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路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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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商陆一行人在收拾好东西后，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便离开了客栈。
经过一夜的休息，商陆一行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依然有些疲惫，但却没有到无法赶路的地步。
更何况，今天他们便不走陆路，而是在安阳城转水路，也就是走水路镖，所以接下来的一天会相对轻松一些，不用急于赶路。
可能看到这里，有小伙伴会问了，走镖，走镖，在水上坐船那还是走镖吗？
其实这里有一个误区便是，走镖其实是分为两种，一种叫走陆镖，还一种叫走水镖，只不过是因为镖局走镖以陆镖为主，所以久而久之在人们谈起走镖时，便下意识的以为所谓走镖就是陆镖。
要知道，镖师走水镖走的少，只是因为古代船运行业不像当今这么发达，走的慢不说，而且很多地方因为水路网问题，不能直接到达，在这些原因的加持下才变成这样的。
而且这就是古代没有飞机，不然古代的走镖，恐怕除了走陆镖和走水镖之外，还会多出来一个走飞镖。
当然，这些都只是题外话，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走水镖也是走镖，它跟走陆镖一样，分为六大镖系，陆镖能走的，水镖一样能走。
这也是商陆一行人选择在安阳城坐船走水路镖，沿江阳河前往广陵的原因。
要知道江阳河可是贯通黔汴两州的大河，途经十几座城市，养活了黔汴两州数百万的百姓。
因此江阳河上，大大小小的过往船只不尽其数，千里不绝，也因此带动了黔汴两州的经济贸易，让这里出现了许多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有钱的人多了，自然土匪盗贼也不会少。
也因此带动了两地镖局这个行当，让黔汴两州的镖局比比皆是，数量之多，鲜有其他州能及。
可以说镖局这个行当，上离不开商人，下离不开土匪盗贼。
毕竟如果没有了商人，镖局便没有了营生，自然便要关门倒闭，可同样若是没有了土匪盗贼，使得道路畅通无阻，一路平安，那商人便没有了雇佣镖局的必要，自己派伙计押送便好，同样也会关门倒闭。
但这并不是说镖局就不重要，恰恰相反，要知道没有镖局，商人便无法运货贸易。
所以说三者之间其实是息息相关，三者无论是少了谁，都不行。
当然这并不是说，土匪盗贼越多越好，你要知道镖局最舒服的情况便是王朝没有动乱，但地方上会有小股土匪盗贼。
记住是小股，因为一旦土匪盗贼人数众多那便成了绿林，朝堂便会因此发生动荡。
……
所以当商陆跟着李志等人，来到江阳河的时候，哪怕心中有了准备也还是被这里繁花的商业景象大吃一惊。
各种货物在岸边堆积成山，由劳工负责将它们搬进各个货船当中，然后送往各地。
不过惊讶归惊讶，商陆也知道自己这一行的目的所在，所以在惊讶过后，便跟着李志等人来到了一艘客船前，在谈好价格，确定好目的地以后，商陆一行人便留下最后一名仆役让其在安阳城看好车马后，一行四人便来到了客船上。
站在船上，商陆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前世的商陆由于家在北方内地，别说船了，连江河都没有，就连大海都是他上大学以后才见到的。
因此商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没有坐过船，这是第一次。
不过他毕竟不是小孩子，除了一开始刚登上船时，觉得有些新奇外，便在没有别的感觉了。
然后便跟着李志等人来到了船舱中休息。
没过多久，客船便离开了岸边，顺着河流向广陵驶去。
此刻坐在船舱中的商陆只觉得，走水路镖，泛舟而行，没有了鞍马车骑之劳，真是舒服，简直称得上是件美差。
甚至让商陆有一种错觉，此刻他不是在走镖，而是在乘船旅游，感受着微风，看着两岸的风景。
哪曾想就在这时，一旁的李志确突然说道：“好了，石武留下值班，其余人现在回各自的船舱中睡觉吧，早点休息。”
这…这一下真是让商陆有些措手不及，虽说水路镖清闲，但也不至于如此松懈，大白天的便睡觉吧。
先不说睡不睡的着，单说你白天睡够了晚上怎么办，难道到时候要躺在甲板上数星星吗？
不光是商陆不解，一旁的李莹也是如此，想不明白怎么一向小心谨慎的李镖头到了船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商陆两人的疑惑，李志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过来坐下，然后讲道：“要知道水路镖与陆路镖不同，水镖大多沿运河而行，途经地区多属富饶之地，所以铤而走险的盗贼相对来说比陆路要少很多。”
