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保大还是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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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的前几天，夏浅歌一直坐立不安，她去网站搜索很多资料，看到什么难产，大出血啊，就是一阵毛骨悚然。
陆墨凉一直在她的身边安慰，推掉了公司所以事务，留下来陪她。
即使她再紧张，事情没有因为她的恐慌而避开，临产期最终还是到了。
到了产房前，她紧紧的抓住陆墨凉的手，浑身都在抖，“陆，陆爷，我害怕。”
因为陆墨凉不放心医院里的人，所以特意叫施宇晨过来。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别怕。”
身下的阵痛让她觉得很痛苦，嘴里一直叫着陆墨凉的名字。
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去产房，陆墨凉的心里徒然升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坐在产房面前，眉心紧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透露出他的紧张。
接到夏浅歌生产的消息，安然想也没想，就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过来。
一路小跑着，等到产房的时候，她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扶着椅子的扶手，她喘着粗气，“陆爷，浅歌怎么样了？”
陆墨凉机械的抬起头，“刚进去。”
休息了许久，安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漫长的等待中，没有人说话。
平静的产房外，只能听见秒针转动的声音。
产房内。
身下被撑得最大，剧烈的疼痛让她头昏眼花，一阵阵晕。
只见医生拿着手套的手不停的在身下动作。
“已经开到三指，施医生，怎么做？”
只见施宇晨靠在夏浅歌的耳边，“夏小姐，用力，不能睡，孩子就要出来了。”
她强打着精神往身下用力，想尽快摆脱这种疼痛的感觉。
不知道究竟了多久，身下的疼痛还是没有消失。
“不好了，施医生，病人大出血，孩子卡在里面出不来，恐怕……”一位医生慌忙的报告。
风阳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赶紧准备输血袋，我去跟陆爷协商。”
施宇晨摘下口罩走出去，看到他，陆墨凉和安然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
“浅歌怎么样了？”陆墨凉没有说话，安然率先出声。
施宇晨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份协议，“夏小姐大出血，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浅歌也会有危险，墨凉，你来决定吧，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看着面前的协议，陆墨凉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似乎什么都听不见，脑子有一瞬间的停顿，抬起头一放下。
安然在一旁看得着急，“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保大人了。”
她最怕陆墨凉一时犯糊涂要孩子不要浅歌，毕竟，这个长期处于上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夏浅歌谁也不知道。
“陆爷。”施宇晨再次把手中的协议往他面前递了递。
陆墨凉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孩子存活的机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施宇晨回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陆爷，你还是快点决定吧，多一点时间，危险少一些。”
面对施宇晨的催促，陆墨凉艰难的点点头，在协议上签了字。
从他继承公司以来，签过无数份协议，可从来没有哪一份协议能让他有这样心塞的情绪。
他一直没有对这个孩子有过分喜爱，免得失去了会更加心痛，果然，最让他害怕的事情还是生了。
他不是不在乎，他生性凉薄，没看到孩子心里没有过多的感觉，可孩子长在夏浅歌的肚子里，他比较担心的夏浅歌的情绪。
施宇晨拿着协议走到手术里，没有说话，对其他的医生点点头，然后开始手术。
给夏浅歌打了麻药，她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她看见一个可爱的孩子在跟她招手，叫她妈妈。
她想去抓住的时候，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
淡淡的花香飘进鼻尖，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眼睛。
“陆，爷。”她抬了抬手，声音沙哑，低沉得不像话。
听到他的声音，陆墨凉连忙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手，“我在。”
听到声音，一直跟在陆墨凉身边寸步不离的安然也走过来。
“浅歌。”安然红了眼眶，别过头，有些不忍心看她这虚弱的样子。
“安然你也在啊。”她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看着陆墨凉，“陆爷，我们的孩子呢？”
陆墨凉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紧了紧她的手，“你好好休息，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以后？”她慌乱的摸了摸已经干瘪下去的肚子，再次拉住陆墨凉的手，长长的指甲划过在他的手背生划出几道红痕，“陆爷，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陆爷。”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来。
陆墨凉别过头去，不忍心告诉她这个结果。
她挣扎着下床，拉住安然的手，“安然，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虽然不忍心，可还是要面对事实，安然哽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浅歌，孩子在出来的时候你大出血，孩子保不住了，没关系，你还那么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夏浅歌如雷轰顶，脑子里不住的回荡安然说的话，孩子保不住了，孩子保不住了。
她大笑起来，又哭又笑，就像一个神经质的精分病人。
她在病房里艰难行走，拿起床上的枕头搂在怀里轻声哄着，“宝宝，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不哭。”
如果排除她凌乱的头和癫狂的表情，她倒是也像个慈爱的母亲。
安然心疼的过来拉住她的手，“浅歌，你醒醒，孩子不在了。”
她大力的挣扎开，自顾自的抱住枕头，“宝宝，我是妈妈，妈妈在这。”
安然退后了好几步，直直的撞到墙上，也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想上前去拉住夏浅歌。
她刚伸出手，陆墨凉对她使了一个眼神。
她点了点头，会意走了出去，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间门。
陆墨凉缓缓的靠近她的身边，从背后把她搂在怀里，“浅歌，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只要你好好的。”
这是陆墨凉第一次对她说那么煽情的话。
她转过身，扑到陆墨凉怀里，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陆爷，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陆墨凉看着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他的心里却比她痛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