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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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庶妃这边喜讯才传出没多久, 延禧宫里的戴佳庶妃挺着硕大的肚子终于被送进了产房。
戴佳氏虽出身满洲镶黄旗，家中父亲却不过是小小的从七品司库, 搁在京城这样的地界上，当就连芝麻绿豆的官算不上，提起来能属于查无此人的一种状态。
正因如此，戴佳氏直至今日还是小小庶妃，与父亲在官场中一般，在后宫几乎属于是隐形人, 就刚刚怀孕那会引起了一些注意，不过之后随着有意缩起脑袋低调了下，渐渐的旁人就再度将给抛在了脑后, 冷不丁这一回头竟是就要生了。
这一胎估『摸』着是养得不错, 与佟芷兰的艰难完全不同, 戴佳氏生产的过程堪称极其顺利，几乎不曾怎么费劲就见里头传出了孩子的啼哭声。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孩子应当是健康的。”经验颇多的荣嫔顿就笑了。
谁曾想，这话音才落地就看见产房的门猛地打开了, 一名小宫女一脸慌张地跑了出来。
“皇贵妃娘娘！小阿哥……小阿哥有些不妥……”
林诗语心里已经有了数，嘴上却并未多说什么, 立即起身进了产房，“劳烦太医进来一趟。”
一看见, 戴佳氏就憋不住哭出了声来，满脸的惶恐不安。
林诗语这会未曾顾得上安慰, 带着太医直奔小阿哥而。
就见才出生的小团子正张着小嘴哇哇大哭着，小胳膊小腿看起来很是有劲的样子，乍一眼看上再正常不过，至少这模样看着是健康好养活的。
“娘娘您看看小阿哥的腿……两条腿仿佛……仿佛不太一样……”稳婆小心翼翼地合起孩子的腿说道。
这一瞧就发现题了, 这孩子的左腿明显比右腿短了一些。
太医的脸『色』顿就凝重起来，检查了一番之后就说道：“小阿哥的身子骨很健康，没有其他任何不妥，是这腿……将来必定是会影响正常行走的，且长此以往还会进一步导致脊椎侧弯，其中痛苦……”话并未说完，余一声饱含遗憾怜悯的叹息。
闻言，戴佳氏愈发是泣不成声。
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哪怕至今早已入关多年，所有阿哥了年纪却是要每天坚持练武的，骑『射』更是重中之重，而一连正常行走艰难的小阿哥，又如何能够做那些呢？
甚至更怕的是，皇上会不会认这生来残疾的孩子是遭受诅咒的？会不会厌弃他？会不会视他污点？会不会悄悄“处理”了这孩子？
种种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戴佳氏再是撑不住了，当场眼前一黑晕死了过。
“瞧瞧戴佳庶妃罢。”看着眼前这孩子，林诗语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样的痛苦是伴随终身的，根本就没有法子改变，这跟天生体虚体弱还不一样，这是天生残疾，除非神仙在世……想历史上这位阿哥还曾奉命出征噶尔丹，心里就更添了几分怜惜。
这样的身体，能做那地步，这里头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又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在这一点上必须得承认，要不涉及皇权，康熙还是难得的好父亲。
小七这样生来残疾的孩子出生在皇家，但凡康熙冷漠一两分，底下的人就敢拿出十分的能耐践人，要是那样，这孩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一“佑”字，足以彰显出康熙这父亲的态度。
“好好伺候着，不懈怠分毫。”林诗语冷着脸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奴才，满含警告道：“本宫会每日派人来看一看，若是戴佳庶妃和小阿哥这边有丝毫被轻视怠慢的迹象，你们就一同浣衣局呆着罢！本宫没那闲工夫分辨你们哪无辜哪不无辜，抓一就全部连坐！”
显然，这就是『逼』着们相互监督呢。
将屋子里的一众奴才敲打了一遍之后，出了产房林诗语又对着温妃说道：“你是延禧宫的主位娘娘，平日里还得多费些心思看顾着些，叫那起子看人下菜碟的怠慢了他们母子两，小七才刚刚出生正是脆弱的候，容不得丝毫的懈怠忽视。”
“再怎么着终究是皇上的亲骨肉，是大清的皇阿哥，警醒着些，惹得皇上震怒发了才后悔，那就晚了。”
倘若戴佳氏的背景强大些倒还好，偏家里不起眼自己不得宠，又生下一残疾的阿哥……要放着这样一对母子在旁边不管不还不定能遭多少罪呢，向来这宫里缺什么不会缺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里里外外再三敲打叮嘱过后，林诗语这才离开了延禧宫，紧随其后，七阿哥天生残疾这件事就迅速传遍了宫里的各角落。
