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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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龙门关,江大川说,“落姑娘,我们要去救你的姐妹,你带路啊。”
“江大哥,你叫我小羽好了,我和江小鱼一直都是这样叫的,我叫她小鱼,她叫我小羽,都快分不清了。她说,我们俩天生就该相识。她还说,鸿羽飞于天空,是自由的;鱼儿游于河海,也是自由的。相信我们一会被搭救的。还说,还说……”却羞红了脸。
落颜羽想起来江小鱼对她说,等她哥哥接了她们,就把她嫁给哥哥,私下里就真的喊她嫂子。
江大川心里柔柔一荡,他喜欢听落颜羽讲江小鱼的事,也喜欢听她夹夹的声音。
江大川和六娘笑着等着她,果然,
落颜羽掀开窗户,“呀,我们走反了。”
…….
得,咱都习惯了。
出了龙门关,再过从几处矮矮山涧穿过,视野突然开阔。时值夏末,草原上一片绿色。
江大川从哈庆口中得知,距离龙门关最近的是郎氏部的三个小部落,就像是一个个家族一般,战争动员时,郎氏部首领派人持金狼头纛通知各家。
按照落颜羽的引导,江大川和瘸子来到一处小型盆地位置,不远方向有二三十个帐篷,帐篷外有一个马场,十几个郎氏部的人骑马在外围巡视。
本想等到天黑行事,可落颜羽看到这些帐篷,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那个傻兮兮反应迟钝的模样,眼神冷冽,咬牙切齿。
江大川向六娘打个招呼,何六娘腰身纤细,臀围过肩,走路自带风韵,一扭一扭地来到熊大身边,一拍脑袋,
“还睡,该起来干活了。”
熊大被三匹马拉着,刚吃完何六娘为它做的烤鱼。有了佐料后烤鱼滋味实在太美妙了,熊大简直忘记了自己曾是森林之王,很惬意地当成了六娘舔熊,此刻正仰躺着打呼噜;三匹马动也不敢动。
是啊,人家轻轻松松一爪子挠下来,一个马屁股就没了;哥们,走的时候别晃尾巴,别放屁,别拉屎,总之别惹到这货。
熊大很乖的。
江大川和瘸子,穿上古墓带来的黑甲,上马,横槊,挽弓;黑熊罴一扭一扭向前。
视野开阔,郎氏部的人老远瞧见,这什么玩意?
一个大黑团,两个小黑点。
随即有人呜呜吹着牛角,很快,四五十个男子立即上马,对着三个黑乎乎的玩意冲过来。
眼看到了差不多三百步,江大川咻地一箭射出,一人翻身落马;熊大开始兴奋起来,从一扭一扭变成扭扭扭,速度越来越快,像高速行驶的巨型装甲车。
熊大“嗷~”地一声,把识海里的虎子都吓了一激灵,不屑地摇摇尾巴又眯着。
对方马匹仰蹄嘶喊,跟着熊大已经靠前,一个巴掌,嘭的一下,把一个郎氏部的连人带马拍得横飞出去。
这特码的还打什么打。
郎氏部人和马都吓尿了,立刻回头就跑,江大川一边射箭一边只朝帐篷冲去;帐篷边有十几人挽着长弓射出,落在熊大身上连挠痒痒都不算。
一人端着似长枪模样的武器上前,帐篷斜斜的影子里突然伸出一把刀,刺啦一下,从这人腹部拉过;跟着又消失在影子里。
正是落颜羽,看来她修习的是和影子有关的功法。
江大川和瘸子直冲最中间的一个帐篷,听到里面有打杀声,策马奔去,横着狼牙槊对着帐篷嘭的一下砸开,狼牙槊的槊头锋利无比,可勾可划可砍可刺可劈。
帐篷很大,江大川见到里面有四个人,一个人拿着短刀跟两个人正在叮叮当当,步法奇特、身形迅疾,另一个似乎是头领,头发梳成两个长辫子垂在胸前,敞胸露肉,甚是肥胖。
“儿砸!”江大川大喜,想不到几个月不见,居然在这里看到。
毛毛身体一顿,身形残影消失,“义父!啊呸,大川。”
江大川勒马,远远地一槊刺出,其中一个郎氏部的人应该是武道中人,手里握着斧头,“珰”的一下拨开,对着江大川人马就劈。
毛毛精神抖擞,继续和另外两个人叮叮当当,火花四射。
江大川横槊举起格挡,哪知道这人力大无穷,斧头压着槊柄向下,马支撑不住,唏律律一声跪下。
娘的,跟我比力气。江大川下马,大喝一声,双腿肌肉崩开长裤,手臂青筋突显。
正待推出,咻的一箭射来正中这人脑门,却是瘸子。
毛毛有了余力,身形更快,连着几声叮叮当当,两个郎氏部的人刀身断裂,捂着喉咙摇摇晃晃倒下。
这时候落颜羽也已经进来,身后有七八个女子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站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地看着帐篷里剩下的大胖子。
毛毛盯着落颜羽,眼睛直了。
大胖子见自己的护卫全部被杀,并不畏惧,大吼一声操起身边一把巨刀朝着毛毛就劈;刀声呼啸,毛毛一惊,想不到还是个好手。
江大川举槊就要刺,毛毛大喝,“不要抢我的风头,这个让我来!”
