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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宠妃就应该放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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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靳久夜一脸冷漠地拒绝。

老宫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靳久夜推了一个趔趄,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而那黑衣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径直往前走。

老宫人趴在地上, 冲着男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喊:“姓靳的,你眼中还有尊卑么?太妃可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你竟然敢忤逆不去?!!”

靳久夜听到这话,连神『色』都没动一下。

太妃又如何,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终其一生他只对贺珏一人臣服,也只对贺珏一人忠诚。其他的人, 还没那个本事叫他屈意服从, 更遑论命令他。

只要贺珏没吩咐的事,他绝不会多做一点, 至于太妃, 就算她是主子的母亲, 又与他有何干系?

“影卫大人……”张小喜小跑着凑到靳久夜身旁,“这般明目张胆地与太妃作对,恐怕不太好吧。”

靳久夜睨了他一眼, “我很忙, 没空去寿康宫。”

张小喜见此也不敢多言了, 他可不敢挑战影卫大人的权威,这人砍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就在靳久夜即将踏出永寿宫大门, 身后那老宫人追了上来,“姓靳的,你现如今是陛下的妃嫔, 可不只是玄衣司的首领,若对陛下的母妃不敬,便是不给陛下脸面,你……“

靳久夜蓦然顿住。

老宫人得意洋洋地继续:“你身为陛下的影卫,将主子的身份置于何地?”

这话太过诛心。

寿康宫的掌事宫人在宫中待久了,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别人心中的弱点,而对付靳久夜,贺珏是唯一的弱点。

果然靳久夜转身,静静地看了老宫人片刻,“好,我去。”

七月的第一天,刚刚不过清晨,夜里的『露』气还未散尽,阳光已经洒满了整座皇宫。

贺珏心情甚好,在太极殿听朝臣们的唠叨也耐心许多,有人提出要尽快册封靳久夜的位份,他甚至都没恼怒对方管得太宽,而是认真地思考片刻,再温声回复朕会考虑的。

还有不足十二日齐乐之就要成婚,太极殿上已没有了他的身影,这是按照惯例休假回府准备婚事了。

贺珏心里明白,很多事都是无法改变的,诚如他与齐乐之。尽管心中仍忍不住黯然失落,却没有当初那般难受,甚至还自嘲地想,自己这也算是深明大义成全有情人了。

李庆余在内务府的班房忙碌着,因离太极殿很近,那边当值的小宫人一溜烟就跑了过来,偷偷给李庆余报信。

“李总管,陛下今日在朝会上当着众臣的面松口了。”小宫人兴奋地冲进来,他最近受李庆余提拔,因而特别亲近对方。

李庆余皱眉,训斥道:“这般风风火火作甚?有没有规矩了?”

小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才给师傅报喜来着,心里太急,忘了规矩,还请师傅饶一回。”

李庆余依旧不悦,“我记得你今日在太极殿当值,朝会之上还敢擅离职守,稍后去宫正司领罚。”

小宫人立时苦瓜脸,“奴才错了,可师傅你得听我解释。”

李庆余嗯了一声,“方才说报喜,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小宫人兴冲冲道:“奴才刚在大殿边上,听到陛下对册封靳娘娘一事松口了,师傅心里日日悬着的这桩差事,怕不是今日就要圆满了,如此怎能不算喜事?”

“当真?”李庆余三天两头揣摩贺珏的心思,勤等着将后宫第一位主子娘娘的事情办妥,毕竟那位担着陛下心上人的身份,又是差点儿成了皇后的,若一日一日拖下去恐多生变故。

可偏偏陛下『性』子慢,非但不着急册封,还对他明里暗里的催促置之不理,他急得嘴角冒泡,好一阵连吃饭都没有胃口。

听到这等消息,整个人都松快了,“陛下如何说的?”