不出所料，风言风语就来了，有那说风凉话冷嘲热讽的，有那暗暗嘀咕什么诅咒天谴之说的。
林诗语早就防着呢，着风声就当机立断抓了些人狠狠责罚了一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不怀好意的议论声给压了下，转头就兑现承诺将戴佳氏提了贵人。
随后，康熙给小七赐下的“胤佑”一名就更叫所有人明白了他的态度。
两相配合之下，谁不敢再多说什么闲话了。
是，嘴上的闲话虽然少了，那各『色』各样的异样眼神带来的伤害却仍不小觑，而这一点却能靠小七自己了。
“小七弟弟好怜。”才看过弟弟回来的胤礽明显绪有些低落，依偎在皇额娘的怀里蹭蹭，闷声道：“我太医说了，小七以后会一辈子承受着身体的疼痛……保成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小七，不会叫人欺负他的！还有小六……小六弟弟的身体不好……”
早前有胤禔陪伴，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多几弟弟，这两年弟弟虽是越来越多了，却又这题那题的……尤其想接连夭折的万黼和胤禶，如今再看着小六小七这两弟弟实在叫他心里头难受得紧。
“对了皇额娘，是不是又有一娘娘要生弟弟了？”见点头，那稚气的小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来，“希望小八弟弟健健康康的，最好跟小四四一样……”
“不要！”胤小四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手不断拍打着毯子以示愤怒，“不要！”
胤礽愣了愣，走上前蹲在地上他，“小四四怎么生气了？不要什么呀？”
“八！”爷跟老八那表面笑嘻嘻暗地里捅刀子的虚伪笑面虎才不一样！
胤小四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气得想跳脚，然而腿一蹬整人就摇摇晃晃躺了下……
旁边胤禔就嘎嘎乐得不行，嘲笑道：“小四学谁不好，怎么偏学小三爱满地打滚撒泼呢？”
“我们家小四四爱。”胤礽捧着自的小胖脸看着胤小四撒泼，笑得一脸宠溺，“小四四是不是担心有了小八弟弟自己就失宠了呀？不会的哦，保成哥哥最疼小四四了，谁比不上小四四，所以小四四不要生气了，要乖乖。”
“……”
气无话说。
胤小四木着脸睁着双死鱼眼盯着头顶横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生无恋”的气息。
“皇额娘，小四又偷懒了！”熊孩子胤禔笑得依旧很欠揍，戳戳胤小四鼓得像球似的小肚子，嘲笑道：“又贪吃又懒惰，上辈子是小猪吧？快起来学走路了。”说着就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却未曾想，愤怒的胤小四借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脸就“啊呜”一口咬了下，顿疼得胤禔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胤禛！你怎么会咬人了！”
“你！猪！”
“小四四的意思是说，你才是猪！谁叫你骂他，活该哈哈哈哈哈哈……”胤礽顿乐翻了，挺起小胸脯一脸与有荣焉地说道：“小四四不愧是我的弟弟，一教就教会了，好厉害！”
“还得意呢？”一直在旁看戏的林诗语这才上前，敲了敲小太子的脑瓜子瞪了他一眼，又将自家胖子拎了起来，大手一挥将他的小屁屁揍得啪啪响，“你看看你大哥的脸被你咬破了！”
大热天的，身上挂了件大红『色』的小肚兜，暴『露』在外的小屁屁瞬间就红了。
胤小四登就懵了。
二哥不是说小孩子打架爱咬人吗？什么他就被揍了？
然而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搁旁人看来还以是被打疼了吓傻了，顿心疼得不行。
“皇额娘你打小四四了，是我教他的，皇额娘打我吧！小四四还这么小不懂事呢，皇额娘打坏了……”小胤礽急得抓耳挠腮，眼圈红红的快要哭出来了。
那边胤禔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怜的腮帮子，嘟囔道：“皇额娘打小四了，是我先招惹他的……就破了一点点皮罢了，平日里磕碰一下比这伤口大呢。”
说着，就从手里将小胖球救了下来，抱在怀里就头不回地冲了出，“等皇额娘气消了我再将小四送回来！”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后面有老虎在追呢。
等“母老虎”林诗语反应过来，就看见胤礽已经紧随其后脚底抹油溜了，一是啼笑皆非，心里头不免有些慨。
