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堑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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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穆玆尔慢慢把刀收回去,看着玄英:“对不起,好友,我许诺你的事情,可能无法实现了。”
玄英:“你卖身了?”
武穆玆尔:“我已经不是阿穆达的子民,我不属于西邬族,从今往后,我都只为域主出生入死,请你把这些话传达给公主,好友。”
玄英:“听你讲……这位域主很强大?”
武穆玆尔:“他不是最强大的,但比我们都强大。”
玄英:“也就是你的域主上面,还有更强的人?”
武穆玆尔:“请原谅我不能跟你走,如果是为了公主好,请将她带到更远的地方。佑身石会保佑她,请为我转达。”
玄英蹙眉,没接他手里那枚染血的月光石。武穆玆尔忽然半跪下身:“如果你憎恨我们,你可以折磨我,但请不要杀我!”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玄英刚接过月光石,就听门开了,武穆玆尔迅速站起来,将玄英挡到了身后。
门里走出一个矮壮的男人,他一脸横肉,面露凶相,手里一个黑色长鞭,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武穆玆尔站起来掩护的动作,尖声问:“你背后是什么!”
武穆玆尔没有意识到玄英已经用了隐匿行阵,还往前走了一步:“这是我的客人。”
“人在天堑谷,还想交朋友!”男人背着手,往他身后走去,武穆玆尔立即往边上一挡,男人恼了,一鞭子抽下来,武穆玆尔没有反抗,挡在前面生生抗下这一鞭。
鞭子里的铁片剌过他的里衣,刮破他的皮肉,割出一条血淋淋的肉痕出来。武穆玆尔没站住,“咚!”地半跪到地上。
“喵呜~”
武穆玆尔的身后跳出一只毛茸茸的白猫出来,男人立即面露善笑,伸手去捉,白猫躲了一下,团到武穆玆尔的脚下,靠着他蜷了起来,雪白的尾巴摇摇晃晃。
“小师侄,这猫,借我两天如何?”男人一改先前的怒容,一脸横肉挤着谄媚的笑,又伸手去抱猫。
武穆玆尔还在震惊之中,没有说话,但是白猫已经跳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玄英:“靠!这男人身上好臭!”
孟冬:“师哥保重。”
江邺:“你自己小心。”
江舟:“记得每天传讯回来。”
玄英:“你们毫无人性!”
孟冬:“差不多了就回来。我在两仪山给你备好酒。”
男人抱着白猫哼唧哼唧着出去了,江舟江邺和孟冬趁机出了门。
三人走到大门,一直等到守卫交班,才得以出门,天已经黑了,几人一直走到天堑谷的对面,才卸去隐匿行阵。
才刚到地面,江邺便朝着两人不同的方向去,江舟叫住他:
“你要去寻姚子瑜?”
江邺:“对。”
江舟:“你知道怎么找么?严映给玄英的是火云宗的火云金令,你会用么?”
江邺:“我会。”
“那你走吧。”江舟拽上孟冬,往前走,“孟冬,回山。”
“你不说些别的?”江邺反倒不走了,“不跟我走?”
江舟:“我跟你走做什么?那是你的事。”
江邺:“我若杀了他呢。”
江舟:“那便杀了,反正父债子偿,他罪有应得。”
江邺有点恼了:“这话是你说得出的?”
江舟:“不然你要我说什么,要我说‘人非尧舜,谁能尽善’,要我说‘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满意么?”
江邺:“谁要听这个?!”
孟冬忙说:“小姑姑,我自己回去,你跟江师兄去吧!”
江邺:“你自己回去?”
孟冬点头:“严映师兄说今夜派乔师兄来接我们,现在应该快到了,要是乔师兄来了……”
江邺:“你不早说!”
忽地就听前方的树林里有脚步声,江邺说是迟那时快,迅速抓过了江舟的手臂,快速从另一个方向撤去。孟冬转头一看,应钟从树林里走出来,一身白衣,神色肃穆,他扫了眼四周,问:“其他人呢?”
孟冬老实作答:“江师兄和小姑姑去找姚子瑜,玄英师兄留在里面卧底。”
“嗯。”应钟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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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瑜摘下帽子,与守门人打了照面,就进了应声谷。
他摘下帽子,在谷边的小溪洗手,随后拿了水壶,灌满水,提到花园里浇水,谷里的浇完了,他放下水壶,又拿了剪子,到后山去。
天色已晚,他身后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提着灯,拿手在他身后赶飞虫,忽然看见他背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金色云夹,惊讶道:“主人,你背上是什么!”
姚子瑜登时心中警铃大作,他忙伸手摸后背,将云夹扒了下来,惊慌地扔进了花海里。
然而这并不能平息他的慌张,扔进花海里后,他又钻进去疯狂地找,踩塌了一路花丛,侍女不知主人怎么了,跟着在花海的外围绕:“主人,你怎么了,主人!”
姚子瑜没作答,在花海里找了一阵,又忽然站起身来,两眼空洞地往四周张望,脸色刷白,浑身颤抖,他疯了一样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侍女的肩膀:“花鸢!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我要烧了这里!快走!”
他两目瞪得浑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冷汗涔涔地冒,两腿颤栗得不能直立,他把花鸢往前推了一把:“快!躲到山洞里!快!”
他的声音惊慌得近乎嘶哑,花鸢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走。
“主人……你怎么了!你怕什么呀!是你的仇家吗!”
花鸢拽着他的衣袖不肯走,一边哀求一边哭泣:“花鸢离开主人还能去哪生存,主人不要丢下……”
“是仇家。”江邺响亮的声音响彻花田,他一身雪白的两仪校服在黑夜显得尤为扎眼,花鸢怔住了,往前看,只见一男一女,皆面若冰霜,持刀带剑,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守卫的衣领,一路拖到这里。
守卫被他一把扔在地上,没有动弹,看样子已经死了,花鸢尖叫一声,“哇!”一声哭了出来。江邺冷笑道:“我十年的好友,姚子瑜,你在这活得好生快活,就知道种花养草,怎么不请我来你应声谷喝酒——真叫我心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