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无惨,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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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奈来说, 现代化的城市, 是她在家乡从未见过的。
一如这个世界在方方面面带给她的震撼一样。
好在和她一起出门的是来自战国时代的继国缘一, 对于现代城市, 继国缘一知道的并不比她更多，因此她的表现倒是没那么丢人了。
当然，现在的真奈在城市中已经比较熟悉了，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做出许多让路人嘲笑的土包子行为来。
繁华的东京街道上, 就连美食都比其他地方要多。
因为秽土转生之体和活人的身体毕竟不同，因此继国缘一也没有必要吃普通人的食物，这个时候就只好看着真奈一个人吃的开心。
好在这位来自战国时代的前辈脾气相当好, 即使只能看不能吃，还要辛苦帮真奈拿东西，他也没有半句抱怨。
东京灯火辉煌的街道上，真奈和继国缘一坐在路边, 真奈手里拿着一串丸子，继国缘一的手里还捧着一份热乎的章鱼烧。
看着往来的人流和即使在夜间也亮如白昼的城市，继国缘一不由想到几百年。
他曾在那个时代孤身流浪，见过乡间茅舍，也见过华美城池，却依旧难以想象在数百年之后，人们的城市会变作这样一幅模样。
“缘一前辈对电灯很有兴趣吗？”
继国缘一摇头：“不, 我只是……真奈，看那里。”
“唔？”吃完了手里的丸子正准备对章鱼烧下手的真奈『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向继国缘一的所指的方向：“哇，大美人！”
就在路的另一边, 一位穿着和服，长发盘起的女子正和一位青年走在一起。
继国缘一道：“那应该就是珠世。”
真奈看了看继国缘一手里的章鱼烧，果断拿起来跑去了珠世那边：“那边的姐姐请等一下！”
见珠世看过来，真奈问道：“要一起吃章鱼烧吗？”
珠世则在看到她浅葱『色』外褂下的鬼杀队制服之后微微变了神『色』，但她还买来得及出口询问，她身边的青年就已经一下子冲到了前面，挡住了珠世：“你这个丑女想要对珠世大人做什么！”
真奈的动作顿时一僵：“……丑、丑女？！”
下一秒，她爆发了。
“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看清楚一点！我这张脸可是宇智波啊骄傲啊！给我看清楚！”
真奈两手扯着青年的衣领摇晃他：“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啊？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
“真奈，”继国缘一开口：“你冷静一点。”
真奈平时并不会花太多的心思打扮自己，看起来也实在不像是在意自己美貌的『性』格，却在这种时候突然爆发，即使是继国缘一也难以理解。
真奈扭过头，一手依旧扯着青年的衣领，一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冷静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我这可是斑大人都夸奖过的脸啊！”
那个时候，宇智波斑『摸』着她的头，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说真奈是全忍界最可爱的孩子。
真奈长得很像泉奈。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被无数人称之为‘恶鬼’‘修罗’的男人，也会有那样柔软温情的时刻。
所以……
真奈捏紧拳头对青年说道：“再敢叫我丑女，头都给你打爆！”
一旁的珠世连忙说道：“抱歉，愈史郎他不是故意的，请先放开他吧。”
名为愈史郎的青年听到这话立刻道：“珠世大人，请您不要为我道歉。”
在真奈松开他之后，他猛地弯下腰给真奈道歉：“对不起！”
只不过眼神相当凶恶就是了。
真奈：“哼！”
珠世无奈道：“好了，愈史郎，这位小姐明明十分可爱，你那样说太失礼了。”
“是，珠世大人，”愈史郎一边随口答应，一边又十分真切的说道：“但在我看来，珠世大人才是最美丽的！”
珠世看了眼真奈身边的继国缘一，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那异于常人的眼睛又让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便对真奈问道：“看起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有什么事情吗？”
说起正事真奈立刻认真起来：“您好，我是宇智波真奈，目前受雇于鬼杀队，我想您应该知道鬼杀队的，是吧？”
