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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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励明白承明帝的意思，但牵挂着两个女儿，道：“在下需安顿好两个女儿。”

这话是说姜励是带了两个女儿出游，虽然迫切的想找到女儿的下落，承明帝还是压抑住心情，道：“恒儿，你护送姜家两位姑娘游玩吧！”

李恒知道父母一直在寻找妹妹，听母亲的话，也知道妹妹可能与姜家有关，甚至就是眼前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李恒自不会拒绝，道：“是，父亲放心。”

姜励本想说不敢劳烦太子，可想到太子也是女儿的兄长，便住了口，道：“有劳了。”

姜玫姐妹见父亲同人说话，便没再往前走，不多时，父亲便道上官相邀，叫李恒陪同她们。姜玫姐妹不认得承明帝，却见过赵皇后，另外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便是姜翡性格活泼，也不敢造次，只老老实实地跟着。

醉仙楼是梁家的酒楼，于承明帝而言，也算可信的地方。帝后分别坐下来，不等姜励行礼，便被承明帝拦住，道：“姜卿莫拘泥这些礼节了，快告诉寡人，那两个孩子，究竟谁是寡人的四儿？”承明帝甚至有些担心，那两个女孩儿这般相似，莫非他们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姜励隐约知道帝后在寻找失散的女儿，却未曾想过当初抱回来的女孩会是承明帝和赵皇后的女儿，他疼爱女儿，自然也理解血缘至亲的牵挂，也没有卖关子，道：“是翡儿。”

姜玫当初入宫，已经验过身，身上确实没有胎记，赵皇后便猜测是姜翡，如今被证实，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苦苦找寻的女儿终于找到了，承明帝和赵皇后恨不得立刻将孩子接回宫中，又问了些姜翡的性格爱好，终于承明帝忍不住问道：“先前寡人便想过姜卿家的千金，可皇后提到，两位千金生得相像，这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哪里有这样巧的事。”在承明帝面前，姜励不会说谎，皇家想要查什么事有何难，何苦留下嫌隙，“臣确有一女，比公主小半月，只是孩子早产，生下来不足三日便夭亡了。当时臣只想将公主的身份藏得隐秘些，特意从教坊司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为了混淆视听，特意照着公主的模样寻的，取名叫姜玫。”

“这些年，两个孩子一块长大，年幼时生得几乎一模一样，长大后也有三四分相似，自没有人怀疑两个孩子不是双生子。”姜励解释道，“玫儿虽不是臣的亲生女儿，可她也是臣一手带大的，更不用说这孩子聪慧乖巧，于臣而言，就是亲生女儿，还望皇上怜她幼年孤苦，莫将此事揭开。”

赵皇后对姜玫还有印象，想到她与女儿一般的年纪，甚至相似的容貌，生在教坊司，无论出身如何都是苦的，心中更是不忍，道：“恩公放心，此事天知地知我们知，绝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赵皇后是恨不得立刻将女儿接回去的，但承明帝要冷静得多，先前选秀的事，承明帝便知宫中少不了别人的耳目，否则他们暗中寻找女儿的事也不会叫人知晓，还意图浑水摸鱼。先前没有动作，是考虑到女儿尚没有找到，不愿打草惊蛇，如今好容易把孩子找到，就不能再留下隐患。这样想着，承明帝定了定神，道：“四儿还要劳烦姜卿照看一些时候，待朕处理好了宫中的事，再接她回去。”

姜励原本不知先前选秀的用意，如今也猜到了几分，大约是借着选秀的名义，寻找公主，不曾想当初只怕姜翡闯祸，倒让帝后二人同女儿又错过了一回。想到这里，姜励不免有些心酸，便是知晓姜翡是别人家的女儿，那也是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

姜翡能找到她的父母，姜励虽然不舍，但也替她高兴，何况皇家的公主，他哪能强留在身边，听承明帝这么说，只高兴女儿能多留一段时间，连忙应道：“皇上、娘娘放心。”

姜励与承明帝夫妇喝茶去了，留下姜玫姐妹同李恒大眼瞪小眼，李恒本就不是高傲的人，更何况眼前的姑娘有可能是他嫡亲的妹妹，李恒就更不能欺负人了，努力做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微笑，温声道：“两位妹妹喜欢什么灯？我与你们买来。”

“……”姐妹俩倒是没被李恒僵硬的笑容吓到，姜翡还噗嗤一声笑了，道：“不要灯，你请我们吃点心吧！”

李恒猜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妹妹，何况两个女孩儿一般大，连模样都相似，李恒便一样的对待，道：“你们想吃什么点心？”

“这大冷的天，镜糕最好吃，若是夏天，蜂蜜凉粽子也好吃，哦，还有豌豆黄、驴打滚，平日可没那么多新鲜的点心卖，庙会时祖母是不许我们出来的。”明明李恒看上去并不温和可亲，姜翡却并不怕他，他一问，姜翡便将庙会上的点心都数了出来。

李恒没有照顾弟妹的经验，早年还有两个弟弟，不过那时他也小，已经记不起什么事来了。如今多了妹妹，李恒也不知如何照顾妹妹，只将姜翡的话都记了下来，往前看去，不远便有人吆喝着卖镜糕，便先领着姐妹俩过去买镜糕。

相比起姜翡，姜玫可没那么自在，便是李恒没有摆太子爷的架子，姜玫也是知道人家身份的，哪里会听皇帝陛下随口一句妹妹，就真把太子当哥哥。瞧着姐姐自在的接下李恒递过来的镜糕，姜玫暗自捏了捏姜翡的手，示意她收敛些，偏姜翡得了想要的东西便什么都忘了，被妹妹捏了手只茫然望着她。

李恒将小姐妹的互动看在眼里，常年板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手中的另一支镜糕便递给了姜玫，随口问道：“姜家两位妹妹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