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消失的女儿”之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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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证据吗？”赵正源此时连眉梢都是上挑的，仿佛是赢了难缠的竞争对手一样，“我如果真的杀害了我堂哥，那我大伯他们会没有察觉？但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说出来，甚至是隐瞒了他的死呢？”
“还有，我明知道你们找他们回来，我还傻到当着你们警察的面雇凶杀人？”他原本分得很开的双脚，忽然往中间并拢起来，任就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周队长，凡是讲求证据，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走吧。”周问亭沉默了良久，吐出这三个字。
“希望周队长尽快把杀害我堂哥的凶手还有伤害我大伯他们的凶手捉住，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像我这些无辜的人身上，毕竟我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纳税人。”赵正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又双手撑在桌面上，俯看着敛眉沉思的男人道。
阿轩喝了水就在外面透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对赵正源这看起来温和却给人感觉很不爽的表情，实在是厌恶至极。但是身为人民警察却不能对他做什么，只能是看着他无比从容的离开。
而周问亭还是保持着双手撑着下颌一副思考的模样。
就在阿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去调查肇事车辆的小肖回来了。
“阿轩，周队呢？”小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脚步冲冲的朝着阿轩走来，脸上带着焦急。
“在里面的，从赵正源出来之后他就以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正源的话刺激到了他。”刚才里面两人的对话，阿轩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刚开始，他对周问亭的那一番话是很佩服的，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的找准方向捕捉了蛛丝马迹，怀疑了赵正源。可是，后面再面对赵正源的质问的时候，他又没有说什么，这样阿轩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跟在周问亭手下已经快三年了，知道他行事作风沉稳果决，一般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说废话的，但是他刚才那一番话却像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仿佛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如果不是一直都在外面看着，他可不相信这被质问得牙哑口无言的人是他认识的周队！
小肖没有时间探究他话里的意思，急急忙忙的推开门进去，“周队，我从交通部门那里调了今天早上生车祸的那路段的监控视频看了，现那肇事车辆在撞了死者的父母之后，就驾着车往郊外逃。我呆带了两个人顺着方向找去，现车子就被丢弃在路边，人已经不见了。”
小肖说完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刚才他着急着汇报没现现在的周队感觉不对劲，现在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现了他的异常。
这小小的审讯室里一直被他忽视的沉闷的氛围现在一下子就急速流动了起来，压迫着他的小心脏。
见周问亭还是没有动，他强撑着靠近他伸出手准备拍拍他的肩膀。可是手还没有落到地方，那呆的人忽然转过了身来。
“车辆的基本信息查到了吗？”周问亭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闻言，小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查到了，那车是三天前一栋小区楼下被偷的别克，车主第一时间就报了案，直到今天才知道被人拿来撞人。”
“我回来之前顺便去了车主所住的小区，找到了当晚的监控录像，但是那小偷似乎是惯犯，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偷了车就赶紧走了，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找不到人，线索到了这里就又断了。恶意撞人，这可不是小事情，如果让人逃了，那肯定会给下里的案件进展造成麻烦。
想到这里，小肖觉得这里面的空气都快凝滞了，憋得他胸腔闷闷的。
“这件事你继续跟进。”周问亭站了起来，“去各个分区派出所查查最近有没有刚放出来的小偷，从那里下手。”
“是！”阿轩意料的狂风暴雨没有下来，倒是迎来了春风细雨。毕竟周队是很少在线索断了以后那么和颜悦色和下面的人说话的。
早就习惯了狂风暴雨的小肖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周问亭可不知道身后的人会是抖M，不虐反而觉得不自在了。他来到张晓云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面，“晓云，我让你调查罗惠婷的失踪案有什么进展了没有？”
