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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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江月还微怔, 随即无奈一笑，“不如，你先努力修炼到境界超过我再说？”
“……”龙顿时『露』出挫败的表情, 整条龙萎靡下来。
境界超过师尊？
师尊已经是炼虚巅峰, 再往上就是合道飞升，怎么超过？
江月还见这样, 觉得有些笑，退了一步：“那不如，跟我差不多行。”
“差不多”“超过”区别还是挺大的，楚近楼稍微找回了一自信：“我一会追上师尊的。”
“啊, ”江月还眼尾微弯, “我拭目以待。”
*
于是从这天开始，为了这个在正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达到的目标, 楚近楼开始拼命修炼。
素来懒惰懈怠的大师兄都开始修炼了，江月还的其两个徒弟感觉到了压力, 开始疯狂内卷——萧易苏阳每外出寻找失散在外的千机阁旧部，常常天不亮就走，天黑方归, 除了必要的睡眠时间, 半刻不肯休息，像不努力就会被楚近楼甩下似的。
万苍喝了次龙血，伤势完全痊愈, 跟着两个少年跑东跑，有了这个副阁主出面，劝说其千机阁旧部来浮光派就变得容易很多，不到个月时间，们将所有失散在外的门人都联系上了, 除了那些已经加入其门派的、不愿再进行千机阁重建事业决心维持现状的，以及意外亡故的，共计寻回八十九人，加上万苍，刚九十个。
千机阁最兴盛的时候，门人有接近五百人，一场劫难让们死伤过半，侥幸存活下来的门人当中，又被各大门派吸收不少，最终依旧愿意追随副阁主重建千机阁的，只剩不到百人。
萧易挑选了一座万苍都认为合适的山峰，就将那里作为千机阁的新址，为这座山命名为“千冶峰”。残存的门人终于聚齐的那一天，众人饮酒庆贺，酒过巡，皆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萧易提前将藏书楼里所有遗留的图纸，除去阁主“个人爱”那部分，其余皆进行拓印，并将拓本分发给所有门人，众人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图纸，又看到已被萧易还原出来的各种机械，大呼“林恙再世”，硬要奉为新任阁主。
萧易哪里敢接，急忙推举万苍，万苍不肯，最终两人各退一步，萧易担任“阁主”，万苍继续当副阁主，又挑选了位长老，分管不同事务，九十人组成了一个型门派，麻雀虽，却五脏俱全。
众人在千冶峰居，原本浮光派的两位炼器师加入进来，将锻冶台搬过去，苏阳则在山巅栽下了神树，神树为感激收留之恩，并没有把自己赋予的力收回，二者达成了一种类似于江月还海棠树之间的谐共生关系。
一切已步入正轨。
又六个月后，萧易在千机阁门人的帮助下，补全了绝大部分损坏的图纸，并还原出了一批实用机械，其中包括头“灵兽”——浮光派已有龙，便只造了朱雀白虎玄武。
这头机械兽毫不意外是守山用的，其实一开始并没想弄这些东，为觉得浮光派并不缺战力，是某天师尊提醒了，说目前的修真界并不太平，千机阁重建之事迟早会传出去，让早做准备。
头巨大的机械兽镇在千冶峰山脚，很是威风，门人都来围观，想『操』控一把过过瘾，被万苍喝退，让们有时间不如多向萧易学习，造个机械兽出来看看，不要只想着骑。
这，萧易往常一样正在忙碌，琢磨着给神树的那个鱼身体像不太方便，要不要给它换个水陆两栖的，或者干脆整个水陆空用？
正在考虑选什么动为原型，忽听得有人在叫自己：“萧易掌门！不了！”
萧易抬起头来，看到是浮光派的炼器师之一，停下手头的动作：“怎么了？”
“万象，万象像出问题了！”对方跑到跟前，气喘吁吁道，“您快过去看看吧，今天锻造的一批灵器都有裂痕，全成了废品。”
萧易陡拧眉：“怎么可？”
的万象已经改进到了伍号，各方面『性』都极其稳，怎么可出现这么严重的错误？
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走，过去看看。”
*
锻冶台围了一群人。
万象已经暂停工作，地上堆着一堆锻废了的灵刀灵剑，正有人在检查机器，急得抓耳挠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哪里都没问题啊。”
萧易挤进人群，看见的正是这一幕，对方见了，顿时像见了救星：“掌门，您快来看看吧，这东不道怎么了，我们检查了得有七八遍，就是查不出问题在哪。”
萧易一头，摆摆手示意退开，自己把机器检查了一遍，随后皱眉：“打开我看看。”
开关打开，万象继续运作，不过多时，便有灵器被传送出来，萧易看了看，发现是破损的。
没说什么，继续等待下一把。
破损的。
又是破损的。
一台万象一次锻造上限是五，这五把灵器为同一批，全是破损的。
加上地上那些，这是今天损坏的第六批。
一天最多只锻造六批灵器，这台万象十二个时辰之内全部的灵器产出，已经全毁。
萧易猛地抬起头来：“不对。”
“掌门，到底是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
“万象没有问题，”萧易喉结滚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感觉指尖发凉，“是……天地灵气。”
抬头看了看天。
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门人们面面相觑：“灵气？掌门是说天地灵气出现了异常？”
萧易头。
为了提高万象的工作效率，将注入机器的灵气含量拉得很高，这样做的弊端就在于，万象会变得对灵气浓度非常敏感，一旦灵气含量出现异常，就会导致锻造出的灵器损坏。
往常这样的状况从没出现过，为浮光山及其周边都有江月还的海棠树庇佑，那些树让这里的灵气含量非常稳，可以说，浮光派是整个修真界灵气最稳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最稳的地方，灵气却出现了异常。
那么在浮光派之外，整个天地间的灵气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简直不敢细想，感觉自己嗓音都有些颤抖：“我去找师尊，你们今天所有的工作全部暂停，没我的命令，不要继续！”
