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皇后这个职业 > 第135章

第135章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皇后这个职业!

好言相待,只因那一次的畅谈,改观我以往待拓拔的印象,至少我以为,我与她算是和睦。但,敏锐地察觉到拓拔语气中的不善,笑靥僵在脸上,徐徐敛回笑意,黛眉颦蹙,有珠落玉盘声。

:和美人慎言,据本嫔所知,和美人汉话学得不错,不是吗?若生命之事在和美人眼里就是一块“肉”,本嫔没有话说,可……这是皇嗣。

尝有碎语道,近来拓拔与顾予安相谈甚欢,本当笑话看,一笑而过,如今看来也并非人云亦云。空挂笑脸盈盈,翦瞳无星点真情笑意,蕴着几分讶异几分失落。偏过头,喟叹与梅香杂糅消散,只听呢喃。

:本嫔还以为,你与他人是不同的……

:本嫔的孩子,当然会多加上心,岚星照拂得当,太后也很放心。

悠然品…清水,我似有些醉于梅香清冽,总感觉清水也是甜的。静女与我言是山泉水,回味甘甜。岚星傍侧递于鎏金镂空手炉,也落眸于拓拔身上,只当不知。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嗣,都是本嫔的至命骨肉,若有人起异心,欲行不轨,本嫔会让他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

意有所指,抬眸与拓拔对视,警告意味浓重,但仍是放柔了声,我对她,还剩些许好感。

:和美人精通汉话,定能懂本嫔的意思。

漪想着自己为何沉不住气非要与顾氏对嘴,但话既已说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不过就是略施惩戒罢了,不过她顾氏还不是后宫之主,便是罚漪也是站不住理的,原是如此才会让她重重抬起轻轻放下吧,惩罚一个婢子和一个秀女的意义可不一样,且不说漪与太后皇上有另一重关系,即使受宠有皇帝表哥撑腰又怎样,失去了宠爱看她还如何嚣张。

闻她言,略有些惊诧,这顾氏何时这般好说话了,还是漪的模样太过无害让她会错了意,不管如何,不必受罚自是极好的,心中不由得窃喜,说两句好话又不疼不痒的,那便送她两句,“臣女记得了,谢嫔主宽恕,嫔主回宫路上慢些,小心积了雪的地滑。”看她这幅端着的样子,摔了才是没脸,思罢转身回了储秀宫。

看着白术见我回来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为我递上热茶,外面冷的厉害,这一会,手都有些僵了,白术又问漪在外遇到何事,漪只道下次一起去疏影园中采梅花和雪水,旁的一句未提,索性未发生什么事,说了让她担心作甚,看着窗外飘雪,漪沉默了。

和美人纵然多么深出简居也该知得宠一事与我沾不到边,即使我与卫哥哥相识已久。在我眼里,和美人在嘲笑我不得宠罢了。

“得不得宠可是和美人可以评价的,谁知陛下心思,你么?”我反问她。

再好的茶跟了不合适的主子也是浪费?听她这番措辞,我不怒反笑。

“和美人看来很是懂茶,何为好茶,何为坏茶,未品尝就得以一一知晓。”

刚刚那杯茶的价值并不在于是何种茶叶煮成,而在于那白瓷茶杯。晶莹又不带杂色的白瓷杯,很少磁窑的工匠师傅可以制成。

想来也是正常事,这和美人是南疆之人。不过无论是我朝还是前朝,都与南疆有些贸易往来,南疆也该或多或少理解我朝白瓷。竟然是这和美人见识短浅吧。

“还是和美人觉得泼在您身上的便是好茶?这可太抬举这茶了。”

碎了茶杯,但茶壶完好无损。茶壶刚灌入开水,浸泡也久了,这茶汤也该浓郁了。橙黄清澈的茶汤从壶嘴流出,浇在和美人身边的婢女的下裙上。

“和美人瞧,这茶也在您婢女身上了,看来你们平起平坐呢。”

说完这话,我便嚣张地走出这座亭子,不理睬和美人面上的表情是如何的。

册封不过几日,漪也渐渐适应了自己已为宝林身份,还在家中踩水玩耍的少女,如今已成了妇人,今儿是漪入宫来头次侍寝,屋中地龙与暖炉烧的极热

入春了,冰雪消融,嫩芽探头,洛阳也融入这片明媚的春光中。宫中喜乐融融,投入将要过上元节的喜悦中。上元节,大街小巷皆举办灯展,每逢上元节,每家每户尚在闺阁的姑娘都珍惜着这可以出门游玩的节日。

