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亦师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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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点菜！”
两位食客走进采薇家，这两位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食客。
“好勒！里边请！”
店小二热情招呼两位食客坐下，给他们端茶倒水，然后把菜谱递到两位面前。
菜谱也是精心制作，一共有两本，一本是雅食、一本是坊食。
“何为雅食？何为坊食？”
看到两本菜谱，一位食客饶有兴致的问。
所谓雅食就是是食材精致，切要花费厨者一番心思，从烹饪到摆盘完全都是按照某种意境在做，而且名字跟一般普通名字也不一样，这种雅食一般是文人墨客喜欢的菜式，因为花费时间较长，所以价格有点贵。
坊食就是一般食物，没有雅食那般精致，只是寻求吃饱吃好就行，是一般百姓的首选，因为都是一些坊间菜式，所以叫做坊食。
“有意思，你认为是雅食好还是坊食划算呢？”
两位食客这一问让店小二有点懵，不可能由他做出判断，无论是说雅食好还是坊食好，似乎都不太合适。
在一边的采兰发现这个问题，马上从食架上端了两小碗醪糟吃食送到客官面前，替店小二解围。
“两位，这是我们酒楼的时令小吃，尝尝吧！”
采兰说她是酒楼东家，刚才听到两位的说话，不她认为不管是雅食还是坊食，都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之分。
“看您二位的身份，我觉得可以来几份雅食，来几份坊食，既可以领略到文人雅士的满腹经纶、陌上离骚，又能体会到平常人的平凡人生，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有意思，有道理！那就按姑娘的建议，来几份雅食，几份坊食。”
采兰这波操作，既完美规避了客人的尖锐问题，又让客人满意，这种交际能力确实很厉害。
跟在大家身边，她也受到熏陶，不再是遇到问题只知道一味靠红眉毛绿眼睛，大吼大叫来解决问题，而是以理服人。
两位客人雅食跟坊食各点了三份，采兰拿着菜单到后厨，交到姐姐手里，随即着手做菜。
烟柳烩食、山海兜、金秋岁寒奉、炒酸菜肉片、菠菜鸡蛋、素苦瓜饼。
后面三样菜很简单，前面三道菜不太好做，采薇刚系上围裙，拿起刀做菜，聂锦程突然拦着她，向小土豆问了一句：
“小土豆，刚才采兰姐姐说的那三道雅食，会做吗？”
小土豆摇摇头，这三道菜还真不会做，除了他偷学父亲做过的部分菜式外，很多都不会做。
“那我们菜谱上那些雅食跟坊食，有多少是你会做的？”
“绝大多数都不会，我就只会我见过的菜式，父亲不让我学做菜，所以我……”
“没事，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教你。”
聂锦程看小土豆一脸拘束，本来是想着跟他闹着玩儿。
“你……教……我？”
小土豆有点惊讶，聂大哥不过只是采薇姐姐身边的学徒，他身边既然有厨尊，为何不让厨尊亲手教他，让学徒教算怎么回事呢。
“臭小子，以为我教不了你是吧！你也太小看我的能力吧！虽然我这跟师父比起来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教你小子也是绰绰有余吧！”
小土豆觉得自己初来乍到，得罪聂大哥终归不好，殊不知聂锦程在跟他开玩笑，既然人家好心好意说要要教自己，再拒绝的确有点不近人情。
“那好吧！你做给我看，我学。”
小土豆说着，把刀拿在手里，递到聂锦程身前。
这一波操作让聂锦程始料不及，他哪里会切菜，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嘛，本来想着就是逗小土豆玩，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么一手。
采薇站在一边，用手尽量遮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倒要看看夫君如何收拾这种局面。
“拿着呀！不是说要教我吗？我今天也想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厨尊的徒弟有多厉害，清吧，师兄。”
聂锦程有点怂了，支支吾吾的，但是他脑袋转得贼快，很快就想到化解的方法。
“我是说我指导你做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学做菜就自己做啊！”
小土豆还真老实，听了聂锦程这么说，又把手缩回去，拿着刀，眼巴巴看着聂大哥，让他指点迷津。
就从山海兜开始吧！聂锦程指点做菜的能力还是认真的，他让小土豆按照自己的说法去做，不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都放在最后说，小土豆点点头。
将鲜嫩的竹笋和蕨菜焯水，再把新鲜的鱼虾切成块，过水焯过之后再用大火蒸熟，外加绿豆粉皮，加入酱油、麻油、盐、胡椒粉拌匀，最后滴上几滴醋，这道集山珍海味于一盘的山海兜就做好了。
按照聂大哥的说法，小土豆立即动手，别说他处理食材的基本功还是有，在旁边看着的采薇也在点头称赞。
不消片刻，山海兜在聂锦程的指导下完美呈现，他故意让小土豆先做了一个让他试吃，完成度还行，对于食客来说已经很完美，这道山海兜算是学到了。
最后，聂锦程让小土豆按照他的吩咐摆盘，当摆盘完成后，小土豆望着这盘菜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这么精致的菜式摆放，真是少见，如此秀色可餐，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吃上一口。
“上菜了！”
聂锦程叫小妹先把山海兜端出去，自己给娘子使了一个眼神，采薇心领神会，知道夫君用意，转身去做三道坊食，剩下的两道雅食都由小土豆来完成。
烟柳烩食、金秋岁寒奉跟山海兜比起来更有难度，尤其是烟柳烩食，需要十种以上的食材，处理好之后再按照顺序烩制，对火候要求极其严格，稍有差池就会走味。
不得不说小土豆的本事跟天赋，毕竟是厨圣的儿子，血液里都流着一股大厨之血，烟柳烩食跟金秋岁寒奉虽然算不上无可挑剔，或多或少存在一点问题，但是按照他这个年龄，第一次做就能有这种功底，完全在聂锦程意料之中。
小土豆当然认定聂大哥得到采薇姐姐的真传，徒弟都这么厉害，师父就更不得了了，感觉他比父亲的功底还要强三分。
小土豆来采薇家算是来对了，本来就对做厨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一直都想在厨艺上有所提高，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他有机会在大酒楼做厨，身边还有两位高手指点，这种福气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聂大哥，不，今天我就叫你大师兄，请你跟师父教我厨艺，我也要认真学习做菜，争取有一天见到父亲时，给他做一大桌子好菜。”
“你不是说你父亲不准你做厨吗？”
话虽如此，父亲的阻拦还是无法熄灭他对做厨的热情，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父亲，学习做厨可能是他以后的出路，说不定还要靠这个讨生活。
提到父亲的话题，采薇见他们两个人都有点不开心，公公如今还在皇城天牢里关着不见天日，小土豆的父亲则是下落不明，现在提到父亲确实有点伤感。
“小土豆，我看你玩刀的花活挺不赖啊！能不能做一遍，别说我还真不会。”
采薇成功转移话题，她看到刚才小土豆把两把刀拿在手里转，那动作酷毙了，对刀的驾驭可是炉火纯青。
小土豆又玩了一次，聂锦程这次倒是被这种玩刀的神技给吸引了眼球，小土豆这么小就能有如此刀功，若是能向他讨教如何短时间提升刀功，那就得偿所愿了。
“小土豆，不，师弟，你当初练刀功有没有什么诀窍啊！告诉我行不行。”
“哪有什么诀窍，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出来的。”
小土豆伸出手，才十三岁的他，手心已经磨满了一层老茧，完全是一刀一刀磨出来的，才能有现在的刀功，要想走捷径，还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