了快两杯。
然后谌冰就麻了。
萧致偏头跟管坤说话：“手速再快一点儿，反应慢干什么都不行。像这样——”
他刚准备给他示范一下，突然感觉袖口被拽住了。
回头，谌冰指尖轻轻勾着他，半垂着下颌，灯光给眉眼洇了一片『潮』湿微亮的光影。
“我困了。”
谌冰说。
“……”
萧致丢下管坤起身，伸手抄过谌冰腋下抱着他，“我先带他卧室。”
谌冰走路不太方便，好不容易磨蹭到萧致的房间，刚躺上床突然开口。
“很痛。”
萧致以为他腿上的伤口碰到了，低头：“你哪儿痛？”
“我头很痛，”谌冰形容了一下，“像被很多针扎着。”
“？”
萧致观察谌冰的脸，喝了两杯有些上脸，耳颈一带都是红红的。
“喝醉了？”
谌冰『色』若其事，安静了几秒又说：“不再动手术了。”
牛答马。
萧致看他半秒：“你喝傻了吧？”
谌冰躺回床上，萧致给他盖好了被子准备出时，谌冰却：“你哪儿？”
“我出吃饭。”
“能不能过？”
“……”
其实谌冰小时候很黏他，就当成最亲的哥哥，不管做什么都待在他身旁。
萧致挨着床坐下，没辙：“行，我就在这里坐着，不过。”
他心里算盘着等谌冰睡了再出。
这么等了几分钟，萧致察觉到他呼吸安稳，直起腰还没起身，谌冰立刻冷冷道：“你不是不走吗？”
“……”
“你多大了？”萧致只能怼，“还要我陪床。”
陪床等羞耻字眼让谌冰安静了半晌，没招儿付他了，说：“那你帮我端杯水。”
“行，喝了你就睡觉。”
萧致到外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谌冰看了看，却转移话题：“上次我就想说，你床有点硌。”
“……”
故意找茬，萧致忍了几秒，“你他妈是不是豌豆公主？”
谌冰：“你他妈凶什么凶？”
“……”
萧致『舔』了下唇，阴郁地盯着他，谌冰现在要说出格没有特出格，但行为就是有一丢丢糊涂。
安静了片刻，谌冰拖着腔，又感慨道：“有一说一，真的硌背。”
“……”
萧致认输了。
他打算看看他是不是压到了充电器。他手臂从谌冰腰间绕过，给他接到怀里，『摸』索床背后的一块地方。
怀里，谌冰以为他抱自己，推了两把：“多大了，还抱？”
萧致话咬细碎：“谌、冰？”
“……”
潜意识察觉到不秒，谌冰安静下来。
他背后没看充电器，倒是有下午的内裤盒子。萧致抽出来丢到床尾，准备给他放下，耳边拂过一阵微风。
接着，响起谌冰微凉的声音。
“我抓到你了。”
时间有一刹那的停止，萧致偏头，谌冰安安静静搭在他肩头，单薄眼睑阖拢。
萧致眸底晦暗，醉酒的少年顿了两秒，接着说：“派大星。”
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