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远古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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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前的空气凝固了。那具可怖的骸骨悬浮在黑雾中，手中的镜子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强大的吸力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的通道，所有的魔法元素都在向那面镜子汇聚。
雷蒙德率先发动攻击。他的符文长剑划破空气，炽热的火焰形成一道弧形的斩击。但火焰在接触到黑雾的瞬间就被熄灭，仿佛遇到了天敌。
\火焰对它无效！\维克托大喊，同时快速翻动法术卷轴，\必须用更古老的魔法！\
艾琳的防护罩开始出现裂纹。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不仅影响着魔法元素，甚至开始撕扎周围的一切实物。皇陵外的石阶开始碎裂，古老的符文浮现在断裂的缝隙中。
\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骸骨发出沙哑的笑声，\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千年。契约必须完成，命运的齿轮无法逆转！\
奥利弗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符文硬币：\或许我们该听听这个契约到底是什么。\他将硬币抛向空中，金色的光芒立即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微型的法阵。
骸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它空洞的眼窝中，暗红色的火焰闪烁了几下：\有趣...商会的秘法居然能影响到我。看来这千年来，人类的魔法也有了不少进步。\
\回答我们的问题，\奥利弗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否则，你会发现人类的进步远不止于此。\
骸骨发出一声长叹，那声音中竟带着某种怀念：\既然如此，就让你们知道真相也无妨。反正，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
黑雾开始凝聚，在空中形成一幅幅画面。那是千年前的场景，帝国建立之初的往事。
\你们以为，第一位皇帝是如何统一大陆的？\骸骨的声音回荡在皇陵上空，\仅凭人类的力量，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年间征服如此广袤的土地？真相是，他得到了'那个存在'的帮助。\
画面中显示着一个身穿帝袍的高大身影，站在某个幽暗的山洞前。那就是年轻时的第一位皇帝。
\在最绝望的时刻，他来到索伦山脉。在那里，他遇见了沉睡中的远古之神。那个存在向他许诺力量和胜利，条件是...在千年之后，让祂重返人间。\
维克托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双子镜...\
\没错，\骸骨点点头，\双子镜是契约的关键。一面镜子封印着远古之神的力量，另一面则记录着契约的内容。当两面镜子重聚的那一刻，就是契约完成之时。\
\但为什么是现在？\艾琳追问，\为什么要等千年？\
骸骨转向她，眼窝中的火焰跳动了几下：\因为封印需要时间消弱，而且...需要合适的祭品。一个强大的帝国，无数生灵的气息，积累了千年的魔法能量...这些都是解除封印所必需的。\
\所以帝国的建立本身就是一个陷阱？\雷蒙德握紧了剑柄，\我们世代守护的江山，实际上是一座巨大的祭坛？\
\你们的愤怒可以理解，\骸骨说，\但这是必要的牺牲。人类的渺小生命，怎么能与远古之神的意志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但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渺小？不，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才能创造真正的奇迹。\
众人转身，看到克莱恩艰难地走上台阶。他的样子比昨天更加苍老，但眼神依然锐利。在他手中，那面镜子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回应着另一面镜子的呼唤。
\克莱恩大师！\艾琳想要上前搀扶，但被克莱恩抬手止住。
\我终于明白了，\克莱恩直视着那具骸骨，\第一位皇帝确实签订了契约，但他也留下了反抗的可能。否则，为什么要把镜子分开保管？为什么要在皇室典籍中留下那么多线索？\
骸骨沉默了片刻：\你很聪明，不愧是帝国的首席魔导师。但可惜，已经太迟了。仪式已经开始，索伦山脉的封印正在松动。就算你们现在明白了真相，又能改变什么？\
克莱恩举起镜子：\改变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的。看看这面镜子，千年来它一直在等待着，等待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它的意义。\
镜面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符文。维克托立即开始解读：\这是...等等，这是一段咒语！是用来解除契约的咒语！\
骸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可能！契约是不可逆转的！\
\任何契约都有破解的方法，\克莱恩说，\这就是为什么第一位皇帝要把镜子分开。他在等待，等待后人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
\荒谬！\骸骨突然暴怒，黑雾剧烈翻腾，\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一起毁灭吧！\
它举起镜子，暗红色的能量化作无数触手，向众人抓来。雷蒙德和奥利弗立即展开防御，维克托则开始吟诵那段新发现的咒语。
艾琳挡在克莱恩身前，展开最强的防护罩：\克莱恩大师，我们该怎么做？\
克莱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三位皇子，他的得意门生，还有那些在城中奋力保护民众的卫兵和魔法师们。这就是人类的力量，看似渺小，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听着，\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充满力量，\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这个咒语需要巨大的能量，而且必须是发自内心的力量。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
三位皇子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克莱恩的意思。他们分别站到克莱恩的三个方位，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艾琳则站在中央，她的魔力特质非常适合作为能量的导引。
骸骨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黑雾中传来远古之神愤怒的咆哮。但此时，一个奇妙的变化正在发生。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无数微弱的光点开始升起。那是民众的愿望和祈祷，是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的共鸣。
克莱恩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他举起镜子，开始吟诵最后的咒语。三位皇子的魔力通过艾琳的引导，与那些光点完美地融合。两面镜子之间的联系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的吸引变成了排斥。
\不！\骸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你们不能这样做！契约必须完成！\
但已经太迟了。克莱恩手中的镜子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那是纯粹的生命能量，是对远古黑暗的最强反击。光芒穿透黑雾，照亮了整个皇陵。骸骨手中的镜子开始出现裂纹，暗红色的能量逐渐消散。
最后一缕黑雾散去时，那具骸骨也化作粉末，飘散在晨光中。它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不甘：\你们...改变了什么也改变了一切...\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远处，索伦山脉的方向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个存在感觉到了契约的变化，正在挣扎着要冲破封印。天空开始扭曲，魔法元素变得前所未有的混乱。
克莱恩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至少，他们已经找到了对抗的方法。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整个文明的抗争。当所有生命团结在一起时，就没有什么力量是不可战胜的。
在帝都的街道上，人们抬头仰望着被晨光笼罩的皇陵。他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某种改变。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开启，命运的天平正在倾斜。而这一切，都源于人类那看似渺小却永不熄灭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