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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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照顾, 林诗语就将胤礽跟胤禛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里,至于胤禔, 有他自己亲额娘在看着,就将他们母子两个安排在了隔壁房里。
进屋时,就看见小『奶』团子正趴在床边撅着屁屁巴巴地看着他二哥呢,见脚步声才转过身来,很是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礼。
“儿臣见过皇阿玛。”
小小一团五短小肉球,那副板板正正严肃样儿倒显尤好笑可爱, 顿时叫康熙阴沉漆黑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小四倒挺精神,可见身体底子养好。”『摸』了『摸』他小脑瓜子,可未来及欣慰呢, 看见躺在床上小太子时他颗心就落了下去, 薄唇抿死死。
平日里活蹦『乱』跳一个孩子, 突然之间就倒下不省人事了,叫人怎能不揪心呢?更况前前么多孩子, 也就只有小太子是他从小抱在怀里大,真真是既当爹当娘, 那份感情是绝不同。
“保成……”康熙温柔地『摸』『摸』了孩子小脸儿,素来威严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也显『露』出了浓浓心疼恐慌, 转头看向旁边那一众太医,“可有把握?”
一片寂静。
所有太医皆低垂着头颅一声不敢吭。
真要是有什么把握治疗, 天花怎会横行几千年之久,怎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一个恐怖存在呢?
康熙自己也是染上过天花, 自然多少也有些了解,样一也不过就是求个心里安慰罢了,可很显然没有人敢跳出来给他个安慰。
“罢了,你们先赶紧拟出一个方子来, 太子情况太严重了些,不能再样烧下去了。有四阿哥,四阿哥年龄小,一旦病发恐怕尤为凶险,你们好赶紧应对之策,能预防就尽量预防着些,争取将凶险将至低。”
“嗻。”
情况紧急,太医们当即就在角落里围成一团嘀嘀咕咕商议开了。
“皇贵妃就在此照看两个孩子罢,朕去隔壁瞧瞧保清。”说罢,康熙便起身匆匆了出去,真真是来去如风。
怕在床边影响到太医们诊治,林诗语就远了些抱着胖儿子坐在了炕上,眼角眉梢具是化不开忧心。
“小四有没有哪里难受?”
胤小四摇摇头,静静地窝在额娘温暖怀里甚是乖巧。
与此同时,临时从宫外弄来一批大夫随着余下太医也迅速在宫里展开了行动,从各位有孩子娘娘宫里开始,所有人无一例外皆要老老实实接受检查,但凡发现有发热或身上起了红疹……那就完了,不由分说就拿下集中送到偏僻冷宫里候确诊治疗。
任凭你哭天抢地喊破了嗓子也不管用,每位大夫身边都跟着一群侍卫呢,一旦遇上那不肯乖乖配合,侍卫可不会手下留情。
当然了,种疑似病例也不会真就那么粗暴跟确诊患者放在一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要强行将人隔离开罢了,隔离一段时日确诊没有题自然就放行了。
也是没有法子事,天花种东西一旦肆虐开太可怕了,为了迅速控制住事态发展也只能用些强硬手段,种时候别说是奴才了,就是哪个主子疑似有症状都被强行隔离,顶多也不过就是所处环境会好一些罢了。
随着一个接一个人被拿下送往隔离,原本就惶惶不安人们也愈发崩溃惊恐了,整个皇宫处处都充斥着一股凝重可怕息,幸而康熙手段足够强硬霸道,狠狠震慑住了所有人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事情进展也算是相当顺利了。
不眠不休清查了好几天,才总算是将偌大皇宫都彻底『摸』了个遍,结果倒也不算太坏,除了已经整体全部封锁承乾宫以外,毓庆宫、上书房、延禧宫、阿哥所几个地方是胤禔和胤礽常接触到,难免有些奴才被传染了,除此之外他地方就要好多,总体来说在可控范围之内。
说到底是雷霆手段起了巨大作用,但凡再软乎乎磨蹭个三两天,那结果简直都不敢。
但即使如此,康熙也是愤怒极了,发了狠势要将背那只黑手揪出来狠狠剁了不可,回甭管是什么平衡什么局势都往旁边靠靠,敢用天花种手段就绝不可饶恕!无论是谁!
