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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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酣畅淋漓之后, 墨繁将花似锦拥在怀里，指腹轻轻抚过她像被水浸过，晕染着淡淡粉『色』的面庞。
“阿锦, 如果有天，你发现这个世界是场梦……梦醒后切回归, 你还记我们这世吗？”
花似锦本来累浑身绵软无力，闻言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和墨繁之间已经全然坦诚，是对着这句话, 她还是有『迷』惘和不安。
毕竟她是用溯洄镜来到这个世界的, 若真的切归元, 又回到了从前，那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惊惧，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手指紧揪着被子, 满脸仓皇, 反问道：“师叔, 若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你还会记这世的切吗？”
墨繁低头亲了亲她, 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着，“别怕。梦虽然是虚幻的, 但记忆是真的, 对你的爱，也是真的。”
花似锦还是感到不安, “如果没了记忆呢？”
如果没了记忆，梦醒后你还记我吗？
“记。即使不记，遇到你的时候，我也会觉你是最特别的。”
花似锦还是有怕, 她忽地抬身，主动凑过去吻他。
别看她往日里喜欢撩逗，但际上被他折腾惨了之后，她极少这样主动。
她的热情迅速点燃了墨繁，压着她又是番翻来覆去……
四日，墨繁因为临时又有任务终于放过了花似锦。他亲了亲尚在昏睡中的她，然后立即赶往花恒所说的地方。
直到傍晚时分，花似锦才悠悠醒转，从屋内走出来。坐在院子外的少墨繁立即抬眼朝她望了过去。
少俊美的面庞如被水浸润过的美玉，带着剔透的光。而他的眼，幽黑深邃惊人，那目光将她从上到，缓缓地、寸寸地逡巡而过，犹如质般，将她从头到脚摩挲了遍。
他们是畅快了三天三夜。
而他，坐在院子里，动未动，煎熬了三日三夜……
花似锦僵在门边，被他这样盯着，乎挪不动腿。
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跟他讲话，匆匆地点了点头，算是了招呼。然后硬着头皮顶着他目不转睛沉默无声的盯视，快速走出院子，去寻八宝去了。
少墨繁黑眸沉沉，直目送她离开。
接着，他唇角带着自嘲意味地轻轻抿了抿。
他感受到了那极致的销.魂，却煎熬了三日三夜没有释放。
墨繁倒是信任自己的品『性』。
幸好他现在不在发.情期，否则他这会儿不定能忍住。
两人照旧如往常样上课，修炼，做各日常训练。只是，在无人处时，少墨繁总用那沉默的，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花似锦。
花似锦终于忍不住了：“你不要是这样盯着我。”
少墨繁却依旧看着她，语气坦然：“我忍着不碰你，但你不能让我连看都不能看你。”
花似锦差点噎住。
他这样理直气壮，她竟然不好意思怪责。
花似锦开始还有尴尬，但少墨繁除了偶尔会沉默地盯她会儿，其他时候表现都非常自然，她也慢慢放松来。
还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去，心里莫地总有隐隐不安的感觉。
这日课间，弟子正神『色』凝重地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说苍冥界无极宗的宗主渡劫失败，陨落了。”
“啊？是真的吗？”
“不管是青云界还是苍冥界，大乘期的修士，总共个，渡劫失败陨落在是太惜了……”
“有望飞升的修士，又少了个了……”
花似锦平静地他们议论，并无多大感慨，对于无极宗的人，她没什么好感，无极宗的宗主，她见都没见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过了两日，个又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
“万佛宗的佛子圆寂了！”
“昆仑宗的宗主闭关修炼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众人哗然片。
高阶修士不会轻易陨落的，这接二连三地……
花似锦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众弟子哗然震惊议论纷纷，少墨繁却若有所思地直盯着花似锦。花似锦被他盯不自在：“诶，你收敛点，这么多人在。”
