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客观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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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凛来到东京咒术高专的时间很凑巧。
五条悟没有朝着整个咒术界大肆宣扬六神凛回来了，他只是带着六神凛来到东京高专，站在讲台上宣布：“各位，老师有点事情要出差一趟。”
他猛地往旁边一闪身，做出夸张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得意和高兴：“就让六神老师暂时帮我代课吧——六神老师的教学方式肯定会让你们的印象超级深刻的，欢迎欢迎！”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不明所以，而一旁的伏黑惠直接蹭地起身，瞳孔地震：“六神老师……代课？！”
虎杖悠仁：“伏黑，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焦躁啊？”
伏黑惠闭了闭眼睛：“六神老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应该多熟悉一下现在的……”
“哎呀惠酱，善良的五条老师特意说过了，凛会把力道收着的，放心啦放心啦。”
五条悟摆摆手，“那么就这样，老师离开啦。”
钉崎野蔷薇小声蛐蛐：“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那个白毛教师说话的语调都那么荡漾……”
很快她就没心情想那些了。
六神凛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利落地把学生带去了操场。
在操场无数猫咪的围观下，六神凛淡定地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把长刀。
“来吧，谁能碰到我，谁的体术就过关了。”她弯起眼，“反之，等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你们还是没能达到要求的话，全部加练。”
“瞧好了吧老师！”
伏黑惠：“先等等，我觉得我们应该制定战……”
噗嗤。
……说晚了。
六神凛那把长刀可不是摆设。
它现在正正好地把虎杖悠仁钉在地上，刀尖从脖颈处刺穿，钉崎野蔷薇慢慢看过去时，感觉这位活蹦乱跳的同期刚刚好像死了。
等等……死了？！
一刀封喉，看着也不太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喂！你开什么玩笑？！虎杖——”
“他不会有事的。”来自伏黑惠的声音斩钉截铁，“钉崎，老师的训练很难通过，准备好。”
同期开局就死了一个，他干脆地放弃了战术，话音刚落下就召唤出了自己所能召唤的所有式神，以一种上来就开大的架势狠狠地朝着六神凛的方向攻击，下一秒，伏黑惠行至身前，又是“噗嗤”一声。
地上多了第二具尸体。
钉崎野蔷薇：？？？
不是、等等……伏黑你说的那么成竹在胸，转眼就送命了啊！
还没思考清楚刚刚伏黑惠说的“不会有事”是怎么回事，现在钉崎野蔷薇满脑子都是愤怒的情绪，就算只是两周的同期，她也不可能对面前突然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再之后……
情况显而易见。
地上板板正正地躺下了第三个人。
六神凛叹气，蹲下身，一个接一个地复活。
等把虎杖悠仁的灵魂拉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冒出了一张嘴：“你很不错。”
六神凛头都没抬：“你又是谁？”
怎么，是容器的体质很好用吗？管理员爱住，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爱住。
——真恶心啊，从别人的脸上长出嘴来。
两面宿傩才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一边神神叨叨地自说自话，好一会后才说：“做个交易吧，把这个身体给我如何？”
“不如何。”
六神凛毫不犹豫地抬起长刀，往两面宿傩的嘴里刺了进去。
大概他的嘴巴真的通向了什么异次元空间，长刀进去了一半都没从虎杖悠仁的脑袋后面捅出来，等六神凛把长刀拔出来的时候，那张嘴巴默不作声地闭上了。
操场边上的奶牛猫们十分上道地围上来，把这些还没醒的学生们运走。
而六神凛站在原地，看着小猫们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掏出新买的手机，当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另一头传来剧烈的轰鸣声，大概是五条悟刚刚放完术式。
他的声音显然很愉悦：“喂？凛酱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是成年人不自觉撒娇的语气。
“我已经见到两面宿傩了。”六神凛说，“悟，他真恶心。”
电话另一边传来男人拉长的音调：“那凛有没有办法解决这种事情啊……悠仁和那根手指的力量混在一块，老橘子们都给悠仁判了死刑……我已经苦恼好久了。”
“让我想想……”六神凛说，“那东西很弱，没什么事情，但分开确实很麻烦，让我想想……”
“好哦。”五条悟又问，“体术课如何？现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难道已经结束了？”
“对，结束了。”
“都死了？”
“都死了。”
五条悟沉默一下，带着点这样那样的情绪说：“可以温柔点嘛凛。惠不是也在吗？你以前都没舍得打疼他……”
“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只这么一句话，瞬间把五条悟可以讲个没完的抱怨给堵了回去。
五条悟突然想起六神凛性格中不自觉对人类幼崽的偏袒。
