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 (为E心小可爱的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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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启事(为E心小可爱的打赏加更
“带我回家呀,回家……”咿咿呀呀的小孩声音像回音似的在我脑袋里撞来撞去,我看不到路,像被置身在一片黑乎乎的空地里。段承阳呢?我胡乱的在四周摸索,慢慢蹲了下去,身旁像摆了什么东西,将我堵在了原地。
“回家呀!”一声尖叫刺破了黑暗,小小冰凉的手掌抓住我的食指,一晃一晃的拉着我向前走。
“放开!”我这么喊着,身体却顺从的跟着他,踩着堆在地上的东西一步步的走。有东西抓了我的脚一下,在我踩上去的时候又抓了一下,小巧冰凉的手感和捏紧我食指的那只手一模一样,渗的我心里直毛。
他突然停住,迷茫的自言自语:“路呢,回家的路不见了。”我看着本就黑漆漆的一片,身体麻木的站着。他“咯吱”一声扭动了什么东西:“送我回家呀。”
视野突然亮了,地下像火山熔浆流动时一样张开了裂缝,蹦出绿荧荧的光。他朝后扭的脖子将脑袋挂在小小的身体上,瞪着眼睛向下翻了一下,我抖着手指却抽不开他的手。
“回家呀!”腿上一阵痒,我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爬上腿的手掌,刚才踩的都是……心脏的抗压功能快挥到了极致。
他扭着脑袋爬了过来,手掌抱着我的腿开始向上爬,肚子上的一道大大的伤口贴在我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裂开又合上,依稀可见里面在翻卷着的肠胃混着红色的汁液流了下来。
身体都崩紧了,我死闭着眼睛减轻视觉看到的恶心,他黏在我的身上挂着脖子“嘻嘻”的怪笑。“走……开!”蔓延而上的恐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冰凉的手掌贴在我的脖子上,一口咬了上去。
“滚开!”手脚突然挣开所有束缚,我慌乱的伸手去抓脖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冉曦,你怎么了?”段承阳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我居然还在车里。
“你没事吧?”段承阳摸了摸我的脑袋。脖子上凉飕飕的。我对着玻璃伸手翻开领子,上面有两排细小的牙印。“怎么回事!”我惊慌的用手按上去,轻微的刺痛从脖领传到神经,将我激了个清醒。
段承阳似乎也被吓到了,小心的替我检查了下伤口:“回去我看看,可能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有些担心的问他:“会不会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小孩?”他沉了下脸,似乎有些麻烦:“我们回去再说。”
我脱下厚厚的外套,拉开甩了几下,白色的纸张突然就从里面掉下,轻飘飘的落在床上。好奇的捡起在手上摊开,加粗的黑色字体和放大的黑白照片,是那则寻人启事。我纳闷的看着这张纸,记得自己并没有撕下来,怎么会在我的外套口袋里呢。
黑白照片上的男孩笑得一脸傻气,圆圆的小肉脸配着纯净的眼睛看着格外无邪。为什么会走丢呢?还变成了怨灵。他紧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可女人好像说过她只有一个孩子。是她在撒谎?还是里面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脑子快炸开了,我好像被卷入一场奇怪的事,这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回忆着女人的长相,我再仔细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小孩,心脏猛然间抽紧。那张原本傻傻笑着的脸,此时正一脸怒气的1;148471591054062瞪着我,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没有一丝眼白,眼神阴沉的可怕。
我轻叫了一声,将纸甩手摔开。黑白照片的那面“正好”稳稳的向上摊着,男孩瞪大着眼睛还是怒视着我的表情。
那道目光像把刀架在我的身上,我突然不敢动了,那个孩子的气息好像无形的潜入了这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他那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我的行动。
僵持了几秒,我快手捡起了它,把有照片的那面翻过去,将启事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如释重负的深呼吸了两口,感觉好像做完了一场剧烈的体力运动,心脏加快的跳动暴露了我的害怕。
我累了,我只是需要休息,我这么对自己说。拉开被子准备躺下去,一张雪白的纸又凭空跳了出来,加粗的黑色字体,还是那则“寻人启事。”
我要疯了,即使是鬼,这么折磨我也该够了!气愤的将纸揉成一团,对准垃圾桶投了进去。我缩进被子里,希望自己抖的身体能暖和一点。
