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黄酒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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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府，牧记酒坊门口聚集着一群迫不及待的顾客。众人皆因为这酒水的清透成色而感叹。
“百斤酒醅能产出的酒头最多不过一斤，这一瓶看起来也只有半斤左右，说明此酒正品也不过五十斤。”
“稀有者价更高！”
“那也未必见得！”角落里突然传来不同的声音。
“白酒酿制，工艺繁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酿出新酒，我看不大可能，看这架势，怎么都像是乐酒仙早年的陈酿，拿出来充数吧！”
角落里的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两步，一眼便能瞧出她们女扮男装。
“娘里娘气的，看你也不是个会品酒的，你怕是不知道吧，乐酒仙的陈酿那可是没有大事不外传。”
“上一回我们喝到乐家的酒水还是在他老人家收徒弟的当天！”
“不知道就别瞎说话，不买，滚远点！”
女扮男装的王晴生怕被人认出，便真的退后几步躲开众人的目光，她冲着身边的王二妹压低声音道：“你去那边，我在这边，一会看我眼色，给他们抬价！”
“姐姐，抬高价钱，那岂不是成全了牧七，他不就是为了卖银子，所以才拿出酒头在这里招摇过市吗？”
“我又没让你真正的买下，听我的没错。”王晴瞪着二楼阳台上面容姣好的牧七，“我不是这个女人，你我二人现在还是王家的大小姐，根本不需要吃这种苦头。难不成你还要为仇人说话？”
王家二姑娘不敢顶嘴，只能站到一边远远地看着，听着这边报价。
看着街边的众多陌生的顾客，牧七并不知道萧泉、郭府、公主府都派人已经混在了人群当中，甚至连卫小侯爷也已经派了人混在人群当中，准备一举拿下这瓶酒。
牧记酒坊对面的一品居包间里坐着几人，当中就有卫小侯爷。
“真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痴情的。”一位贵公子冲着卫子信戏谑地开口。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男子，打开折扇悠然地扇了两下，目光从窗口望出去，正看见对面二楼阳台上的牧七。
那双带着些犀利的目光，转而变得柔和，“还真别说，是个美人，不愧是酒仙子。本少爷在京城也喝到过徐州府送去的贡酒，味道虽然并不如之前的那么纯厚，但也的确是美酒。”
“徐州府的贡酒有许多，你说的是哪一种啊？”坐在下手位置上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不就是烈焰吗？”男子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拍。冲着窗外坦然的笑道。
“你们在聊几句？那天就估计就归别人了。”他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这时卫子信才立即站到窗口。
眼睛巴巴的望着对面，果然已经有人出到二百两银子的价钱。
“二百三十两！”角落里有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二百四十两！”
“二百七十两！”
“三百两！”
只有一小瓶酒，居然就能够卖到这么高的价钱，看起来还真是价格昂贵。
牧七正微笑着看着竞争激烈的场面，心情愉快。
“差不多就得了，不要那么贪心。”老乐头手里拿着水烟袋，咕噜咕噜的吸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
“早着呢，师傅，您信不信我用这一小瓶酒换个铺面？”牧七很自信。
“我看你就吹吧。”老乐头一副不怕乱子大的模样，“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刚开叫价的当中，可是有公主府的人。”
“另外我看郭府，也有下人在下面。”
“瞧见没，那个角落里的丫头，不是那个什么王晴吗？”
还真别说经老乐头这么一提醒，方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此刻倒是把场上各个贵家的下人们都认了个遍，王晴站在角落里虽然不显眼，可也能认出她来。
还真是把牧记酒坊当回事了。
“四百两！”突然有人叫出了高价。
拍卖场上似乎安静了下来。
已经有人放弃了竞拍，毕竟就算是这酒水的质量再高，也不过就是一种普通的酒而已。
王晴得了机会，立即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四百一十两。”
“五百两！”下方，一个看起来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事，举起手中的牌子，举重若轻的说道。
这简直要逆天啊！
不过是一瓶酒头而已，就算是这个酒头拿回去可以炮制药酒，或者勾兑成普通的酒水，但也不过只有小小的一瓶而已。
这样算下来，可比普通的贡酒都要昂贵许多。
场上再次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就连王晴也不敢轻易举起牌子，也许是现场太安静，对面酒楼窗口这边传出来的议论声格外突兀。
“佳酿难得，热闹好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二楼另外一个窗口的黄爵。
“各位贵府里的管事，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爱酒的，不如就让给我。”黄爵居然隔着窗口，亲自举起了牌子。
“牧记酒坊的这瓶酒头，我给五百六十两！”
什么？
黄爵在徐州府也是拥有着一众崇拜者的酒仙、大家，他一开口，无论给出多少价钱，这酒便不再是从前的牧记酒坊的平平淡淡的一瓶酒头的地位了。
是由黄爵相中的美酒佳酿。
乐酒仙的徒弟向来与黄酒仙针锋相对，今天这位黄酒仙怎么能够一反常态？居然来捧牧七的场？
众人正发懵，黄家的管事已经高高地举起牌子，走上台阶。
“我们黄大家既然已经开口，你们谁还敢抢！”
果真还要继续举牌子的那些人都已经缩回手，只能继续看热闹。
梁柱站在二楼阳台，沉稳地高声道：“黄家酒仙五百六十两拍下牧记酒头一瓶！”一串鞭炮燃起，噼啪声中，黄家的管事付了银票，接过那个不大的琉璃瓶。
“真是有钱！”
“我看这哪里是有钱啊，分明是冤大头。”
“我说这是别有用心吧。”
议论声四起。
就连牧七也觉着这件事情有蹊跷，只有老乐头不以为然的模样。
“他给银子就收着，这家伙这几年没少赚黑钱，我去他家院里看过不少贵重东西呢。”
老乐头终于抽完了一袋烟，“只是这姓黄的，总想惦记我的徒弟。”他转而冲着牧七道：“你可别被他给糊弄走了！”
黄爵带着管事，得意洋洋地上了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