他发散思维想了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唉，想象不出来。”
——完全不知道凛会成为一个很严厉的母亲还是很溺爱的母亲呢。
六神凛：“我也想象不出来。”
——完全不知道人类和非人类之间要是真的可以跨越生殖隔离，那诞生的孩子到底是人类意义上的幼崽，还是非人类意义上的幼崽，还是二者都不是……就跟她分离灵魂创造奶牛猫和缅因猫那样，或许她在各自的灵魂上取走一部分，用特殊手段杂糅成一团奇妙的东西，那么那个“东西”就可以被称之为“孩子”。
五条悟做出甜蜜的联想：“是不是该考虑给孩子一个更好的生长环境呢……”
六神凛思考了下，觉得新诞生的生命确实应该和奶牛猫隔开，不然在生长学习的过程中有可能会被带歪，变成三百三那种一看就叫人眼前一黑的性格，所以最好还是把新生命放生了，到外太空去，让它自己长。
“没错。”六神凛说，“如果后续它可以自己发光，那也会省下很多事情。”
五条悟：“凛你说话突然变得好文艺啊。”
把长大成材的期许变成“发光”，难道说谈恋爱也会改变凛的性格吗？
六神凛：“我在说客观的。”
五条悟顺着她的话：“对对对，你在说客观的。”
*
天气不错，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钉崎野蔷薇醒来的时候，脑海中朦朦胧胧出现伏黑惠说的话。
居然真的没有死吗……
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思绪慢吞吞地回顾了脑海。
“醒来了？”
视野中探出一个傻兮兮的粉毛脑袋，虎杖悠仁活蹦乱跳地举着手上的披萨：“钉崎快来吃啊，六神老师特意给我们带的，味道超级好！”
钉崎野蔷薇慢吞吞地撑着身体坐起来，转过脑袋看向室内。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坐在解剖台上分着一块很大的披萨，家入硝子在一边的桌前忙活，看桌子上拆开的香烟，钉崎野蔷薇估计她是想抽的，只是这里还有别人，家入硝子又很有师德地不会让他们在室内吸二手烟，于是换成了棒棒糖代替。
“一人四块，正好！”
虎杖悠仁欢呼一声，左看右看，完全不像是个刚刚死过一次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说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吗？”家入硝子解答她的困惑，“六神女士拥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等等，所以我们是真的死了？只是又活了？！”一瞬间，最后那点恍惚彻底消失，橙发少女骤然清醒，“不是，就算是这样，随随便便就送入去死是不是也太、太……我说不上来，但那个白毛教师不是说他已经嘱咐过手下留情吗？”
别是什么名为“手下留情”，实则暗地里特意要求“狠狠揍人”的那种……不是，那个白毛教师也太阴险了吧？！
家入硝子长长地叹气，“这还真是手下留情。”
“对，要是六神老师真的下狠手，大概我们醒来之后也不能立刻恢复行动力吧……”伏黑惠默默接话，“我见过五条老师以前的样子，他被很残酷的训练逼迫着，只有死亡才可以让无休止的训练生活得到喘息的时间。”
“真的假的？”
“不至于吧？！”
同期的话双双响起，家入硝子点头：“是真的。”
“……所以哪怕是现在被称之为咒术界最强的那个混蛋，曾经也打不过六神老师吗？”
“完全打不过。”家入硝子回想起那天，“五条的实力进展本来也没那么快的……他之所以可以在高专二年级开学的时候就被评定为特级咒术师，说白了还是因为被六神女士的不顾人死活的手段操练起来的实力，以及杀死六神女士的功绩。”
这不是个秘密，但是在场的三个一年级显然完全不了解这件事。
家入硝子话中的信息相当大，除了对当年的事情略知一二的伏黑惠，其余人也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事情。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钉崎野蔷薇转头朝伏黑惠求证，“刚刚硝子小姐说那个白毛教师杀了六神老师……这还是功绩？啊？功绩？！”
家入硝子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你们可以去找查查当年的记录，或者找几个资历深的辅助监督或者老教师问问，六神女士死之前，整个咒术界发生的事情可是相当精彩。”
“高专后山出了那么明显的状况，你们猜猜看为什么现在你们还能风平浪静地继续上课，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把你们叫走去盘问一些事情？”
这些个学生也是来到好时候了，背后全是靠山。
靠夏油杰，靠五条悟，靠奶牛猫，靠六神凛。
谁要是敢算计点什么东西，那还真是倒了大霉了。
虎杖悠仁举手：“家入老师，你还没说为什么杀死六神老师是功绩呢。”
“难道六神老师是诅咒师吗？？”
直觉告诉他们这应该不可能，但是好奇怪啊……当年属于杀与被杀关系的五条老师和六神老师为什么现在的关系看起来这么好？
家入硝子深沉道：“这不好说，正常人最好别多掺和。”
曾经试图劝说自己的同期走出这段不健康恋情的医生小姐，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忧虑根本就是多余的。
如果一段恋情中一方不正常，那这段恋情注定没有好结果，但当初还很天真的家入硝子以为至少五条悟是个正常的屑人。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五条悟这一骑绝尘的精神状态和遥遥领先的清奇脑回路，他不跟六神凛好，那还有谁可以和六神凛好？
一个神经病配另一个神经病，绝了。
家入硝子每次想到这些，都会觉得自己当初真是多余劝说。
天真的她和夏油怎么能以为五条悟没戏了……
现在想想，当初夏油杰被误会自己搞邪教的父母扫地出门，然后和前来给老橘子治病的家入硝子相约在五条家的晚上，两人一起旁观了五条悟孔雀开屏月下跳舞的全过程，嗯对，就是那天。
——六神凛能够看完那场舞，原来就已经是态度的软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