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消失的女儿”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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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问亭皱眉问道。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周队长，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林草继续追问，她可是并不会相信那种偶遇的说辞的。
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周问亭转身回了只抹了层水泥的大厅，看着墙壁上不知道被谁用黑色笔墨写的办证号码：“我是来找琪琪这个女人的，可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说实话，刚才在见到林草的时候他是很诧异的，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个女人，但是每一次的开场可以说很诡异。
不过，现在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自己的到来让她产生了困扰。在他问起琪琪这个女人的时候甚至是对他产生了怒气。
简单的三次接触够，他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
林草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某队长心里被划上了可疑分子的符号，对他的回答表明了不相信。不过，既然琪琪都已经跑了，她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周队长，我先走了，如果您找到琪琪了麻烦告诉我一声，我有事要问她。”他会来，显然目标是琪琪。所以等他找到人，她去问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应该不冲突吧？说完，林草便往楼梯口那边走去。
不过还没走多远，就被身后的男人给叫住了。
“林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和琪琪为什么在这里见面吗？”
闻言，林草回过身来，先步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临近正午的阳光正透过阳台照射进来，给背对着阳光的男人渡上了一层橙黄的光晕，连带那面容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也许是光线太过刺眼，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周队长，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用那么客气。”
小姐这个词已经不仅仅是字典上那字面上的解析了。她可不想被人用那么歧义的词来称呼自己。
“林草，你说认识琪琪，你和她在这里做交易，现在我有权将你带回警局审问。”见她似乎是有糊弄过去的意思，周问亭也不客气了。
“什么叫带我回去审问？我犯法了？”林草没意料到事情会展到地步，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是我最近正在追查的一桩贩毒案的嫌疑人，既然你说和她有交易，那便是要和我回去说清楚的。”
林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立即苦笑，这个叫琪琪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连贩毒都有她的份，这下她还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队长，我可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且我们虽然有交易，但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交易……”林草心虚啊，周问亭那双眼睛真的是太有压迫性了，这让她有种再被他多看一秒，自己就要灰飞烟灭的酸爽感觉。
“有什么话，你跟我回去再说。”周问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去不行吗？我对你们审讯室的空气过敏……”林草此刻真想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以示清白。
她怕自己如果真的跟周问亭回去的了，那自己那些秘密能不能保得住那还真的不好说。而且，她是真的下意识抗拒和人民警察打交道。
周问亭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饱含深意的看着她。
林草觉得他不说话比说话的杀伤力更大。欲言又止了一会，在头因为思考要被揪光之前，她妥协了。
“那个叫琪琪的女人说有罗惠婷的消息，她原本是打算要我用五万块钱买这个消息的，只不过我们还没做好交易，你就来了。”一口气说完后，林草觉得浑身轻松。
与其被他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周问亭却反而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思考林草这一番话的可信度。
“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林草不想再留下来被他挖出更多的秘密，说着就往楼下走。
就在她刚下到一楼的大厅时，手臂忽然被从后面赶过来的周问亭给拽住了。
她疑惑的回头，“还有什么事吗？周队长。”
“你为什么会关注罗惠婷的事，据我所知你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周问亭眯着眼睛，声线里带着忽然剧烈运动后的喘、息。
好吧，还真的是被他看透了。林草不得不继续改变原本的计划，改暗中引导为明面上的告知。
不过自己那段诡异的经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一条可能对赵正新的死亡案有决定性作用的线索。”
“罗惠婷失踪前是和赵正新待在一起的。你可以从她的失踪上寻找突破口。”
林草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周问亭有没有被自己这个消息而感到震惊。
显然，并没有。
周问亭此时淡定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听天气预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周问亭可记得赵正新的死可能和罗惠婷的失踪有关，这线索局里还没有透露出去。
但是她为什么会知道呢？而且还是如此的笃定，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样。
“我说了，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真的不能说。而且我现在也被这件事困扰，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继续查下去。”林草忽然迷茫起来，仿佛之前做的决定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婷还活着”这个消息给推翻了一样。
“对了，我是在微博上找到琪琪的，她当时就了一条关于罗惠婷的评论，所以我才会私聊她，之后她就约我出来了。”林草坦白了。
反正这些只要周问亭有心去查都能查得到，所以她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就不是她操心的了，就看周问亭了。
“周队长，我都跟你坦白了，不用跟你回去了吧？”林草是真的不喜欢去警局那种森严的地方，那会让她感到压抑。
“你还有事瞒着我。”周问亭沉默半响后忽然一针见血的拿捏住林草的要害。
他显然是不肯轻易的相信她，同时也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闻言，林草只觉得冷汗都出来了。她就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在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苦笑了一下，她道:“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我保证我没有恶意！而我隐瞒的这些事我现在也感到迷茫，都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所以就没必要让你来跟着操心了。”
林草说的相当客气，她就不相信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周问亭还要继续追问。
周问亭对她的话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分。因为她说的的确和他们查到的线索能够吻合。但是，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不强求。反正今天得到的这些线索足够让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你可以走，希望以后有什么新的消息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周问亭放开手，“还有，作为人民警察，我想提醒你，以后和网友约见不要在这种犯罪率极高的偏僻地方。”
“……谢谢你提醒！”
走出了烂尾楼，林草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嘟囔了几声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公交站走去。
周问亭在后面看着她上了车才回警局。
“周队，你回来了。”阿轩正从审讯室里出来，看到周问亭站在外面一脸的凝重。后见他眼睛是看着里面的赵正源，便忍住口渴报告了起来。
“这个赵老板无论我问什么都说不知道，都在里面熬了几个小时了，愣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嘿，周队你说，这种身家过亿的大老板难道心理素质都是这么牛？”
之前周问亭打电话回来让他准备的时候，他因为要跟琪琪的案子，所以打算让小肖来问的。可是，这个赵正源是油盐不进，问什么都能打太极回来，表情无辜的很。
于是小肖恨得牙痒痒，强忍着怒气出来换了阿轩进去。
“你去休息吧，我进去会会他。”周问亭收起脸上的凝重表情，换上平时那副面瘫脸，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里面很暗，只靠着一盏白炽灯辛勤工作。许是听到了声音，原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赵正源缓慢的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的嘲弄。
“周队长，你们这问也问了我能说的也说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据我们调查，你大伯是白手起家，公司做大后本想拉着你父亲一起做的，但是你父亲生性懒散，根本就不懂生意场上这些事，于是只是要了点股份就和你母亲周游世界去了。你从小是养在你大伯身边，和你堂哥同吃同住所受的教育也是一样，你各方面都比他好，但是就因为隔了一层关系，赵建国就算是再不待见自己儿子也不会不让他继承公司。”
周问亭缓缓的说着。但是赵正源表情丝毫没有变，依旧是一副“哦，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表情看着他。
“你是想说我为了公司杀害了我哥还有我大伯大伯母？”赵正源最后替他总结。
周问亭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就这么静静的和他对视。
前几天收集到的线索，还有昨晚文闻破解的那个视频和微博内容，再加上今天琪琪事件和林草说那番话，这些都能证明，罗惠婷的失踪和赵正新的死是这两者之间是有一定的关联的。
这两个一个死一个失踪，是不可能找来问话的。但是能把这两者之间串联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坐在这里的赵正源，而另一个则是小婷当年的室友周雨。
现在这两个人凑到了一起，说是巧合，谁信？
对了，还要加上今早的赵建国夫妇双双遭遇车祸的事。赵建国一家三口都死了，最后得利的是谁，随便一想都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