孩子们还小，尚且存着一份赤子之心，打打闹闹的却还是会互相关心互相维护……希望日后长大了这份变质了。
“娘娘，奴婢将小阿哥带回来吧？大阿哥和太子爷还小，万一……”
“有什么万一？”林诗语不以然地摆摆手，道：“不必担心，保清天生就气大，还能抱不住一孩子？还有那么多奴才盯着呢，能出什么事啊？由着他们兄弟玩罢，何必扫了兴。”
余嬷嬷得闭上了嘴，暗自急得那是仿佛心里揣了兔子似的，偏正主淡定极了，还搁那嗑上瓜子了！
说像后娘还不服气，就这做派……后娘不敢如此的。
好在胤禔胤礽虽说年纪小，但人还是挺靠谱的，入夜就将胤小四给完好无缺地送了回来，还一步三回头不住地观察林诗语的脸『色』呢，生怕自走了之后弟弟又挨揍似的。
翌日，胤小四的『奶』嬷嬷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娘娘，您瞧瞧小阿哥这身上……奴婢瞧着总觉得不像是痱子……”
林诗语定睛仔细一瞧，接着又索『性』将那件小肚兜给扒了下来，将胖子翻来覆上上下下看了仔细，却意外发现除了肚子上以外，手臂腿上背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样的皮疹，一块一块红通通的，瞧着很是瘆人。
莫名的，林诗语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快请太医！”
涟漪当即就拔腿冲了出。
屋里的一众主仆顿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尤其是负责伺候小阿哥的那些奴才，这会更是腿软了，得拼命暗自祈祷千万是有什么题，否则们这些人必定是一逃不掉的。
“额娘。”胤小四微微皱起了小眉头，忍着身上的不适说道：“额娘，笑笑。”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一瞬间叫林诗语不禁有些鼻子发酸，勾起嘴角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内心充满了焦虑煎熬。
痱子好过敏罢，什么好，要是最怕的那猜测就好……
很快，年轻些的王太医就喘着粗气跟着涟漪一路奔了回来。
进门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林诗语给拦了，“快瞧瞧小阿哥。”
气还不曾喘匀呢，这打眼一瞧，王太医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待再三仔细把脉确认过后，一更是脸『色』煞白毫无人『色』。
林诗语的心跟着往下沉了沉，“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道来，不隐瞒。”
“回娘娘的话……四阿哥这是……是天花……”
“嗡”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了。
林诗语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死过。
“怎么会是天花！不能！绝不能！”余嬷嬷失态当场尖叫起来。
涟漪更是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拉着太医说道：“一定是诊错了，我们小阿哥这样健康，打从出生以来几乎就不曾病过，怎么能会染上天花呢？您再仔细瞧瞧，一定是弄错了！”
而此此刻，伺候胤禛的那些奴才早已是跪了一地，具是吓得魂飞魄散。
胤禛自被惊了，看着眼眶通红满脸惨白的额娘一怔怔无言。
他已经活得够久的了，隐忍多年从低处一步一步爬最高处，君临天下手握万民生杀大权，再又从最高处跌落回人生起点，每日了这条小命绞尽脑汁装傻卖痴……这人生当是精彩极了。
虽说无数次暗自叨叨着不如死回大清接着累死累活，直眼下当能会死的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舍不得这一条小命。
不想死……他还想接着被额娘宠爱，还想以后陪着额娘看遍大清的大好河山呢。
“当确定了？”见王太医点头，林诗语终于是认命了一般，温柔抚『摸』着子软乎乎的脸蛋，颤抖着声音吩咐道：“禀报皇上，即刻封锁承乾宫，无论是谁，进不出！”
“娘娘……”
“快罢，此事刻不容缓，得叫皇上尽快采取措施以避免大范围传播。”顿了顿，又吩咐道：“余嬷嬷、涟漪你们两再叫上小喜子，点些人将承乾宫上上下下彻查一遍，尤其是小阿哥平日最常接触的衣裳玩具。”
这意思显然是怀疑有人下毒手故意使坏。
想想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天花这样的东西了呢？明明平日里一直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念及此，余嬷嬷和涟漪两人顿就咬牙了，恨得不行，当即就匆匆转身离，撸起袖子势要将承乾宫里的那恶鬼揪出来不。