小宫人道:“奴才瞧陛下今日心情极好,朝上应了大臣的谏言,说是会考虑的,若师傅晚些时候趁机去进言,想来陛下便会同意了。”

李庆余点点头,他这徒弟机灵,察言观『色』的本事在整个皇宫都算厉害的,因而并不疑『惑』他的想法。

他琢磨着挑个时辰去觐见陛下,突然外间一声高昂的呼喊。

“李总管——”

这声音传进来打断了思绪,李庆余整个人一激灵,顿时想起对方是谁,可不正是寿康宫那眼高于顶的掌事宫人么。

“什么风儿把蒋宫人吹到内务府来了?”李庆余扯出一张笑脸迎了出来,拱手行礼。

“李总管客气。”蒋宫人还礼,“是太妃命奴才来请李总管过去。”

李庆余惊讶,寿康宫的太妃向来不会过问宫中事物,平日里也接触不太多,怎么会突然叫他过去,难道是内务府有什么地方没做好,恼了她老人家?

于是李庆余便脸上堆笑探蒋宫人的口风,“不知太妃叫奴才过去有什么事,还请蒋宫人透『露』一二,好教奴才有个准备。”

蒋宫人也不扭捏,直接道:“奴才刚从永寿宫请了靳娘娘过去,想来是跟靳娘娘有关的,李总管还是赶紧吧。”

李庆余一脑门茫然,硬是想不出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卫大人能与太妃有什么牵扯,揣着一肚子忐忑往寿康宫去了。

靳久夜初进寿康宫大门,被宫人领到了正殿上,太妃端坐在上首,手里拿着一碗汤羹慢条斯理地用着,她多年身处上位,早已养成了雍容华贵的做派,远远看着便让人心生敬畏。

“微臣见过太妃。”靳久夜行礼。

太妃轻飘飘瞥了一眼,将汤羹递给身旁伺候的宫人,饮了漱口水吐尽,又拿了丝帕捻了一角在唇上点拭几下,再扔了回去。

做完这些,她还没搭理靳久夜,反而不急不缓地伸展了下腰身,随后目光才徐徐落到靳久夜身上。

其实她早就看见靳久夜进门了,这男人生得高大硬挺,一身紧束黑衣,从外头逆着阳光走进来时,仿佛是一尊冷血无情的杀神,教人觉得他不是来见礼,反而是来杀人的。

当时连她的心口都颤了颤,那是来自于骨子里对于死亡的畏惧。

“放肆!”太妃斥了一声。

靳久夜起身,收了行礼的动作,“微臣不明白。”

太妃冷冷看着他,“你身为陛下的妃嫔,应自称臣妾,难道这一点也不明白?”

靳久夜霎时愣了一下。

妾这个字,便是太妃故意用来侮辱他的,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是承欢于男子身下的身份,如同宫中某些人一直称他作靳娘娘一样。

靳久夜紧抿嘴唇,没说话。

“是了。”太妃又冷笑两声,“靳娘娘好大的排场,从前在玄衣司便呼风唤雨,如今到了陛下后宫也是目中无人,昨日的威风耍得够多了,哀家在你面前,恐怕也不值一提吧。”

靳娘娘三个字咬得极重,太妃说话间已然站起身,朝着靳久夜愈发走近些,“陛下虽幼年便不在哀家身边教养,但好歹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哀家对他有生育之恩,母子血缘亦无法更改。你是陛下的心上人,陛下再疼爱你宠幸你,你也越不过哀家去,更何况你……“

太妃勾唇一笑,“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心里也应该有数才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是一个嫔妃该有的礼数么?”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若旁人听见必得双腿一软跪地请罪,然而靳久夜却纹丝不动站得笔直。

他目视前方,眼神与太妃直视也没有半点闪躲,“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知道,还不改了自称?”太妃厌恶靳久夜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然而她想不到靳久夜并非波澜不惊,而是当真什么都不怕,见惯了生死厮杀的人,哪里会怕后宫这点龌蹉手段?更何况眼下不过是出言讽刺和拐弯抹角的责骂罢了。

“没得半点规矩!”太妃斥道,“跪下!”