清早时,内务府来了个宦官宣旨。我晋了贵人一位,接旨,谢恩道:“妾身接旨,多谢帝君恩典。”

我知晋封一事并非我独有,凡是嫔妃,多是晋了一品。喜悦之情渐渐沉默,扯着笑容,眼中也不见欢喜的色彩。

有人欢喜,也有人愁,不知如何生了瘟疫,乌桓徐家,洛阳宋家无人逃过这劫难。两家终究为我朝奉献过,帝君看在眼中,打算就在这元宵佳节吊唁徐宋两家。

这元宵佳节吊唁亡人很少有,更何况是逝于瘟疫,着实有些晦气。我想去劝劝卫哥哥,思忖着,又作罢,我不过是个小小贵人,有何权利去劝他。

我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唤薜荔随我前去御膳房。

“瘟疫一事,应该不会蔓延到天竺。”我惴惴不安说着。

薜荔安慰道:“贵人无须担心,将军与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静默地点点头。

到达御膳房,我回忆着,这次大概是我初次踏足膳房。我不喜油烟,只是常常在闺阁里悉心专研棋谱。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尝试亲手制作栗子糕。面粉、蜂蜜与栗子摆在眼前,我听着薜荔的指导,一步一步开始做着栗子糕。栗子味香甘甜,江府门外时而摆放着糖炒栗子的摊位,我都会求父亲求哥哥们为我买些。许久不见栗子的影子,品尝栗子的味道,还是很怀念呢。

辞旧迎新,白马过隙,转瞬即逝,再睁眼,已经是景昌五年的时节。昨夜华灯初上,与媵侍们一同剪些窗花,为颐和轩增添些许颜色。低眉,温婉了许明珠的棱角,眉眼为如水柔情所占据,为娘的情怀快要满溢出来。流火盛夏,就是小家伙降世之时,苦夏的人也对景昌五年的夏充满期待。

针脚整齐紧凑,有媵侍作伴,亲手缝制虎头帽,对针线,是未曾有的认真劲儿。静女撩帘而入,惹珠玉声泠泠,嘱我时辰,合该是去跟太后请安的时候。

应声更衣,正梳妆篦发,静女手持耳珰对镜为我试,悄声耳语陛下吊唁宋家一事,有望携嫔妃出巡。择对镂空镶赤珠的,漫不经心地执抿红片,状似呢喃。

:即是以吊唁为借口,那便落不到我和沈氏头上,让其他人巴巴地盼去吧。

每每离建章,两人皆怕我受凉,把我裹得像只圆滚滚的蹴鞠,又反抗不得,只能任她们去。

建章距慈宁不近,雪天路滑更不愿用轿撵,人多眼杂手也杂,幸得趁天色尚早,还有闲暇徐徐慎之,紧扶静女的手。

说起沈清姿,流觞溪一诺我还等她实现。没等来她人,倒先等来喜鹊叩门,送来她有孕的好消息。只是我尚有太后庇护,他人难动手脚,可沈清姿的福气不知是否能延续下去。

心思活泛起来,愣愣有些出神,直至太后的声儿将我唤回,才觉已到慈宁宫。

“你啊,就是心思重,总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胎最重要,几个月了?”太后牵着手询我,我答五个月了,再无他言,只一句“快了”。我悄然寻岚星一眼,发现无她踪迹,明了是与慈宁宫的嬷嬷私语,总归太后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恰逢太后请平安脉的太医至,太后倦色愈浓,多嘱咐几句,起身方离。

顾氏如今为后妃第一人,可也因为这第一人,颇得皇上忌惮,虽然是在洛阳,可未必就会带着她,许氏沈氏有孕,更是不易出行,如今比较得宠的也只有江氏和唐氏,只江氏不善言辞自命清高得模样,皇帝未必喜欢,所以也只剩一个唐氏:自然是小主了,估摸着这时候方公公已经派人过去了,小主不回去准备一二吗?

