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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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戴佳氏生下一个残疾的七阿哥后一跃就从庶妃升到贵人, 这回出身辛者库的卫庶妃生下八阿哥亦是此，洗三还不曾过呢, 林诗语就将她提溜到贵人的位子上。
接连两次后，后宫的人们就愈发羡慕躁动，整里那是铆足劲儿要争宠，仿佛是一夜间，后宫里就随处可见打扮娇嫩鲜艳的小美人儿们整四处溜达呢，尤其是御花园及乾清宫进后宫的必经路上。
得亏康熙的规矩严, 常除皇贵妃、贵妃这两个有要紧事可去乾清宫求见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前往，什么送汤送点心类邀宠的小手段就更都别, 谁敢折腾到乾清宫去, 那保准儿会叫你深刻地体会一遍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
洗三当天, 康熙给新出生的儿子赐名为胤禩，并且还亲抱着稀罕好一会儿。
不得不说这小八生得实在好, 丝毫没有大数婴儿那般皱巴巴红通通的小老头儿模样，皮肤白净细腻不说, 眉眼间还能看出很是得他额娘卫大美人的几分真传，一张小脸儿粉雕玉琢的, 太招人稀罕。
更难得的是这孩子仿佛『性』子还十分乖巧，鲜少会有哭闹不休的时候, 只要吃饱喝足，也不曾『尿』裤子, 那不管谁抱着他都安安静静的。
等过完百后，这好脾气就更加显出来，见人就咧着小嘴笑呵呵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弯成小月牙, 又软又甜真真是叫人爱到心坎儿里去。
林诗语也未能逃得过这小『奶』娃娃带来的诱『惑』，抱着就不乐意撒手，搁那小脸儿上吧唧一下，小『奶』娃娃顿时就一咧嘴乐开花儿，惹得她没忍住又连连亲好几口，小『奶』娃娃直接就笑出声来，显而易见的兴奋欢喜。
“哎呦，我们小八真是太甜，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招人稀罕呢？”
旁边的胤小四那一双眼睛都冒绿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黑气，鼓着腮帮子瞪着双死鱼眼恶狠狠地磨牙。
甜？甜个棒槌！口蜜腹剑还差不！
上辈子跟爷抢皇位，这辈子竟然还敢跟爷抢额娘？爷这是上上辈子欠你的不成，怎么这样阴魂不散？
气死气死！
爱新觉罗胤禩！爷跟你没完！
“娘娘，四阿哥吃醋。”卫贵人不禁掩唇轻笑，看着那小肉团子气鼓鼓的腮帮子一脸酸溜溜儿的表情只觉有趣极。
林诗语闻言就下意识瞟胖儿子一眼，顿时也笑出声来，“别吃醋，过来额娘也亲亲你。”
“不要！”胤小四果断扭头，哼哼一声，“我才没吃醋！”吃老八的醋？呸呸呸！
胤小四状似很认真地玩着拼图，等啊等啊等啊……那眉头越拧越紧都快打结。
额娘怎么还不来哄他？难道看不出来他生气？不能吧？
犹豫一下，还是决定用小眼儿偷偷瞄一眼，结果这不瞧还好，一眼瞄过去险些要气哭——额娘还抱着老八在亲香！
这子没法儿过。
软乎乎的包子脸顿时拉得老长，等卫贵人母子两个走后，他就闷不吭声地从炕上爬下去，拍拍小金子的大脑袋，“傻狗别睡，咱们走。”
小金子懒洋洋地瞄他一眼，翻个身接着呼呼大睡。
“……”
看着儿子那一脸郁结的表情，林诗语忍着笑问道：“你带小金子上哪儿去啊？”
“我要离出走！”胤小四蹲在地上揪着小金子的『毛』『毛』，闷声道：“反正额娘喜欢胤禩，让他做儿子好，我去跟二哥作伴……”
“哦？那方才你怎么不说呢？这会儿人走你才说。”
“……”合着您还真要老八做儿子啊？
胤禛觉得己快气死，再一次拍拍小金子的脑瓜子，“傻狗走！这个已经没有咱们的位子！”
烦不胜烦的小金子这才站身来，伸个懒腰后就眼巴巴地看着己的小主人，谁知等半天也不见他动弹，顿时就脑袋一歪，好奇地眨巴眨巴大眼珠子，而后索『性』用己的脑袋顶着他往门口走。
“……”傻狗！蠢死你得！敢情你是嫌小子过得太舒坦还真去外头浪迹天涯是怎么着？
可若是死活钉在地上不动弹，爷这脸皮子也挂不住啊。
被蠢狗赶鸭子上架的胤小四顿时陷入两难，一时只觉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个儿作对似的，心累到绝望。
正犹豫着要不要假装被蠢狗顶翻摔倒好找个台阶下，整个人就顿时腾空而，落在一个温暖喷香的怀抱里。
“小鬼灵精。”林诗语狠狠在他脸上亲一大口，笑得不行，“要额娘哄哄你就跟额娘撒撒娇啊，怎么这么傲娇呢？”可爱死，小戏精。