而少墨繁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问：“小魅妖，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如果我们本来应该在另外个世界……若是切回归，你还会记我吗？”
花似锦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果然是同个人，这问话，简直跟师叔问的差不多。
少墨繁不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花似锦被他盯表情也渐渐凝滞来。师叔曾说，如果这个世界是场梦……
她曾经以为他指的是溯洄镜逆了时空。现在，她望着少墨繁那张与墨繁模样的脸，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你是怀疑，我们现在身处在个幻境里？”
少墨繁点点头。
花似锦先是震，接着又笑道：“不能吧？什么幻境这样真？”
她问完，自己心头却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恍若醍醐灌顶，心神猛地震。
接着，她目光看向前方两个正议论纷纷的弟子，然后惊恐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寸寸成灰。
开始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人群立即响了尖叫声。
花似锦茫然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尖叫的那人和他的同伴，也在她眼前寸寸成灰，散于空中。
“怎么回事？！”
“是魔入侵吗？！”
“有魔啊，魔出现了——”
尖叫混『乱』声里，花似锦刷地闭上了眼睛。
“墨繁！墨繁！”
她惊恐地伸手在空中『乱』探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别人还没反应过来，而她陡然发现自己现在看谁，谁成灰！
“别怕，别怕。”只微凉的大掌将她的手裹住。“我在这里。”
花似锦双眼紧闭，满心惶恐，“我不是、我不是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她是还在做梦吗？
少墨繁温声道：“别怕，你不是魔。”
他大掌裹住她的手，目光却柔和地落在她的脸上，黑眸里有着恍悟，然后低低笑了声，说道：“原来……竟是你啊。”
境主觉醒，幻境崩塌。
“什、什么？”花似锦声音发颤。
少墨繁看着她紧闭的眼睛和颤抖的红唇，没有说话。
忽地，他低头，朝那片桃花样柔嫩的唇瓣上覆了上去。
！！！
“你……”你在干什么？！
花似锦大惊，张口刚要质问，却被他趁机侵入，与她唇舌交缠。
炽热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情意，扫过她口腔里的每处。花似锦心里本来已经慌『乱』成团，此刻更是急快哭了。伸手推他，却被他紧紧禁锢。
世界片杂『乱』，少的嗓音带着轻叹：“你若是不愿意，那睁开眼睛，也看着我在你面前化成灰好吗？”
花似锦闭着眼睛流泪，嘴唇颤抖。
不……
“小魅妖，如果世界回归，不要忘了我啊……”少笑了声，然后手握住她双手，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周围的尖叫慌『乱』声中继续深深地，炽烈地吻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脚大地猛地阵剧烈震颤——
轰——！！！
“这、这又是怎么了？！”
“地龙翻身吗？”
课室里原本惊慌失措的弟子们顿时更加骇然，个个往外疯狂地奔去。
花似锦手上蓦地紧，是少墨繁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也往外跑。她不敢睁开眼睛，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跑。
“快看，西面！”有弟子惊叫来。
众人连忙往西望去。
只见天衍宗西面的天空，正被大片浓墨般的乌云笼罩着，墨『色』的云层，越压越低。
那里是后山禁地。
众弟子连忙御剑而，飞往那边。花似锦被少墨繁带着也御剑赶了过去。
行人赶到的时候，宗门里留着的位长，还有谢言洲，也都赶过来了。
阵阵轰鸣不绝于耳，赶来的众人只见原本封印好好的后山，此刻已被夷为平地。而那被损毁的封印大阵前，躺着两穿着天衍宗弟子服的女弟子。
“怎么回事？”
“那两个好像是燕大师姐和……胡师妹？”
