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算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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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满楼侧门。
伙计赵小四带着两个人站在那里翘首，看见牧七甫一出现，便小跑着过来迎接。
“哎哟，七姑奶奶，你可来啦，我们掌柜的等得都着急啦。”赵小四神情夸张。
牧七只点头应下。
看来竹仙水热销倒是真的。
卸车查点数量，牧七一边在小本子记下数字，一边看着何九从前面笑眯眯地走过来，两边打了招呼，他便直奔主题。
“明天再加一百筒。”
多加一百筒她倒是能做得出来，牧七脑子里想的不是汽水带来的利润，而是香满楼套餐的收入。
答应何久半个月收一次抽成钱，倒是有些拖沓了。
她正想着，何九让赵小四拿来账本。
“这是昨天套餐的销售数目，七娘要不要过目？”何九试探性地问。
一个乡下丫头，能识几个字？懂什么？
看她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的都是些奇怪的符号。
何九正得意，牧七已然接过账本翻过那几页，不动声色地开始计算。
片刻后，“何掌柜，数量不对。”牧七直言道。
何九微讶。
“两百筒竹仙水，有八十七筒零售卖出，也就是说，昨天你出售的套餐应该是在一百二十三个，每个套餐除去竹仙水和炒饭的本钱，剩余的利润应该在二十五文到三十五文之间，我之前说过要抽利润的三成，也就是说昨天只套餐的收入就应该在三千五百文左右，而我的抽成至少是一千文。”
呃！
一串串数字从牧七的嘴里巴啦巴啦地说出来，把在场景的几个小伙计和何九震慑到半天没说话。
牧七也没想到，从前只是普通的业务上的口算和心算能力，到了古代倒让她成了神算。
何九跟不上她的计算，掏出随身带着的巴掌大小的铁算盘，噼啪地打了一通，这才点点头。
“是差啦！都是账房不细心，这么明白的账目怎么还能搞出问题来！七娘莫怪。”
相差五百文，瞎子也能看出来。
这个何九还真是个人才！
牧七只瞄了眼何九手中的算盘，他用的是古人的用法。而她可是正儿八经学习过高等数学的本科毕业生。
别说这么一丁点的数字，就是再复杂些，她也能脱口而出。
只是，何九这只老狐狸八成是想看她的笑话。
一来当她不识字，二来当她只是个误打误撞不识数的。万没想到他失算了！
“香满楼生意忙，店铺大，账房先生难免会有些错漏。”牧七并没有咄咄逼人，反倒大度地笑笑，转而不软不硬地说道。
“店里只要把每天套餐的定价和实际卖出去的套餐数量告知我，我这边的账目，自然清楚。”
想骗老娘？做梦！
牧七瞧着何九老谋深算的笑意凝固在脸上，那表情还真精彩，心里就觉好笑。
她让梁柱收好查点前一天的竹筒，装车走人。何掌柜自觉这事办的不体面，让人给牧七拿上一小盒糕点，牧七也没推却，只看了眼何九半秃的脑瓜，给他抓了一小把九叶草。
“这是我们古桐村的特产药材，何先生睡前水煎服用，不日便见效果。”药店掌柜找人研究的九叶草功效之一就有生发。
何九瞧不起这野草似的九叶草，勉强收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牧七从香满楼出来，带着八百文汽水钱，直奔药铺。
药店掌柜见牧七身后的梁柱独轮车上推着个背筐，知道一定是给他送九叶草过来，乐得咧着嘴迎上来。
后院称重，算账。
药店掌柜爽快的给牧七加了三倍的价钱，三十斤九叶草卖得一千二百文的高价钱。
跟在牧七身后的梁柱看得傻了眼，他知道牧七是个能赚钱的，却不知道这一筐平平无奇的野草居然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他伸出取出一片叶子仔细地认了认，还真别说他也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上山采野菜，就是不认得这东西有什么用。
药铺掌柜付了药草钱，牧七又从一个小包袱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小木盒，然后略带悲凄地道：“若不是我爹伤重难愈，我也不能把这么好的宝贝拿出来卖钱。”
药铺掌柜接过木盒，打开看时整个人都呆怔片刻。
那是一株顶好的灵芝，看这品相怎么也得是上等的灵芝！
他颤巍巍地伸手翻看灵芝，伞盖红褐、厚实圆滑、菌褶均匀、子粉充盈、菌杆粗壮……整株完好，品相极佳！
灵芝根部还带着新鲜的苔藓，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株活灵芝。
相比较于那些已经收割多年的枯灵芝，这株更是难得的佳品！
“这……七娘，打算出手？”药铺掌柜看了眼灵芝，又看了眼七娘，眼神移动的同时，脑子里已经过了几遍价钱，以他的经验，这等品相的灵芝，怎么也下不来百两银子。
但他到底是生意人，油滑得很，跟七娘打过几次交道，没什么深交，这东西若是能入了手，价钱有可能会翻几倍。
牧七点头，做出忍痛割爱表情：“我是想卖了它。”
“出个价吧。”药铺掌柜谨慎地摒退所有人，把小木盒轻轻盖好，托在手心里，就是没还给牧七。
牧七注意到这个细节，脑子里飘过的数字后面，加上一个零。
她虽然不知道这种野生鲜灵芝的价钱，但她知道古代人生产力低下，对于灵芝这种药材很是迷信，老百姓都叫它“还魂草”。
当然野生灵芝对提高人体免疫力，涵养人体造血功能，都有辅助医疗的功效。
牧七举起五根手指，使了个大劲儿道：“五十两，不议价！”
药铺掌柜虽然眉梢皱起，可他的心里却大大地松了口气，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他故作为难地道：“我知道你急于出手，这么多的银两，怎么也得跟我们家老板商议，这样吧，你若不急，就先去大集上转转，我这边给你问问。行的话，我就收了。”
居然都没还价！
草率了！
牧七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就应该要一百两！
“不行，掌柜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若你还犹豫着，那我就把东西带走，你不也说嘛，今天大集，我去集上看看，兴许能遇到兴隆号、昌盛坊或者锦记的二掌柜、三掌柜，他们总归财大气粗，别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