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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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你同事好久没有来家里吃饭了。”程妈妈放下手中的毛衣棒针，看着脚伤已经养好的程南正在活蹦跳乱地和程北搬东西，而程西难得的是周末也不出门去，只是待在家里看书，要么就去公寓附近的健身房出一身汗回来洗澡。那个长得很英俊的L和那位长得很秀气挺拔的尚先生，都不曾再来过，平时在电梯里也难得遇见。
“说的也是。”程南开心地指挥着弟弟把刚刚从出版社寄来的箱子搬到自己的房间去。她前段时间扭伤了脚，只好专心致志在家码字，终于按时交稿啦！编辑为了奖励她，特意寄过来一大堆同类的BL小说给她看，以犒劳她的守时。“小西要不要来我房间看书，估计我的责编又搜刮到了新的小说给我哦！”她眨眨眼。
说起来心里面还有想到另外一个人。那种洞若一切的眼神始终都是淡淡的，连笑容也像一抹云那样轻。在古代小说里，若是有这样的人，一定会有这样的形容——“当是时，月白风清，良辰好景，却敌不过他唇瓣的一朵笑云。他不是心头的朱砂痣，也不是天上的明月光，倒依稀是一支刚刚燃尽的销魂香，香气未尽，鼻翼间嗅到似有若无的惑。”
“大姐能走动了，难道不要去和楼上的那个帅哥约会吗？”程北一句重创，逼得程西抬起头。
“什么帅哥！不要乱讲！”程南分明脸都有点红。
“凭良心说，我觉得他比那个L要帅也！我在夸奖大姐的眼力好！于是，可以分给我几本看吗？”程北总算觉察出来这个沉重到死的纸箱子里应该全是BL小说。
程西本来就很留意在听他们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心中格登一下。
只见程南的脸被羞得通红，很用力打了程北的头，“鬼扯什么，给我搬到房间去！”
“小南……”程西咬了咬嘴唇，似乎觉得最近堵到极致的胸腔中突然迎面而来一阵清风。她弄错了对不对？程南喜欢的是BOSS？
“嗯？”程南抬起头，看向不太对劲的妹妹。的确啦，她偷偷将失败的爱心藏在心里，毕竟对妹妹说自己喜欢上一个小GAY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咳咳。
“你喜欢的不是L？是不是？”
“神经病！”程南瞪她，“你觉得我可能对一个站在我面前却对我妹妹流口水的白痴感兴趣吗？”
谢天谢地！
原来是虚惊一场！程西松了一口气，兴奋地转过身就冲外面走。
“莫名其妙。”程南看着妹妹出门，奇怪地蹙起眉头，跟着程北进门了。此刻她完全没有功夫关心妹妹的不对劲，赶快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检阅一番才是正经。她期待了很久的小菜和小谢的书，希望可以有送过来！
程西出门按下电梯，要从1楼到达28层的电梯运行缓慢。
数字一点一点渐变，仿佛笼罩在程西心中的阴霾也一点一点被吹散。这些天L早出晚归，几乎每天耗在SOFY的案子上。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偶尔可以看到他日益憔悴的脸。
她放弃了等待，只不过一层楼的距离，拉开安全通道门，她径直走了上去。鞋子和楼梯出清脆的响声，宛如踏在那些简简单单的误会之上，将它们的踏成尘土，变作灰尘。
2901的门牌近在咫尺，她伸手触碰了一下门铃，等一下L出来，该怎么说呢？
向他道歉？
那一声“对不起”已经伤害了他的心。
程西记得自己放开L的手说那声抱歉的时候，L的脸从欣喜的状态渐渐变得僵硬起来，而后他垂下眼睛，又抬起头展露了一个笑容，耸耸肩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她明明知道那句“我喜欢你”是自肺腑的。
程西悔恨地站在门口跺了跺脚。
门在瞬间被打开了，Alx一脸惺忪地朝外面打呵欠，“你找谁？”虽说尚学长也在隔壁睡大觉，但是身为小弟，主动开门的觉悟还是有的。
“呃……”这个不是那个新来的销售部经理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似乎那天在楼下和L纠缠不清引起风波的也是他。“L在家吗？”她向里探视。
Alx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情敌在前，焉有不警醒的道理。“他不在！你找他做什么？”
程西看向这个娃娃脸的秀气男生，不得不说他的长相可以称得上是漂亮，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洋娃娃一般。“自然是私事。”秀眉一挑，语气中也如同对方一般带着敌意。
“L同学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Alx陈述详情。实际上L在公司加班到通宵，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而且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一连好几天了。从尚学长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是，L和程西似乎订立了一个赌约。如果销售额能通过公关部的宣传策略达到下月翻倍，那么程西和L似乎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展。