张晓云被他忽然出现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没有，这个周惠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周队，我觉得罗惠婷的失踪案怪怪的，一般这种案子多多少少都能查到些什么，但是关于她的呢，就像是有人故意抹去她的踪迹一样，该有能查到的基本信息能查，但是再往深一点却是没有了。”
虽说这是十年前的案子，但是当时又不是七八十年代，找人查案这种有难度。是比不上现在的刑侦手段，但是也至于找一个无前科无不良嗜好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刚何况，当时已经找了她失踪前的那段录像，明明是上了死者的车，但是后面却不了了之了。
这件事实在是怪异得很。
“你去查一下她的当时的室友周雨这十年来和谁接触往来最频繁。”周问亭面色淡淡的吩咐她。
“好的，周队。”张晓云悄悄的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周队没有飙。
周问亭吩咐完她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文闻正坐在旁边的小沙上吃着午饭，见是他进来，赶忙把另一份没有打开的饭盒往边上推了推：“亭哥，我给你定了外卖。”
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文闻，周问亭倒了两杯水走过去，一杯递给他：“昨晚不是说今天不来我这里了吗？出来的时候有和爷爷打招呼吗？”
闻言，文闻心虚的放下筷子，眼神游移：“爷爷去公园下棋了，我没有和他说，但是我有留纸条！”
“下次出来一定要和爷爷说一声，或者是打电话跟我说。”周问亭已经习惯了他经常不打一声招呼就出来，见他这么心虚，也不忍心再责备。
“知道了。”文闻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情愿的小声道。
他不明白自己出来一趟还要和爷爷或者是和周问亭说，明明自己已经成年了。想到这里，文闻忍不住的问他：“亭哥，我小时候很淘气吗？不然你和爷爷怎么会老是管着我去哪？小花说你们这是过度溺爱我了！”
周问亭被他的“溺爱”一词逗笑了，“你确定你知道‘溺爱’这个词的正确用法？我和爷爷不是对你过分溺爱，我们只是关心你，怕你像小时候那样放个学都能迷了路。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找了你多久。”
似乎是想起了当年在草丛里把文闻扒拉出来的场景，周问亭忽然惆怅起来。一晃眼十二年都过去了，可是那些人还是阴魂不散。
也许是他的语气里带着怀念，文闻觉得可能这次问爸爸妈妈的事周问亭不会冷脸，于是壮着胆子问他：“亭哥，你说我爸爸妈妈他们都是警察，是大英雄，但是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他们怎么都没有照片的，害我每次跟小花说他们是大英雄的时候，她都不信。”
文闻一点关于父母的记忆也没有，他有问过爷爷亭哥，但是他们都很少说关于爸爸妈妈的事。
“文文，你记住，你爸爸妈妈是大英雄，但是不是让你去炫耀的，你只要记在心里就行了，他们很爱你。”周问亭不想和他谈这件事，但是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往往又不忍心闭口不谈。
文闻低着头用筷子戳着混合着肉汁的米饭，“我宁愿不要他们是大英雄，我只想他们回来看我一次。”
这次，周问亭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他，只是脸色不虞的吃着午饭。文闻见状也不敢再提起这个话题，闷不吭声的把自己才吃了一半的午饭打包好。
直到周问亭吃完了午饭，他才小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周问亭在没有第一时间安慰他，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所以很干脆的道歉了。
“没事，以后不要说这种话就行了。”
林草在外面吃了午饭才回自己的小店，刚进门王嘉嘉的电话就来了。
“草儿，今儿过得怎样，有没有想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调戏良家妇女呢。
林草苦笑，“说吧，这回要我做什么？”每次王嘉嘉以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肯定就是有麻烦了。
果然，那边立即传来她高兴的声音，“草儿，你真的事太懂我了！晚上七点有个饭局，你一定要陪我去。”
“什么饭局？如果是你们员工聚餐我可不去。”王嘉嘉有个特别奇葩的同事，每次见到她都会阴阳怪气的恶，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不是，这回保证不是公司聚餐，反正到时候你来就行了，对了记得穿得漂亮一些，好了，老板叫我了，我要去工作了，拜！”
听着手机出的“嘟嘟嘟”声，林草摇了摇头放下手机，也不知道王嘉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还破天荒的要她穿得漂亮一点。
林草平时穿得都是以舒适为主，除非是见客户不然很少穿得很正式。刚认识的时候，王嘉嘉就曾经批评她的职业装太过于呆板，硬是拉着她逛了好几天，搭配了不少的很符合现代职业女性的衣服，且很能衬出她的好身材。
用她的话说，169大高个，身高腿长的不露腿对得起那双长腿吗？
顺带的，连她平时穿的衣服也给她搭配了很多套。以致后来她就懒得自己买衣服了，都是让王嘉嘉这个时尚达人给她搭配。
不过，后面有次被色狼尾随，要不是当时边上有巡逻的民警，不然她就吃亏了。当时王嘉嘉还自责了挺长一段时间，让她以后能别露就别露，低调为好。
这情况还是她拉着她去学了女子防狼术才好转。
现在她还挺好奇的，能让王嘉嘉提醒自己要穿得好看点的饭局到底是和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