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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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不用了。”
大宝异常镇定地说：“分了家，咱们自己拿了户籍，跟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无非是还叫你一声奶奶，可奉养你老的事儿，就是二叔一家的责任了。”
他这一番话险些把秦氏气了个仰倒，这大宝跟着莫如玥之后好的没学，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大宝的说法也没错，秦氏，你若是拿不出个说法来，可就别说咱们大家要替你拿主意了。”
村长话一出口，秦氏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看来今儿这大出血是要出定了。
“村长，我家也没有多少产业可分，你也知道家里才起了新宅子，还要给清远交念书的束惰和纸笔费，家里桩桩件件离不开钱，实在是也分不得什么东西。”
秦氏见分家势在必行，也只能认了，可是要分什么现在还没定下来呢，便绞尽脑汁开始找借口，哪怕能少分出去一枚铜钱都行。
“你家用钱，也不耽误跟咱们分家，咱们只拿该要的，多的一分也不屑。”
大宝对原主莫如玥有怨气，对秦氏和二房又何尝没有，靠着他爹吃香喝辣，日子过得比村里谁家都清闲，结果他爹前脚才阵亡，后脚他们大房就被扫地出门。
虽说也是有屋容身，可逢到雨雪天气，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家里连能接雨水的桶和盆都凑不够，若是再有阵风过，还能刮下几层土来，就那么颤巍巍地撑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塌了。
至于银钱那是决然没有的，连口粮都只有一升糙米，还被莫如玥那个“坏”女人拿去卖了几文钱，买了朵绢花戴。
大宝记得他当时气得几乎要跟莫如玥拼命，无奈他年纪太小，反而被打得死去活来的，若不是邻居刘奶奶心善，偷偷给他喂米汤敷草药，他早就死了。
后来他便在村子里挨家乞讨，帮人砍柴放羊、种地挑粪，换得一点儿口粮养活弟妹，这才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若说他们兄妹遭的罪里有六分是莫如玥作恶，还有四分就是秦氏的狠心绝情，大宝早就已经对秦家没了归属感和念想，又怎么会在意秦氏分家之后会有多窘迫，只恨不得彻底断了关系干净，以后眼不见心不烦的，也不必担心时时被惦记骚扰了。
“哼，果然是后娘教养出来的，她才转性对你们好了几日，就忘了以前的几年是怎么虐待你们的了？居然帮着一个外姓人谋算自己家的财产，真是蠢死了！日后，可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秦氏气得破口大骂，可她的骂声只能让大宝的脸色变得愈发冰冷不屑。
“后娘再怎么虐待咱们，好歹也是让咱们多活了几年，如今更是转了性子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倒是自诩一家人的，这么些年来任由咱们自生自灭，可有给过一粒米一滴油？”
“奶你怕是已经忘了，当初我带着二宝上门祈求一碗糙米，你当时说的什么？秦家和大房早已分割两清，跟你们半点儿关系都没了，自然也没必要管咱们的死活，但是你又是怎么放狗咬咱们的，怕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胡，胡说！我是你亲奶，你是我亲孙，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又怎么会放狗咬你！”
秦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明显听到周围嘘声四起，原本还是在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个个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鄙夷。
她慌乱地想要解释，可是她的神情早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捶死了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你若是担心我贪图你的那点儿家产，大可放心，今儿当着大家的面儿，我就做下承诺，从秦家分得的家产全部归在五个孩子的名下，但凡我染指一枚铜钱，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莫如玥仿佛就在等这个时机，立刻当众立下誓言，很是赢得了一波好感，让素日里都瞧不上她的村民们对她稍微有了些改观。
“比起这个，我倒更担心有人在觊觎我家的财产，要知道，现在后娘可是把所有的银钱都交给我保管了，比起其他人舍不得的那仨瓜俩枣的，可不知多了多少倍，就不劳她惦记分给咱们的家产会不会被外姓人给占了去了。”
大宝又适时丢下一记重磅炸弹，这回可是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原来莫如玥赚来的银钱都是大宝在管着的？
不算之前卖了野味和青菜的那些，就单说刚卖了一头大老虎的，那可就是至少几百两银子啊！
居然全都交给一个才十一岁的娃娃保管？
莫如玥莫非是疯了不成？
有些人看向大宝的眼神也变了，变得炽热且意味深长，而更多的人则是用十分怪异又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莫如玥，仿佛想要看穿她突然转性，且转变得如此彻底的原因。
“既然是这样，那秦氏你也可以不必担心大房分出去后，秦家的会贪图几个宝宝们应得的财产了。”
村长此时又说话了，这回他明显地站在了大宝这边。
“我最后再跟你重申一遍，给大房分的家产必须在公平的基础之上再做出一定的补偿，你家现在为啥能起了新宅子，咱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想要哭穷就省省吧。要说你家的生活在村里也算是独一份儿的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莫非还不知道些底细么。”
秦氏张口结舌地看着村长，又求助性地看向几位族老，没想到他们都是极为严肃的神情看着她，显然也是赞同村长的话的。
现在所有人几乎是一面倒地支持莫如玥和大宝，这让秦氏已经彻底没了退路，就算是她想尽量少分家产都已经不可能了，若是分得不能让人满意，怕是不用莫如玥开口，村长和族老们这一关她就过不去。
“那……那就这样，新宅子刚建起，咱们还没来得及搬过去，就……就把新宅子中的三间朝东的屋子分给他们娘六个，然后再分些米面肉油的，这样总成了吧？”
秦氏嘴上说着，心里也在止不住地滴着血，那三间屋原是给二房准备的，正好二儿子秦旭夫妇一间，孙子秦清远孙女秦清菲各一间，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过秦氏还是耍了一个小伎俩，那三间屋子还是在新宅子里分不出去的，这样一来莫如玥还得带着五个宝宝回来跟他们一起住，到时候她就不信找不到能够下手的机会。
她还是惦记着莫如玥手里的金山银山，却没想到有人的胃口比这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