拜托，现在他才是销售部的经理，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生嘛！
“没有回来？”程西想到那个PUB的经历，周末的晚上逛夜店逛到不回家也是正常的啊。L被她正式拒绝了也有两星期了，男性总有些必要的生理需求要解决吧？
可恶！
她转身就走。
“喂！听说你和L有订立一个赌约是不是？”Alx咧嘴一笑，模样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
程西停下脚步，“是又怎么样？”
“既然是打赌，不妨也让我加入。”Alx的笑得毫无伤害的样子。“我赌L没有办法让SOFY的销售翻一倍。如果我赢了，你把L让给我。”
“没有人要跟你打赌。”程西看着他一张自信满满的面孔，不由得充满危机感。“L的心里喜欢谁，自然会有他的选择。”
Alx看着程西从容地走下楼去，露出一个必胜的笑意。
冷冰冰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Alx。”是尚学长低沉并带着警告的腔调。“你知道前任销售部经理是怎么被frfr，解雇。掉的吗？”
“不知道啊，学长真讨厌，都没有对人家说。”Alx右肩一抬，顺势点过去一个兰花指。
尚易辰微微一笑。“因为他没有令SOFY的销售翻一倍。”
Alx依旧很开心，啦啦啦地扭动着腰肢跳跃着走进浴室。“我自然有把握让L赢不了，也让你不会fr掉我。”
尚易辰低头呡了一口酒，挑眉道：“愿闻其详。”
Alx回过头，一手叉腰，一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秘密。”他将浴室的门关上一半，没过多久又打开：“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听起来还蛮有趣的样子，很好，他就喜欢这样自信的员工。
“想办法让L接受JWT的方案。”Alx眨了眨眼睛。
尚易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我从不干预。有本事爱情事业两手抓。顺便说，我对你的裸体没有性趣，以后记得在浴室里和我说话的时候，门关上就好。”
“啊……学长，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Alx夸张地作捧心状。
“可是我觉得你看L的时候比较像个白痴，看我的时候精明得像只狐狸。不是说恋爱中的人智商最低吗？”尚学长难得说很长串的话。
Alx貌似已经放弃回应了，浴室中只听见哗哗的水声。
过了不久，他穿着浴袍出来，继续和尚易辰纠缠：“话说尚学长，你有惹到过什么人吗？”他从包包里翻了一本书，丢了过去。“为什么新出版的同志小说里，会用你的名字做男主角？还是0号哦！”
尚易辰眯起眼睛，凌空接过那本封面看起来像是两个男人****交叠的图案，标题十分直白，叫做《吃干抹净不留渣》。随手翻了几页，便看见里面有一行文字这样写道：“尚易辰低低呻吟：‘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快点进来……求你……’气氛因为这急促的喘息而变得暧昧不已，****的因子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尚易辰合上书本，瞅了一眼书脊上的作者，署名钱夫人。很巧，玩大富翁的时候，他也很喜欢用钱夫人这个名字。
要认命地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自己的名字太大众化了，还是去查一查这个作者究竟是不是自己认识的熟人呢？
“学长是不是觉得只是巧合而已？”Alx抓过书本，翻到其中一页，大声念起了书中关于“尚易辰”的外貌描述。
“俊逸的外表似乎来自精灵界，有一种和世间格格不入的隐秘气质。很少笑，看人的时候仿佛漫不经心，却又宛如对一切洞若明悉。难得见到他微扬的嘴角，几乎像是在月光下邀约一个tru lov kss。”
“我觉得很像学长哎……”Alx别有用意地看了他一眼。
尚易辰一声不吭地去了L的房间，半天翻出了一张游戏光盘，然后拉开门下楼。
“学长你去哪里？”Alx叫住他。
“去约人打电动。”
Alx向他挥手道别，说起来，他下午也有事的样子。哎，人有魅力就是没有办法，除了被尚学长耳提面命担任现任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之外，还有一家健身中心得知他回国，特意打电话邀约，一定要高薪聘请Alx到他们那里去做肚皮舞老师。
所以……Alx对着镜子摆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亏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扭得动。看在人家诚心诚意的份上，还是去看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