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待父归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千重望!

尔朱荣的封地是现在的晋西北山区最大的盆地——岚县盆地，西靠黄河，东临汾水，与古代左国城，乌突城相近。英娥和母亲、弟弟尔朱菩提、尔朱文畅早早在尔朱川口等待父亲归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震聋发馈的呐喊声，不一会儿就看见到了马蹄蹬起的尘土和遮天蔽日的猎旗。尔朱荣像将军一样威风凛凛地骑在队伍前面，后面有一群兄弟子侄相随。堂弟尔朱彦伯，尔朱度律，尔朱仲远，尔朱世隆；侄子尔朱兆，尔朱天光紧随其后。北乡公主了解自己的丈夫，别人打猎是打猎，而她的丈夫则每次都是在军事演习。凡是在打猎中违反他号令的人都会被他处死。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天气如何寒冷或炎热，不管有多少艰险，尔朱荣带领的打猎队伍始终纪律严明。如果有人将打猎所获得的猎物放跑，一定会被尔朱荣处死，即使是亲人，也不例外。

“阿爹”尔朱荣刚下马，14岁的尔朱英娥就扑过去。她容貌秀丽，红扑扑的脸蛋上洋溢着青春的美丽，契胡族的打扮更显异域风情。

“阿爹，下次你打猎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你是阿爹的掌上明珠，要学汉人琴棋书画，不要学咱们胡人拉弓骑马。”作为契胡族的首领，尔朱荣英俊潇洒，一改往日的粗旷，言语之间满眼都是爱。

“是呀，假小子。”英娥的母亲北乡公主也笑盈盈的说。

“我就喜欢骑马射箭，我又不是汉女子，阿爹阿妈给我找个师傅吧？”英娥仰起小脸说。

“不行，你是在秀容草原尊贵的女儿，你阿玛出生皇族，下嫁我尔朱氏，你理应听从阿玛教诲，学汉族女人知礼文雅，不可和契胡女子一般。

“是啊，你外祖母刘椒房温良贤惠，外祖父乃镇南将军，尚书仆射，封中山王，身份尊贵，你是尊贵的尔朱氏女儿。”北乡公主一脸慈爱。

“阿玛”英娥看着公主，“我知道了，琴棋书画。”英娥吐舌头。

“阿爹，大雕来了。”北乡公主和尔朱荣同时抬头。果见天空飞来一黑色大雕，尔朱荣拔剑射去，大雕一时落地，北乡公主像丈夫投向了温柔骄傲的目光。尔朱荣则弯腰抱起了尔朱菩提和尔朱文畅，这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略有些腼腆，这一点尔朱荣特别不喜欢，他觉得尔朱族的男人应该能像尔朱兆一样，能够生擒猛虎，攀援绝壁。

刚走到汾水岸边，远远地看见尔朱荣的姐姐骑马而来，见了尔朱荣二话没说，一个鞭子就狠狠地抽在尔朱荣身上。尔朱荣一声不吭。

“阿姐，发生了什么事？”北乡公主紧拉着马的缰绳。

“什么事？阿匍儿犯了多大的事，你要将他正法，他是你亲外甥呀！”

“阿姐，请原谅天宝。以后尔朱菩提、尔朱文畅都是您的亲儿子。我也会尽心孝顺姐姐，以后我和公主唯您马首是瞻。”尔朱荣说完，拉着北乡公主跪在马前。

“天宝，你……”

尔朱天光早已将尔朱荣外甥的人头交到了尔朱荣手中。英娥早已吓的面色煞白，两个弟弟也拽着她的裙子不敢抬头。

“阿匍……”阿姐的声音撕心裂肺，鞭子也如雨点般打落在尔朱荣的身上。不一会儿尔朱荣的后背已是鲜血直流。

“阿姐，为国者无家！”尔朱荣不停给姐姐叩头，抱着外甥头颅，也号啕大哭。原来打猎时阿匍儿违反军纪，已被尔朱荣斩杀。

自此，尔朱荣号令一出，如臂使指，尔朱军团，一日之内顿成劲族。尔朱荣借外甥一颗大好头颅，在极短时间内，训练出了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

英娥也是哭的浑身打颤，她怎么也想不到跟随阿爸打猎前的阿匍儿走时还答应要给她带珍贵的兽皮，此时回来的只是一个人头。当然她更不会想到，虽然她贵为尊贵的尔朱川公主，但是日后更加惨绝人寰事情还会在她眼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