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个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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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到了，酒劲儿也没了，十六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秦天单手拎着酒壶，仰起头猛灌，酒顺着嘴角流下来也不管，踩着星光和月色，在天上瞎晃悠。
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烦得不行。秦天想给自己的修行做点啥，可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心里那叫一个迷茫。
路过一个客栈，那几十个窗户透出来的光，好像在说一对对仙侣在床上修炼的时候有多亲密，感觉整个客栈都在微微抖动。这晚上，有人在暖和的房间里享受双修的快乐，有人却像掉下来的叶子似的，在大街上受着孤独。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对比，让修仙世界显得更真实。
秦天知道，修仙本来就是一场充满矛盾的旅程，孤独和失落是难免的。所以，别觉得委屈，也别抱怨。
但是，今晚的月亮特别亮，让秦天的孤独没地方藏。看着天，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天上真正的仙人能把月亮关了，秦天愿意自己孤独，可不想让孤独被大家都看见。
……
回到洞府，秦天习惯性地在洞府门口找了找，没看到梦璃的飞舟。
于是，秦天又去其他几个洞府那儿看了看，果然看到她的飞舟静静地停在那儿。
看来，她已经习惯把飞舟停在这儿了，原来她这么有钱的人，也舍不得飞舟在储物戒里的消耗啊，一天十个下品灵石对她来说应该小意思啊。
秦天靠在飞舟上，拿着酒壶，眯着眼睛，把酒一口喝光，这才慢慢走向洞府。在梦璃的洞府前站了一会儿。
“梦璃，你在吗？”秦天小声问道。
“啥事儿？”她的声音从洞府里传出来，冷冷的。
“想跟你聊聊。”秦天试着跟她沟通。
梦璃的回答不出所料：“还有啥好聊的？”
“今天的事儿，至少当面说声谢谢吧。你帮了我，我记在心里呢。”秦天很诚恳地说。
“不用了，要不是怕你欠钱不还，我才不帮你呢。”
“要的，不说的话，心里不踏实。”秦天坚持着，没经过她同意，就以感谢为由打开了她的洞府。
洞府里灯火通明，梦璃坐在石桌旁边，专心地看着古籍还是秘籍啥的。
她好像已经习惯秦天这种冒冒失失的行为了，习惯这玩意儿可真吓人，她也没因为秦天擅自闯进来就有啥反应。
秦天走到她跟前，好奇地瞅了一眼，问：“你看啥呢？”
梦璃没理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古籍上。
秦天静静地站在那儿，心里却在琢磨怎么跟梦璃说，自己想继续留在这个洞府的事儿，虽然之前已经想了好几个说法了。
“你不觉得在一个女人的洞府里有点不合适吗？”梦璃终于说话了，语气里有点冷。
“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没别的意思。”秦天赶紧解释。
“你已经说了，我也感受到你的诚意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哦……”秦天应了一声，又试探着问：“对了，你今天吃丹药了没？刚才还听见你喘气呢。”
梦璃把古籍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秦天，说：“你要是有话就赶紧说，我准备睡觉了。”
“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可别生气啊。”秦天小心翼翼地开口。
“停停，那你还是别说了。”
“那可不行，话都说出来了，哪能收回去呢？你让我说的，我想听你的……”秦天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那个……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想离开这儿！”说完，秦天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想通过表现来感动梦璃，让她同意自己继续留在这儿。
梦璃静静地看着秦天，语气还是很平静：“我已经说过了，你欠的灵石可以慢慢还，但你没理由继续留在这儿。”
秦天情绪有点激动，提高了声音：“我早就说过了，第一我不想走，第二我也没地方去！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
梦璃的眼神变得更冷了，有点生气地说：“你好几次都说要搬走，难道你的话在你眼里就这么不算数吗？”
秦天心里的火更大了：“你让我留在这儿有啥不行的，这一片都是你的洞府，你就不能住其他的洞府吗，非要和我抢这个洞府？”
梦璃反问：“其他洞府的租期还没到呢，这个洞府你已经违约了，再说你说说，有啥行的？”
“哪儿哪儿都行！”秦天很生气地回答，“有我在这儿，要是有外人来捣乱，轻松就能解决，保护你没问题。你知道不，我在药王城都待了好几十年了……”
“你能不能成熟点？”梦璃打断了秦天的话。
“你不信是吧？你的修为跟我差那么多，我不用你保护，在我这儿，你见过有谁敢来闹事？告诉你，这儿虽然不是宗门的地方，但有我在，比在宗门都安全不少。”
梦璃还是很坚决：“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也不是你留下的理由，你的地位没我高。你能搞定的事儿，我搞定得更轻松。”
秦天气得不行：“你到底咋想的？我留在这儿有啥不行的？洞府坏了我能修；下雨刮风的时候，你不在家，我能帮你看着洞府；就像今天你不舒服，我还能给你找药，给你煮灵汤……你为啥这么固执，让大家都不开心？”
“不好意思，我没觉得不开心。”梦璃的回答让秦天有点懵，沉默了一会儿，想整理一下思路，然后说：“反正我就是不想搬。欠你的灵石，我觉得先还这个特别重要。”
梦璃出乎意料地追问：“那你说说，为啥先还灵石比搬家更重要呢？”
秦天想都没想就回答：“还了你灵石，心里踏实。搬家的话我会觉得没着没落的，特别孤单。要是你，你会咋选？”
梦璃接着问：“从这儿搬出去，你还是能找到别的地方修炼，那种孤单和没着没落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呢？”
秦天看了看四周，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梦璃她不理解，秦天对这个地方有多深的感情和眷恋。
所以，每次她让秦天搬走的时候，都不理解秦天的感受。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没必要理解，眷恋再深，那也是自己的事儿。
秦天拿出酒壶，想把心里的失落和无助赶走。
“别在我的洞府喝酒。”梦璃的语气里有点不高兴。
秦天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道歉：“对不起。”
秦天把酒壶收起来，意外地发现梦璃没回修炼室，而是坐在大厅的石座上。
她主动开口，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你刚才问的是为啥觉得搬出去会孤单和没着没落，对吧？”秦天确认一下。
梦璃点了点头。
秦天在梦璃对面的石座上坐下，闭上眼睛，想起在这儿修炼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些画面就像一幅幅画在脑子里出现。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天终于开口：“我是二十年前搬到这儿的。刚开始那阵儿，是我修仙生涯里最难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