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问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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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轻笑一声：“妄也好，卫易也罢，不过称谓而已，不过是代号罢了。”
江离略微沉默，他独上城楼，与妄对坐。
楼高百尺，共九层。
在第九层之上，有着巍峨的几个大字——镇天楼。
三个大字，铁画银钩，其上更是萦绕着极为恐怖的气息，细看去，这三个大字，竟然全是由秩序与规则组成，并非真的挥笔泼墨而写。
“镇天楼，好霸气的名字。”江离赞叹。
妄轻叹道：“霸气吗？若你知晓这栋楼与这座城的故事，你会觉得这是一曲悲歌。”
“愿闻其详。”江离开口，诧异的看着摆放在琴案上的香茗，竟然还有水汽袅袅，那插在香炉中的檀香更是扑鼻而香。
“不用诧异，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妄开口，带着一种极为不确定的口气，道：“你可以把这里当做真实的世界，当然，他又与外界截然不同，虚实相连，真假并立。”
说完后，妄都笑了起来：“除了我们这些可悲的守关者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真的。”
“何解？”江离询问。
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好奇。
妄道：“一个老不死的在我们这些人临死之前，捕捉到了我们的真灵，以大手段骗过生死规则，让我们苟活于此，严格来说，我们的确已经死了，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近乎永生。”
“近乎？”江离是真的诧异了：“莫非你们还会死去？”
“自然。”妄点头：“就算是当年那个该死一千次的老不死，他都会死，这世间不成真仙，谁又能不死？只不过我们比所有人活得更长些罢了，你可以理解为，若是八万年内，我们没有成功偷命，那就会化作一缕精气，反哺于这个时空。”
江离沉默。
妄笑了笑：“事实上很多时候，我真的想死去算了，但死不掉，真的很恶心，自尽都不可能，真灵被囚于此，被烙印了那个老不死刻下的规则，这空间内的万物，都在执行着史前他留下的铁律，一切皆以他的意志为中心运转。”
“那还真是可怜。”江离开口，要知道，能进入这个空间内的，谁不是所在纪元与时代的天之骄子？
可以说，但凡不够逆天与妖孽者，根本就没有资格入内。
但这种人杰，却是相当于另类的被豢养于其中，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可想而知多憋屈。
“回到那个话题。”妄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古城，又抬头看了看镇天楼，道：“传说上古之时，仙界与人界相通。”
江离略微挑眉：“我也听到过这说法。”
妄看了一眼江离，指了指身后古城，又看了看镇天楼：“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条登天路，又被人称为飞升路，这座城被称为仙凡之城，当然更多的人愿意称之为摆渡口。”
江离瞳孔一缩！
他早就听到过这类的传说。
但还是第一次真确看见了传说中的存在。
“你是否想问我，此路与此城，是否真如传说？”妄笑着看向江离。
江离点了点头。
“是真的。”妄耸耸肩。
江离瞳孔陡缩。
妄道：“那个老不死真的很逆天，他可欺瞒天道，可以愚弄众生，可以修改一整部古史，但关于此城，他却是没有任何更改，保留了原样，你来得很不巧，否则可以看见此城的映像，那是昔日大修飞升的盛景，是真仙临尘的盛世。”
“那这镇天楼……”江离皱眉。
若此城真有登天路，那这镇天楼，未免就太犯忌讳了，怎敢取此名？
妄轻笑道：“后来人界大能发现，他们不过是被豢养的猪狗，所谓的飞升者，不过是仙界的养料或是被提前选定的奴才后——”
说到这里，妄突然压低身子，啧啧冷笑一声,狠狠道：“人与天征，数个纪元因此而灭，而丧，被从历史长河之中除名。”
江离瞳孔陡缩：“莫非这才是修者界断层，回望历史尽是尘埃的究极原因？”
“是吧，我不确定。”妄耸耸肩：“但最终有一个号称不死的绝世强者，横杀三百真仙，闯入那一届，斩杀了传说中的王建立的仙国，斩断了世间所有登天路，斩断了世间所有的升仙梯，仙人两界就此在不相通。”
江离讶然道：“莫非这便是后世之人，皆不可成仙的原因？”
“也许吧？谁又知道呢？”妄摇了摇头：“你我在同代之中可称无敌，可言不败，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蝼蚁而已，我们能知道的，都是别人想要我们知道的。”
“不对。”江离突然摇头：“居然仙不可临尘，两界被阻，那为何我这个纪元修炼的第二个境界，便是请神入府？若真的被断绝，那么，神从何来？那些山精野怪以及些许异类也就罢了，但诸如雷神、战雷、火神等，我不信他们也苟活于人间界，可以投影于修者体内。”
妄突然嬉笑道：“这就是我偷命的原因。”
“所以……一统四域的，是你，并非卫易。”江离眼眸微凝。
“是、也不是。”妄微微摇头：“偷命成功者，是回不来的。”
江离眉头皱得很紧。
妄道：“我既想出去，但又怕纪元不对，终究错了成仙路，所以只是出去了一半，你可以理解为，我把自己的真灵一分为二，一半偷命成为卫易，一半依旧在此。”
“什么？”江离惊悚！
只是一半真灵进入他所在的纪元，就一统了四域？
“别那么惊讶，事实上卫易也还在呢，你可以理解为，我与他一体共生，当然以我为主。”妄指了指自己的识海。
“我很好奇，你既然一统了四域，但为何又诡异失踪？让你一手创建的不朽势力一夕覆灭，你这一脉此时不复上古荣光，并且被诸多势力紧盯着，随时都有族灭的惨祸。”这事实上不只是江离好奇。
而是整个四域皆在探寻之事。
整个四域最大的猜测不过是卫易功参造化，破凡成仙。
但今日得见了真主。
妄苦笑着摇头：“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江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