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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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一心里清楚，自己小时候修炼速度奇快，主要源于两个因素。
其一，他在母胎时吸纳了大量的先天紫气。
这先天紫气唯有胎儿时期才会存在，恰似天地初开时，混沌孕育万物的状态。
婴儿降生之后，便会渐渐脱离那种混沌状态，先天紫气也会随之逐渐消散，再也难以体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一般的婴儿只能被动吸收紫气，吸收量全凭运气，可秦道一却能主动摄取，这就使得他先天就远超常人。
如今的秦道一已经深深眷恋此地。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前世从未体验过的父爱与母爱，还有姐姐和弟弟的关爱。
前世身为孤儿的他，对被爱的感觉无比渴望。
自幼被送到福利院的他，天性乐观，但在夜深人静时，也难免会被孤独和恐惧侵袭。
每当看到万家灯火时，人们与亲人共享年夜饭，尽享节日的欢乐和团圆的喜悦时，他只能独自对自己道一声新年快乐。
而今生，母亲那似水的温柔母爱，父亲如山般厚重的父爱，关爱他的姐姐，还有总是黏着他的弟弟，这些都是他前世不曾拥有的，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爱上了这里的生活。
其二，秦道一天生就具备极为强大的灵魂力。
要知道，人族作为血肉类生命体，灵魂是其核心所在，没有灵魂就意味着死亡。
灵魂通常只能随着年龄增长或者修为突破而变强。也许存在能够修炼灵魂的功法，但那必定是大势力才拥有的，像他们家族就没有这种功法。
秦道一两世为人，其灵魂之力比常人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强大的灵魂之力让他的神识之力远胜同阶修士。
有如此强大的灵魂力作支撑，无论是修炼法术还是淬炼身体，他都能游刃有余。
一般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精力疲惫，而秦道一却总是精力充沛，这便是灵魂之力带来的好处。
他先天开灵，三岁就开始修炼，与同龄人相比，可谓赢在了起跑线上。
并且随着年龄增长，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力愈发强大，炼化灵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至少不比那些拥有上品灵根的人差，修炼天赋不但没有衰减，反而日益增强。
然而，他修炼的功法实在是耗费资源了，又极为耗时。
就像现在，他感觉自己距离突破只差一点，可几年过去了，却仍未突破。
他觉得自己距离突破可能就差一个契机罢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咆哮了几声，宣泄心中的愤懑：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上天给了他一个梦幻般的开局，可秦道一却未能料到这样的结局。
或许在他选择《五气朝元》的那一刻起，就已被命运的齿轮所裹挟。
他停止了杂乱的思绪，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转身，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老爹，您来了。”他早就察觉到附近有人，而那人也未曾收敛气息。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来找他的人，除了父亲，就只有曾经陪伴他多年的那个少女了。
可是夜无声已经离去多年，那么来者是谁不言而喻。
一个身影仿佛凭空出现，渐渐与银色的月光融为一体。此人正是秦道一的父亲——秦战天。
父亲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着玄黑色金丝龙袍，头戴紫金通天冠，腰束月白云纹银宽腰带，上面只挂着一块墨绿色的古玉，看似简朴却透着古朴厚重之感。
他五官立体，宛如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的鼻梁透着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霸绝天下的王者之气！
秦道一每次看到自己的“老爹”，心里就想，要是把这老头子骗到瀛洲当明星，那肯定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以他父亲的颜值加上成熟男人的魅力，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到时候怎么也能混个顶流明星当当，真难以想象一个男人能好看成这样。
他们姐弟几人的相貌都很出众，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其实有时候秦道一在想，要是前世有父亲在就好了，就能轻松实现他的人生梦想了。
以前秦道一有三个人生梦想：
美女相伴怀中抱。
睡觉睡到自然醒。
数钱数到手抽筋。
不过现在这个梦想破灭了，前世的他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生活刚稳定下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去世了。
唉……结果这三个愿望一个都没实现。
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实现财富自由。
想他前世做了二十多年的手艺人，最多也就是上大学的时候拉过女朋友的小手，更别说美女在怀了。
想当年他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交了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朋友。