在珠世点头之后，真奈继续说道：“因为得到情报，您曾经是跟随在鬼舞辻无惨身边的鬼，对他十分了解，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寻找杀死他的办法，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既然如此，就有合作的可能吧。”
听到这里，珠世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去我那里说吧。”
愈史郎皱眉：“珠世大人，我们还不知道她是否可信，她可是猎鬼人，将她带回去……”
“没关系的愈史郎，”珠世温柔道：“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
何况，他们毕竟是鬼，就算他们愿意带着真奈去自己家里，真奈作为鬼杀队的队士是否愿意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跟着他们走还是个问题呢。
真奈却没有半点犹豫：“好呀，我也觉得在街上谈论这种事情不太好呢。”
这话让珠世『露』出笑容：“真奈小姐不担心吗？我毕竟是鬼。”
真奈道：“没关系的，虽然你是鬼，但你弱的很，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愈史郎的头上啪的蹦出一根青筋来：“喂，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真奈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如果你们的实力足够强的话，也不需要如此遮掩自己的行踪吧，这么多年以来，与其说是躲避鬼杀队，倒不如说你们同时还在躲避鬼舞辻无惨，既然你们还不敢随便动手殴打他，就证明你们的实力一定比我弱。”
“你这么说，难道你已经能够战胜无惨了？”愈史郎嘲笑她：“作为猎鬼人，你们得是多么无助才会来向身为鬼的我们求助啊！”
珠世皱眉：“愈史郎，不要这样说。”
真奈这会儿的脾气看起来倒是很好了，完全没有在意愈史郎的嘲笑：“没关系，事实上，我虽然不怕无惨，却没有杀死他的办法，何况我还想和你们谈一些其他的事情。”
珠世惊讶道：“你不怕无惨？”
这句话的另一重含义是，真奈虽然杀不了无惨，无惨却也没办法杀死她。
作为人类，她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才能以如此轻松的姿态说出这种话啊！
真奈道：“我没有和真正拿出全力的无惨战斗过，但他的『性』格并不是会拼死一战的类型，其实只要稍微给他造成一些威胁他就会退却，而我，打两个上弦轻轻松松哦。”
这一次，珠世用确定的语气说：“你和至少两个上弦交过手了。”
真奈点头：“上弦之二童磨和上弦之三猗窝座，虽然没能杀掉他们，但也让我确定了十二鬼月的实力水平。”
真奈的话让珠世的眼中不由出现了一丝激动。
上弦之鬼，那是鬼舞辻无惨最精锐的手下，百年以来，下弦之鬼不断变换，但上弦之鬼却从未变动过，他们的实力在鬼之中早已成为了一种传说。
真奈如果能够轻松应付两个上弦，也就意味着，如果这个时代还有谁能够有机会杀死无惨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珠世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我想合作的最大障碍应该不是我而是鬼杀队……愈史郎，怎么了？”
愈史郎皱着眉头道：“珠世大人，我们被人跟踪了。”
真奈道：“不要担心，是无惨带着十二鬼月来了。”
珠世：“……”
不，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可能不担心吧？
把这种话当成安慰你是认真的吗？
真奈则问道：“我对东京不熟，这附近有适合战斗的地方吗？不会牵连到普通人的那种。”
对于真奈来说，如果要在闹市中战斗，那么情况对她是十分不利的。
为了防止牵扯到普通人，她的很多忍术都没办法用出来了，须佐能乎也不能开，几乎是只能用刀术和体术的样子，这样的情况应付无惨和十二鬼月，真奈不认为自己能够傲慢到那种程度。
珠世想了想，干脆咬牙道：“去我家里！那里绝不会牵连到平民。”
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真奈确实拥有能够抗衡无惨的实力了。
但无论真奈到底有没有，珠世都不愿意战斗在外面展开。
东京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即使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相对僻静的小巷里，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牵扯到普通人。
于是真奈和继国缘一跟着珠世一起加快了脚步。
出乎意料的是，无惨看起来并不像是要追杀他们的样子，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直到他们到达珠世小姐的宅院，无惨才终于现身。
