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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的朋友欢喜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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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架异常打得久了些,珈宁却奇怪的被动坚持了好一阵,粱麦几乎招招出手有几乎招招防御,对此有意为之。

可珈宁一身华服却早已沾满这演舞台上的尘土,尖锐的眼神发了恨,尤其是发现周围人越来越多起来,一双双眼让她心中害怕起来。

手上力道又咬牙加大直直想将粱麦的那双看玩笑的脸,抽个稀烂。

看着那处赵总管与迎面而来神情凝重的粱衡,就知此事自然是惊动了元沥。

“妹妹!”

粱衡难得正经一刻,只还未接近那演舞台就放声正备呵斥。

“收手!”

只说了这两字,眼中却是深沉不可见底,旁的人只是认为这是元沥世子对他托付解决此事,他就算偏袒自家妹子,也是不好明目张胆的,毕竟这对面人可是珈宁郡主。

这声喝令自然是给自家妹子一个台阶下。

梁麦听见这一声,眼中顺声寻去,却分了神,未料让珈宁郡主钻了空子,那东海龙脊鞭上的倒刺拂着手力。

“刺啦!”

划破肩部一衣缕,衣缕处深可见血渗出,侵染了一身素衫。

粱麦被这忽来的袭击也意料外,却还是很快恢复稳然神情,赤手空拳,只使一力抓住她迎面而来的鞭子,这下却不再欲擒故纵。

只是分神环顾了四周,嘴角似乎若隐若现的弧度,朝这旁用力一扯,她却垫脚一翻身躲过,让珈宁独自一人连带着她的鞭,狠狠的摔落在演武台上。

观看之人都大大倒吸一口气,不敢多言。

珈宁郡主最得贵妃欢心,贵妃娘娘一直以来都没有子嗣,向来是把珈宁郡主当做亲身女儿在教养。

而这郡主最是骄纵无礼,最最要命的一点,便是她出了名的“丢不起脸”。

如今被看到的她轻易就被粱麦打倒在演武台上,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倒她的人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两人不对付许久,却没有一次如同想在这么撕破脸皮。

台下的人只盼珈宁郡主不要看见他们在这周围,到时候想尽办法让他们无法再次说话,甚至早些下辈子投个好胎也不是不她做不出的。

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一人跳上了演武台,便是那随赵总管前来的梁衡,他却也只是伸出手将珈宁扶起。

眼中只看像她一人,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似乎没有一丝痕迹,只略带沙哑开口。

“珈宁,随我回去吧。”

珈宁此刻一头方才梳得极好的宫髻已然散落的随意,平日骄纵高高在上那个模样恍惚消失,现下手腕发抖,握也握不紧东海龙脊鞭。

只松手使得它掉落底面,一双美目也是泛红,却不不敢看台下的人,狠狠的咬着自己唇齿,被梁衡扶起,一时镇定了三分。

整个身子又发抖起来,用劲一推,甩开梁衡的手,不管不顾逃离了演武台。

梁衡急忙蹲下将地上的东海龙脊鞭拾起,也只顾朝着珈宁逃离的方向追去,留下粱麦一人站在演武台上。

妤枳若并不是看错了的话,她好像在笑,一身素衣,肩部已经被侵染大半,站得却极稳,没有多移两步。

那旁赵总管却急急道。

“粱小姐,您肩上的伤口还是早些处理吧。”

说罢瞥眼看向旁边的手提药箱的大夫,那大夫连被推待爬,汗流浃背的总算到了台上,麻利的给粱麦止血包扎起来。

粱麦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梁衡离开的方向笑了许久,面上却又安稳的异常祥和,似乎像是满足。

台下之人只怕觉得这梁大小姐和珈宁郡主是疯了,只想早些回家,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到一会,演武台周围散的干干净净,妤枳本就是临时拉来之人,虽觉得此事蹊跷,却也知不可多待,还要去元沥那处表达她对舅父的关切。

也只好静待蝉出窍。

坐这处也许久了,朝月都吞噬了夕阳,她却两腿还童乐趣味晃动在台间,身上还着那件染血的素衣,带着寒意的风鼓动起衣摆,她不耐烦将衣角压在身下,试图规整下衣衫。

这寒意不得使她回响起来,那年与柳扶烟告别之时,也是如此黑压压的夜,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来的时候,她们二人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却相顾一笑。

而后柳扶烟便忽的离开了边疆,只紧紧拉过她的手,哭的发恨了些,口齿含糊,粱麦却是懂她的。

“你可要好好的,日后我们还是会相见的,还要一起去偷王叔的大勺呢!”

王叔叔是军营里的炊事官,一把大勺整日不离身,她们二人最最欢喜的就是一同去偷王叔的大勺。

粱麦低头一笑,只痴痴看手心握住那东海龙脊鞭,刺啦出的点点伤痕,轻声喃喃。

“日后怕是偷不到王叔的大勺了。”

余留身旁却无人回她,只有几个闲了趣的蝈蝈。

“可是不知粱姑娘要那一种勺?”

清冽温和嗓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沈之泽悄无声息便到了身后。

粱麦抬头望去,只见他一人脚步稳健,走的倒是赏心悦目,忽然知道哪些女子为何会整日口头全是他。

粱麦闻言却不答,还未等她起身,沈之泽却依仿着她的模样,也坐了下来,一双腿却修长有力,自然下垂着却不像她那般晃动。

沈之泽见粱麦不回答却也不恼,只是温和语气,好似哄骗孩童那般。

“我见过好几种勺子,粱姑娘若是欢喜哪一种,我也可给你一个推荐。”

连她也感觉到,沈之泽每每与自己一同说话,都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好似沐浴春风,温暖万分,确然毫无负担。

“若你有一朋友被他人欺辱了,你是不是应该帮你朋友讨教一番?”

沈之泽听后,忽的笑了两三声,声音节奏缓和,轻松悦耳,才缓缓开口。

“那你的朋友可觉得开心?”

粱麦思踱一二才道。

“我不知。”

沈之泽又道。

“可你还是做了,既然做了,便不要再思踱太多,劳心耗力可是伤身的。”

粱麦一听,思考良久,觉得十分有道理,却还是有些不解。

“可我没告诉她,怎么知道她欢喜否?”

沈之泽眼中盛满了耐心,且只道。

“你可告诉她,她只有知道你为她做的事,才会告诉你,她觉得你所做的她是否感到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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