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见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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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在梦璃说话之前，秦天用一种亲人般的关心语气问道：“给你准备的人参汤和疗伤丹药，你吃了没？”
“吃了。”传音符里梦璃的声音虽然平平淡淡，但好像没以前那么冷了。
“那你身体好点没？”秦天接着问道。
“稍微好点了。”梦璃回应完，又喘了几口气。
“要是出门的话，记得多带点灵石，这样能恢复得快点。”秦天继续关心地叮嘱。
“这两天又不出去试炼，为啥要多带灵石？”梦璃有点疑惑。
秦天一看梦璃进了自己的说话节奏，赶紧趁机说：“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刚才在一个酒馆里，跟人打起来了，被执法的人给弄这儿来了，还得赔一笔灵石给受伤的人。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梦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问：“你又跟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那长毛家伙太嚣张了，我教训他，是为了让他知道酒馆里不能随便乱来！”秦天说得义正言辞。
“我看你比谁都能乱来！”梦璃调侃了秦天一句，但也没说帮还是不帮。
秦天有点急了，追问：“那你到底来不来啊？给个准话行不？”
梦璃沉默了一会儿，这沉默感觉有点戏谑的味道。
秦天更急了，催道：“你快点行不？要是不行我只能找秦爹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就得被他抓回永嘉城了！”
秦天话刚说完，梦璃还没回应呢，药王城的执法者发火了，用很威严的声音说：“我们可是药王城的执法者，到底是谁乱来你可别颠倒黑白！”
秦天赶紧往旁边走一点，小声对执法者说：“前辈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夸张点描述这事，希望她能赶紧来帮忙，这样我也能自由了，前辈您也省不少麻烦，不是吗？”
在等梦璃回应的时候，执法者做了个催促的手势，没再多说啥。秦天紧张地等着，要是梦璃不愿意帮忙，恐怕真得去找阙福夫妇帮忙了。
纠结了一会儿，梦璃终于开口问：“你在哪个执法堂呢？”
秦天松了一口气，回答道：“五马执法堂。”
梦璃简单地“嗯”了一声，就没声了。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秦天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起她之前把自己扔在离药王城聚集地千里之外的荒野里的事儿，不禁担心她这次是不是又在捉弄自己。
执法者走了，秦天还在执法堂里。这地方周围都是冷冰冰的石壁，石壁上刻着“真诚悔过，得道成仙；执迷不悟，永坠魔道”这十六个字，让人觉得很压抑。
秦天特别想离开这儿，可随着时间过去，秦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梦璃给耍了。
……
半个时辰过去了，紧闭的执法堂石门终于慢慢打开。这次来的是一个女修仙者，她对秦天说：“秦天，有人已经帮你交了九千灵石，你跟我来确认一下。”
听到这句话，秦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从斜坡的石凳上站起来的时候，秦天有点无奈，但心里的沉重和压抑没了。她真的来救自己了！
……
和梦璃一起离开了执法堂，秦天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连带着灵气的清新空气都让人觉得很振奋。
梦璃轻轻地把乱了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用手背捂住嘴，又喘了几口气。她是带着伤来帮秦天解决这个麻烦的。
秦天心里很愧疚，对梦璃说：“今天这事儿，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九千灵石还有以前欠你的灵石……”
秦天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接着说：“恐怕就算下个月领了宗门的灵石，也不够还你的。”
梦璃倒不是很在意灵石的事儿，她停下脚步，认真地对秦天说：“你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以后就别再惹这些无聊的事儿了。”
秦天苦笑着自嘲道：“你说过我是修士里的无赖，打架斗殴、玩弄感情，也许只有这些都干了，才算是个真正的无赖吧。”
梦璃看了秦天一眼，没说话，眼里的厌恶又冒出来了。也许她觉得这是秦天执迷不悟的狂妄话，根本不明白这其实是秦天有点失落的自嘲。
梦璃接着往前走，秦天跟在她旁边，语气尽量平和地跟她商量：“其实，下个月领了灵石，再加上我爸留给我的，应该能还上欠你的灵石，当然还有就是阙福那儿还坑了我几千灵石呢。不过之后，我真的没多余的灵石去租洞府了……你看，能不能让我再住一个月，等宗门下次发灵石，我马上搬走。”