闹腾半天的胤小四顿时红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好意思抬头，好半晌才闷闷道：“额娘不要喜欢别人。”尤其是老八老九那两个混账东西！
“好孩子额娘都喜欢，但是……”林诗语坐下来，将他放在己腿上，笑道：“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啊，虽然我儿子『性』格傲娇脾气又臭还总爱板着脸用死鱼眼看人，但是额娘还是爱你。”
胤小四：“……”他究竟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
扒拉扒拉个儿堆积山的小本本，翻出来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那些被额娘嫌弃的子。
然而，往里头翻翻却会发，明着是吐槽的小记实则字字句句都透着温暖幸福的味道。
承乾宫的一场小小风波迅速得平复，然而朝堂上的另一场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这，康熙突然一纸令下，命林海为保和殿大学士，仍兼任吏部尚书。
得知消息后，索额图当场就气得直跳脚，那脸都肉眼可见的绿。
却原来先前他才是这保和殿大学士，只是去天花一事佟国维被处置后，思及先前个儿对懿贵妃做的事，索额图心里头就难免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故意托病请辞作试探。
倘若皇上心里头揭过此事，然不会应允他的请辞，毕竟他只是“病”又不是当真快死，而倘若皇上的确记着这笔账，那此次革他的职也是个发泄，等过个一两或者两三的时间，这点事儿也就差不过去，哪怕是为太子的势力考虑，皇上也绝不会将他摁死，总会再次启用他的。
这人心里头有火不怕，发出来也就没什么事儿，真要压在心里头积月累的发酵来那才要坏事，就譬佟国维那狗贼，倘若当时佟国维在发觉事态不对时能够麻利地急流勇退而非抱着侥幸心，也不至于会稀里糊涂丢一条命。
前车鉴摆在那儿，故而索额图再三思索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因着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是当时被应允请辞后他倒也没什么落差苦恼，反倒是暗暗松一口气，后背都凉透。
后面见皇上一直也没再叫谁接任这保和殿大学士一位，索额图还满心为这是给他留着呢，信满满地低调“养病”，只等皇上气消……谁知冷不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闹得他仿佛一直在作情似的，真真是又羞又恼。
要命的是，提拔谁不好偏要提拔林海？那可是皇贵妃的亲爹、四阿哥的亲外祖父！皇上究竟在琢磨些什么？还嫌林的荣宠不够吗？就当真不怕将皇贵妃母子两个的心宠大？还是说皇上心里头真有点什么法？
一时间索额图也实在琢磨不透康熙的法，只感觉威胁越来越大，整个人就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书房里来回转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焦躁的气息。
万万没到，死一个佟国维又来一个林海，甚至……林的威胁丝毫不比佟小，甚至某些层面来说反倒还是有优势的。
毕竟佟已经出一位皇太后，当今圣上就有佟的血脉，荣宠太盛权势太过，若下一位帝王仍是出佟的肚子，那这个江山不改姓佟算。
而与相较，林可就没有这样的顾忌，难保皇上当真动点什么心思呢？谁叫四阿哥会投胎，闭着眼给个儿找个来历不凡的亲娘，万一皇上为那份福运……
思及此，索额图这心里头就愈发焦躁不安来，正当此时，宫里却突然传来消息，只道皇上召见。
不及，索额图赶忙收拾一番就快马加鞭赶进宫去。
一路上思绪杂『乱』，隐隐约约倒也对此行有些猜测，不过没到皇上不仅任命他为领侍卫内大臣，还授议政大臣位于他。
瞬间惊喜过后，索额图忙不迭又是磕头谢恩又是表忠心的，还隐晦地表达一番己对过去犯错误的懊悔责，哭得那是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
却在这时……
“明珠大人到！”
“进。”
还不待索额图反应过来，明珠那张老脸就已经出在眼前。
这两个冤死对头各成一派，朝堂上相互仇轧，素来堪称是水火不容，哪怕是天塌下来都绝不会耽误己看对方笑话的那种，更何况这还碰巧个儿撞上来呢？
乍一瞧见索额图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鬼样子，明珠顿时就嫌恶地皱皱眉，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毫不遮掩的讥嘲鄙夷。
