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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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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守珠看大管事频频点头,更觉好奇。

大管事拿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热汗,“老夫人说的是,这次损失能这么小,还得多亏大姑娘上次提醒某,先把酒窖里老爷存的广陵春全给分派完了!不然这一把大火……”

不堪想!别说撑到广陵春会就是半个月也顶不了!

“大管事,这重建酒坊有什么难处吗?”不是银子的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

大管事沉吟不语,似乎在斟酌用词,“事情是这样的,云家老太爷当年发现酒坊里有一处水井里打出来的水,清透甘甜是酿造美酒的不二之选,而这酒坊早先是云家西房的祖屋!”

西屋不就是大伯父他们那一支吗?

云守珠听到这里大概猜到了,道:“所以太祖买下了这屋子!既然买下了屋子,重建也不是银子的问题!”

云守珠放下茶碗,捏着下巴缓缓踱步道:

“那就是太祖当时买这屋时,有附加什么额外的条件?而且这额外条件不允许我们重建酒坊?”

“大姑娘猜的不错!”

大管事点头,大姑娘自从回来后整个人都通透不少,话只一点就通了。

“确实如大姑娘猜的,当年太祖爷买下这屋子,正经的说法算是租下了这房子……”

“租?到底是租还是买?”云守珠疑惑道,怎么回事,一会一个样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也是卖也算租!”

云守珠彻底给绕晕了,到底是租还是卖,“大管事,你还是把契约拿来给我看看!”

大管事早准备好了,从衣袖里面掏出契约,继续解释道:“东西两房一脉相承,太祖爷与西屋的太祖爷当年感情非常好。

所以当初这屋子相当于西屋半买半送给我们,酿酒和经营一概不管,太祖爷定下规矩,每年按时给西屋的送一笔银子!

只是这屋子毕竟是西屋传下来的祖屋,为了保证这屋子不会落入别家手里,或万一后世子孙经营不当或有什么变故……”

云守珠小心翼翼的接过,看了契约,总算捋清楚了头绪。

“所以,我们要想重建酒坊,必须得到西屋的人的同意是吗?”

重建新的酒坊就必须带着旧的地契和买卖契约重新到衙门报备登记留底,所以,必须有西屋的嫡系子孙的签字。

“大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大管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事情就非常棘手。

大伯父已经没了以后,其他的家眷都被流放岭南,虽然她一直暗中打点接济大伯母和堂兄,他们还是在流放的路上被一场春寒给夺了性命。

云守珠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岁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重建酒坊的事也不在一时!你莫要急!”云老夫人安慰道。

“都怪我没能力,没有照顾好大伯母和堂兄!”云守珠想到那个自小待自己如己出却被折磨而死的大伯父就难过不已!

“好孩子!你何苦为难自己!这怎么是你的错,你大伯父家是遭小人构陷才有此劫!”想到西屋的一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云老夫人也不胜唏嘘。

“老夫人,某听说西屋好像还有一个嫡子在!”大管事出声道。

“嫡子?”

云守珠和云老夫人惊讶的异口同声道。

云守珠随即高兴道:“真的?大伯父还有后人?在那里?”云守珠闻言立即重振心情。

“听说是云大人的一房贵妾之子。”大管事说道。

云守珠邹眉,疑惑道:“大伯父是有一房贵妾,可是没有听说有孩子。大管事,你是不是听错了?难道,是遗腹子?”

大伯父的贵妾,云守珠小时候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个颇有姿色的她当时听娘亲和伯母聊天,依稀记得好像是大伯父同僚保的媒,所以大伯母才抬举她做贵妾。

本朝律,妾确实是不用同本家同罪,若是遗腹子倒是有可能。若是这样就太好了!

“不是的姑娘,孩子已经启蒙了!”大管事恭谨道。

“大管事,你肯定是弄错了!”

云守珠感觉自己的心瞬间从云端跌落,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实在不行,我们换一个地方建也可以的……”云老夫人看云守珠瞬间黯淡下去的小脸,话就脱口而出。

“不行啊!老夫人,我们的酒的口感这样好,全赖酒坊里的那口活泉水!换一个地方就酿不出这么好的酒了!”

云老夫人白了大管家一眼,心道,这还用你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管事,这事我自有安排,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云老夫人叹气道。

云老夫人为了不让云守珠再想她大伯父的事,转口提道:“刚才陈嬷嬷提道,县丞夫人把东西送到府里了。”

这些东西如烫手山芋般,本来云老夫人并不打算让云守珠知道这事,想着改天亲自送还县丞夫人。

现在想想,还是让岁穗自己做主比较好!

“就是你和闵姑娘打擂台的那两盘珠宝首饰。”想到这事,云老夫人又是一阵头疼。

岁穗样样出类拔萃,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人皆养子望聪明,她惟愿,她的岁穗长乐未央。

“东西?送来了?”云守珠一头雾水,按理来说,她中途退出,怎么也不可能是她的。

“东西这会已经放你院子里面了,要是不信就回去看看!”云老夫人只盼能转移云守珠的注意。

云守珠回到院子,圆桌旁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都围着作什么?不用做事了吗?”

春杏大喊一声,众人方作鸟兽散。

与两盘金光灿灿的首饰相比,那一支还带着晶莹水珠的菡萏被慎重其事的单独放在红漆盘里,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云守珠还是很难相信,如果她还留在宴会上,这还说得通!

那个满身矜贵连尚书嫡子都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对规矩礼仪如此看重的人真会不计较她的失礼,把最后一支菡萏给她。

当然,若单论舞蹈,云守珠觉得自己是当之无愧的。

所以……是她的先入为主的偏见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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