梦璃用一种让秦天猜不透的眼神看着他……
在和梦璃对视的时候，一道光突然在秦天他们不远处落下来，接着，一个飞舟、一个步履匆匆的女子飞了下来，正是安然。
……
安然来到秦天面前，和梦璃面对面站着。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虽然穿的衣服风格不一样，但都有独特的气质。她们都是大美女，路过的几个男修仙者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咋在这儿呢？”秦天疑惑地问。
安然带着一点关心和紧张，解释道：“是星辰传音给我，说你在酒馆打架被送到执法堂了。”
“现在没事了。”秦天轻松地回应。
安然没回答秦天，却对他旁边的梦璃说：“这位姑娘，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和秦天有点私事要说。”
梦璃本来就不想多待，轻轻点了点头，就向自己的飞舟走去，然后开着飞舟走了。
……
这晚上好像挺乱的，秦天心里有点烦躁，习惯性地拿出酒壶喝了一口。
安然看着梦璃离开的方向，问：“是她帮你解决了这次的麻烦吗？”
“这么明显的事儿，还用问吗？”秦天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你和她到底啥关系啊？”安然接着追问。
“你觉得是啥关系就是啥关系。”秦天敷衍地回应。
秦天的敷衍和不耐烦让安然有点失落，然后就不说话了。
秦天又喝了一小口酒，终于对安然说：“你回去吧，这晚上风大，你身体可受不了。”
安然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走，又问秦天：“你为啥跟人打架啊？星辰说不是为了女人，那是为啥？”
秦天愣了一下，被安然这么一问，也开始想自己为啥打架。在酒馆都快二十年了，喝醉的、无理取闹的人都见过，以前都躲开了，为啥今天就忍不了呢？
虽然秦天不想承认，但这次打架确实和知道夏璟要回来的消息有关。以前，她在妖域，那些痛苦和伤都藏在心里，时不时冒出来一下。但是她要回来的时候，这些伤好像被什么力量叫醒了，狠狠地刺激着秦天脆弱的神经。
秦天看着安然，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算我求你了，别问了，行不？”
“秦天，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安然眼里闪着泪光，语气有点落寞。
秦天没回答，就静静地喝酒，和安然在这寒风里演了一场沉默和眼泪的情感戏。
过了好久，安然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过几天我要去罗汉秘境试炼，师姐提前回来了，可以提前去试炼。”
“是吗？”秦天淡淡地回应，“那提前祝你修炼有成，早点突破修为！”
安然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秦天，轻声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祝福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过得好点，至少开心点。”
秦天还是不说话，心里乱得像翻滚的云海，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人摸不透。
安然从储物戒里拿出传讯符，轻轻递给秦天，说：“伸出手来。”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啥，但秦天就像被什么力量拉着一样，把手伸到她面前。
安然把传讯玉简放到秦天手上。她温柔地说：“我要在罗汉秘境试炼好久，要是你心里有困惑或者不开心，就给我传讯，可以像朋友一样，分享修炼心得。”她又补充说，“这个传音玉简，不管啥时候，都只有你一个人能联系我。”
面对她的温柔，秦天一时不知道说啥，就默默地看着她。
安然把手收回去，对秦天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声说：“下次见面的时候，也许该说‘好久不见’了。保重，老……秦哥。”
……
看着安然渐渐远去的背影，秦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难过。也许，就算是在修仙的路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很难割舍。虽然经常被她带来的麻烦困扰，但在心里，她一直是个特别的存在。
……
夜色越来越深，该回药王城了。可是，秦天该去哪儿呢？
虽然秦天还借住在那个有很多回忆的洞府里，但那儿毕竟不是自己的。要是梦璃真的坚持让他走，那些让秦天烦恼、失落和孤独的情绪又该放哪儿呢？难道真要交给这无尽的黑暗吗？
不，不想走。应该和梦璃好好谈谈，哪怕是求她收留自己。秦天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能放心灵的地方，让自己能继续在修仙的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