吩咐完这一切，林诗语这才收敛了眼里的冷意，看着小小一团的子眼里尽是一片溺死人的温柔宠溺，“小四怕，额娘陪着你……额娘身负福运，你是额娘的亲子，凡事必定能够逢凶化吉的，乖乖太医的话吃『药』就行了。”
“额娘……”胤小四瘪瘪嘴，想要努压下不争气的眼泪，小肉手『摸』『摸』自家额娘的脸，咕哝道：“不哭，丑。”
“臭小子。”点了点他的脑瓜子，不禁笑骂一句。
然而承乾宫这边还未能查出一丝的线索，就又有噩耗传了进来——小太子和大阿哥被确诊了天花！
“说太子殿下的症状最严重，已经浑身烧起来了，大阿哥稍稍好一些，眼下症状跟咱们家小阿哥差不多。”小喜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颤抖道：“这一定是有人冲着太子殿下的，是太子殿下先染上了才传给了大阿哥和四阿哥！”
原来如此。
胤禛这才恍然，上辈子太子是经历过这么一遭的，好在与皇阿玛一样挺了过来，这辈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如今三位阿哥倒下了，皇上这会正雷霆大怒，命奴才的干爹彻查底呢……”
林诗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思了半晌，终是咬咬牙，道：“给皇上传话，清出一条道来将太子和大阿哥送承乾宫来，惠贵人若是不放心就叫跟着过来亲自照顾子。”
一则聚在一起方便太医们集中诊治，否则这里一那里一的会导致分散太医资源，二则宫里需要尽快彻底消毒，集中在承乾宫方便行事，三则却是想赌一赌自己身上的福运罢了。
虽说历史上保成活得好好的，但是如今变故那么多，哪里敢正放心的下呢？再则还有保清，这孩子虽跟不如保成那么亲近，究竟能不能被惠及的确不好说，但是无论如何试一试好。
事实上，康熙刚好就跟想一处了，这边话还不曾传出呢，胤禔和胤礽就已经被送了门口，各自身边跟着十来惯常贴身伺候的奴才，紧随其后的就是足足十来太医了，瞧那一面无人『色』的样子，见心里就没有不害怕的。
叫林诗语有些意外却又觉预料之中的是，惠贵人还当守在胤禔身边一同来了，那双眼睛已是哭成了核桃一般，泪珠子就不曾断过。
旁边还能正常行走的胤禔显而易见的一脸无奈，看见林诗语就道：“皇额娘，小四怎么样了？”
“小四的况跟你差不多，担心，好好养着自的身子。房间已经清理出来了，随着奴才罢，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管喊奴才。”林诗语对着惠贵人吩咐了一句就赶忙看保成了。
这孩子的症状是最严重的，人已然烧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稍稍一碰那脸，手烫得慌。
林诗语抿了抿唇，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落。
“送太子进屋歇着罢。”又撵着太医赶紧跟了上，“对了，劳烦太医开方子给大伙预防一下，多多少少有点用行。”哪怕就是增强一点抵抗好啊，瞧瞧这一院子奴才吓成什么样了。
正当要转身进屋之际，却猛地见后面一声高呼，“皇上驾！”
下一瞬，一道熟悉的明黄『色』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孩子们如何了？”那满脸的焦灼之『色』，俨然就是一一心挂念孩子们的父亲，而非大清帝王。
“皇上怎么来了？”林诗语愕然，急忙道：“皇上快离罢，如今这里危险得很……”
康熙抬手打断了的话，道：“不必担心，朕幼已经得过天花了，如今不会再染上的。”说着，人已经大步流星朝着殿内而。
林诗语紧随其后，将三孩子的况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就发现康熙的脸愈发阴沉了下来，浑身甚至隐隐在颤抖着。
“此次是冲着保成的，保清和小四平日里与保成来往亲密，兼之又年幼，这才受了牵连……你放心，此事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其他究竟有多少人被染上了目前还尚且不好说，宫里上上下下主子奴才太多了，要查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希望波及太多人，否则控制不住传宫外就遭了。
对太子下手的会是谁呢？说实话康熙心里一想的就是佟家，但是转瞬就抛掉了这猜测，佟家就是想害太子铲除危险不会用这种法子，天花这种东西不是人能够控制的，还当是想避开谁就避开谁呢？
佟家的女和心心念念的外孙子小六最是年幼体弱的一，要沾上一点命该没了，佟家绝不能如此胆大妄赌上小六的命，再蠢蠢不这地步。
究竟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