我捂着被子,耳旁难得的安静,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仍旧没有一丝睡意。脖子上凉飕飕的,即使我捂的很紧,还是无法抑制的冷。脑海里模糊的想起了那个恐怖恶心的梦,腿上突然有点痒,那种手掌抓上来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猛地掀开被子,我从垃圾桶翻出了那团纸。摊开它褶皱的页面。看着上面刊登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抱着酒店房间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听着电话里等待接通的声音,我在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一声“喂?你好。”将我的出神拉了回来,对方干硬的问候,低沉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我想了想要说的:“你是方逸阳的妈妈吗?”她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是是!你是不是看到我家逸阳了,告诉他不要乱跑,妈妈一直在找他,妈妈错了,不该把他弄丢……”
我抱着电话,听着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突然觉得所有酝酿好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酸的难受,我要怎么告诉她真相。
“喂?你还在吗?逸阳在哪儿请你快告诉我!”她焦急的在那边催促,话语里带着期盼的欣喜。
我把那句“他已经死了”咽回了肚子,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只是刚好看到了寻人启事。”
电话那头的一端久久的沉默,我的话就像给了她这份快覆灭的希望一个燃点,突然爆,然后沉归死寂。
很久没有回应,电话那头隐隐有些哽咽的声音,我愧疚的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请你不要对一个母亲开这种玩笑!”她歇斯底里的朝我吼了一句,重重的挂上了电话。我不知道那是愤怒,还是绝望,或许都有。
门闷声出提醒的“咚咚”声,我不问也知道是谁,这么晚了,只有段承阳。他拿着一个符纸叠成的三角形递给我,里面延伸出了一段红线。“先带着,明天我们去医院。”
我疑惑的问他:“去医院做什么?”他自己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给我戴上,脖子上就多了一个东西:“那个小孩一直跟着的那个女人,我们去问问。”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愧疚就想一根刺牢牢的扎在心底,我同意的点了点头。
段承阳离开后,我裹着被子看着黄澄澄的装饰灯,手指按着那个三角形符条,脖子上好像不那怎么冷了。
站在医院门口,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么讨厌这个地方,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进出这里。有些东西,好像越排斥,它贴的你越紧。段承阳主动的过来牵起了我的手,我愣过神才反应过来,他可能以为我在害怕。
女人和孩子的情况很快就问到了,“傍晚送小孩来抢救的女人”这条信息很明确的指明了我们要找的目标。
我抓着段承阳向三楼跑去,身边时不时掠过的寒气让我不寒而栗。毕竟是白天,那些东西想做些什么也是有那心没那胆,但站在阴影和黑暗的角落朝我吹鬼气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就是这儿。”段承阳拉了我一把,门上的标识确实是。我趴在门上的小玻璃朝里望了望,女人正在给她的孩子喂食物。正想着要不要等一等,段承阳直接扭开门牵着我走了进去。
“你好。”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个孩子受了惊吓似的缩回了被子,只露出眼睛一副警惕的模样打量我们。女人有些懵的看了我们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是你们,昨天对不起啊,连句谢谢都没说,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说着就起身来招呼我们。
我傻傻的愣在那里,突然意识到我们应该买点东西再过来。段承阳到是一点都不尴尬,和女人攀谈起来也毫不费力,女人咯咯的笑着:“这小伙子挺能说的。”
女人到是没有戒备心,不到一会儿我们就问到了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女孩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轻手拉开了女孩的被子,帮女孩掖在腋下:“小曦,跟哥哥姐姐打招呼,说谢谢。”
女孩低着头一言不,两只手的食指不停的勾着打圈。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两位了,我家小曦不怎么爱说话。”
段承阳忙回笑表示没事,我一直盯着小曦左手上的半月牙咬痕,细小的齿迹只有小孩子能咬出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被咬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