话音未歇,人闪电般窜出,一刀正刺中胖子胸前。哪知道胖子肉厚油多,根本不在意,一手握着毛毛手腕,巨刀挥起,对着毛毛狞笑着说,“真当老子……”
呼哧一下,人被拍扁了。
“妈耶,”毛毛吓得一蹦,直接跳到江大川身上,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熊大一扭一扭来到江大川跟前,鼻子嗅嗅,轻声嗷了一下,又一扭一扭回去了。
“这什么玩意儿?”毛毛脸都吓白了。
落颜羽带着五个女孩子上前,齐齐对着江大川跪下,正要感谢,毛毛蹭的一下跳下来,咳嗽了一声,“不用谢不用谢。”
江大川赶忙搀扶起众女子,眼见人人有伤、神色凄楚。江大川说,“咱们快快离开吧,此地距离其他部落不远。”
瘸子最恨对女子施暴的人,见到郎氏部的男人就杀,最后点了一把火烧了帐篷。
马匹不缺,众人纷纷上马回头。
大车正好空出来一辆,岳彩云也不好意思霸占瘸子了,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挤在一辆车上。
“你怎么到了郎氏部?”江大川率先问,
“唔,我就是来玩玩。”毛毛支支吾吾,显然不想多说。
孽子,老子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你。
“你又是怎么到了郎氏部?”
江大川便把遇到落颜羽的事说了。
毛毛一拍手,“这不巧了,门内听闻大祭祀已经被郎氏部的人杀散,就令我前来探查。”
“探查什么?”江大川觉得很奇怪,从在苍狗部遇到毛毛、在郎氏部又遇到毛毛,而且他对大祭祀一行特别关注。
毛毛掏出酒坛就是吨吨吨。
“江哥,那应该是黑熊罴吧,这可是灵兽,也是凶兽啊。”毛毛心有余悸。
“没事,一起的。”江大川毫不在意地回应他。
一行人向南,再入龙门关,过关南下,一路平坦,渐渐的距离郎氏部越来越远,心这才放下。
眼见已经到了下傍晚,江大川让众人就地歇息;瘸子围车清理出空地来,岳彩云、何六娘起锅烧饭。
毛毛眼睛盯了一会何六娘的臀、看了一会落颜羽的腿,
“江哥,六娘人真好,”毛毛一边说一边吨吨吨,
“嗯,六娘跟了我几年了,她很苦。”
“苦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啊,江哥,有没有可能,六娘把你当弟弟?”
“嗯,我也把六娘当姐,不是亲的那种。”
你他妈的,毛毛额头爆筋。
“江哥,你看啊,我目前是空窗期,”
“你空窗几年了?”
“唔~,也就二十多年。”
“那你继续吧,反正习惯了。”
“那个啥,江哥,落颜羽真好看啊。”毛毛继续叽叽歪歪,
“她也很苦,从小就被苍狗部的从齐国掳走了。”江大川现在怀疑毛毛去苍狗部到底是不是找妹的。
“你们刚遇到不是,那个,川哥,空窗期寂寞啊。”
江大川不说话,在玉窍内看看一个酒坛子,正是之前救灵狐的时候戳死的蝎子泡酒;这些天以来,蝎子依然通体雪白,酒倒是不冻了。
“江哥,有没有可能,落颜羽把你当哥哥?”
