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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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心大厦除了黑火眠所在的顶楼外，不但每层楼都有飘任职，就连地下五层楼都有安排有飘负责人间与地府的出入境、维护治安等工作，为黑白无常拘魂提供协助。
虽说黑火眠怕飘嫌少飘知道，但有众暗卫随身保护，肯定刻意隔绝出一片安全距离令在职飘难以接近，令黑火眠不至于当众瑟瑟发抖失了气度。
因此，骤然出现众飘围堵黑火眠至搬救兵的程度，实在令人惊讶。
白水如甩掉脑海里对黑火眠面对飘瑟缩模样的幻想，蓦地冷哼，“又是这招狼来了~！你们觉得我还会上当？”转身依次把八部电梯的下行键都按了个遍后，开始低头刷手机。
那个来搬救兵的暗卫忙令：
「你们几个还待在这里干嘛？！十二陪在白小姐身边，其余的还不快去支援？！」
暗卫们慌张又犹豫匆匆看了白水如一眼，告辞消失。
冥·心大厦顶楼过道的开阔区域，二十来个飘群情激动地围向黑火眠极其暗卫，并步步逼近。
「我们也想发挥特长！请冥帝也举办复兴比赛！」
「对对对！我们也有同等权利，要求同等对待！」
「冥帝先是我们的冥帝，而后才是这冥·心的董事长，您开明、睿智，请同意我们的请求！」
眼见众飘越逼越近，黑火眠虽仍然在众暗卫的保护下与对方保持有两米距离，但只要留心观察，就可以分辨出他的小腿在微微颤抖。
水如，水如你快来啊！
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黑火眠努力挺直着背脊，正吞咽着口水，在心底默默祈求间，骤然听闻一声坚定、威严的怒喝：
“众飘退散！”
黑火眠与众飘齐齐循声看去，见白水如站在三十米外，虽然娇喘微微，但神态自若气质高华不怒自威，“有话好好说，事情才好解决。如果你们非要对黑先生采用暴力，那可记得先仔细想清楚了！”
白水如缓缓迈出一步，默然将压力完整地施加于进退两难的众飘身上。
众飘即便没见过白水如，也都早已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未来冥后果然如传闻中般面慈心善华贵不凡，即刻不约而同转身整齐向她弯腰行礼，然后原地转身再向向黑火眠行礼。
「白小姐、m……」众飘收到暗卫眼神提醒，忙不迭改口：
「黑先生，我们真没有想造……为难您的意思，我们也是冥·心的正式员工，只不过想请黑先生也为我们飘举行周年庆技能比赛，挑选出人才，也让我们发挥才干实现自我价值而已。」
「白小姐，您之前就帮我们向黑先生申诉过冤屈，这次也请务必帮我们！」
就是这样而已，是吧。
不等诸飘再求，白水如已经缓缓步近众飘，抬手略略下压，示意众飘稍安勿躁，她随性看向其中一个缺手独脚飘，“让我试着看看”，说着阖眸凝神。
白水如，你已经看了好几次判词，可以熟练掌握了。
白水如心里默念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若蝶轻舞，深呼吸数秒，待她再启眸时，眸中隐隐闪烁银色光芒。
缺手独脚飘上方果然漂浮着一卷书卷。
白水如催动意念翻动判词，默然于内容两秒钟后，捡了些公众能听的讯息，念：
“你天生……聪慧……在去I国大学珠宝设计专业报道的途中被人设计拐卖到暗网……折磨三年后病故。”
缺手独脚飘啜泣地跪坐在原地，半晌才喃喃：
「我承风前世欠下的罪业，该还……」他蓦地醒起些什么，一双黯淡无光的半透明眼眸中重燃希冀，尽数投注向白水如，「白小姐，我见过您设计、制作的饰品，我能从中读出勃发无尽的生命力。所以即便我现在成这副模样，我也想像您一样，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的梦想奋斗！」
