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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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一声惨叫响彻塔楼一层。
凰若叶在扭断青年胳膊后，正欲施展脉力将其生机彻底抹灭，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挡了回去。
凰若叶很清楚，这股力量并不属于眼前抱着胳膊发出猪叫声的青年，她冷眼环顾四周，只见剩下四人皆惊愕地望向自己，看起来也不是他们动的手。
“身为清风堂的弟子，却不守规矩，依律当被遣送回堂禁足十日，且三十日不得踏入此楼。”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凰若叶与青年之间多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凰若叶盯着突然出现的老人看，从刚刚阻挡自己的力量来看，眼前这人实力不凡，至少在八品脉师以上。
身为脉师的修炼者，肉体力量和身体素质都很差，刚刚凰若叶那一下，让青年疼得眼泪直飙，他看着自己垂在身侧不能动弹的右臂，那表情仿佛自己就要死了。
“有异议吗？”老者见凰若叶没有反应，忍不住蹙了下眉，“没有的话，请立即离开此地前往你所属的分堂，我会将对你的惩罚内容通报给清风堂主，他会监督你执行所有惩罚条例直至完成。”
凰若叶依旧没有动，理智告诉她和眼前的老者硬碰硬是个愚蠢的选择，她微微眯眼：“他挑衅我在先。”
此地其余四人看到这一幕几乎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位塔楼监管者，人人敬而远之，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反驳他的处罚决定。
就连之前还趾高气扬的青年，都没有因为老者站在他那一边而变本加厉地叫嚣，其中可能有一部分因素是他疼得没精力去叫，但更多的还是摄于老者的威严。
“塔楼的规矩只有三条，第一不得将此处资料带入外界，第二不得损坏此处资料和其他物件，第三不得在内打斗伤人。他没有触犯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而你触犯了。”老者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逼凰若叶。
凰若叶不喜这样的眼神，可她固执地没有避开。
“好。”凰若叶忽然开口了，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老者，转身朝塔楼出口走去，路过缓过劲来恶狠狠盯着她的青年时，她的眼底有一片暗沉一闪而过。
“你，赶紧回堂中疗伤，别在这叫唤！”老者见凰若叶离开，这才对青年说，对于青年的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不触碰他的规矩，他都视若无睹。
“是，是！多谢风老！”青年连连应道，也不敢在此处多做停留，吊着一条胳膊直往门口走。
其实就算风老不说，他也是要离开的，被打折了一条胳膊，这在他看来已经是要命的伤势了，若不及时治疗，他还真担心这条胳膊会彻底报废。
离开塔楼，青年便直往自己所属的分堂奔去，除了疗伤这一头等大事，他还得派人去探探那个女人的底细，刚刚风老说了，那个女人是清风堂的弟子，相信很容易就能查到他想要的信息。
今日这女人让他出丑，等他胳膊好了，一定让她加倍奉还。
青年眸中是张扬的狠色，他看中的女人，还没有哪个不会在他的床上求饶，就算是脉师也毫不例外。
风老替青年挡下了凰若叶致命一击，青年对凰若叶的实力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他只以为自己胳膊被折断，只是那女人偷袭得逞而已。
就在青年脑中正在谋划诸多大戏之时，他的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道意想不到的致命力量当头盖下。
风老正在塔楼门口向一名手下交代些什么，前方五米外的道路上忽然响起一阵骚动，他示意手下可以离开后，顺势向前望了一眼。
于是，他便看到了令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因为突发事件而显得骚乱的街道上，不少人惊恐后退却没有完全离开，这极为罕见的场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远远观望，鲜血的冲击感让每个人内心都隐隐兴奋起来。
人群中央，凰若叶恰好回头对上风老震惊的目光，她面容平静，却毫不掩饰眸中的讽刺之色，对视足有三秒，凰若叶干净利索地转身离去。
被空出的平地上，徒留下青年还未僵硬的尸体。
风老拥有管理塔楼内一切事务的权力，但是塔楼之外的，他没有，他也不乐意去管，两人的打斗发生在城中街道上，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风老意外的是，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宣布处罚之后不久，做出如此狠辣之事，这其中隐约有向他反抗之意。
风老原本以为这个少女只是个刚入盟自恃有点实力又不懂规矩的普通弟子，只要让她撞了钉子便可以磨掉她的棱角让她乖乖听话，他以前向来如此，并且屡试不爽。
他之所以敢让少女自己一个人回堂接受惩罚，也是因为长久以来，没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或许不完全是因为他本身的威慑，而是有其他因素的存在——长久无故不回联盟基地意味着放弃在皓月联盟的身份，尤其是在身背处罚通报的情况下。
见识过皓月城超然于外界的秩序和繁华，没有人愿意再回到曾经养育过他们却极为贫穷的部落。
相比于回归地狱，在天堂接受惩罚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人逃不脱的规律。
正是以往的经验让他摸透了这些被罚之人的心思，风老对待破坏塔楼规矩的人已经习惯执行这样一套流程，既效率高又不用他操心，在今天以前，从未出过这样的意外。
难道她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吗？即使自己不会去管这件同僚相残的事件，可有其他人会管。
……
因为清风堂主不在，两位副堂主便成为了堂中的绝对话事人。
方修文在接到凰若叶的处罚通报时，内心是绝望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凰若叶出去的这一会儿功夫里，竟然能闹出这样的事，在他的认识里，凰若叶并不像是一个会去主动挑事的人。
好在，在堂中禁足十日和三十日不得进入塔楼这样的惩罚其实形同虚设，真要执行起来可操作的空间也很大。
毕竟，每一位脉师都是联盟中的重要资源，只要情节没有恶劣到危及联盟利益的程度，是不会给予严苛处罚的。
但是，凰若叶是神使大人的人，就算是禁足这样虚无缥缈的惩罚，他也不敢向她开口啊，光是对她说出“处罚”两个字，方修文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万一神使大人这时候出现而误会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方修文脑补的功底还是非常强大的。
然而，接下来方修文又迎来了微雨堂副堂主的怒火。
方修文两眼一翻，差点吐血——看来，是时候拿出他的秘密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