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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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行门口，李秀华成功打跑王玉兰，虽然狼狈，却也如只斗胜的大母鸡，正在梳理凌乱的头发。
看见吴谦去而复返，她大喜过望。
“我就没看错你，大兄弟，走，咱们去存钱！”
李秀华抓住吴谦的胳膊。
吴谦粗暴地甩开，跳下来抱起楠楠上车，转身交给韩春莹。
“看好孩子。”
吴谦看都不看李秀华一眼，拧紧油门，摩托车嗖的一声弹了出去。
李秀华后悔不迭，得罪了大客户，又没榜上大款，这次亏大发了！
吴谦找一家建设银行，带着老婆孩子进去排队，开了个新账户，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回家路上，韩春莹提醒吴谦：“这次和王玉兰撕破脸，以后要防着点刘强，那家伙有道上的朋友。”
“说的对。”
吴谦若有所思，准备找机会敲打下刘强。
韩春莹又响起王海洋，揪着吴谦的耳朵叮嘱：“王海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对他太放心了。”
“放心吧老婆，留着一手呢！”
吴谦送老婆孩子回家后，拐去百货超市，买了个保险箱。
载着保险箱回到大王庄，吴谦停好摩托，下车扛起保险箱走入作坊。
原本，作坊内一阵嘈杂，吴谦进来后，忽然一静。
王海洋恨恨瞪刘铁桥一眼，和吴谦擦身而过，沉默离开。
“怎么了这是？”
吴谦放下保险箱，看向刘铁桥问。
刘铁桥愤愤不平地说：“老板，你定好的八车的量，他非得多让我做四五车，我怎么可能答应他？多出来的材料钱他又不给。”
多做？四五车的量？他是想……
吴谦秒懂王海洋的目的，是要安排人进来捞钱了。
他不着痕迹看了张巧玲一眼，这么快就被收买了？
吴谦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他昨天晚上就想到王海洋会这样干，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
点头，吴谦对刘铁桥吩咐道：“我知道了，多做五车吧，我给你钱”
吴谦掏出五百块递给刘铁桥，“先拿这些钱买米买菜，不够的赊账，晚上卖了钱再结。”
“可是老板，如果卖不完那么多呢？”刘铁桥迟疑，没接钱。
吴谦笑着说：“他有办成干股，赔本也算他一份，你愁啥？”
看向支着耳朵在听的女工们，吴谦笑着说：“饭菜剩下了，就给大家拿回家吃，不会浪费的。”
“欧！老板好人！”
女工们欢呼，张巧玲暗暗松了口气，悄然摸摸兜，那里有王海洋私底下塞给她的五十块钱。
刘铁桥脸色转好，听话去做。
吴谦走出作坊，在屋后的槐树底下找到王海洋。
“别气了兄弟，我帮你摆平老刘了。”
吴谦递给他一支烟，说起了保险箱的事儿。
“以后赚的钱都放保险箱里，每个月1号分红、发工资，结算完我再给大老板送去。”
“1号就分红？那没几天了啊！今天就十八九号了。”
王海洋兴奋地直搓手。
吴谦喂完甜枣立马派活：“既然你让老刘多做了五车，可都得卖出去，不然扣你分红。”
“放心吧谦哥，交给我了！”王海洋拍胸脯保证。
抽完烟，王海洋兴冲冲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吴谦勾起嘴角：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王海洋来到他姥爷家，院子里停了五六辆三轮车。
“姥爷，他答应了。”
“嗯，这么快？”
孙春海感觉有地方不太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王海洋蹲下，捏起姥爷面前的咸花生，剥壳吃。
“那还有啥不答应的？我找人，扩大销路，能多赚钱，符合大老板日赚十万的目标。”
王海洋隐瞒了刘铁桥拒绝他的部分，觉得说那些很没面子。