给康熙行过礼后，明珠就一脸调侃的笑，“看来奴才倒是来得不凑巧，真担心回头索额图大人恼羞成怒该要杀人灭口，皇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奴才。”
假装没看见不行？还非要特意提一嘴，彰显你能耐长双眼睛是怎么着？
正要反唇相讥，却听见上头的帝王哈哈一笑……
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回去，擦擦脸上的污渍，暗恨咬牙。
“好，爱卿来说话罢。”康熙收笑意，一脸严肃的思忖道：“今儿叫你们来是有件事儿问问你们的意见。”
索额图和明珠两人见状也立时正正态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却原来是那延平王郑经病死，其后嗣为争夺这个爵位闹个乌烟瘴气，叫人万万没到的是到头来竟是长子被杀，仅十二岁的次子郑克塽袭延平王一位。
就一些少登基的帝王似的，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手握实权，这个郑克塽亦是此，真要说来也不过就是个明面上的傀儡，实则主事的却是郑军主将刘国轩和冯锡范。
眼下纷争尚未彻底平息，郑克塽幼，刘国轩和冯锡范也未必就和睦到哪儿去，总的来说可谓是一团『乱』麻，故而福建总督姚启圣就请旨要出兵进剿。
“朕为此次机会倒是实属难得，趁其内部混『乱』际，一鼓作气或许能够彻底解决困扰已久的□□，若是错过此次机会，等再过几郑克塽长成、其内部动『乱』平息，再□□恐怕就难。”
只是眼下大军正要乘胜追击深入云南，眼看持续几的三藩『乱』胜利就在眼前，叫他一时有些迟疑罢。
开战就意味着要烧钱，一个三藩『乱』已然耗八久，台湾虽说眼下看着仿佛是大好时机，可这种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若是耗来再耽误云南那边的状况……
说来说去还是为粮饷犯愁。
到这儿，康熙不免就又到试验效果绝佳的龙尾车，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加快在全国各地推广使用，田地乎着百姓的肚皮和朝廷的税收，乃重中重。
“奴才赞同姚大人的提议。”明珠思索道：“依奴才愚见，云南那边吴世璠已然是秋后的蚂蚱罢，相信这场战争不会再耗少时，而台湾那边的状却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皇上言，此大好时机倘若不抓紧恐怕悔晚矣。”
索额图不过是晚一步就成附议的那个人，一时心头梗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能够看得出来康熙心里其实已经蠢蠢欲动，明珠这话才说完，他就立马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就战事展开议论。
终决定命水师提督施琅统兵指挥，由福建总督姚启圣从旁协助，共同□□平定海疆。
从头到尾，索额图压根儿就没能『插』得上话，回回要张口说点什么都能被明珠给抢先一步堵嘴，那脸都黑透。
出乾清宫的大门，二人面面相觑具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索额图不禁暗暗磨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明珠大人好本事，堵嘴功夫一流，就显你能耐。”说着还竖个大拇指来。
明珠就讽刺一笑，回道：“不及索相厉害，我小孙儿都鲜少能涕泪横飞，今儿却是索相叫我开回眼界。”
“你！”
“索相息怒。”看着他那怒目圆睁的模样，明珠状似无奈地笑，“索相何苦盯着我不放呢？横在你们赫舍里氏一族面前大的威胁又并非是我，你非要与我争个死活，到头来却是该叫旁人渔翁得利。索相还是冷静下来仔细罢，究竟谁才是你大的敌人。”
说罢，明珠就拂袖而去，徒留索额图站在原地一脸阴晴不定。
他当然知道明知指的是谁，皇贵妃、四阿哥、林海……这一子的确是他们赫舍里氏一族的巨大威胁，是太子面前的拦路虎。
当然，他也清楚明珠这是拱火，挑唆他和林海斗来，个儿好在旁坐收渔翁利罢。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无比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深深的忌惮，不过还是不能急着对林海出手，不能宜明珠那狗贼！
索额图不禁冲着明珠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接着一拂袖转头朝着另一方向走。