“她们两个怎么了？”
“大家，看看天空！”
众人抬头。
只见后山顶上的天空，此刻乌云散去，天空像是质的穹顶，此刻缺了个巨大的口子，边缘的板块还在块块地掉落，仿佛某栋房屋的天顶垮塌了般，碎块簌簌地往落……整个画面，有莫的诡异。
“发生什么事了？”
“这……这是怎么了？”
“天漏了？”
谢言洲御剑立在半空，看着天穹的缺口之处，眉头微微皱了皱，心里带着巨大的疑『惑』。
眼前的情景，看来怎么跟秘境坍塌那么像？
他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疑『惑』，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秘境，甚至是幻境？
各位长们纷纷联络掌门和其他长，墨繁是最快赶到的，他本来结束这次任务，已经到了山小镇。
他赶到的时候，众人还在天漏的缺口处围着，久久未散。燕明月和胡眉儿已经被女弟子抬去了。
墨繁过来先轻轻揽了闭着眼睛还在不断颤抖的花似锦，安抚她。接着仰头看了眼天穹缺口，然后与少墨繁对视眼。
这个世界有问题。
两人在心底都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墨繁按心头滚动的情绪，手揽着花似锦，边不动声『色』地对旁边联络各方的长问道：“其他地方什么情况？”
那位长神情有呆滞，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惊骇震有茫然，只颤巍巍地顺从本能回答道：“刚刚说，昆仑宗、万佛宗……禁地全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另位长也走过来道：“苍冥界那边，无极宗的后山禁地也出问题了……”
这个宗的后山禁地，都有同个特点：那是封印着当九头蛇魔被斩的头颅……
墨繁乎是瞬间想到了什么，沉默了息，然后神『色』淡然对长们道：“先安抚众位弟子，这事我去解决。”
长们立即带着弟子们各自离开了。
墨繁将花似锦松开，然后地开始画阵。少墨繁也参与进去，两个人在地上画巨大阵型。
“师叔——”花似锦闭着眼睛，伸着手。
“别怕，我在。稍我。”墨繁回她。
花似锦着耳边的风声与动静，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画传送阵，去不净渊。”墨繁边继续布阵，边回答。
这单向传送阵极其消耗灵力，墨繁画完时乎耗费了大半灵力。
阵成，虚空中直接出现了个巨大的黑洞，里面漆黑片，夹杂着阵阵呼啸声，令人心头不安。
“阿锦，跟我去。”墨繁站在阵前，牵住她的手，垂眸看她，“怕吗？”
花似锦什么都不敢看，只闭着眼睛，到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心里茫然又带着莫的畏惧，但她挽住墨繁的胳膊，说道：“跟着师叔，我什么都不怕。”
墨繁微微笑，接着神『色』又凝重来。
他看了眼少墨繁，然后牵着花似锦，跃入了黑洞中。
少墨繁紧跟其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花似锦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厚重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忽地，左手凉，只微带凉意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花似锦心头惊。
墨繁此时在她右边，握住她的手与她手指相扣。
左边这相同的触感是谁，乎不言而喻。
她轻轻挣了挣，却被握更紧了。
“怎么了？”黑暗里，墨繁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花似锦懊恼地回应了声。惜这里太黑了，而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任由他们左右地牵着。
黑暗只持续了会儿，眼前便有光传来。
从黑洞里出来，少墨繁都没有松手。
花似锦努力挣了挣，引来墨繁朝这边看了眼，目光落在他们的手上，眉头皱了皱，还未开口，便到又是阵轰隆巨响传来。
三人当也顾不许多，墨繁和少墨繁同时抬头望去。
不净渊其是片枯寂的荒原。
这里没有黑夜白昼，没有日月，只有常不变的荒芜与暗淡。头顶是厚重的浓云，遮天蔽日。脚是枯焦的大地，绵延无际。
此刻，那原本隐藏在荒芜大地的巨大封印阵型显『露』了出来，封印上道道金光掠过，大地轰鸣震颤，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从地底地往上撞着——
轰——
轰————！
圈圈震『荡』波，激烈地撞开，乎让人站立不稳。