孙春海提醒道：“让小明跟你去，拿不定主意的，跟他商量商量。”
“行呢姥爷，我现在就去找小明他们。”
王海洋抓一把花生，边走边吃，花生壳扔一路。
下午四点半，薛强、侯进带人来到作坊。
吴谦对他们说：“今天有点小变化，稍等会，人齐了一起说。”
薛强、侯进五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惴惴，害怕不好的事发生。
吴谦劝他们说：“不用担心，是好事，让你们能多赚钱的大好事。”
“好的老板。”
薛强、侯进等人齐声答应，面露期待，坐在三轮车上静候。
不一会，白灵芝骑着三轮车到了，她还带了自家男人来。
“大兄弟，这我家男人老田，我们想一起跟您卖盒饭。”
“你好你好。”
吴谦主动和老田握手，对方国字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再等会，今天我要宣布个事儿。”
吴谦安抚下两人，让他们夫妻也等等。
白灵芝担心说好的事情有变，拽住吴谦袖口去到一边说：“我可好不容易说服的我家男人，你可别变卦。”
“放心吧大妹子，答应你的我肯定做到。”吴谦再三许诺，白灵芝这才放心。
五点的时候，王海洋带人来到，总共五辆三轮车。
“谦哥，这都我兄弟，让巧玲姐派人吧。”
王海洋吊儿郎当上前，嘴里叼着烟，身后五人有样学样。
吴谦看人到齐了，清清嗓子说：“都来一下，今天我宣布下新章程。”
啥新章程？中午怎么不说？
王海洋不安地回头，目光落在最聪明的孙小明身上。
大马猴样的孙小明推他一把：“怕啥啊海洋哥？里头有你半程干股，不愿意你可以反对他啊！”
“嗯嗯。”
王海洋挺胸抬头，故意站到吴谦身侧，抱起双臂，拿鼻孔瞧销售员们，以示区别。
吴谦说：“根据这两天的销售情况，以后，在工地这边卖盒饭的兄弟，都多拉两桶饭。”
每一趟出车，实际上最多只卖五百五到五百八十份，和吴谦设计的六百份总有不小差距。
薛强、侯进五人纷纷面露喜色，这下子应该能卖到六百份了，一趟多挣好几十！
“谢谢老板！”
薛强、侯进五人齐声感谢，吴谦和他们点头致意。
吴谦继续说：“今天中午，我和大妹子去市区，盒饭卖的也不错，因为塑料餐盒没带够，最后不少饭菜便宜了几个大妈，亏不少钱。”
白灵芝狂点头，她中午心疼坏了，带够餐盒，她说不定能卖到两千出头。
吴谦最后看向孙小明等人。
“你们是王海洋的兄弟，就是我吴谦的兄弟！必须让你们来了就赚大钱！”
“为了让你们多赚钱，也为了让他们提高收入。”
吴谦指指孙小明又指指薛强、侯进等人，张开双臂宣布到：“从今晚开始，一趟车拉出去，你们给我交上来九百块就行，我少赚点，你们多赚点。”
“谦哥，这怎么行？”
王海洋着急拉他，一趟车少挣三四百，他就少分一二十块。
吴谦摆手：“海洋，瞧你抠搜的，薄利多销吗！”
面相所有人说：“我的目标是：老村长盒饭，卖便龙丘市大街小巷！”
吴谦壮志凌云，面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他们都是下岗职工，领导吹牛逼，配合着呱唧呱唧还是懂的。
吴谦压压手说：“为防止你们赚了钱跑调，所有人拉货前先交给我九百块押金！”
“不是啊老板！咱们说好的，我们今晚上卖完回来再给钱。”
白灵芝跳出来提醒，怕吴谦变卦。
吴谦颔首说：“没错，答应你的我不会变，稍后，我还和中午一样，陪你们一起出车去市区。”
顿了顿，他看向薛强、侯进，“你们觉得这样干行不行？”
“老板，这意思是说：我们交了押金自己去卖，卖多少您都不管？”侯进问。
“回来交给您九百块就行？”
薛强跟着反应过来问：“老板，那大姐们还跟着我们出车吗？”
“不去了，以后她们在家里有的忙，要给她们涨工资了。”
吴谦一句话，薛强、侯进五人狂喜，作坊内忙碌着的女工们欢呼，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
王海洋听了不高兴，刚花钱收买了张巧玲，这么快就没什么用了啊！
看向孙小明，孙小明会议，站出来问：“老板，海洋哥没跟我们说这些，我们没带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