难怪皇上一直执着于三足鼎立势，此相互牵扯着的确是很难轻举妄动，即使有点什么也都是小打小闹罢，轻易没有哪个敢大动干戈，因为一个不留就会被另外一个给趁虚而入。
对于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来说，这样的局势才更有利于他掌控，也更有利于朝堂的稳定。
佟国维死，佟国纲愈发鸟悄儿，此看来林海得势崛也是势在必行，除林又还有谁能够跟他索额图及明珠牵制抗衡呢？
虽说皇上的出发点能够理解，可难道皇上就不怕玩儿脱？还是说，心里的确是有点什么念呢？
这个念头再一次冒出来，索额图的脸『色』就更加冷凝，抬头瞧眼天『色』，脚下的步子也愈发加快。
结束一天辛苦的学习，胤禔和胤礽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正迫不及待回去沐浴更衣，却谁知没走两步迎面就撞上索额图。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大阿哥。”
“免礼。”胤礽淡笑着点点头，小小纪已然初显储君的仪态风范。
胤禔倒也有眼『色』，冲着索额图点头示意过后就先行一步离开。
索额图看眼他的背影，笑道：“这两太子殿下与大阿哥的感情倒是愈发好许。”说话间，那眼儿还在有意无意地瞧着太子身后的几个奴才。
见此情形，胤礽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挥挥手叫奴才们都走远，这才问道：“索相找孤为何事？”
“不过是许久不曾见着太子殿下，心里头有些挂念罢。”索额图笑得一脸慈爱，仿佛真就是个一心爱晚辈的长者一般，甚至连眼圈儿都微微泛红，感慨道：“太子殿下仿佛又长高许，身子骨儿也愈发健壮，此就好……倘若仁孝皇后在天有灵必定也能够安心。”
提及生母，胤礽的心里也不免有些触动，情显而易见地流『露』出几分落寞脆弱来。
到底纪还小。
索额图微微松一口气，又满怀切地问几句皇贵妃待他何，跟兄弟们相处何等等常话题，胤礽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只一一实作答，还当是母族人心他罢。
“知晓太子殿下过得好奴才也就放心。”索额图笑着点点头，迟疑一下，又压低声音叹息道：“奴才知晓太子殿下与皇贵妃娘娘亲近，只是……这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四阿哥与您，在皇贵妃娘娘心里终究是不同的，太子殿下别太过沉溺其中，免将来受到伤害啊。”
半句不提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只从感情方面切入，反倒是更能轻易在幼小的孩子心里留下痕迹，而一旦感情出不信任，那接下来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
胤礽皱眉头，满脸不悦地甩手离去。
却不知彼时先一步离去的胤禔也被人给拦住，正是早前与索额图分开的明珠。
不得不说，这一对死对头倒还真是默契得很。
“皇上，两位大人才前后脚出宫。”李德全端盏茶从外头进来，轻声说这么一句话。
显然，康熙的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虽说听不见他们都说些什么，不过猜也能猜着个几分。
并不甚在意，听罢过后也只随意点点头，却是对着手边户部呈上来的账册犯愁。
国库说不上揭不开锅那般惨，可却也实在不富裕，该从哪里弄些银子来？
思索半天，他就下一道圣旨，话里话外尽是提倡节俭的意思，要求后宫缩减开支。
要充盈国库开源节流是必须的，只是节流好办，开源该从何办呢？
康熙愁。
林诗语懵。
这意思是……皇上穷？
瞅眼己梳妆台上各『色』满满当当的金钗玉翠，林诗语就叹口气，“将这些过于华丽的东西先收来罢，可别扎人的眼，往后一三餐也都减几道菜，够本宫和小四两张嘴就行。”
胤小四板脸不乐意。
国库缺银子就抄贪官啊！凭啥要亏待他额娘？一个人吃喝穿戴能值当少？怎么能这样呢？皇阿玛太过分！
满心暴躁的胤小四恨不得立马撸袖子亲去抄，可奈何……低头瞧眼个儿的五短圆球身材……
顿时满心郁结的垮脸。
等爷长大……不是，爷长大好像也不会挣银子，那点俸禄够用个什么？怎么可能养得额娘？就算抄贪官那银子也是国库的，他捞不出来啊。
一到这儿，那脸就拉得更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落寞的气息。
要不，勾搭金算盘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