“砰!”一声巨响,守在殿外奴才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愈发鸟悄儿不敢喘大儿了。
“皇上在隔壁发火了。”余嬷嬷轻叹着摇摇头,将手里两碗『药』放在旁边桌子上稍稍晾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弄出样一桩祸事,一旦被揪出来怕是不死也该脱层皮了。”
“外面不曾有消息?”
“不曾说,些日子宫里头上上下下都『乱』很,要查清此事怕是难上加难了……”
能够悄无声息将天花带进宫里叫太子染上,首先人必定埋藏极深,且在宫里很有些能耐,样一只黑手要追查起来本就十分不易,更况些日子为了清查染病之人,整个皇宫几乎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很是混『乱』,要趁机浑水『摸』鱼销毁一些罪证也容易多,如此一来无疑为查案带来了巨大阻碍。
有一点也不能忽视,万一经手之人感染上天花死了呢?那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叫人压根儿就无从查起了……是以余嬷嬷说“难上加难”也并非随一言,反倒算是说委婉了,怕是难如登天才对。
康熙就算是堂堂帝王如?摊上样情况也只能抓瞎了。
“难怪费劲弄出样大『乱』子来。”林诗语不禁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都知道天花危害,知道世人无比恐惧天花,一旦发现有人染上了东西必定会立即全力清查患者,整个皇宫一片混『乱』便是他们好掩护……下手之人不仅心思狠毒,是个丧心病狂疯子!”
可远比直接给太子下毒好使多了,弄死太子不算真正胜利,能够同时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才是,所以才如此不惜一切制造出样一场大混『乱』,根本就是完美诠释了为“视人命如草芥”。
“皇额娘……痒……”胤礽『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就挠自己脸,软软糯糯声音中带着浓浓委屈难受,叫人着心疼极了。
林诗语赶忙拦住了他手,『摸』『摸』他头柔声安抚道:“保成乖乖,千万不能挠,挠破了以脸上会留下印记,到时候可没有小姑娘喜欢保成了。”
“娘娘,『药』刚好也能入了。”
“拿来罢。”
旁边小宫女赶忙上前将胤礽扶起来,背塞了一个软软靠枕。
一碗黑乎乎『药』,离老远就能闻见那股子难闻味,入是个什么滋味儿就更不必怀疑了,一下去能叫舌头都麻痹。
胤礽满脸都写着抗拒,红着眼眶撒娇,“好苦,保成不吃『药』。”
“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呢?保成乖,吃完了『药』皇额娘给你拿蜜饯吃。”指了指旁边烧『迷』糊胤小四,说道:“弟弟在儿呢,保成是哥哥,要给弟弟做好榜样才是,可不能叫弟弟看笑话。”
看了看那胖弟弟,胤礽终究是咬咬牙,含着泪一一将『药』喝了下去,边喝着边止不住干呕,到『药』喝完了那脸上也已经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保成真棒。”林诗语心疼赶忙往他嘴里塞了两颗蜜饯,拿帕子小心翼翼避开脸上包给他擦干净了脸。
“皇额娘,保清怎么样了?”胤礽嘴里咂吧着蜜饯,脑袋晕乎乎不忘了一嘴。
“保清会儿也烧着呢,跟小四情况差不多,你不必担心。”林诗语『摸』了『摸』他额头,叹道:“是烫手很……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痒,浑身都痒……浑身酸疼……”胤礽不由瘪了嘴,看了眼身边小『奶』团子,满含惶恐不安地哽咽道:“皇额娘,保清和小四四是不是都被保成连累了?皇额娘会不会也被保成连累?”