白水如同情、赞许地轻轻颔首，抬手虚虚抚过那飘的前额，眉眼间满是遗憾与慈悲，叹息溢于言表，有一种母性与神性相融、相成的光辉环绕在她四周，轻易令人折服。
众飘连同李游齐齐单膝下跪，虔诚如同膜拜神明；就连黑火眠都神情崇敬且赞叹地欠身致意。
缺手独脚飘抹去泪眼，挣扎起身、将右手肘横于胸前，左手臂后摆，雄赳赳气昂昂扬声抒怀：
「我更持有外语谈判的利刃，只待与祖国并肩驰骋宇宙，为星际第一街溜子……」
因这画风突转，白水如讪笑向“中二”飘点了点头，转身间视线落于另两个年轻双胞胎女飘面上。
“你们姐妹从大山里走出来，此生心愿是将家乡将失传的织锦染色、织就技术发扬光大，奈何遇人不淑，不但被同一人欺骗、辜负，那人还骗走你们的秘方和技术。你们不但追讨无果，还被污蔑、双双……”。
白水如阖眸不忍再复述判词上的内容，抬手虚抚过两飘的面门，掌心便有柔和若月光的朦朦胧胧银色白光开始映于对方面门。
双胞胎本因被提及生前之事而伤感落泪，不久后因感受到那银色柔光徐徐渗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一点一点地填补破损的缺漏与缝隙。她们感激地抬眸仰望向白水如，抹去感激的泪水，齐声笃定：
「我们对不起父老乡亲，对不起爹娘、弟妹，虽然我们想洗刷冤屈，但更想将我们不外传的技术传承下去，扭转失传的局面！」
白水如微笑点头，视线撞触到一个奋力拨开飘群迫不及待挤到自己面前的一个年轻飘。
「我，我和他们不一样，」年轻飘抖出一张画像，得意洋洋地亮在白水如和众飘面前，「我只想要找个对象！这是我自己画的，和白小姐差不多聪慧，差不多漂亮就……」，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飘捂上嘴，迅速拖走。
“我说明过，婚恋问题不归我管辖，更不归地府任何一个职能部门管理。”黑火眠瞬移、护在白水如面前，“地府不过是轮回暂居地、罪业惩戒地，你们总不会是想长住，所以要求连你们的婚恋问题都一并解决了吧？”句末以微颤音收尾，人不但后退两步还顺带扯着人儿的衣摆，偏要人家随同掩护。
黑火眠的眉眼虽然被墨镜遮掩，但白水如依旧从他高耸若山脉的鼻梁，启阖唇瓣间读出“由我全权掌管”的气度。
倒好像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地府之主——冥帝一样。
不过……
白水如将手背到身后拍走男人纠缠不止的手，再端正神色看向众飘时，面前已经摆有一张椅子。
白水如道谢才坐下，就听得「有刺客！」就被黑火眠拉起身、护在身前、扑倒在地。
紧接着有数枚“暗器”
与此同时，又传来「充当什么救世主？！」的谩骂，靠近白水如的一个飘突然将双手化为缎状，灵蛇出洞般迅疾缠上白水如脖颈、层层收紧。
黑火眠转身，一手护住白水如一手拽住“缎带”，眸光一凛，指间施力即震碎“缎带”。
那刺客飘倒地，看着自己完整消失的两条胳膊仰头痛苦哀嚎。
暗卫首领护在白水如面前，其余暗卫早已分工，或护在白水如面前，或隔离开众飘以防趁乱打劫，或冲向暗箭发出地。
“水如，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黑火眠上下左右环视人儿，拿出手机就要打1\/2\/0。
白水如摇头否定，由黑火眠怀里挣脱出来，伸手、弯腰蹲在地上，将大理石地板上的碎片拼合。
黑火眠帮着把图案边缘的几块小碎片拼上，疑惑：
“这是，炮仗花？”
白水如默然点了点头，柳眉微蹙。
这花，当初我和郝棉棉玩笑时曾经提到过；正确的说，是原身和郝棉棉之间的相互鼓励。