让他跪,他却没跪。

靳久夜根本不惧太妃的威严,反而一字一句回应了方才的问话,“微臣知道自己的身份,微臣是宠妃。”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好像在做结案陈词,在陈述一个无比正确的事实。

太妃一时愣住,满殿的宫人都静默着。

好嚣张的一句宠妃!

“陛下说过,宠妃就应该放肆些,若处处合了规矩,那这宠又从何处来?”

“你!”太妃气极,原本召靳久夜前来便是拿着身份打压训斥对方,哪晓得这人是个油盐不进的。

更仗着一身武功,宫中无人是他对手,便愈发得意嚣张,连跪也不跪了。

“听你的意思,你还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不成?”太妃压制着心中怒气,冷笑着又给靳久夜送了一顶大帽子。

靳久夜依然面无表情,“陛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太妃有生以来第二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妆容都显得扭曲了,全然不复平日里的和蔼亲切模样。

“好,很好!你有陛下撑腰,哀家也说不得什么了,作为长辈,哀家也没法替陛下教导你了。”太妃打压不成,立时装作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原本你身为男子,哀家身为女子,相处时便有许多不便,平日也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但陛下中意你,哀家自然也要接纳你照应你,昨日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礼数,哀家今日召你来也不过是想劝诫一二。”

“没成想,你竟然敢顶嘴了,还死不悔改!哀家啊,实在是心灰意冷……”太妃招招手,一个宫人上前来扶住她,她慢慢坐到了上首位。

李庆余弓着身子一进门,便看见一脸痛心疾首的太妃,面对底下站着的满脸肃杀的影卫大人,似乎颇为无可奈何。

他带着满腹疑『惑』上前行礼,“奴才李庆余拜见太妃,拜见靳娘娘。”

太妃嗯了一声,算作命他起身了。

靳久夜不欲在寿康宫多待,他还得赶着去玄衣司忙案子,好不容易昨日让主子解了禁足,能够自由出去宫内外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

“如太妃无甚要事,微臣这便告退。”

太妃扶着额,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靳娘娘好生张狂啊,哀家是管不了了……”

这话听到一旁垂首恭候的李庆余耳朵里,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难道方才这位后宫的新主子跟太妃吵了起来,那他这个突然被请来的奴才岂不是撞上了刀口,要遭殃的啊!

李庆余恨不得此刻成了聋子哑巴,最好从大殿上原地消失。

“太妃还有何吩咐?”靳久夜没动身,只问道。

太妃叹了一口气,“哀家没用,新入宫的儿媳不敬我这个老婆子,想要亲自教导也不成了。那自然得劳烦内务府,新入宫的嫔妃,总得过司礼监那一关,学些后宫的礼仪吧。”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司礼监?”靳久夜看向李庆余。

李庆余自然不敢直视影卫大人的眼睛,连忙道:“奴才前几日是请示过陛下……“

“陛下如何说?”太妃看似无意地询问,实际暗地里担心贺珏给靳久夜开了便宜之门,那她便不好强加施压了。

“当时因靳娘娘身份品级未定,许多事也『操』办不起来,因而……”李庆余不敢多说。

太妃幽幽道:“靳久夜如今既是后宫里的人,自然不比从前在玄衣司的行止,得要学些规矩。第一个便是司礼监,这规矩礼仪什么样的品级位份都适用,缘何耽搁十数日还不开始?”

李庆余琢磨着谁也不想得罪,遂道:“靳娘娘身上有伤,恐怕不宜『操』劳,还是待养好伤再……”

太妃立即正『色』:“靳久夜在勤政殿养了多少日,又在永寿宫养了多少日,如今在哀家看来,怕是已然大好了。”

她要的就是靳久夜伤不好,伤不好就这般肆无忌惮,若真痊愈了,岂不是整个皇宫任他摆布?