可是女朋友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毫无踪迹可寻。
他报了警，可警察说他女朋友是外籍人士，没有她的资料。虽然立案了，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盖娅，你到底去了哪里。”秦道一心中暗叹。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秦战天已经走到他面前，微笑着问：
“还在想下午测试的事吗？”秦道一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
“呵呵……这不是很正常嘛，某些人不就想看到这个结果嘛。”
此时的他和在演武场时判若两人，没有丝毫颓废之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秦战天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儿子那略显稚嫩青涩的脸庞，沉默片刻后说道：
“臻儿……过完年你就十六岁了吧。”
臻是他的字号，道一是他的名字。
按理说，修真世界不会有太多繁文缛节，一般只有文道修士才会保留字号这种习惯。
不过【臻儿】是他母亲给他取的乳名，所以这个字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再加上他有一位文道大儒做老师，受其影响，也附庸了一次风雅，把【臻】字当作自己的字号。
对于儒家而言，【字】与【号】并不相同，细分起来颇为复杂。
但那又怎样，他又不是儒修，哪里管得了儒家的那些繁文缛节。
他取这个字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母亲，那个温柔善良、永远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公子臻在玄京城可谓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
要是这个时代有网红这个词的话，一定会想到一个网络词语——【黑红】。
黑红也是红，不过他的名气大多是负面评价。
“是啊！过完年就十六岁了。”秦道一长叹一声。
“再有两年你就要行冠礼了吧。”秦战天说道。看着曾经的可爱稚童转眼间长成了大小伙子，秦战天心中满是感慨。
“是啊，还有两年啊！时间过得真快啊。”秦道一说道。
他当然明白“冠礼”的含义，“冠礼”就是成人礼。
行完成人礼之后，没有潜力的族人就要被分配到家族的各个行业，开始接手世俗生意。
哪怕他是秦王嫡长子也不例外。
因为这里是修仙界，不讲父业子承那一套。
不是谁有能力、品格好、人缘好或者会治国安邦就能当皇帝的。
修仙界讲究的是武力，谁拳头大、谁强硬，谁才是老大。否则，就算强行坐上那个位子，别人也不会服气。
以秦道一现在的情况，如果真被打发到各处产业去，那就太糟糕了。
这不仅意味着他将远离秦武郡国的权力中心，更重要的是他会失去继承权。
不过他在意的不是权力，而是长生！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追求长生而不得，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怎能甘心。
而且真要是去了那个部门当负责人，以后的资源和待遇都会差很多。
不过以他世子的身份，一生荣华富贵是没问题的，但他很不甘心啊。
嗯……也许到时候他就不是世子了。
世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他没有足够的潜力，继承人身份就会被剥夺。
修仙界就是这么现实，这一点连他父亲也阻止不了。
虽然秦家算不上什么大势力，但也不能让一个低阶修士当家作主。
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诗：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至于他是不是英雄，这个问题他自动忽略了。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秦战天突然问道。
听到父亲的话，秦道一神色凝重，面容一肃，最后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几个字：
“决定好了。”
秦战天伸手摸了摸秦道一的脑袋，说道：
“臻儿……既然决定好了。”“那么今年正月过后，【气运神池】将会开启，你提前准备一下吧。”
“终于要开始了啊！”秦道一听到父亲的话，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激动，又有恐惧。
“怕了吗？”
“我没有……”秦道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飘忽不定，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说到底，前世今生他都是个普通人，没经历过生死磨难，怎么可能不畏惧死亡呢。
秦战天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愧疚，暗暗想道：
“臻儿……你可别怪父亲无情。”
“只是这世间有许多人力无法控制的事情，有些事比生死还重要，重于泰山。”
“要是有可能，为父也想代替你，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秦道一自然不知道父亲心中所想，他正在思考【气运神池】的事呢。
他这么多年修为没有突破，就是因为修炼了家族绝学《五气朝元》。
看着儿子目光中的决绝与坚定，秦战天不再劝阻，而是说道：
“实话跟你说吧……为父早就想好了，如果你十八岁之前家族玄功还突破不了，那就换个功法修炼吧。”
“虽然那些功法比不上家族玄功，但至少也能让你修炼到紫府期，至于以后怎么样，就只能看天命了。”
“当然，家族里要是谁敢说三道四，老子就让他血溅五步。包括那几个老家伙，成天倚老卖老，正好趁这个机会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