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颇为繁琐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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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脸上满是轻蔑，看着傻柱喝他杯子中的茶时便想在对方走后再把杯子丢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傻柱猛将茶杯放下，双目怒视苏辰。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打招呼直接找上门，而且还在工作时偷溜提前离开。
就你这点出工不出力的工作状态，怎么能做好食堂管理的工作？怎能做他人楷模？”
“你……”
傻柱无话可反驳。
尽管内心确实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但苏辰的话虽然准确，但他并不觉得这就是什么错误——毕竟，提前下班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苏辰，你要记住我们在同一座院子里长大，请说话注意分寸！”
“看你年轻才不和你计较。”
看着两鬓泛白的老友，苏辰嗤之以鼻，“你还要让棒梗来厂里？这小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家这几年见他赚了一分钱吗？一条鱼也捞不着上岸还想要到厂里做事？你不觉得丢脸我还嫌没脸见人。”
苏辰不留情面地挖苦了一番棒梗。
这棒梗心比天高，可本事却没有半点，不知他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敢让傻柱来说情。
苏辰没去找他麻烦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要不是最近厂里的事务繁忙，苏辰优先考虑的是挽救轧钢厂，不然早晚要收拾这院子里的乌合之众。
傻柱被气得猛地站起来。
“好啊，你现在当上厂长了，成了大人物，瞧不起我们这些工人了吧？”
“谈不上，厂长也是工人，倒是你，现在也算是个小领导了，还把自己当作工人？”
苏辰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傻柱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只要你能让棒梗进厂工作，我免费给你做一年的饭，我保证说到做到！”
傻柱手艺出众，他这句话分量还是很重的。
但苏辰根本不为所动，不管他的饭菜多美味，都不想吃一口。
“不用了，吃不起你的山珍海味。”
这句话直接把傻柱的脸气得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行，苏辰，你现在混大发了，不用顾及这些穷苦的邻居了，行！我记住你这话，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傻柱转身愤然离开，用力地将门一摔，声音在整个后院回荡。
周围的那些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张望，只见傻柱怒气冲冲地离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傻柱怒气冲冲地从苏辰家走出来，像一堵厚墙似的挡在门口。
秦淮茹刚洗漱完见他这样回来，连忙询问：
“傻柱，那苏辰答应了吗？让棒梗去轧钢厂了吗？”
看着傻柱充满期望的眼神，秦淮茹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有，那小子现在是厂长，架子不小，瞧不起我们这些邻居。
他说他根本不想帮棒梗，还要冷嘲热讽一番。”
这话让秦淮茹原本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我们棒梗可是好孩子，他太过分了。”
秦淮茹本以为棒梗能去厂里干活，就可以多赚点钱还能弄些东西补贴家用，但这个念头刚刚萌芽就破灭了。
见她一脸失望的样子，傻柱心里不忍，拍着胸脯保证：
“没事，不能去轧钢厂也行，明天我带你一起去春风饭店上班。”
“那里也能学手艺，不管去哪儿都不会差的。”
在他看来这计划完美无缺。
虽无法进入顶尖的红星轧钢厂，但在春风饭店也有稳定的工作。
现在阎解成两口子还得靠傻柱的手艺，即便他们想带棒梗过去也没啥话说。
想到这，傻柱的精神头立刻回来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秦淮茹听后，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这个办法不错，你明天去上班时就把棒梗带上吧。”
里屋的棒梗听到动静出来，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我才不去什么春风饭店。”
他知道，进厂当工人可是真正的铁饭碗。
在棒梗心里，苏辰这是瞧不起他们。