李庆余很为难,想要替靳久夜说话又找不到理由。

太妃趁机一锤定音,“规矩还是要学的,命内务府明日就安排司礼监宫人去永寿宫,外头来的果然太没礼数,李总管便费心些吧。”

“既是太妃吩咐,奴才这就安排。”

两人说话,太妃没让靳久夜有任何『插』嘴的机会,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时候,后间一个宫装小姑娘翩翩然跑出来,冲到太妃怀里撒娇,“姑祖母,臣女一早起来没见到你,等了好半晌,还想与你一同用早膳呢。”

太妃爱怜地抚『摸』小姑娘的头,“这便去吧,正好散散心,一大早就糟心事,哀家正心口堵得慌。”

明里暗里对靳久夜都带着刺,连李庆余听了脸『色』也不大好了,生怕传说中的杀神一怒之下要将整个寿康宫都砍了。

他心想太妃未免太拿着自己的身份了,以为靳久夜是什么软柿子,进了后宫便任她拿捏。

李庆余经历了两朝皇帝,还记得当年靳久夜为了陛下可是连先皇都砍过,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只身一人冲进勤政殿,吓得先皇差点儿『尿』裤子。更何况如今这个先皇留下的孀居妃嫔,恐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这也怪不着太妃无知,那时候的太妃还在大运寺清修呢。

钟宛秀引着太妃从后殿离开,靳久夜不以为意,径直离了寿康宫,李庆余紧随其后。

后殿内,太妃问钟宛秀:“你方才出来便是专门看那人的吧?”

钟宛秀别了别嘴角,“臣女还当陛下看上了什么样的妙人,不过是个莽夫糙汉罢了,模样也不精致,身段也不纤弱,哪里比得上女子?听说年纪都过三十了,比陛下还大两岁呢。”

太妃亦不屑地嗤笑,“他自然比不得你的容貌,这下你放心了。”

“可他与陛下数十年的情分……”

“那算什么情分,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狗罢了,今日他不识相,来日有他摇尾乞怜的时候。”太妃在靳久夜身上没讨到便宜,让司礼监管着他,也不过是给他找了点不痛快,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遂心里愈发嫉恨起来。

从寿康宫出来,靳久夜故意慢行了一步,在宫道上稍稍等了一下李庆余。

这李胖子靳久夜认识了不少年,说起来除了阿谀奉承爱占小便宜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更何况主子重用他管着内务府,自己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芥蒂。

“靳娘娘是想问司礼监的事?”李庆余多聪明的人,眼珠子一转就猜到靳久夜的意图。

靳久夜点头,“请教一二。”

李庆余道:“不算什么大事,那是素来的规矩,新进后妃都要专门学习一番后宫礼仪。虽然刚刚太妃特意提及,但内务府上上下下,还是听命于陛下的。”

这话的潜台词,太妃方才不过是逞一时威风出口恶气罢了,只要你哄得陛下开心,什么规矩都是走过场。

靳久夜嗯了一声,“那还有什么要我学的?”

李庆余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桩,“既然司礼监这边提上了日程,那敬事房的规矩也不能落下。”

“敬事房?”靳久夜对这个职司很陌生。

李庆余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靳娘娘伴驾多年,奴才猜测侍寝应当也不是没有过。但宫中侍寝的规矩恐怕娘娘还不了解,如何伺候好陛下,如何将陛下伺候得舒服,如何让龙心大悦,这些事都是新进后妃要学的。”

靳久夜当即脑袋一片空白,“还……还要学这个?”

李庆余见靳久夜都傻了,忍不住笑出声,“是啊,靳娘娘可要好生准备,原本宫中后妃都是女子,因而敬事房留着的都是教养嬷嬷。但眼下,奴才只能到宫外去找个经验丰富的小倌儿……”

“不,不必了吧。”靳久夜急行几步,“今日玄衣司还有事,不打扰李总管了。”

李庆余哪肯放过,跟上去继续说:“不光如此,奴才还有一事要说,后宫起居录必要记录齐全,一字一句都不可落下,靳娘娘下次侍寝可得劝劝陛下,莫要任『性』不记档啊!”

靳久夜施展轻功,走得飞快,那背影颇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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