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西市品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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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楼上,卫子信看着黄爵带着那瓶酒离开,给手下的管事递个眼神。
那管事带着几个侍卫,脚步匆忙地跟上。
拿着扇的那个青年笑得不厚道,“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一瓶酒而已,难道你还要让人抢回来吗?”
“先前主子,叮嘱你做的事情屡次失误,今天居然要因为这点小事,动用毒卫?”
“小侯爷,此事还是罢了吧。”
“我看对面这个女人与千秋阁,关系复杂。不然的话,那两个顶出名的侍卫也不可能,跟在她的左右。”
“那两兄弟跟着她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
“半年前,我也这样认为,可自从在京城大将军府里的那一回假成亲之后,我便知道,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卫子信显出不屑的神情。
牧记酒坊一瓶普通的酒头拍出高价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等这消息传到了沈明月的耳朵里,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版本。
牧记酒坊的酒水,因牧七在徐州府一战成名而价格倍增。
“凭什么?”沈明月在宝香坊摔了两个瓷茶碗。
吴婆子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她在发火。
“可使不得。”吴婆子刚从周府过来,“月夫人莫生气!也不过就是一个村妇,她那么点儿本事,我还不知道吗?”
“你以为黄酒仙,是真心买她的酒吗?”吴婆子笑的难看。
“就这么跟你说吧,黄酒仙还有一个别名,那便是毒嘴巴。”吴婆子靠近继续说,“您还不知道吧?这二年徐州府的消息,大多都是从清凉居里传出来的。”
“这位黄酒仙可是在清凉居里,一言九鼎的人物,要不了半天功夫,他的酒评就会出来。”
“这一次牧记酒坊,怕是再也难翻身了。”
吴婆子的一番话,把沈明月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大夫人那边说什么了?我警告你的事情,记住了没?”沈明月端出一副主人家的神态。
吴婆子向来精明的很,又很油滑,自然能够把事情做的两面光。
其实她把这铺子几个月以来的赚得的银两,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囊中,两面扯谎。
“月夫人,老婆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居然对沈明月说,那些钱全都被周大夫人没收了去。
沈明月心里虽然气着,但是也没办法,这铺子现在还在周家名下。银子交到周家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如今,沈明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受着。
虽然马队是保住了,可她先被钱家姐妹收拾,后被郭家的大丫头狠狠地毒打一顿,这个仇她可是记下了。
“去打听一下,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沈明月推了半个月的应酬,打算在沈府里好好养着。
一来是因为沈各意这一次回来就要把婚事办了,二来她也不想回周家,面对周大夫人的那张老脸。
提起沈家老四的婚事,沈明月又来了精神,立即让人捎了口信去请古桐县的孙柔。
她明知道孙柔当初答应这桩婚事,就是被自己逼的,可还是心头十分的快意。
“去就跟孙大姑娘说,让她早点过来,我有要紧的事跟她说。”
这边宝香坊如常做生意,沈明月却不知道徐州府西市一间新的品酒屋开张了,这品酒屋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和格局相当的高雅,挂出招牌的第一天,就已经迎来了众多贵家小姐、公子的光临。
品酒屋后堂二楼,钱娇娇坐在窗前看前面院中的盛开的海棠花,“沈明月当真又挨了郭家人的打?不是范家人出的手?”
“当然不是!范家那位二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也是个有心机的!”钱媚娘绘声绘色地说道。
仿佛她当时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那脸肿的哟!哈哈!姐姐,你当真应该看看她走路的模样。”钱媚娘嬉笑很解气地道。
“不过,那天我们二人也没轻饶她,她倒是没敢吭声。
“她敢!对这个女人还得怀柔,毕竟父亲的势力不比从前,我们姐妹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没有出路,你也看到了京城钱家大夫人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另外你要记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钱娇娇打量着走进来的几位客人,一眼就看认出卫子信。
“这不是来了条大鱼吗?二妹,你就不想当侯府夫人?”钱娇娇眼神里透着些诡诈。
“姐姐~”钱媚娘看着器宇轩昂的卫子信,还有他身后的三位公子,相貌堂堂皆招人喜爱。
钱娇娇让钱媚娘扶耳上来,钱媚娘听到钱娇娇说的话,立即红了脸,“姐姐,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
“快?你若还想遭受昔日之苦,那便等着人家猴年马月才来提亲,若想改变钱家女儿的身份,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说完,钱娇娇便起身下了楼,“我去牧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牧记?姐姐,难不成你忘记了牧七根本就是……再说,那边一定千影卫众多,你怎么还敢过去?”钱媚娘还想阻拦,钱娇娇已经从后门那边上了马车,向着牧记酒坊的方向走去。
牧七得了黄爵五百六十两银子,立即带着梁柱去谈铺面。梁柱兴奋地跟在东家身后,边走边夸赞。
“东家,我瞧着今天就是有十瓶酒头也能卖出去。”梁柱越想就越觉着今天这买卖太划算,“您是不知道哇,黄酒仙走后,后面又来了几位,都是贵家的管事,点名就要常乐酒的酒头,说是愿出同样的价格买下。”
牧七平静地看着梁柱,轻摇头,“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没看明白?酒头每月一拍,而且每月只酿一小锅,只卖一小瓶。”
梁柱挠头收敛方才的笑意道:“东家说的是,您之前说这一回兑个铺面过来,让我接着打理,可咱们古桐县那边的铺面也都正常营业了,也缺人手。”
“陈安自己能安排,你不必操心。”牧七继续往前走。
梁柱看着牧七走进西市,又瞧着街对面鳞次栉比的高大酒楼,心里就发痒。
若是能在徐州府里当上酒楼的大掌柜,那多得意。
梁柱打量着对面的几间酒楼,还真有两间挂着出兑的牌子,他正准备走上台阶进去瞧瞧,却发现牧七根本就没跟上来。
一回头,发现牧七拐进那间不起眼的杂货铺。
“东家,东家!”梁柱跟上牧七的脚步,走进几乎要倒闭的杂货铺。
铺面年久失修,货架不少都已要朽坏,根本没有客人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