化身做小男孩模样的鬼舞辻无惨，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孩子。
幼年版的童磨，幼年版的猗窝座，幼年版的魇梦，和本身就是幼年版的累。
真奈只见过童磨和猗窝座，对于魇梦和累并不熟悉，当然，他们也没有引起真奈太多的注意。
两个上弦她都捶过，魇梦和累只是下弦，有啥可紧张的？
真正让真奈在意的是无惨的目的：“无惨，你变成这样子是想要作什么？”
要不是真奈的感知力不错，凭着气息认出了无惨，只看外表的话，她可真想不到堂堂鬼王居然会变成这种样子。
把自己变成小孩子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穿女装！
穿女装就穿女装呗，你还给自己化妆了！
想干啥啊这是！
无惨看了眼真奈身边的几个人，珠世和愈史郎在这种时候直接被他忽略掉了，而继国缘一……无惨压根没能认出来。
和成年后那个凌厉强大的剑士不同，幼年的继国缘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满身的呆软气息，无惨怎么都不可能把这种小鬼和自己的鬼生噩梦联系起来。
因此他信心满满的开口道：“真奈小姐，虽然我们之前几次见面都不太愉快，但这一次，我是真心邀请你加入我们的。”
真奈：“我加入你们干什么？我对变成吃人的恶鬼没有兴趣。”
无惨脸上的笑意不减：“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成为鬼的话自然不必转变，只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明白，产屋敷耀哉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甚至能够给的更多。”
他抬起手，自信道：“产屋敷耀哉只是一个羸弱的人类而已，我和他是不同的，我有数百年的积累，我能给你的，远超过他！”
产屋敷耀哉只有一个儿子能拿得出手，而他在十二鬼月里随便选选就有四个！
以后花时间搜集的话，甚至可以更多！
真奈道：“确实，和传承中有数次差点灭亡的鬼杀队比起来，你的积累一定更多。”
无论是人脉还是财富，无惨这千年以来哪怕只是随便动一动手指，也能够拥有丰富的积累了。
但……
“我是人，我绝不会与吃人的恶鬼为伍！从你们理所当然的将人类当做食物的那一刻开始，你我就注定不死不休！”
真奈曾听说蝴蝶忍的姐姐蝴蝶香奈惠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即使是对鬼也会抱有同情，蝴蝶忍也因为对姐姐的怀念，在姐姐去世后一直尽量保持着姐姐喜欢的笑容。
可真奈却持有和蝴蝶香奈惠不同，或者说是完全相反的观点。
那些理所当然将人类当做食物，毫无忏悔的以人的血肉为食的恶鬼们，对他们不该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
对恶鬼给予的每一分同情，都是对那些受害者的背叛和讽刺。
除了受害者，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代替他们怜悯甚至是原谅。
决定是否原谅凶手是受害者的事情，鬼杀队唯一能做，也唯一该做的，就是送恶鬼去见受害者。
锵
真奈的日轮刀已然出鞘：“无惨，既然来了，就准备好受死吧！”
无惨一见她日轮刀上的红『色』，整张脸都扭曲了。
无惨瞬间后退好几步，站在了童磨和猗窝座的身后：“宇智波真奈，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就在无惨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真奈已经一抬手，将勾玉封印里的机枪拿了出来，直接塞给了继国缘一：“前辈，用这个！”
继国缘一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无法完全发挥出日之呼吸的力量，因此也不迟疑，二话不说扛起机枪就开始哒哒哒哒。
秽土转生的身体完全不在乎后坐力的影响，甚至原本应该架设在地上的机枪，此时被继国缘一拿在怀中，对着前面就是一顿扫『射』。
机枪扫『射』的子弹和普通枪支的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枪口火舌吞吐，瞬息之间数百发子弹就已经打了出去。
继国缘一不由在心中感叹，当年若是有这样的武器，就算无惨分裂成一千八百块，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扫『射』一遍，根本不会让无惨有逃跑的机会。
“无惨，时代变了。”
这种攻击频率和密度，即使是上弦之鬼在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特制的紫藤毒弹『药』『射』入他们的身体，融入了猩猩绯砂铁的弹壳如同日轮刀一般给他们的身体带来实质的伤害，与此同时，紫藤毒也随着『射』中子弹数量的增多而在他们体内不断积累。
短短半分钟之内就已经积累到了即使是上弦也会产生明显不适的程度。
但出现在这里的到底是十二鬼月。
