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深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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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梁衍便开车带着伊伊去了K市。
车上，伊伊莫名有些紧张：“听说报名了不少人呢。”
“那有什么关系，正常发挥就行。”他淡淡的回应。
伊伊漆黑的眼珠转了转，问道：“梁叔，你觉得我综合素质怎么样？大概在什么水平？”
梁衍客观的评价：“如果在毕业生中，你应该排在前百分之五。你的射击成绩很优秀，犯罪现场分析也不错，痕迹检验稍弱一点，但应付省厅的面试，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伊伊很明显的开心起来，“我有这么好？”
他斜睨了她一眼，“我刚才说的，只是和刚毕业的应届生相比。你毫无实战经验，遇事判断不准，这也是你的弱项。”
“……”
周六下午，伊伊结束了面试，和梁衍一起找夏海岩吃晚饭。
夏海岩听说伊伊要来省厅实习，开心得多喝了几杯。
“乖女儿，就该来省厅，离爸爸近些。”
席间，梁衍的手机响了又响。
他走去餐厅外面接起。
“阿衍，韩局看了我们的报告，同意成立专案组，下周就让我们过去！而且，这次是由高局任组长，你我共同任副组长，办公地点就在省厅。”陆征兴奋地说着，“阿衍，韩局让你正式归队了！”
梁衍握着手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是他执意要追查莫林的研究中心，发现了这个研究中心与林宣生物微妙的联系，又是他让陆征报给韩局，建议成立专案组，调查林宣生物涉嫌境外洗钱……而现在，他却要临阵脱逃。
“陆征……”他顿了顿，“我不能回警队了。”
电话对面的人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梁衍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谢谢韩局的好意，但是……我决定继续留在榕城警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阿衍！”陆征有些急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
“阿衍，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是不会接受你这个决定的。”
长久的沉默后，梁衍深吸了一口气，说：“因为伊伊。”
——
挂断电话，陆征怔怔地握着手机，转头看向一旁面色铁青的韩叶桐。
刚刚，她都听到了。
她听到他说，因为夏伊伊，他要放弃回归警队。
“叶桐……”
大概是看她的脸色太差，陆征担心地喊了一声。
“下周我们就要去K市了，你……要不先去准备准备？”
她根本没听清陆征在说什么，此时她的心都在梁衍那里。
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他都不要这些曾经被他一手带出来的队员了吗？
夏伊伊，夏伊伊！
那个小女孩究竟有什么好？
“陆征。”韩叶桐低声唤道，“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怕她难过，陆征始终没有告诉过她这个事实。
韩叶桐的手慢慢攥起拳，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我当初应该跟去榕城陪他的！”
陆征被她的样子惊到，很想好好劝劝她：“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先来后到……”
几天后，陆征带人赴C省，成立专案组，以指导组的名义在省厅开展积案指导工作，然后选了几个信得过的人，秘密调查林宣生物科技。
专案组成立的前期工作由陆征从帝都挑选带来的组员完成，后续还要在省厅中选拔一些新人。
在陆征忙着专案组的各项前期筹备工作时，韩叶桐却悄悄买了去往榕城的火车票。
她不甘心多年的暗恋无疾而终，更不能接受梁衍因为夏伊伊留在榕城警校，她的队长，那么优秀，她曾经见过他最耀眼的时刻，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小女孩，变得甘愿平庸，放弃他的事业他的前途？
下车后，她给伊伊发了信息，约她单独见面。
装潢精致的咖啡厅里，韩叶桐坐在不起眼的一处，冷漠的盯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
没多久，伊伊赶到，搜寻了一圈发现韩叶桐在发呆，热情地过去打招呼：“叶桐姐！”
韩叶桐回过神，抬头对上夏伊伊笑意盈盈的眼。
心中微微一动，他，就是这样被这个笑得明媚的女孩吸引的吧？
韩叶桐眼神一黯，淡淡的点头示意，“坐吧。”
伊伊刚坐下，店员就上了一杯卡布奇诺。
韩叶桐说：“给你点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叶桐姐，我喜欢。”伊伊笑着，“对了，你怎么过来了？陆征哥没一起吗？”
“没有，他在忙案子。”韩叶桐直视着伊伊，眼神空洞而淡漠，“今天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伊伊愣了愣。从她今天见到韩叶桐，就感觉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怨恨……可是她们之间并无仇怨，到底会有什么事？
韩叶桐清冷疏远的声音传来：“我想和你聊聊以前的事。你大概还不知道，三年前阿衍到底为什么离开警队吧？”
伊伊怔怔地摇了摇头。
“我猜他也没有和你说过。”韩叶桐笑了笑，语气中是深深的自嘲：“也是，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呢？他出那次任务，完全是为了他的初恋，他深爱的人，所以才会那么拼命，不惜拼上自己……”
伊伊震惊地张大了眼。
韩叶桐看着，心中万分痛快，变本加厉地说着：“他那么一个冷静睿智的人，出任务时总是会做最周全的考虑，所以总会以尽量小的代价，抓捕更多的罪犯，他很少以硬碰硬，唯独那次，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有可能受到伤害，他就不顾一切，在没有任何布防的情况下，自己开车去追那个对他心上人有威胁的逃犯，出了严重的车祸，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又在家休养了大半年，身体才逐渐恢复。就是因为这件事，他离开了最爱的刑警事业。”
韩叶桐缓缓地说：“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怨恨过那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最后选择的不是他，他也只是祝福他们。”
伊伊的脑中轰的一声。
她突然想起，从前问过他，有没有过很喜欢的人。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算有过吧。”
——“那为什么没在一起？”
——“人家没看上我。”
……
当时她并未多想，只觉得和他有当下就够了。却不曾想，居然有一个人在他心中隐藏的那么深，他又为了那个人，付出了那么多……
韩叶桐冷眼看着伊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底蓦地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多年的暗恋，迟迟得不到结果，心态逐渐崩溃，扭曲……
只要他们分手，梁衍就会回归的吧？
只要梁衍还是她的队长，她就能时常见到他，那么，她就会有机会了吧？
这么想着，她似乎觉得自己胜利在望，问出了那个最致命的问题：“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伊伊惨着一张脸抬头，看见韩叶桐冷漠的脸色，不觉打了个寒颤。
心底隐隐生出预感，这是她认识的人……
“是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
韩叶桐残忍地笑起来。
“那个人，就是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