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牧村旧影：媒婆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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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聚集了四面八方村民的河西集市，热闹归热闹，但是对解清来说，久了，吵得脑壳疼。
李二婶编织的布料似乎很受一些商人的喜欢，前会儿时间，刚把布料子摆放出来，就有两位商人来购买了。
两个黑长衫大沿帽的商人似乎是李二婶这布料的常客，交谈间，就卖掉了大部分的织物。
只剩下一裹微黄色的布料子了。
李二婶带的其他的，什么鸡蛋啊，苎麻叶子啥的，也卖给了住在河西镇的人。
总之，李二婶这边带来的货物，已经清空了一大半。
剩下的东西，与其他的村民的货物差不多，就看能不能卖掉了。
大集开场的晚，一下午，就没见人群少过。
这边的李二婶和大妞晒黑的皮肤笑容满满，似乎是很满意今日的收获。
“李二婶呀~真是好久不见！”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故意尖声尖细的声音传入解清耳朵。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是一个穿的花花绿绿，头上绑着一个红布条的中年女性。
她脸上扑着白粉，那一笑，脸上的沟壑跟着一动，白粉扑扑掉下，倒挺适合拍鬼片的。
“哟，李二婶啊，之前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还未等李二婶开口，那尖细声音的媒婆子又接着继续说道。
附近的人见到这个十里八乡眼熟的媒婆子，一个个的，停止了与对面人的交谈和买卖，围绕着看了过来。
这样的情况似乎不止发生过一次。
这赶集嘛，就是凑热闹，买卖交易的热闹，还有八卦的热闹……
过来赶集的乡里村里人，也不着急自己顾客的注意力落到他处。
毕竟平常生活就苦累极了，赶个集也算是半个休息，休息听点八卦热闹啥的，不奇怪。
甚至不少赶集人，都瞄向了李二婶这边，个个耳朵竖着，生怕听漏了什么。
一般来说，媒婆说亲，不会在这种集市里，大张旗鼓的寻着人，大声问这话。
可看周围人的态度，面前这媒婆子经常这么干。
集市里的人，就是好奇，这次，这媒婆又打算说谁的亲呢？
解清的注意力，停在了媒婆子说的“之前说的事”和“考虑的怎么样”上。
这媒婆子，之前说的什么事，为何会在这里询问李二婶的回复。
李二婶在听到媒婆子第一句话时，还没开口，被打断，没啥表情变化。
媒婆子接着的第二句话，却令得李二婶带着憨厚笑意的脸庞僵住，笑容消失，隐隐带着烦意。
“周婆子！之前就说过了，俺不同意，你这次再问，又有甚意义！”
李二婶的嗓音不大，声音却冷了许多，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否定的。
媒婆子姓周，周婆子像是没看到李二婶的不耐和拒绝，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解清站在李二婶的后头，旁边还有个大妞。
大妞在看到周婆子靠近自己摊子面前时，就已经拽住了解清披得篷子，还好解清注意到了，阻止了自己的下意识反击，要不然，现在的场面估计还能更热闹。
“二婶呀，莫生气哩！之前给你介绍的河西镇东的陈家老二，咋就不行叻！”
周婆子那像是关心李二婶一般，伸手就要放在李二婶左肩上。
李二婶似乎想躲开，但却止住了身体上的反应，她的左肩被周婆子扣住了。
解清在李二婶背后看得清楚，这周婆子的手与其说是扣着，不如说是抓着李二婶的左肩。
李二婶背后是她的两个姑娘，李二婶再怎么厌恶周婆子，想到自己姑娘在身后，怎么也得挡着。
自从进入河西集市，相比其他赶集人，把自己的蓑衣外袍脱下来或者敞开，李二婶反其道行之，将解清和大妞身上的黑袍子拢得更严实，甚至还叮嘱了两人，不要把兜帽掀开。
大妞还好点，兜帽带着，还能勉强看清脸。
而作为“二芽儿”的解清，只露了一双眼睛。
李二婶似乎特别怕河西镇里的人能看见“二芽儿”的样貌。
解清陡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之前，他还没在意。
现在，他想起来了，今早赶集，一路上，李二婶的样貌和大妞的外貌虽然不似那些后世明艳的大明星，但对于老山村里的村民来说，却是长得周正，肤色虽然有些偏黑，但是皮相子清秀嫩滑，若大妞稍微养白一点，准是个肤白貌美的灵动大姑娘。
但看李二婶这紧张兮兮的样子，解清能肯定“二芽儿”的样子，比她姐姐大妞更甚。
说不定，是这片山里有名的美人。
想到此处，解清藏于兜帽下的脸色有些难看。
“二芽儿”原本长什么样子，解清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二芽儿”是解清，自己长个什么样，解清还是知道。
之前，听那些村民唠嗑，他还媒婆只是给李二婶说亲。
现在，这个媒婆说亲，可能不只是给李二婶说亲，还是给李二婶的两个姑娘说亲。
解清看了眼旁边能看到脸颊的大妞。
大妞瞪着圆润的杏眼，一看就是生着气，但不可否认，即便是生着气，也看着灵动秀丽。
解清看向侧边大妞的动作不明显，但也有摆动。
大妞捏着“二芽儿”的外袍，跟能感受到解清的动静，瞪着的杏眼微暖，安抚的看向了“二芽儿”。
当“二芽儿”这个身份是个貌美的姑娘家，即便是年龄还未到合适的时候，也会有不少人盯着她的婚嫁。
周婆子所说的河西镇东的陈家老二，也引起了解清的注意。
解清并不知道这陈家老二是谁，但他在隐藏支线里，哑巴了，听力恢复。
身体上一个感知不好，另一些感知就得到了加强。
随着周婆子之前那话音落下，解清就感受到了周围人群间的遗憾惋惜。
看样子，河西集市里知道陈家老二怎样的人并不少。
不过，这是跟谁说的亲，他，还是大妞，更或者是作为寡妇的李二婶。
毕竟，陈家老二，也没说是多大的年龄啊。
静神细听，人群模糊的交谈声中，解清脑海中隐约描出一个形象。
一位年近三十，欺软怕硬，嫖\/赌皆沾的花花公子形象。
河西集市里看热闹的人多，解清还得知一个信息，这陈老二，屋里已经娶了十多个小老婆了。
那怪不得李二婶会生气，自己心肝的姑娘，被说了个这种亲事。
自家虽然没有陈家富裕，但是日子也过得去。
不生气才叫奇怪。
解清想清楚这些，那边李二婶和周婆子也吵骂了好几声。
不过，两人的吵骂没过一会儿就止住了，在一个喝声中，止住的。
解清有了个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