或许这小子已经听说了知青下乡的事，想趁机报复。
小人心态，呸！
虽然不情愿，但若是换作其他情况，棒梗也不会愿意在苏辰手下干活，尤其苏辰还不让他进厂，简直是不长眼！
棒梗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有能力的人物呀！
在棒梗看来，他怎么可能屈就为厨子？
他在四九城这片四合院区横行霸道，谁见了不给点面子？
然而他认为当厨子实在低人一等，甚至有些鄙视傻柱每天油油乎乎回来的样子，而且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因此，棒梗当场表示反对。
“我不做厨子！”
“你要好好跟着傻柱学，不是谁都能当上这厨子的。
你看他在春风饭店现在一个月能挣两千块呢！当厂里的工人哪有这好赚啊。”
秦淮茹起初还是舍不得厂里的铁饭碗，但是转念想到傻柱现在的收入，那可比厂里赚得多太多了。
要不是这个饭店不能保证绝对的稳赚，秦淮茹早该叫傻柱辞掉厂里的工作专心做饭馆主厨了。
她心想棒梗可能认为厨房的工作过于劳累才拒绝。
“你要认真学啊，到时候我在饭店帮你介绍个主厨工作，工钱绝对不会少你的。”
秦淮茹又补充说道。
傻柱满脸不屑，瞟了一眼棒梗。
“做啥厨子啊， ** 我也不去！想都别想！”
棒梗愤怒到了极点。
显然，他的愤怒没有起到效果，秦淮茹与傻柱依然继续劝导，结果棒梗用力推开门跑出去。
“唉，这孩子性子就是那么急。”
秦淮茹摇头。
“也不知是随谁。”
说这话时她瞥了眼傻柱，心中虽然觉得不太自然，但考虑到眼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增添了些勇气：
“傻柱，咱们商量个事吧。”
“你说，我在听。”
傻柱大大方方地在桌旁坐下。
“你家那房子给棒梗住吧，他现在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我们挤在一起不太合适。”
傻柱一听这话，心中暗喜。
秦淮茹一家三口一直挤在贾家的老房子里，而现在棒梗如果搬出去，岂不是就空出了一间，自己就能和秦淮茹住在同一个房间里了！
贾家有两间卧室，以前一间给了贾张氏，另一间由秦淮茹一家三口共住。
而现在棒梗搬走后，恰好腾出了一个位置。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你搬出去后，就去后院聋老太太的房间睡，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了，那里也空了出来，正适合你。”
秦淮茹显然不知道傻柱心里的盘算，自顾自地说着。
傻柱听了大吃一惊。
怎么搞的？自己让出房子，结果却要搬到后院，这离秦淮茹更远不说了吗？
贾家的房子位于中院，而四合院太大，从后院到中院还有一段距离。
原本以为搬进的房子会离秦淮茹近一些，现在看来反而更远了。
“你是不愿意吗？”
秦淮茹看了看傻柱，见他满脸困惑。
她心里也有些说不出口，但想到这一切都是为棒梗好，她也能狠下心来。
棒梗年纪越来越大，很快就会结婚，如果将来相好的姑娘上门，让棒梗分家居住，也只能让傻柱暂时委屈了。
“好吧，明天我就搬走，明天棒梗就住我的房间。”
傻柱一咬牙，决心已定。
他是打算好好跟秦淮茹过日子，这样一来，秦淮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为孩子准备婚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秦淮茹顿时眉开眼笑。
第二天天一亮，苏晨惦记着工厂的事，早早起床了。
他今天打算去工厂审查一下账目，因此不打算再睡懒觉，而是振作精神，洗了个冷水脸以保持清醒。
刚刚恢复了点意识，他就看见不远处傻柱正在搬家。
身材魁梧的傻柱用力扛着行李，费劲地往后院走去。
看来四合院里这“情深一片”
的情节已经进展到了傻柱搬家这一步。
苏辰瞥了一眼，他看过原着自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傻柱真是被秦淮茹利用透了，连自己的房子都不例外地给了棒梗。
“嘿，傻柱。”
苏辰放下茶缸，朝傻柱喊了一声。
“苏辰，你起来了。”
见到苏辰叫他，傻柱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虽然他不想理苏辰，但由于大家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即便昨晚有摩擦，也只能将怨气暂时压下。
“你不会真傻了吧？”
苏辰张口问道。
还没等傻柱发作，他又接着说：“那个棒梗连爹都不愿意叫你一声，你还把自己的房子给他，这不是傻是什么？”
苏辰斜视了一眼傻柱，心想，就算秦淮茹再漂亮，又能迷住你的灵魂吗？这傻柱劳碌了半辈子，最终还是要把自己的房子拱手让人，真是够傻的。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关你什么事？”
傻柱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如果不是手里正拿着一包棉被，他非揍苏辰一顿不可。
苏辰冷笑了一声：“看你这模样，是被人榨干脑子了吧。
懒得和你费口舌，我走了。”