说罢，转身就走。
萧易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含『露』居，连门都没顾上敲，直接闯进屋中：“师尊！”
一进去，就看到不光江月还在，还有楚近楼苏阳，不禁一愣：“你们怎么都在？”
“你是想来通我，天地灵气出现异常了吗？”江月还抿了一口茶，似乎完全不意外般，语调平淡。
“……师尊已经道了？”萧易十分错愕，“是苏阳告诉师尊的？”
苏阳抚『摸』着停在肩头的机械鸟：“神树告诉我，我就来转告师尊了。”
“就不是我先说的吗？”楚近楼坐在一边，不满道，“天前我就预感到危险了吧，今早出去转了一圈，发现灵气稀薄了很多，早就告诉师尊了，到下午你们才发现。”
萧易忍不住反驳：“你是妖，感当比我们敏锐……”
“封印已到极限了，”江月还放下茶盏，“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萧易面『色』骤变：“那岂不是意味着时空裂隙……”
江月还头。
“那怎么办？”苏阳抬起头，眼睛发红，似乎是想哭，“师尊折损了六成修为落下的封印，才两百年，就这样破了？”
“那……难道要再封印一次吗？”萧易有了不的预感，脸『色』开始发白，“师尊到现在修为还没完全恢复，再封印一次，会……灯枯油尽的吧？”
“不再由师尊来封印了！”苏阳突抬高音量，“师尊，不找别人？我们不帮上什么忙？”
萧易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对啊，师尊收我们为徒，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提前做准备吗？我们一帮上忙吧？”
楚近楼道：“你们两个这修为够干什么，要是帮忙封印裂隙，还是得我来。”
江月还看了看们，轻轻叹口气：“你们先出去吧，封印应该还撑个天，容我考虑一下对策。”
这次个徒弟都很听，乖乖退出了房间。
江月还闭上眼，将意识沉入识海：“天道。”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在。”
“现在，我是否可以替你，成为新的天道？”
“还不行。”
“为什么？”
“你的忘情道尚未修至圆满。”
“怎样才算修至圆满？”
“体悟人间所有的感情。”
“我还差哪一种感情没有体验？”
“爱。”
江月还皱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天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发现自己有一喜欢楚近楼，有一些保护欲，跟相处会觉得愉快，看到成长会觉得欣慰，但你依不懂，自己是否爱。”
江月还抿唇，有些无从反驳：“可现在，没有时间让我体验什么是爱了，不是吗？”
“是。”
“那要如何做，才让修真界度过这场浩劫？”
“需要一外力，促成你忘情道圆满，”天道说，“你不懂什么是爱，但你的徒弟懂，有的徒弟只爱你一个人，有的徒弟热爱事业，有的徒弟爱这世间万，爱每一个或强大或弱的生命。”
“献祭你的徒弟们，”天道说，“献祭们，你将明白，什么是爱。”
“……献祭？”江月还一怔，“什么是献祭？”
“我替你将们拥有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这是我仅剩的力量，唯一为你做的事。”
“把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们会怎样？”
“人依感情而活，失去感情，会死。”
“……”
识海之中忽一片沉默。
江月还听到自己倒抽冷气，声音开始颤抖：“从一开始，你给我指引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准备了这样的结局？”
天道没说。
江月还了神，尽力让自己保持理智：“还有别的办法吗？”
“解决掉问题的根源——那个让位面不断互相吸引的人。”
“是谁？”
“你应该猜到。”
“清离？”
“你很敏锐。”
江月还默片刻：“道这件事吗？”
“自是不，”天道说，“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比第一种还要简单，你现在杀了清离，或者直接将真相告，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自杀』。一死，位面之间的吸引力就会消失，将维持现在的状态，已经出现的裂隙不会恢复，但不会继续扩大，你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剩下的事，那么你是否需要接替我成为天道，就不再重要了。”
“杀死清离，是指死到什么程度？”
“魂飞魄散，界之内，再找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江月还静默良久。
忽平静了下来：“我想，你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个最简单的办法，是为清离虽是问题的根源，但问题的出现却并非本意，只是一个被意外牵连的，无辜的受害者。”
“你的推断很精准，”天道说，“在的世界里，或许将我们的位面称为‘书’，一次意外夺走了的『性』命，同时‘追更’的本书组合为一个世界，穿了进去，附身在一只刚死的狐妖身上，成为了。”
虽并不是完全听懂，但江月还明白了大概，眼前浮现出那只总是胡言『乱』语的狐狸懒散而又勤恳的模样：“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不该为此负责。”
天道：“你已经初步具备了天道应有的慈悲公正，但这还远远不够。”
“你果还是希望我成为天道。”
“毕竟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那么，”江月还说，“足够公正的你，应该会给我第个选项，对吧？”
天道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