骄阳半露,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倚窗执册细读,银炭焱焱无烟,颐和轩内暖意笼罩,听霜雪化水细声。书卷读的是津津有味,掰一瓣金橘放入口中,汁水饱满甘甜,如今有孕,内务府那帮奴才不敢放肆,送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又让太医验过、查过之后才敢用。

说来静女前去内务府拿例银已有些时辰,迟迟不归不是静女的一贯风格,搁下泛黄的书卷,举目朝窗牗外看,只扫地宫女在庭中清扫积雪。

实属奇怪,顿生疑惑,更衣梳妆,直直朝内务府去,以解疑惑。

还未至内务府,遥遥听闻有隐隐抽泣声,稍加快脚步入,却发现并非静女之声。静女满面的无奈在看到我时转为讶异,忙不迭过来扶我,询我怎么来了。又自问自答,知是她耽搁已久。

含春水的眸流转,落在梨花带雨的宫女身上,带着惑看眼静女。主仆二人心有灵犀,她与我耳语,说是从这个小宫女身上掉出来的银簪,内务府的奴才非说是偷其它主子的份例,静女看不过去帮忙争辩了几句,便耽搁至今。

我知内务府的奴才都是攀高踩低的势利眼儿,那银簪一看便知成色一般偏下成,主子赏给婢子的旧样罢了,那群势利奴才抓着机会刁难人小宫女呢。小柳叶攒着,本不欲掺和闲事,可牵扯静女,我也不得不出手。

适才我甫一入内务府时,早有伶俐的奴才去通知总管,这不,一壁叫嚣着“误会、误会”,一壁赶来的,不是内务府总管又是谁?我怀有身孕,又受太后待见,圣宠也不低,他们自然不敢怠慢我,也勿需多言,总管压着奴才给小宫女道了歉,赔过不是,我便带着一干人出了内务府。

打发了感恩戴德的宫女,朝建章宫回去的路上,嘱静女今后谨慎行事。

瞧着眼前二位佳人尝了糕点,听着赞叹,罗嫣嫣感到成就感十足,欢喜得紧。觉得这位沈姐姐极有眼缘,看着好似贴心,想来是个心肠好的,罗嫣嫣虽是入了宫但一直是个好相处的,看着眼前人亲近得紧,心生好感。一时间,屋内欢声笑语,好不乐乎,只捡了些软软捏捏的话“哪是嫣嫣与元姐姐嘴甜,只是嫣嫣与元姐姐想法相似罢,沈姐姐长得标致,难道还不许别人说实话了么?”笑意嫣然的打趣着沈姐姐,因着谈笑了许久,罗嫣嫣也不再客气。

听着生辰,而道“嫣嫣于康平六年八月二十八,姐姐比嫣嫣年长二月,嫣嫣自该唤一声姐姐,就算嫣嫣比姐姐年长,姐姐先入宫闱,论资质嫣嫣还该唤声姐姐,因此这声“姐姐”嫣嫣自是唤定了,沈姐姐莫赖了去。”

_

听着元姐姐说沈姐姐是个人美心善的,嫣嫣倒是噗鼻一笑偏着头“元姐姐还说旁人,自个儿难道不是个人美心善的么?”看着沈氏拿出的暖炉套,不禁赞叹“好精致的暖套,这做工这针线,换做嫣嫣是确确绣不出来的,沈姐姐可否改日教教嫣嫣?嫣嫣也给二位姐姐一人绣一个,入冬了,嫣嫣绣的不禁可以暖手还能暖心呢。”因着嫣嫣把其二位当作自己人,说话也想着让其高兴,毕竟这深宫中日子难过,若有人愿意陪着说些软软捏捏的话自是更为舒心的,日子也更有盼头些。

时光虽未老,韶华亦未倾负,看这碎碎流年,庭前花落,只愿低头轻嗅青梅,且共从容。

铜镜映照,唤婢梳妆,这般英气不同于佳子娇弱,定是随了父亲之气魄。

靥上无兄长,虽有一嫡弟,奈何体弱多病,家中父亲为武官,便自小将靥视为男子教养,以盼能护佑弟妹一二,新罗本就是民风开放之地,素日以来若是有人欺得弟妹,靥虽为庶女,亦要为其争夺一二,如此,泼辣护短之名便传出,姨娘虽有顾虑,恐与名誉婚事有碍,祖父却言:颇有祖母当年之风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