——我们姐妹一定会出名，而且还要一起出名！就像炮仗花一样噼里啪啦名声震摄海内外！
——名声震慑是一回事，但是炮仗一响而散、粉身碎骨，不吉利。
——呸呸呸！你和我掉什么书袋啊！快改口~！来，看我嘴型，跟我念“像炮仗花一样噼里啪啦名声震摄海内外！”
——像炮仗花一样噼里啪啦名声震摄海内外~！哈哈哈！
白水如站起身，扭头看向刚才掷出的地方。
这是警告。
“你知道是谁干的，对吗？”黑火眠关切地握了握白水如的手腕，眼神示意暗卫们行动，并让李游先让众飘回去。
“这事不急，待会再说。”白水如和暗卫首领确认安保恢复正常后，示意四散避险的众飘重新聚集。
「m，白小姐，我在药品研发上是有真本事，我还参与过和孟婆调配新款孟婆汤！还荣获过我们飘里自评的十大最受欢迎孟婆汤口味的三、四和七名。」
白水如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反手到身后，拍走黑火眠拉扯衣角的手，颔首应“不错不错，你倒是可以在孟婆那某个一官半职……”。
白水如收到负责记录的李游的眼神提醒，清了清嗓子，转了话题：
“你呢，因为在过马路时突然捕捉到灵感，分神构思作品过斑马线期间被闯红灯的无良电单车撞倒，昏迷半年后宣告脑死亡。而且还有一年你就能获准投胎了。冥·心旗下倒是有药业公司……”
白水如话音才落，那个眼镜飘早已点头如捣蒜，差点跪滑到她面前，「对对对！我生不能成名，如果死了也没能让自己的作品面世、造福终生，获得认可，我死也不投胎！！」
「对！我们死也不投胎！就算是人身也不投！」
白水如暗暗叹气：
拜托，你们就已经挂了，好吗？还死也不投胎。
先不说要得遭多少劫难、还多少业债、攒多少功德、修多少轮回才能投人身；黑火眠不过有飘脉在地府，又没在那里任职拿工资，拿投胎率要挟他有用吗？真是的。
“他们说的很对。”在众飘期待目光环绕间，白水如边沿众飘半崇敬半恐惧让出的道，步至黑火眠面前，郑重建议：
“举贤使能知人善任向来是上位者必备的，董事长一视同仁心怀众飘，自然早有计划，只不过还在筹备安排当中，对不对？”她不忘使眼色让男人先应下来，缓和局势再做长远打算。
“我相信就算是地府也依然需要原创文化蓬勃发展，你既然当年可以帮那设计师飘讨回公道，那么今日也可以为他们伸张正义。”
白水如因察觉黑火眠借势牵上自己的手并迅速十指紧扣，而低眸看去，再抬眸时，瞥见对方借墨镜遮掩偷瞄了自己一眼；她的心在十指轻微摩挲、缠绕间愈发柔软。
“如果我向冥帝建议，举办原创文化创意比赛，获奖者可以积攒数量不等的功德、消除罪业、早日投胎，可好？”
白水如听闻黑火眠提及“冥帝”二字，明显颤了颤，不由自主抽回自己迅速发凉的手，不想却被黑火眠的大手更紧密地裹实小手，她下意识抬眸向对方，才发现对方不知已经注视自己多久了。
黑火眠罕见朝众飘露出转瞬即逝的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的确，本来我是打算在人类的比赛结束后，盘点总结后再挑时间举办面对飘的比赛。”视线随后递给一直护在身前的李游。
“没错。黑先生已经让我做好策划案，刚刚才审批通过。”李游本来手里拿着平板护在黑火眠身前，赶忙低头调出文档，当众念出详细的比赛日程安排、评审、奖项安排。
白水如怀疑的目光由黑火眠眠上，下降到对方紧着自己的手上。
众飘听罢李游念完比赛章程，不禁欢呼雀跃：
「太好了！！」
「我就知道黑先生心里装着我们飘！您如此深明大义，肯定能连任成功，我们双手双脚选举您！」
「对，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一定坚定选举您连任！」
选举？连任？
白水如再度狐疑且同情地看向黑火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