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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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歌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一群强盗，朝着他们的寨子行去。

一路上，他倒是显得极为自然，仿佛与这群强盗本就是一伙儿的一般，毫无违和之感。

说来也是巧了，之前他湿身之后换下来的那身行头，恰恰就是之前马匪常穿的那种款式。

也难怪之前那戴着木头面具的女子会将他当做强盗，直接不由分说地就对他发起了攻击。

此刻，这群强盗们对萧天歌那可真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

他们深知眼前这位看似年轻的少侠，实则是个手段厉害的狠角色，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若是那女子此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估计心里就更加会确信萧天歌和这些强盗就是一伙的了吧。

说不定还会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当时下手不够狠，没把萧天歌给彻底解决掉呢。

不过，萧天歌可没心思去琢磨那女子此刻会作何感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心里正盘算着等会儿到了寨子之后该如何行事。

这强盗、山贼们在选择安营扎寨的地点时，往往有着一套颇为讲究的门道。

通常而言，他们会将寨子设立在那些地势险要的地方，比如说高山峻岭之间，又或是深谷沟壑的深处。

高山峻岭作为天然的屏障，能够极大地增加敌人进攻时所面临的难度。

那巍峨耸立的山脉，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让前来围剿的人马望而却步。

而山谷呢，则有着便于隐藏和防守的优势。

寨子里的人可以借助山谷的地形，将自己的踪迹隐匿起来，让敌人难以察觉。

同时在面对攻击时，也能依托山谷的地势进行有效的抵御。

像之前的金风寨，以及现在这群强盗所在的乌狼寨，无一不是遵循着这样的选址原则。

它们所处的位置，可谓是山中之山，就如同萧天歌在山崖上所求的卦象，坎中之坎一般，地势极为险峻复杂。

从风水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地方一般是不会被选作墓地的。

倒不是说担心会对子孙后代产生什么影响，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特殊。

通常情况下，一旦有落难之人途经此地，发现这地势险要又便于隐藏的地方，往往就会将此地原有的坟墓掘起然后推平，以此来作为他们安营扎寨之地。

然而，颇为奇妙的是，这样的风水宝地，在风水学说里，却常常被称之为帝王之穴。

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便是常人所说的福薄之人是无法承受此地风水的。

毕竟，要想在这样的地方立足，所需要耗费的财力物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承担得起的。

而对于帝王将相来说，他们选取这样有着重山之意的地方，其寓意在于期望能够借此达成江山永固的美好愿景。

所以这风水之道，其实是与一个人的实力和运势紧密相关的。

对于实力越强的人而言，那些所遇到的难关，在他们眼里，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罢了。

又或者就像是那助力他们高飞的斜坡，能够让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更进一步，飞跃而起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局势往往就是如此残酷而现实。

这山中之山，坎中之坎对实力弱的人是屏障。

而对此刻的萧天歌来说，以他的实力，一旦进入这强盗营寨，那可就是妥妥的关门打狗的局面。

那些强盗们就算想要逃跑，在萧天歌的眼皮子底下，也是绝无可能逃得掉的。

这些此刻对萧天歌毕恭毕敬的强盗们，其实也有着各自的无奈过往。

他们本是之前一些与程家对抗的小家族成员，在那场与程家的纷争当中，他们所出的力气并不算多。

然而，当程家最终取得胜利、成功上台之时，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时代洪流一般，势不可挡，任何人都根本无法抗拒这股大势。

这些小家族的人，面对如此强大的程家，甚至连升起一丝抵抗之心都不敢。

甚至连他们的姓名都不敢在和别人提起，这便是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悲哀所在。

在这样一个实力至上的时代，仅凭他们个人那点微薄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在这波澜壮阔的局势中掀起哪怕一点点的浪花呢？

而对于这些人，萧天歌当时并未赶尽杀绝。

他深得网开一面之道，以势服人，让他们只得溃逃生不起拼命之心。

所以，这些小家族的人在被程家排挤之后，大多都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远遁他乡，希望能在别的地方寻得一丝生机。

而另一部分人，则干脆心一横，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眼前这些家伙在流落江湖之时，被乌狼寨给收容了下来。

不过，说收容可能还算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他们是被乌狼寨所控制了。

毕竟他们无处可去，只能无奈地接受被无情剥削和压榨的命运。

因此，当萧天歌说出自己也是被程家追杀之人的那一刻，就不难想象当时这些人看着他的眼中所绽放出来的光芒了。

那光芒里，既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更有着对萧天歌或许能带领他们摆脱当下困境的一丝期盼。

萧天歌面色无比冷冽，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强盗，声音低沉而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着，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去把那些是被逼迫的人都找出来，跟他们打声招呼。若是有人愿意投靠于我，便以白布扎在手臂上作为信物。等到晚宴之后，我便要大开杀戒，清理这乌狼寨了。”

这话一出，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瞬间刮过，众人只觉一股无比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那领头的强盗更是吓得不轻，他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索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侠，那……那届时我们该……该如何配合您呀？”

萧天歌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让这领头的家伙感觉仿佛有千斤重。

只听萧天歌淡淡说道：“不需你们做什么，到时候你们就站在那儿，别动就行。只要保护好自己，别被我误伤了就好。”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吓了一跳，他们瞪大了眼睛望着萧天歌，身体抖得愈发厉害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场景。

那领头的家伙更是一阵后怕，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时自己够怂，没敢对萧天歌动手啊，不然现在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而此时，周围的众人看着他，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投来了钦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