“嗯,我也把小羽当妹,不是亲的那种。”
毛毛绝望地看着江大川,老子好歹也是杀手中的帅哥、帅哥中的杀手,怎么想起来认识这个鸟人的,真是,没牙老太太吃藕还塞牙,独一颗牙偏偏塞藕眼了。
正说着,落颜羽走过来,“江大哥,太感谢你了。只是,我这些姐妹全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不知道怎么安置呢。”
毛毛揉揉眼,是不是眼花了,刚才看到这美女胸脯中间挤出个小脑袋,还盯着他看,一眨眼又没了。
落颜羽羞恼地顿足,“你,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地方呢?”
江大川走过去,柔柔落颜羽的小脑袋说,“放心吧,我们一起到京都,买个大宅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团团嗅到江大川的气味,又从沟沟内挤出脑袋嘤嘤嘤,江大川伸出食指轻轻地抚摸团团小脑袋。
落颜羽开心地蹦蹦跳跳,跟好闺蜜分享消息去了。
毛毛……
我就是看了一眼,你急个嘚儿啊;人家手指头都戳你那了,你还很开心的样子。
话说,那又是什么玩意,太会享福了吧。
何六娘与岳彩云做饭是拿手,几个女孩子吃了东西,又服下哈家赠送的一些药物,脸上渐渐起了血色。
何六娘烧了一澡桶那么多的红烧鲫鱼。鱼是熊大一个人捕捉的,也很简单,一屁股坐下去,水塘里的水溢出来,鱼都跳上岸了。
烧鱼的时候,熊大嗅着香味团团围着何六娘转,口水直淌。
行了十多天,眼看就要到京都府。
江大川盘算着,距离黑丝老师给的日子还有点距离,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刚到城门,就有人递上来一个手书,正是哈家商铺。原来哈庆把龙门关一事上报哈家后,哈日和大为感激。他知道江大川不易,便令人在京都府早已为他购置了一个大院子。
江大川更是感动。
随着哈家人带领,来到一处巷子内,这巷子在京都内算是比较偏僻安静的,巷子内最深处是有一个大院,大院前侧原本有两三户人家,哈家直接把两三户人家全都给买下。整个巷子就算是全交给江大川了。
府上已经挂了牌子,“川府”金色两个大字。
很明白事理啊,赵国国姓就是江,虽然不大避名讳,但还没有人敢挂“江府”,这跟在皇宫门口挂自家牌子一样。
院子门口蹲着两只猛虎,府内三进,有廊道、辅房、书房、住房,最后一进是一个大院子,七八个房间以扇形分布,院内山石嶙峋、亭榭水阁,应有尽有。
这得多少钱啊。
毛毛傻眼了,义父,我能住个单间么?
江大川交给何六娘负责。哈家人问是否需要采购些仆人,何六娘说不用。
何六娘原本就是白手起家,一手一脚垒起酒铺;岳彩云更不用谈了,出身底层;落颜羽和七个女子,自小就在苍狗部山上山下地活着,采药、伐木,样样都会。
十个女子眼见着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纷纷动手,嘻嘻哈哈地打扫着灰层,如同扫去之前的全部阴霾,如同久处黑夜看到了日出。
她们住的这条巷子,名叫“晨曦巷”。
江大川对落颜羽的功法很是在意,落颜羽告诉他,自己是大祭祀选中的影月祭司,大祭祀只传授暗影刺杀之法,却没有传过什么内力功法。
毛毛竖着耳朵听。
院内单设一个房间为祭拜用,江大川苦笑,他自己压根说不清该怎么摆放牌位,要不摆两个老子、两个老娘?
想一想,让瘸子出去找人刻了乔三、猴子、段虎等灵位,慎重地摆上;毛毛一坛酒倒在祭桌前,祭奠英灵。
跟着,江大川捧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霏夜”俩个字;“砰”的一声,毛毛酒坛破裂。
“你,你怎么有她的牌位?”毛毛两眼冷峻,杀气如冰刃。
江大川把牌位放好,跟着从玉窍内掏出小玉瓷瓶放在牌位前,轻声说道,“姑娘,我暂不知你该魂归何处,既然已经答应,我便供此长生牌位,愿你永离一切苦厄。”
说完,低头呢喃,“离我故土,葬兮山河”。
毛毛情绪激动,盯着江大川,大川叹口气,便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毛毛听完,呆了半晌,“此人乃我门内中人,我欠你一份人情。”
俩人重情但不滥情,男人的悲伤往往是压在内心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