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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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霞漫天，太后娘娘累极了才将几人放走。
段瑜心叹，太后看着高高在上，但作为一份职业也确实无聊，估计平日连个说知心话讲八卦的人都没有。宫女太监围了一堆，终究只是奴才。
一天下来，腮帮子都笑累了，她窝在马车里只想木着脸放空一下。
张嬷嬷和兰心几个丫头却极为兴奋，叽叽喳喳讨论成为定国公夫人义女的好处。毕竟，县主名头虽大，却没有靠山，终归是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如今不一样，和定国公府有了这次亲密关系，也就是和太后娘娘成为一派，走到哪里不被人高看。
段瑜却想，历朝历代没有几个太后能干过皇上。莫说不是亲生母子，就算是亲的，为了利益照样你死我活。
这几年冷眼旁观下来，当今皇上可不是软柿子，容不得他人插手权力。定国公府一派如今看着繁花似锦，实则已经开到最盛，说败不过欠一个时机而已。
可段瑜也不想给张嬷嬷几个泼冷水，由着她们开心几天吧。
本想安静安静，系统1314却主动上线了。
“姐，你有么有感觉皇上紫气更盛了？说明太平盛世正在开创啊。”
段瑜继续木脸：“然后呢？跟我有屁关系？”
系统1314被噎死，缓了一会：“妖精虽是精，寿命却终究有限，若是成仙则不同，不敢说与天地同寿，也至少几万年不老。”
“生命贵精不贵长，只要体会到极致乐趣，立马去死也值当。有屁快放，别拐弯抹角。”与天地同寿，谁稀罕。
并不想放屁的1314哭了，他作为中介容易嘛！
“姐，话不能这么说，皇上年富力强，高大帅气，尤其能让你灵力大增，日后至少在妖界横着走，简直是婚姻不二选择。”他看段瑜不动心，继续安利：“您当初也只敢对上老鼠精之类的吧，若是遇到老虎、狮子、大象、长颈鹿精，敢说能打过？可您老只要得到足够紫气，日后称王称霸不在话下。”
“大象、长颈鹿吃素，我们向来和平共处的。”段瑜觉得自己又不是傻，干嘛跟厉害角色正面杠。“而且我有节操，不和仇人共枕眠。”
“屁哦，越是仇人，越要拿下，让他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而你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觉得很开心？”1314被气的都会说粗话啦。
段瑜一爪子将1314拍飞，她只想静静。起个大早，还没睡午觉，困。
走到德胜大街，张嬷嬷突然“咦”了一声，“那人好像是穆四爷，怎么进了咱家君子茶庄？”
君子茶庄乃是段瑜一年前刚置办下的产业，地方虽不算很大，但十分精致，分为琴棋书画四个小院。
茶庄里面没有一堵墙，只有花草树木相隔，但四个小院却绝不会走串了，只因这里格局是段瑜结合八卦原理创造。没人带着，绝对走不出是十步远。
一开始琴棋书画并未打开局面，只靠八卦园林便将一众才子吸引来，后来现这里还真是清雅之地。虽也有侍女，但侍女十分很擅长才艺，内秀、外貌并举，只谈才艺不谈情，绝非世面上的风月场所。越是如此，越是吸引的才子们跃跃欲试。
段瑜听穆四爷进去，心道拱卫司的男人也是人，怎么就不能进去了。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坏笑：“嬷嬷，咱们从后门进去看看。”
穆四爷此时并不开心，难得大过年清闲一阵，却被人拉来这里。他继续劝：“爷，这里人多眼杂，您还是早早回去为好。”
那位被称为爷的皇上却很好心情：“大过年的，衙门都封印了，闲着也是闲着，出来透透气，看你那紧张劲儿。我听说，这里可是文人最喜爱之地，估计还能为国家现几个栋梁之才。”
穆四爷心道，能来这个地方的文人也是那种富贵乡里出来的，不然哪里付得起高昂门票。就这种隐形纨绔，能有什么作为，更别提栋梁。但想到皇上也来了，他不敢说。
两人正悠闲走着，却现怎么也走不出原地。穆四爷道：“这地方邪门，安全要紧，咱们还是快快离去。”
皇上才不怕这个，天子脚下，他怕谁呢。
只是两人不知哪里走错了一步，穆四爷便现自己和皇上分开了，正焦急寻路，却突然撞上一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歪到在他怀里，捂着鼻子眼泪汪汪控诉：“你都不会看路？”