说完，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角，回屋拿起了外套，径直朝外走去。
被束缚住双手的傻柱急得直跳脚。
他不愿意把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弄脏，只好眼睁睁看着苏辰离去。
一边走，苏辰一边吹着口哨。
想到剧情接下来的发展，不用多久傻柱就得从饭店被辞退。
到了那时候，他在厂里的职位也会不保，饭店也待不下去，看他还有什么可以嚣张的。
一想到这里，苏辰心情更好了，口哨声更加响亮。
早上他自己慢慢步行去厂里，没有让司机来接，这样更能让他在路上思考。
苏辰到达厂门时，保安的态度已经变得不同了。
以往保安只是淡淡一瞥，今天则是礼貌地鞠了一躬，并目送他进去。
保安队的人被昨日的现金分红收服，现在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劳。
但苏辰对此无动于衷，一路走到车间时，工人们看见他纷纷笑脸相迎。
“苏厂长，您来了啊。”
“厂长好！吃了没？”
“苏厂长早上好！”
所有发现苏辰上班的工人都上前与他打招呼，没人不喜欢这位带来福利的活财神。
即便是曾经的杨厂长，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苏辰心底乐开花，但表面保持镇定，只微微点头致意。
这份冷静使得工人们更加尊敬他，认为他过去可能是扮猪吃虎的大院子弟，现在终于显出真身来。
工人们一边低声猜测，一边不敢上前打扰苏辰，只是打了声招呼，默默地注视着他走向行政大楼。
苏辰一走进大楼，立刻吩咐手下召集厂内所有的财务和会计人员前来开会。
毕竟，红星轧钢厂有数千员工，光是处理日常的财务事项就得需要一支庞大的会计队伍才行。
前一日，当苏辰让这些平时极少在公开场合出现的会计师们进行薪资统计时，就已经认得了不少面孔。
但是参与薪资结算工作的会计并不太多，另外还有一些人在无实际工作任务时处理文档资料。
鉴于工人的薪资通常是长期持续核对中的，故无需全体会计同时参与计算。
而今，苏辰要召集所有的财务和会计工作人员，来实现自己的某个目的。
不一会儿，工厂的所有会计都被集中到了最大的会议室内。
站在演讲台上的苏辰俯视下方的众多人海，近百会计人员个个满腹疑窦：究竟新厂长找他们有什么事。
“同事们，此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请大家一起把工厂以往至今所有的收支明细核查一遍。”
此话一出犹如巨雷滚滚，使全场轰动不已。
作为一家大型企业，红星轧钢厂的日程支出记录简直数不尽数；即使是全体的财会人员齐动手核账，那也要相当耗时且费力。
再加上国企的账户本身就颇为繁琐混乱，且曾经厂内存在的各种不正之风也令理清算账如同乱线结绳，即使是最顶尖的技术员，此时也会感到困扰至极。
“我清楚这样做确实给大家增添麻烦了，不过只要你们完成工作，我会为大家每人颁发一份额外奖赏！”
“现在我们的局面已稳，接下来唯有清理明晰了帐项，才能更好的推动下一步行动。”
见到苏辰如此坚定的神态与语气，在座会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了此役已非迎战不可；只能勉力承命而行。
然而一旦深究这些杂乱无序的工厂账户细节，则会暴露那些潜藏已久的 ** 者行迹。
这正好合乎苏辰的心愿。
苏辰的目标便是通过审核财务状况，揪出侵蚀钢厂利益的人；即便心中已有怀疑人选，也需要实锤作为论断基础。
并且此法可助其树威，从而便于统辖整个红星轧钢厂的管理工作。
“既然厂长这么说，咱们定要立军令状，务必把账簿弄得毫厘无爽、一丝不苟！”
财务总监狠心咬紧牙关对着苏辰保证道：
“只因这笔帐实在难缠复杂些，并不可能短日之内搞定，需要的时间会较长。”
苏辰也不过分苛责他们，点了点头答道：
“你们只管全心去查就是，有什么所需的资源随时提出。
速度当然也是至关要紧的因素。
提前一天完差，额外嘉奖也会加倍奉送！”
听见这话，财会们的心情激昂不少；要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载的会计，从来就没有碰见过如此慷慨优厚的事儿。
“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把账目整理好！”
苏辰并不心疼自己的开支，他知道必须迅速理清账务才能更好地掌控全局。
因此，为了促使会计人员尽快完成任务，他不惜慷慨奖赏。
会计们接到指令后立即行动，搬运文件进驻会议室，那里即将成为他们的临时工作地点。
见到他们积极的模样，苏辰不愿继续打扰，随即带上房门转身而去，并同时交代助手，将几个生产车间主任请到会客室商谈事务。
当抵达相邻的小型会议室时，他预先摆出携带的煤气罐设计图。
一面研读设计图一面梳理计划思路，很快几位生产车间主任赶来了，进入指定会议室里集合待令。
环顾一下，见这些负责人均到位，苏辰感到相当满意。
“这煤气罐的设计图纸你们收好，安排专门的生产线投入此款产品的制造。”
他未进一步讲解，毕竟这份技术蓝图他也并非完全理解透彻。
各个车间主任凑近观察桌面上的设计图示，依次传看过后，心内顿生困惑：“为何生产煤气罐呢？此货市场接受度很低，恐怕很难售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