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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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妹妹说没心眼，姜翡也不恼，撇撇嘴道：“就是先前同我打赌送咱们桂堂斋点心的那个，玫儿你放心吧，他就是你说的人傻钱多，哪能骗得了我！他在崇文书院读书，不是说崇文书院跟馨芳殿挨着吗？我就叫他打听打听你的消息。玫儿你还没说，你在宫里有没有受委屈？”
听姜翡这么说，姜玫也想象不出是个什么人来，不过姐姐虽然不爱读书，可人也不傻，不会轻易叫人骗了去，姜玫点点头，也没再追究这个，道：“就是学些规矩，大约我们年纪小的缘故，宫里的嬷嬷对我们也不严厉。对了，我给你带了桂花糕，宫里顾大厨的手艺，你尝尝好不好吃！”
姜翡上回进宫，也就对御厨的手艺有些留恋，闻言眼睛一亮，从姜玫打开的油纸包里捏起一块金黄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道：“好香，比桂堂斋的桂花糕还好吃！”
姜玫也点点头，道：“顾大厨的手艺可好了，不单单这桂花糕，还有红豆包、椒盐酥、莲子糕都很好吃，可惜他在宫里做御厨呢！”
姜翡也连连点头，若这位大师傅在外面开店，她必定要多赚钱去光顾，说到这个，姜翡又道：“如今咱们茶楼的生意越发好了，安宁说，过些时候在西街也开个茶楼，地方都选好了，过两天带你去看看。对了，之前《神剑书生》的故事说完了，玫儿你又在宫里，我就从你以前写的故事里挑了一个送过去。”
“以前写的？是哪个？”姜玫写得故事虽不多，但也有四五个，姜翡这么一提，姜玫也猜不出来。
“就是那个叫做《天山仙子》的，你不是前些时候才改过吗？”姜翡也是挑了挑的，在茶楼里说的故事，因为听故事的都是女眷，总说江湖故事，若是谁傻得没边真去学武跑江湖，她们罪过就大了。
《天山仙子》是姜玫最早写的故事，那时看了个戏叫做《牡丹亭》，姜玫不喜欢戏里腻腻歪歪的爱情故事，只觉得梦游仙境那一段演得又美唱的又好听，就专门写了个仙女的故事。那时姜玫年纪小，故事本身就简单，她文笔也不够，但一直舍不得扔掉，所以前些时候姜玫特意将本子找出来改了一回。
虽然如此，但在姜玫心里，这个故事还是不够好，可也不能怪姜翡，只沉默片刻，道：“咱们茶楼开起来，总不能就靠我来写故事，且不说一个风格的故事旁人听多了要腻歪，就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写啊！”
这个问题姜翡还真没想过，但姜玫说的也有理，姜玫写一个本子，少说也要两三个月的工夫，但在茶楼里说顶多一个月就说完了，如今她们课业也不少，姜玫早前写的几个很快也就用完了。想到这里，姜翡也微微皱眉，道：“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倒是想来写，可我写的也没人听啊！”
姜玫被姜翡逗得噗嗤一笑，道：“谁要你来写？就你写的，今天吃豆包明天吃花卷，咱们茶楼得改行卖早点！”
“好哇，玫儿，你敢笑我！”姜翡见姜玫咯咯笑的模样，伸手要挠她，姜玫怕痒，连忙躲开，闹了好一阵坐下来，姜翡看姜玫喘匀了气，才道：“说正事，这要怎么办？玫儿你可有法子？”
“法子么，自然是有的。”姜玫喘匀了气，正端着茶喝，抿了一口，接着道，“阿姐，你知道京城有多少读书人吗？明年要开恩科，你知道有多少举子进京等着赶考吗？这些人当中，阿姐知道有多少人出身贫寒，得靠着抄书写字画换盘缠吗？”
本朝虽然有门荫做官的，但数量不多，更多的还是考科举上来的，新君即位，过了年就会开恩科，这是惯例了，不单单京城的读书人，但凡条件足够的，都想争一争这进士的身份。姜翡常在外面跑，这些情况比姜玫知道的还多些，听到这里便恍然大悟，道：“玫儿是说，咱们可以雇这些举子来写故事？”
姜玫点点头，道：“我虽没亲眼见过，但也听过些，有的读书人家中贫寒，多年寒窗苦读又不甘心放弃，所以通常都是替人抄书，或是代写书信什么的赚钱养家，替咱们写写故事，也算人尽其才嘛。只是咱们茶楼只招待女客，得事先同他们说好，可别尽是风流才子、红袖添香的故事才行。”
姜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玫儿说得有理，明日我约了安宁出来，咱们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
姜玫点点头，她好些日子没见到安宁了，也想见见她。
先前姜励把姜玫的名字报上去，关氏和姜碧看姜玫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姜玫复选落选回来，关氏不单单说风凉话，张口闭口便是早知姜玫不成，若是姜碧参选，必定能够入选。
姜老夫人听得腻歪，如今的姜家虽然煊赫，可姜行断了腿，虽有世袭爵位，可在官场上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建树，小的一辈还不能顶门户，全家就指着姜励一个人，看着光鲜，其实虚的很。姜老夫人是经历过风浪起伏的，如今姜家的情形，与其急着将女儿送进宫去，还不如好好培养子弟，有如今的架子在，等几年小辈们顶事了，姜家自然就起来了。
这些道理，别说家中的两个儿媳，便是长子姜行，都没有心思去细想，否则，又怎么会急巴巴的把姜翠送去参选？姜老夫人心中生出些无奈，目光落到姜玫身上，朝她招手，道：“玫儿过来，同祖母说说，宫里如何？可有受委屈？”
姜玫对关氏早没了期待，毕竟她进宫之前，关氏可是专门将她叫去，要她将名额给了姜碧，如今听到关氏这些话，也只当没听到，见姜老夫人叫她，便走了过去，挨着姜老夫人坐下，道：“玫儿在宫里很好，教我们规矩的陆嬷嬷也十分和气，今儿早晨复选，皇后娘娘还夸玫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