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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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新朝西北边关的一个小镇里，所有繁华的城镇都不会有的一个院子，位置有点偏，那就是，一所流民技所。

本文的小姑娘便在这里降生。至于她出生是哪一年，是哪位帝王在位，是否国泰民安，技所的人根本不会在乎，因为对她们没有任何意义。

技所里的老妈妈们对这个小东西来到这个充满悲伤和苦难的世界很久以后，她们都十分怀疑，是否给她取个名字？因为看起来这个早产的孩子未必能活几天。

可是，善良的人们总是看到比自己更不幸更脆弱的小生命总是不忍心，尽管她们都觉得，孩子娘亲这么漂亮白皙，又这么行事有理的女子，能把孩子降生在技所对她们便是可遇不可求莫大幸事。

这么多年了，难得她们冰冻的心有了一丝温暖和柔情。

孩子被轻柔的包裹在她们能找到的最柔软的麻布里，可是，她似乎不能自由的自行呼吸了，而且相当的困难。

一直守在一边的香妈妈一脸担忧的感觉到这个孩子徘徊在现世与另一个世界之间，而且明显更想走向另一个世界。

香妈妈只有轻柔的摸摸孩子的乌黑的头发，低声祷告，“孩子，你得哭一声，大声的哭一声，让你娘亲醒来看看你啊！”

女婴似乎进行着一番新的拼搏后，她开始呼吸了，并以一种不可信的响亮的哭声向技所宣告，又有一个负担。

在女婴刚表明她似乎可以活下去的时候，旁边的破旧的木板床上破旧的被褥里窣窣响了几声。一个青白的年轻女子的脸无力地抬起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让我死前看她一眼吧！”

香妈妈眼底含泪，她高兴着自己的祈祷老天眷顾，孩子听到了，果然这个濒死的女子醒过来了。“老天保佑，你醒啦！”

香妈妈把孩子放在她怀里。“瞧！多漂亮的女娃娃。你刚才听到她哭的多好听吗？以后啊，你娘俩就在技所里过活，香妈妈我保证，不会饿到你俩的。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香妈妈尽力安抚并未产生任何效果，几个月的东躲西藏，担惊受怕，香妈妈见到她时，女子已经瘦的只看到一个肚子。原本以为才三四个月，谁知女子说已经快八个月。

这个才当娘亲的女子用苍白的嘴唇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摸摸孩子小脸和头发，呆呆望着望着，又流下泪来。突然，她哆嗦几下，泪水盈盈的眼睛里失了神采。这个和香妈妈才相处半月的女子死了。

香妈妈叹了口气，抹上女子眼睛。这个技所里的人偶尔也会谈着希望，可惜，这些东西已长时间的久违了。

“人世间，万般苦。似云烟，了做无。往前挪，慢慢走。往后的，莫回首……”香妈妈唱着一只好似催眠一样的小调，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异样的情绪，又别样的好听，给女婴哄睡，给她娘送行。

有人推开了门进了屋，“香妈妈，我已经和帮主回禀过了，她同意以后你带着这孩子。”

香妈妈点点头，她看着这个只有桌子高的四五岁的男孩。“小五，以后，你能把她当妹妹吗？”小五低头看看女婴，又看看床上的女人，已经被拉上被子盖着脸。小五听话的点点头。

“香妈妈，为什么您救了这个姨姨又救她的孩子……”他在心里想：一个不愿意说自己来历的女人的孩子，不会是因为她漂亮吧？

香妈妈望着男孩，她笑了笑说：“不知道，眼缘吧！”又低头看了看因为能正常呼吸脸色正常起来的孩子一眼，“小五，以后，你也要学着弄些汤水喂息息了。”

男孩眼睛一亮，“她有名字了，是哪两个字？”“气息的息。”说完了后又好似给男孩解释一般继续说，“她自己学会了呼吸，知道必须有气息才能活。”

“真好！”男孩笑了笑，“我还以为您会叫她小六呢？”小五心里说：我反正要叫她小六。

很奇怪，这个刚刚学会哭的女婴居然睡得很香，在梦里，也觉察到了现在她身边的两人将来会是她最重要的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