“其次，与陆路的明抢不同，在江河上因为有官府的船只四下巡航，所以水路很少有盗贼敢明抢，不过这并不是说水路镖就安全，要知道虽然不能明抢，但可以暗劫。”
之所以说，走水路镖盗贼不敢明抢，但敢暗劫是因为白天官府的船四下巡航，盗贼不好出手，但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在河面上离得稍远些便什么都看不到，所以盗贼便会选择在夜晚，偷偷摸到船上，将镖劫走。”
“也因此走水路镖，便要学会昼伏夜出，白天除了值班的镖师以外，其余的镖师都必须进船舱睡觉，不管你瞌睡不瞌睡。”
“哪怕你躺在船舱里在哪1234…查数你也得给我进入梦乡。直到红日西斜，太阳落山再从船舱中出来，准备夜晚上岗。”
不知为何，听到李志这么说，商陆突然觉得，走水路镖并不见得就是那么好，可能对于白天睡不着觉的镖师来说，八成是一种折磨。
而且这是一种没有商量的事情，白天你必须得睡，不然到了晚上值班的时候，你困的哈气连天怎么办，没出事还好，真要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虽然对李志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觉得很迷。
不过商陆清楚，李志能走镖这么多年相安无事，靠的便是准守这些规矩。
要知道李志口中这些所谓的规矩，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无数镖师，在一次次走镖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时只听李志继续说道：“所以白天我们可以相对放松一点，养足精神，防止夜晚出事。”
这下众人便再没了异议，除了石武以外，都回到各自的船舱中休息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车马劳顿的缘故，导致商陆躺到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这一觉商陆睡的很香，一直睡到傍晚，商陆才被李志从床上叫醒。
等商陆从船舱里出来，发现此时船舱里多了七八个陌生人，于是好奇之下，便向一旁的李志询问这些人是谁。
李志显然对此早已打听好了，所以面对商陆的询问，李志直接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们是在临洮上的船，跟咱们一样要前往广陵，八成是过去经商的，为首的那人姓张。”
商陆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尽是前往他乡之客，没必要多于关注。
不过商陆不想理会对方，对方对他们这一行倒是很感兴趣，于是在吃过晚饭后，张老爷便带着两名伙计来到了商陆等人的身前。
“再下张衍，专做布匹生意的，突然来访，实在是有事相求。”
见状商陆赶忙起身回礼：“无妨，再下兴隆镖局大当家，不知阁下所谓何事。”
商陆的话印证了张衍的猜测，让他眼前一亮。
于是张衍沉吟了一下，然后对着商陆询问道：“不知商大当家可否愿意走一趟镖。”
听到是想要他们走镖，商陆无奈，只好摇头拒绝，毕竟李莹这趟人身镖还没走完，实在是不好在接他人之镖。
商陆心里清楚，真要这样做了，恐怕会砸了兴隆镖局的招牌。
见商陆拒绝，张衍心头着急，只好继续说道：“商大当家，在下愿出三百两白银，请大当家走一趟镖。”
听他这么一说，商陆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开出了这么高的价码。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商陆没有真的询问，而是再次婉拒了张衍。
见状，张衍只好失望的离开了。
待张衍走后，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李志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接下来呢，毕竟三百两白银。”
商陆有些诧异，这不像李志说的话啊，于是转头看向李志，便看到对付正适笑非笑的看着他。
当即商陆便反应过来，对方八成是在考验自己。
于是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们这趟人身镖还没有走完，哪有时间再去走别的镖，咳咳…而且我们跟这个张衍又不熟，谁知道对方所谓的镖到底是病急乱投医，或者是个圈套呢？”
对于商陆的回答，李志满意的点了点头，思虑周全，有理有据，说的便是他。
李志甚感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