墨繁和少墨繁连忙松开花似锦，将她往后拉，两人张开结界，抵御这巨大的震『荡』力。
道金光忽地从暗『色』沉闷的天空投，将那不断震颤拱的大地瞬间压制了去，封印上的金光大盛，封印重启，切归于平静。
接着，金灿灿的光芒将厚重的天空撕开道裂缝，裂缝里有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而那云朵上则站着全副武装的金甲战将和仙气飘飘，白衣白发白须的仙人。他们身后远远的地方，还有乌泱泱群金甲将士。
少墨繁望着云端的白衣仙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司命星君？”
那司命星君却没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墨繁和少墨繁身后的花似锦，“魅仙，你造的世界因青瑶帝姬无意中干涉了，导致出了岔子。如今这个世界已经错『乱』，我奉帝君之命，前来将这个世界归元。”
那声音仿佛暮鼓晨钟，嗡嗡地撞在花似锦的耳际。
她闭着眼睛『迷』茫地仰头。
谁在讲话？
青瑶帝姬，魅仙……
这不是千机镜的世界里出现的人吗？怎么会在这个世界被人提？
“魅仙……”声音又次撞在她耳畔，仿佛是对着她说的。
花似锦心里惊愕茫然，本能地回了句：“什么？”
司命星君见她发呆，又道：“你且醒来，我会收回你的记忆，这个世界归元后，你将不会记这里的切。”
花似锦心里『乱』糟糟的片，别的没明白，但是要收回记忆这句却清楚了。
她本能地震，甚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
她抬头望向天空，愕然震惊。
那人是谁？
居然脚踏虚空站在天空云端，像是传说中的……仙人？
刚刚说话的是那白发头？是在跟她说话？
她感觉自己今日像做了场梦，脑子已经混『乱』片，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司命星君声如洪钟：“世界归元，灵神归位。”
昏暗的天空又开始逐渐崩塌，而花似锦整个人不受自己控制地浮上了天空。
记忆如白『色』的光丝，缕缕、寸寸从她的神识之海里抽离，并不痛苦，花似锦却陡然惊醒，继而仓皇绝望，惊呼出声：“不要——”
司命星君：“仙子不用担心，只是记忆与错『乱』的世界归元，您的真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管这个世界是真还是虚幻还是错『乱』，我只想待在这个世界里！”
失去了记忆，这世将全部成空。
那她和师叔……
她将再也不记这世，不记师叔，不记和他所有的切了……
而离开了这个世界，谁知道那里还有没有师叔？
“师叔、师叔——”她在空中垂眸望，脚荒芜大地也在寸寸地成灰，墨繁与少墨繁的身躯，正在她面前，寸寸成灰……
“不——！”
她仓促又惊惶地想闭上眼睛阻止这切，是来不及了。
墨繁和少墨繁，化为灰烬，散在了空中。
“不要——”她浮在空中哭着挣扎伸手，想抓住那灰烬。
“师叔！！！”
“墨繁——！！！”
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们问的，他们所担心的，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真的只是幻境。
“别怕。”虚空中忽然传来道熟悉又缥缈的温和嗓音。
墨繁与少墨繁散在空中的灰烬，忽地聚拢在，渐渐地竟然重新凝成了道虚影。那是道长长的，巨大的，墨『色』虚影。
而随着光芒渐渐淡去，那虚影又渐渐幻化成人形。出现在天空中的，是个高大无比的半身法相，乎笼罩了大半片天空。
那半身法相穿着墨『色』衣袍，长发未束，散散地披着。容貌俊美绝伦，与墨繁模样。气质却冷冷淡淡，更像少墨繁，但又比他看着更沉稳。他神情庄严肃穆，眉心却有抹蛇形神印。
他周身笼着祥光，淡淡垂视线，目光睥睨而。
如神明临世，凛冽威严。
司命星君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传说，创世之初，始祖之神中，有位祖神的真身是通天墨蛇。九重天的天帝乃龙身，而龙由蛇演化而来，连天帝都要敬畏祖神三分。
祖神只在神族典籍记载之中，他们的模样，并无多少人知晓。
司命却恰恰在上古典籍中看过。
他睁大眼睛，看着那无上法相，轻轻抬手，将散在空中的记忆之丝，全部拂拢，纳回了花似锦的身体里。
而此刻，这个错『乱』世界的崩塌已经到了最后极限。
白光过后，切散于虚空，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九重天上，青熙帝君所辖之地的某个宫殿里，魅仙与青言少君同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