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半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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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市公安局。
十分钟前，梁衍接到了楚涵的电话，匆匆赶来。
这些日子，楚涵在局里翻遍了七年前榕城医学院两个案子的案卷，发现了当年被警方忽略的一个细节。
榕城医学院失火案中，当时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古铜色的类似钥匙环的物品。这个钥匙环上并没有检测出死者的指纹。后来经过事故原因调查，认定这是一起电器使用不当造成的事故，警方也就结了案，没有再去调查这钥匙环的来历。
可是楚涵在梁衍提供的那张一零年榕城医学院拍摄的带有“YC”的照片中，隐约看见YC的衣领处挂着一个物件，楚涵放大照片，又拿去鉴定科通过技术手段调整清晰度，经过反复比对，基本可以确定是现场发现的那枚“钥匙环”。
楚涵拿着这个类似“钥匙环”的东西看了半天。圆环上拴着一个很小的草编扣。如果不是古铜色在YC的衣领处太过显眼，恐怕他不会发现这么细微的证据。
可是如果YC曾经在死者的房间出现过，那么失火案的真相又是否真如当年判定的那般简单？
“只可惜这个汪驰已经死了。要是抓他回来审个几天，说不定还能审出来他犯的其他案子。”楚涵一阵惋惜。
梁衍仔细地看了看这枚系着草编扣的圆环，沉声道：“这东西上，就没有汪驰的指纹吗？”
楚涵疑惑了半晌，“你是说…”
梁衍点头，“提取这上面的指纹，和死去的汪驰做个对比。”
“可是这种形状的东西很少见，我基本可以确定，现场发现的这个圆环，就是汪驰身上带的。”楚涵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又说，“而且汪驰是省队的人去境外抓的，要想比对指纹，还得跟上面申请。”
“先申请看看吧。”
其实梁衍怀疑的并不是这两个圆环究竟是不是同一件物品。他真正怀疑的，是汪驰到底有没有死。
“行吧，听你的。”楚涵又问，“现在发现了新证据，要不要向局里申请，重新调查当年的失火案？”
其实梁衍也想过这个问题。
原本他们想查的是医学院的人口失踪案，却没想到牵连出的失火案会另有隐情。
但现在夏海岩已经调离榕城，上面迟迟没有派新的局长过来，这段时间一直由副局长苏敬主持工作。苏敬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不是个爱管事的人，这桩失火案子当年就已结案，他必然不愿再翻出来重查。
“算了，我们先查。”
楚涵深以为然。毕竟重新调查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对局里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
距离警校的比武日期仅剩一周。
这些天，夏伊伊以辅导她训练这个正当理由缠着梁衍，他每周一和周五下了课就会过来，从组装枪支到射击，他都一一指导。
伊伊渴望能与他多相处，连擒拿格斗也要他再教几招。
“梁叔，你不用当我陪练，辅导辅导我的动作就好。”
梁衍早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也没拆穿，默许了她的所为。
偶尔有肢体接触时，她都紧张得要命，反应也跟着慢了半拍，还要他提醒：“专心一点。”
伊伊的脸更红了，同时也更气这个男人的淡定，难道他就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吗？
到了比赛的前一天，伊伊特意给他打电话：“明天比赛，你会来看吧？”
在局里翻着档案的梁衍应声答，“嗯，我有空的话就过去。”
“那你一定要有空。”
梁衍的手指顿了顿，“…好。”
伊伊立刻开心地笑了。
梁衍放下手机，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一旁的楚涵见了，好奇地凑过去，“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高冷又闷骚的梁教授才不会承认。
“哪有。”
……
夜色沉沉。
梁衍走出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早上他开车刚出小区，一辆车就横冲直撞过来，亏得他及时拨转方向盘，才没造成大的事故，但车是开不了了，直接送去了修理厂。
公安局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夏夜阵阵微风吹过，梁衍独自走在街道上，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走着走着，他隐约听见前方似有叫喊声。
这是警官大院附近的一条小路，平时很少有外面的人过来，到了这个时间，人就更少了。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比刚才的还要清晰。
梁衍微微蹙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
那是女人的呼救声。
再靠近，他看见一个面戴黑色口罩的男人正拖着一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女孩要进路旁的小树林，女孩拼命挣扎，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们同样也看到了梁衍。
女孩朝他露出哀求的眼神。
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想死就滚远点儿！”
可梁衍是一名警察，既然撞见了，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的声音寒如坚冰：“你难道不知道，前面那小区里住的都是警察吗？”
那男人露出了狐疑的目光，“照你这么说，你也是警察？”
梁衍并没有回答，微抬了抬下巴，“把人放了。”
男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松开女孩的胳膊，箭步上前朝着梁衍就是一拳。
梁衍闪身躲过，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肩，反手扭住他的胳膊。
只听那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声，奋力挣脱，却被梁衍死死禁锢着双臂，动弹不得。
他已不做刑警很久，自然也不会随身带着手铐和警棍之类的东西，今日事发突然，他也只能先救下人再说。
正当男人被梁衍压制得无法脱身之时，一旁的树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手持匕首，朝着梁衍刺过去。
银色的小刀在昏黄的路灯下突然明晃晃的刺过来，梁衍不得不放开已经擒住的人，出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想夺下那把刀，谁知对方反应极快，竟躲过了他的攻击。
另一边，双手重获自由的男人也发了狠，猛地朝着梁衍扑过去，一时间，三人纠缠打斗在一起。
交手不过数秒，梁衍对现在的局势有了大致的判断。这两人的身手很好，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绝不是普通的街头流氓。
而刚才那个被他们二人束缚的那个女孩，也早逃得无影无踪。
梁衍神色一凛，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但他还来不及多想，眼前又是一晃，那把刀再次向他胸口方向刺来。
他抢先一步抓住对方的手，电光火石间，那刀已被他握在手中。
他并不想伤人，只用单手牵制住对方，将刀横在那人脖子前，“跟我回警局。”
另一人见状不妙，立刻举手做投降状：“我们跟你走。”
梁衍当然不相信这两人就这么轻易罢休，示意那人走在前面，谁知那人在经过梁衍身侧的一瞬突然出手袭击。
虽然梁衍早有准备，可那人出手实在太快，战况在这一刻又变得复杂。
纠缠间，他的腹部突然刺入一把冰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