在最初的不适之后，他们立刻打算开始躲避。
鬼的身体让他们即使被数十发子弹『射』中依旧拥有着不俗的行动力。
真奈怎么可能让他们跑掉？
“水遁·水断波！”
高压的水线从她口中喷吐『射』出，向着前方横扫而过。
鬼的致命弱点在脖子，但此时真奈使用的并非日轮刀，砍头没有任何意义。
水断波在扫过的同时，切断了鬼的双腿。
继国缘一非常配合的将枪口下压，地上的泥土都被子弹激扬起来。
无惨大叫一声：“童磨！”
童磨强忍着体内紫藤毒带来的痛苦，手中金扇一挥，直接用出了大招。
真奈再次见到了熟悉的睡莲菩萨。
她忍不住撇撇嘴：“一段时间不见，半点长进没有，还是那么小啊。”
但睡莲菩萨的体型挡住子弹却是足够了，无惨则趁机召唤了鸣女。
之前被无惨责骂过无数次的鸣女这回时刻严阵以待，几乎是在无惨召唤她的同时，无限城的门就已经在无惨的背后打开。
真奈皱起眉头：“看来这次依旧无法杀掉无惨了，啧，空间系果然麻烦。”
她倒是可以利用飞雷神之术追去无限城里头，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无惨大可以再从无限城里出来，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追逐战。
然而说实话，逃跑这事也是看技术的。
无惨凭借着强悍的身体跑掉了，童磨和猗窝座也是鬼中的佼佼者，下弦之五累虽然实力远不能与他们相比，但却拥有蛛丝绝活儿，在最后一刻靠蛛丝把自己拉进了无限城。
最后，无限城的门啪的一声擦着魇梦的鼻子关上了。
魇梦：“……”
哒哒哒的枪声已经停息，但魇梦觉得自己更难了，他慢吞吞的转过身：“真奈小姐……无惨大人是真心的，你要不要再考虑——”
血鬼术·强制昏睡催眠的细语！
在真奈听到他说话而下意识看过来的同时，魇梦抬起手，手上的嘴巴则开口吐出低沉的细语：“睡吧……”
宛如在耳边响起的声音。
魇梦的血鬼术，能够让听见细语的人强制进入睡眠，并进入魇梦创造的梦境中。
魇梦并不打算考这一招杀死真奈，但他希望可以靠这一招拖延时间，为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可惜……
“可惜你遇到的是个宇智波！”
一个瞬身术靠近魇梦的身侧，真奈的日轮刀毫不犹豫的斩下：“是谁给了你『操』控宇智波精神世界的自信？！”
与写轮眼同『色』的日轮刀轻易砍断了魇梦的脖子，快到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真奈垂眸看向地上魇梦的脑袋，看着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嗤笑。
“你的血鬼术在宇智波的力量面前不过是个低劣的笑话罢了！”
在一旁观战的珠世不由轻声感慨：“真奈小姐……战斗的时候和之前完全不同啊。”
而回到了无限城的鬼舞辻无惨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说不通啊……”
累作为下弦很自觉的在角落里恢复伤势，这种时候没他说话的资格。
童磨小心翼翼的开口：“无惨大人……”
“闭嘴！”无惨指着他说道：“我之前说了多少次，好好打扮你自己，可你们这群废物！一群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产屋敷耀哉的一个儿子！这种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到底还有何用！”
无惨冷冷道：“童磨，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保留十二鬼月？”
童磨：“——！！！”
妈呀，还真准备弄死所有鬼啊！
他连忙说道：“无惨大人，我想，也许是我们之前的猜测错了……”
无惨眼神一动：“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童磨立刻跪在地上，低头：“不，我当然不敢，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得到的情报就是错误的呢？”
缩在一旁的玉壶万万没想到这还有自己的事情，立刻嚷嚷起来：“无惨大人，我的情报绝对不会错的！我亲耳听到的！”
“够了！”无惨瞪了自己不中用的下属一眼：“我们的猜测没有错，你们难道没看见宇智波真奈身边的那个小孩子吗？哼，出门在外不能随身带着产屋敷家的孩子，就立刻给自己找来了另一个，我们的猜测绝对没有错！”
童磨小心翼翼道：“那，您的意思是……”
无惨道：“肯定是我们选择的方向错了！”
肯定是他们选择的类型恰好都不是宇智波真奈所喜欢的。
产屋敷耀哉的儿子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但今天真奈身边的那个小男孩无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无惨的目光在眼前的几只鬼身上来回扫视，等等——
黑死牟看起来和那个黑发小男孩似乎有点像？
无惨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