“没有事儿,小孩子家家就别闲着瞎琢磨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儿,乖,躺好了休息罢。”安抚完个,林诗语将旁边胖小子拽了起来,“小四醒醒,该吃『药』了。”
胤小四晕晕乎乎眼睛都不曾睁开,不过每每汤匙一碰着嘴巴他是会乖乖张开嘴吞『药』,一点儿也不带闹腾,叫人看着倒不由啧啧称奇。
“小四四真乖。”胤礽伸手握住了弟弟小胖手,喃喃道:“小四四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否则皇额娘会不会怨恨他他是不知道,但是他辈子都一定是无法原谅自己……有保清,虽然总是很欠揍很人……
两个孩子都重新躺下之很快都昏睡了过去,一大一小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小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给彼此力量支撑似。
“娘娘几日都未曾怎么合眼,趁着会儿先歇歇吧。”涟漪一脸心疼地说道。
林诗语确是很疲惫,就在旁边炕上歪下了,临睡前不忘叮嘱道:“小心些看着,千万不能离了人,不能叫他们挠痒。”
“是,娘娘放心罢。”涟漪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才不过么一会儿功夫,就发现她呼吸已经变了,可见是当真累狠了。
余嬷嬷悄无声息地摆摆手将他奴才都打发了出去,只有她们两个和太医不错眼地守着,一时静谧无声。
冷不丁紧闭房门打开,一道黄『色』身影从外头了进来。
“皇上……”几人忙就要行礼。
康熙抬手拦了,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到床前看了眼两个孩子,道:“可曾吃过『药』了?情况如?”
“才吃过『药』睡下。”郑御医斟酌着回道:“目前看来太子殿下和四阿哥状况都尚好,甚至可以说是出乎预料好……照如此情形下去,相信很快就能顺利度过危险期了,倒是大阿哥那边情况要稍稍严重些。”
三个孩子里胤禔是年一个,生下来就壮实跟头小牛犊子似,按着常理来说,相较于难产出生胤礽和才一岁多胤禛,怎么也不可能是他严重才对,可偏事实就摆在眼前,谁都能看白。
康熙就不由地瞧了眼歪在炕上熟睡林诗语,暗道只怕是福运起了庇护作用。
如此看来,当初他预显然是很成功。
思及此,康熙就更加坚定了自己打算,全然将朝堂上那些别有用心挑唆之词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家娘娘几日也累够呛,心力交瘁……就叫她好好睡一觉罢,有事儿直接禀报朕就是。”说罢便弯腰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来往正殿去了。
承乾宫边虽说氛紧张凝重,但好在有康熙亲自坐镇压着,惶恐之中一众人倒也不敢瞎闹腾,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井井有条,可以说算上是相当顺利了,反倒是外面有些人心惶惶。
永寿宫里,负责协理宫佟芷兰几日却显有些心事重重,亦无心处理宫务,几乎都压在了温妃和荣嫔她们身上。
思月只以为她是担心承乾宫情况,叹了一次苦婆心地劝道:“娘娘就放心罢,皇贵妃娘娘是神女转世,有老天爷保佑着呢,绝不会有什么事儿,倒是娘娘您看起来事儿比较大,瞧瞧眼下青黑都挂到哪儿了,快喝碗安神汤好好歇歇罢。”
佟芷兰却摇摇头拒绝了,心里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几乎快要喘不过来了。
打从知三个孩子染上天花那一刻起她整个人就绷紧了,整天整夜眼皮子跳个没完,更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前段时日额娘进宫时有意无意叮嘱……说小六身体太过孱弱,要仔细放在眼皮子底下照料着,千万不能叫旁人随意接触到,以免有点什么病再传染给孩子……
样叮嘱乍一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她也从未多过,只当是额娘担心外孙子罢了,可直到那日事情爆发出来,再一联到额娘当时再三嘱咐就直觉不太对劲了。
一方面她很清楚家里野心,迫害太子绝对是家里能干出来事儿,当真不稀奇。
可另一方面她却止不住地摇头,就算家里不顾及她,可有小六呢?小六样身子骨儿,但凡沾染上几乎是绝不可能挺过来,阿玛心心念念期待就是有一个佟家血脉外孙,怎么可能会如此妄为?
可是,该如解释额娘那些话?就刚刚好在事发前些日子,是否太过巧合了一些?究竟是意有所指是纯粹出于关心而随叮嘱了一番?
佟芷兰拿不准,几日就一直在两个念头之间来回拉扯着,真真是备受煎熬折磨,偏会儿不能叫额娘进宫个清楚白。
或许当真能够叫额娘进宫她也未必敢出了吧?她当真是不敢,万一……万一……那她日该如面对林诗语?该如面对自己家人?
着,佟芷兰不禁死死扯住了自己手里帕子,一颗心如同搁在油锅里煎炸似。
而满心煎熬寝食难安佟芷兰却并不知晓,她咬牙切齿一究竟家中已经闹腾起来了。
“老爷!”赫舍里氏一脚踹开拦着自己奴才,猛地一下推开了书房门,“老爷你实话告诉我,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
“你在说什么?”佟国维冷冷地瞪了眼门奴才,“没用东西,一会儿自己去领罚,关上门!”
