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西里斯夺走过某个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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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出校园的哈利和赫敏，朝着从窗户看到的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摄魂怪的地方，踏入了禁忌森林。
虽然树叶遮挡了一些光线，但多亏了满月，这里明亮得连施展魔法都没有障碍。
当远处传来狼嚎时，他们曾感到一阵惊恐，但在发现那声吼叫来自很远的地方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尽管头顶上飞舞的摄魂怪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最终还是在穿越森林、流向湖泊的河边找到了西里斯。
“西里斯叔叔！”
西里斯无力地伸展着四肢仰面躺在河岸上。
哈利从远处看到他的身影时心中一惊，但当他转过脸来回应自己的呼喊时，哈利松了口气。
跑过去一看，发现西里斯的手脚上有些小伤痕，可能是被灌木丛划伤的，衣服的各个地方也有撕裂的痕迹，但并没有大的伤口。
最令他担心的狼牙伤口在他仔细检查后也没有发现。
“没事吧，西里斯叔叔。”
哈利跪下来，伸手想要帮助西里斯站起来。
看起来他只是因为体力透支而倒下。
他轻声嘀咕着：“明天可能会肌肉酸痛……”
哈利听到了这句话。
赫敏也在西里斯的背后轻轻扶着他，问道：
“卢平老师在哪儿？”
“莱姆斯？他的话……可能是看到了一只兔子，追着它往更深的地方走了，总之，他已经不在附近了。”
那么目前就不必担心会被狼人袭击了，哈利和赫敏对视了一下，互相点了点头。
“谢谢你帮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西里斯叔叔，好了，我们回城堡吧。摄魂怪已经开始动起来了，很危险……”
哈利的话没有说完。
他突然注意到，三人周围已经被一群摄魂怪包围了。
已经靠近河边的摄魂怪们似乎被哈利的气息吸引，纷纷聚集过来。
面前聚集着一个个散发着无底恐惧的存在，哈利感到心里一紧。
一只摄魂怪像是在空中滑行般靠近他。
它的靠近让哈利感到一种几乎要压垮他的悲伤与恐惧。
控制不了的这种情感和耳边响起的尖叫声让哈利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的全身僵硬，冷汗直流，呼吸急促，似乎经历了激烈的运动。
赫敏察觉到他的异样，急声喊道：
“冷静点，哈利！赶快把它们赶走！”
被她强烈摇动肩膀，哈利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他颤抖着手拔出魔杖，朝摄魂怪指去。
回应咒语的，微弱的银色光芒从魔杖中释放出来，令摄魂怪退却。
然而，或许是因为哈利心中的恐惧依然根深蒂固，那光芒显得有些微弱。
光线的覆盖范围很小，最多只是薄薄地将三人围住，像薄纱般包裹着。
“不行，哈利，这样是赶不走它们的！”
赫敏满脸焦急地回过头来。
哈利也知道这一点，虽然心里明白，却无能为力。
他依然将魔杖对着摄魂怪，另一只手抓住西里斯的肩膀。
“西里斯叔叔，你也要施展守护神咒！我一个人无法赶走他们！”
“做不到。”
西里斯低声说，抱着头叹息。
“对不起，哈利。”
“做不到……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放下父亲的死啊，叔叔！你难道没有其他的幸福吗？就算是有我在？”
“不是那样的，不是，做不到，我再也无法召唤守护神了，我的守护神已经不存在……”
在他脆弱的告白中，哈利愣住了。
脑海中闪现出里西弗勒斯教导过他，失去守护神的唯一禁忌。
“难道……西里斯……”
眼前的男人曾经夺走过某个人的生命。
意识到这一点，哈利的表情微微僵硬。
哈利知道，魔法部的工作并非都是光鲜亮丽的，直面黑魔法师的驱魔工作有时会非常艰难。
因此，西里斯才会失去守护神。
然而，理解与对杀人这一行为的本能排斥感是完全不同的。
另一方面，哈利明白西里斯为何宁愿失去守护神也要与黑魔法师作斗争。
那是为了将来哈利必须面对的东西，以及现在能暂时不去面对的事。
西里斯的心灵时钟，或许在失去詹姆的那一刻后几乎没有动过。
尽管如此，这十多年来他持续战斗，也是为了哈利。
（那么……这次该我来战斗了！）
怀着新决心，哈利高高举起魔杖，仿佛要刺穿天际，竭尽全力地大喊道：
“埃克斯佩克托·帕特罗努姆！”
瞬间，炫目的光芒划破了森林的黑暗。
那光芒亮得宛如白昼，周围都被染成了白色。
因光芒过于刺眼，赫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没能看到摄魂怪们在光芒中后退，最终被光吞噬而消失的情景。
从魔杖的顶端开始，波纹似的光芒扩散开来，强大无比。
尽管那是哈利自己施展的魔法，他却半呆呆地凝视着这一幕。
突然，他意识到那光团形成了什么，停留在水面上。
起初他以为那是动物，但一时半会儿又看不清。
“那是……”
终于，他清楚地认出了那是银白色的公鹿。
公鹿昂首阔步，振奋地抬起头，像是森林的王者般注视着他们。
最后，他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意识随即中断。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眼前展现的是他熟悉——虽然不能说完全熟悉，但却有些印象的医务室天花板。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与月光明显不同，虽然明亮但又带着温暖的色调，说明天快亮了。
在这柔和的光线下，西弗勒斯对他微笑。
“爸爸……我……我怎么了？”
“你只是因为使用了过多的魔力而晕倒了，毕竟你将森林中的摄魂怪一并击退了，这力量可不小，累也很正常，赫敏和西里斯都没事，赫敏没有受伤，已经送回了宿舍，不过，西里斯被法奇带回去了。”
得知两人都安全，哈利松了口气。
“卢平叔叔……”
“他应该也没事，天亮后就去接他，希望能赶上早餐，不过总之得在上课前把他带回来。”
西弗勒斯看着窗外的森林，脸上露出似苦笑的表情。
“爸爸……我见到了守护神。”
哈利轻声坦白，西弗勒斯把目光移回到哈利身上，点了点头。
“是吗？”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清楚地看见了，是银色的公鹿，但那虽然是鹿的模样，但实际上是你，你救了我。”
“是吗？”
西弗勒斯重复了同样的话。
第二次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中包含着各种未表露的情感，哈利只感受到那句话的温柔。
哈利将被子拉到眼睛上，遮住了自己的脸。
“活着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被杀了，甚至无法保护我，死后却想要保护我，这太自私了，真傻，爸爸真傻……”
“但是，他是开心的，不是吗？”
当西弗勒斯轻柔地抚摸着从床单边缘翘起的乱发时，哈利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哭泣，轻轻呜咽了一声。
然后，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