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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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表演系按部就班上了几天课。
那些个来找茬的被她教训过几次都老实了。
说实话就是犯贱。
真跟苏听云有过节的没几个，无非是些从众的跪舔林家的疯狗罢了。
原主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实际上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这些天，他们看苏听云的目光就像见了鬼，从霸凌变成孤立了。
敢情好，清净了。
《繁花》报名人数众多，经过初选后，据传，陆明远导演会亲自到名都大学来进行复选。
这下过了初选的人都开心坏了，那可是陆明远陆导！
即便没被选上，但能给陆导留下印象，也不怕没有戏约。
“试镜按复选序号排队，别挤在门口。”
穿着一身白色卫衣，牛仔裤的苏听云一出现，嘈杂的声音忽然停了一瞬，皆向她看去，因着来复选的缘故，不论男女都细致打扮了一番，唯独她，看着普通却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清透、干净的气质。
陆导在名都的试镜只有一天时间。
林以柔早早的就到了复选现场，手里拿着一本剧本认真翻看着，听到耳边一静，她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迎面走来的苏听云。
“我当是谁，表演系万年倒数第一也来了？”
苏听云还未走近，一道夹杂着冷嘲热讽的揶揄就传入了耳朵里。
在林以柔的旁边，林以修和苏子彤分开两边坐着，无一例外，看过来的眼光都充满了轻视，“这可是通过了初选才有资格来的，倒数第一来凑什么热闹？”
初选提交报名表后，同时需要拍一段自我介绍以及表演小段落的视频上传备选。
通过初选的大都是容貌、才艺出挑的。
没理会那些冷嘲热讽，苏听云脚步停了下，一只手挡在她前面，“碍眼的东西，快滚！”
林以修眼眸闪过恶意。
同样是姓苏，见苏听云被针对，苏子彤反而笑的更欢了，“姐，你别进去丢苏家的脸了！”
像是还觉得她不够难堪，苏子彤点开手机的页面，故意摆在她能看清楚的位置，那是一篇名为【期待与否，母猪上树的奇迹？】的帖子。
单看那拙劣恶毒的用词，她就能猜到发帖人定是林以柔的簇拥。
若是原主，或许早就在他们的恶意羞辱下狼狈的离开，躲在角落里独自难过，但她不是——
“十八号。”
苏听云举着手机屏幕，那是一条通知复选的短信，“原来林家的手伸得这么长，能干涉复选了？难怪，林小姐的履历那么漂亮……”
她通过了复选？！
苏子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再一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摆明是讽刺林以柔之前的资源是靠家里得来的。
林以修顿时怒极，斥道：“苏听云你找死！”
“想打架？”
苏听云眸子一冷，懒得跟垃圾纠缠，不代表她能忍。
想到最近苏听云狠厉的身手，林以修狠狠咬牙，却见林以柔拉住他，“算了，哥。”
“可是她污蔑你——”
林以柔摇摇头，“我没事。”
话虽如此，可话里微微带着的鼻音和一秒泛红的眼圈，任谁看去，都我见犹怜。
苏子彤安慰道：“以柔姐，你别伤心，别影响一会的复选。”
“嗯！”
抬手抹了下眼角，温和的笑容配上低垂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听云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掩下眼底的讽意，苏听云找到自己的位置排好等待。
《繁花》的作者是着名武侠小说家，舞台剧在原着上的改动不大。
一人垮着脸走出来，似乎表现的不理想，教室里叫了号码，林以柔听到自己的号码，理了理衣服立即走了进去。
“加油！”
林以修和苏子彤为她打气。
教室前方坐着几个中年男人，坐在中间以严苛闻名的陆明远此时的脸色隐隐透着些许不耐烦，刚出去的学生还没表演完一个片段就被他喊了停。
在这样的气氛下，林以柔盈盈地走上前，神色尚算平静，先是对着评审的点头示意，然后便酝酿情绪，进入状态。
她试的角色是男主沈言青梅竹马的师妹，一直备受师门宠爱，性格单纯任性，表演算是没什么难度的角色。
“师兄，你不要走嘛！”
林以柔声音很甜，这个角色像是天生就为她写的，微微嘟起的唇瓣，眼睛故作怒意地睁着，“我去和师父说，师父一定不会罚你下山的……”
说着台词的同时，林以柔的手虚抓了下空气，像是在拉扯着想象中师兄的袖子，“江湖动乱，邪教横行，沈言，我不准你下山！”
单手叉腰，林以柔语气一变，秀眉拧着，一句台词的语气变化表现出丁玲任性的一面。
陆明远双手交叠，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这样的表现对于新人而言可圈可点，但对参演过大制作的艺人来说，便流于表面了，但在一上午的表现来看，是唯一一个能达到他心理水准的。
“就她吧！”
林以柔的表演一结束，就听到陆导的声音。
哗——
仍等着试镜的学生一听这话，露出各种表情的都有，“啊！丁玲已经敲定了！”
“有什么办法，输给林以柔也只能认了！”
在阵阵祝贺的声音中，林以柔又惊又喜地走出试镜教室，面上隐约带着得意，不同于第一个角色是父亲通过关系拿下来的，这个角色是她凭借实力拿到的。
苏子彤欣喜迎上来，“以柔姐，太好了，我就说凭你的实力一定能拿下这个角色，不像某些人……”
说到某些人的时候，苏子彤幸灾乐祸地看向苏听云，“哎呀，我都忘了，没拿到角色你要被表演系扫地出门了！”
剩下的角色里，除了邪教反派，其他的都是一些几句台词的配角。
林以修好心说：“拿到个奴婢，丫鬟也行，毕竟老师只说角色，没说什么角色！”
嘲讽的话逗笑了很多人。
因为刚敲定的角色，一部分试镜丁玲的学生犹豫着换角色还是离开。
又叫过几个号，出来的同学无一例外都是垮着脸。
“十八号！”
一片吵闹中，苏听云起身。目不斜视地走进试镜教室。
陆明远有些犯困，撑着脑袋瞥了眼，接着，慢慢坐直了。
他对这个女孩有印象，初选视频就很有灵气，气质独特。
即使简历里成绩惨不忍睹，他也破例让她过了初选。
看到真人，倒比视频里来得更惊艳。
那边苏听云做完自我介绍，助理示意她开始表演。
陆明远再看去时，视线陡然撞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
“风姑娘，请留步。”
声音压的很低，低醇中透着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