“是……”
赫舍里氏却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儿子,道:“隆科多,你是不是也知道?天花究竟是不是你们干!”
“闭嘴!”佟国维厉声呵斥道:“你有点脑子没有?什么话都敢张嘴胡咧咧,你是不是非要拖着全家一起死了才甘心?蠢『妇』!”
“是!我是蠢『妇』!我若是不蠢怎么会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赫舍里氏红着双眼冲着他怒道:“老爷瞒着我?上回你巴巴地叫我带话给娘娘叫她仔细看好六阿哥,说什么传病不传病,你敢说事儿不是你干?”
“够了!我看你是疯了!”
“你才是疯了!那可是你亲生女儿!是你亲外孙!你做种事儿将他们母子两个置于地了?可曾过他们死活?虎毒不食子啊!有你隆科多……”赫舍里氏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枪对准了自己宝贝儿子哭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事情严重『性』?你姐姐打小待你可不薄,你怎么就能忍心帮着你阿玛干种事儿?”
隆科多尚未说什么,佟国维已是要疯了,拿起手边砚台就朝她砸了过去。
虽说赫舍里氏躲闪及时不曾被砸中脑袋,可身上脸上却是被洒了乌黑墨,弄一身狼狈。
“你怎么不出去站在院子里扯着喉咙喊呢?出去喊啊,再大声些,好喊所有人都见,省你儿子你男人死不够快。”
才要发怒赫舍里氏顿时仿佛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半晌再吭不出一个字来。
“是清醒了?”佟国维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冷笑来,“谋害太子是什么罪你心里没点数?更况不止一个太子呢,哪怕咱们是皇上母族也讨不着好,懂吗?蠢货。”
赫舍里氏抿抿唇,压低了声音说道:“好歹老爷也该告诉我一声究竟是不是,连我都回过味儿来觉不对了,娘娘会儿必定也该怀疑上了,到时候起来我该如回复?”
“凑巧罢了,你也脑子清醒些别再胡咧咧了,省到时候害家里成为旁人替罪羊。”佟国维轻描淡写应付了一句。
信吗?怎么可能会信?
夫妻么多年,赫舍里氏自对个枕边人是了解颇深,副样子摆了就是糊弄人罢了……不,或许她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个枕边人。
到宫里正处于危险之中女儿和外孙,她心里就揪慌。
却在时,隆科多站起身扶着她手臂往门外去,嘴里似真似假地笑道:“好了额娘快回去换洗一下好好歇着罢,可别再提事儿了,儿子我没给您生出来个孙子呢,可不英年早逝。”
女儿外孙和儿子孙子摆在一起谁更重要?
赫舍里氏沉默了,心里愤怒埋怨不知时已然淡去,看着身边高大年轻儿子,心中天平一偏再偏。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小心些……”
送了她,隆科多才重新回到书房坐下,翘起个二郎腿笑道:“阿玛就安心罢,额娘疼我了,不过回也确是对不住姐姐……”
“富贵险中求。”佟国维摆摆手,淡淡说道:“你姐姐身子实在太过娇弱了,生出来小阿哥……”到百天和满月宴时看到外孙那孱弱模样,眉头就不由地皱紧了,“一个风一吹就倒小阿哥,能不能养大都实在不好说,就是磕磕绊绊养大了能如呢?谁会愿意支持样一个体弱多病阿哥?”
说句不好话,佟家再能耐也不可能将所有阿哥都弄死叫人不不选择六阿哥,不如指望下一个呢。
豁出去赌上个外孙子命扳倒太子和皇子他觉很值,甚至意外搭上一个四阿哥,也就刚好验证了一点——皇贵妃并非是无懈可击。
妙是,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没有人会到他已经咬牙决定放弃个心心念念外孙了。
值,太值了。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密谋着,彼时到半道儿上赫舍里氏却意外碰见了她儿子小妾——李四儿。
“哟,太太是怎么弄一身狼狈?”
赫舍里氏丝毫不掩饰自己厌憎,直接就要绕过她离去,却不身飘来一句话。
“太太必不知晓罢,老爷已经决定要送二姑娘进宫了,到时候……家里怕是要变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