穆四爷办案时候什么诱惑没见过，就算女人脱光了爬上床他都冷血对待，只今儿这女子眼神太过纯净，他一时竟然没推开。
这女人正是段瑜，眯眼瞧了一瞬，“呀，你是四叔？”
……穆四爷愣住，在这里竟然碰到自家侄女，只是貌似不认识。“你是？”
段瑜从他怀里出来，歪头笑：“四叔不记得我了？苏州段家，瑜姐儿啊。”
穆四爷感受到怀里一轻，耳朵一点点红，自己刚才竟然一直抱着女人，简直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从小经受异母兄长们打击，后来又凭本事入了皇上眼，一步步成为拱卫司人物。这些经历让他防备心重，和人身体接触不多，更别提拥抱之类。
说心里话，三年前见的时候，段瑜还是个小花骨朵，也只是可爱。如今正是最娇艳欲滴的时候，而且特别让人不设防，穆四爷稍微有点无措。“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都要天黑了，女孩子还是快快回家。”
段瑜笑眯眯：“四叔还真当我长辈啦，明明也没大几岁嘛。亏得您还是拱卫司三把手，消息这么不灵通，这可是我的地盘哦，日后还请四叔帮忙罩着点。”
穆四爷事务繁忙，忙着监督百官就够累，哪里有心思打听这是谁家所开。不过之前就听手下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很多清雅小官爱来，可能是个安插密探好地方。但他们还没准备好怎么进入，今儿便听到这个消息。
“你这么小，怎想到弄这个地方？”没想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也能有大动作。
段瑜指指自己：“仙女下凡，自带聪慧，厉害吧。”
知道她是敷衍自己，但穆四爷也不觉得恼，反而好笑。只是突然想起皇上还在别处，求助：“这八卦阵也是你弄的，能不能帮我找到同来之人？”
段瑜摇头：“我哪里会这个，要不然怎么被您撞到。不过我知道怎么走，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慢慢寻。”
穆四爷望着伸过来的小手，手指白皙细长，手背有一点点肉窝，软软嫩嫩的，不自觉便将大手递过去。
段瑜摸着他手心一层薄茧，心道果真是个练家子，不知道腹部和胳膊上肌肉多不多……
两人前后紧紧挨着走，段瑜无意中突然回头：“四叔，咦，四叔您耳朵怎么这么红。”
一张笑颜盛开在自己胸前，不止耳朵，穆四爷脸也红了。
“是不是太冷，一会进了院子给您上一壶好酒暖暖身。对了，四叔你和谁来的？过年时候这里特别火，未必有雅间，我给您安排一个房间。”段瑜在前面笑着聊天，神情自然，黑压压毛茸茸软软的丫髻一动一动的十分生动。
穆四爷移开眼，不敢多看，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踩了段瑜一脚。
段瑜“哎呀”一声就往地上扑去，她想着摔吧摔吧，摔倒了赖上这男人。
没想到，一下子被穆四爷捞在怀里。
穆四爷僵住，他一开始没多想，只是下意识动作。但是，手中握着软绵绵包子，忍不住想捏一把。手指蠢蠢欲动，只能僵硬忍住，忍住，忍住！
段瑜脸是真红了，踏马这人是故意的吧，怎么这么巧，正正好抱着胸。
她虽然活了千年，但小兔子很纯洁哒，真没和男人这么暧昧过。
“1314，出来，快出来啊，你先前那个狐狸精宿主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遇到问题，寻求前辈指点是正确途径。
系统1314都要气死了，能搭理她才怪。忍住气，“推开，打他一顿。”
“……当真？”不会忽悠她吧，听着就不靠谱。
系统1314躲在角落戳泡泡，要是自己能出来，早把这女人给打死了。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又不是害她，双赢的事情，怎么就不听话！
不等段瑜站起来，穆四爷放手了。
然后，段瑜二次扑到地上，二次被抱住。
两人尴尬到极点。
终归是千年妖精，段瑜冷静一下，站好了。“四叔，继续走。”低头走，耳朵脖子全是红的。
穆四爷想剁手，想戳瞎自己眼，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可说见多识广，怎么今天就这么幼稚，心“噗通噗通”乱跳。
他哪里知道，小白兔自带甜美气息，一般人扛不住。
尤其是别有用心的兔子，更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