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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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真是可畏。”鬼焱开口，“原本在妖宿灭了我一个梦魇的，就是你吧？”
一片沉默。
“不尊重长辈可不是个好习惯。”鬼焱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仅是五尾狼妖，还是力量与冰系的双系妖怪，这倒是我看管不力，让你长大了。”
“在蘑菇镇重伤我手下的，好像也是你吧？”鬼焱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凉雨凝望着通天的煞气，耳边响起无来由的鬼泣，他向前跨了一步，小声：“你先走。”茶韵儿丝毫不避人，笑着：“我走什么？你看看他这怨气，他能让我跑得了？”
“能走一个是一个，你赶紧去找安玥！”凉雨明显意识到了实力差距，又向前走了一步，企图把茶韵儿向后挤，岁寒体会到主人的情绪波动，剑刃上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茶韵儿看着凉雨的背影，轻轻笑了：“真像。”火焰在凉雨耳边萦绕，他完全没有听到茶韵儿说了什么，只觉后背忽然一阵阴寒，忽地整个后背都麻木了。
面前的三个鬼族的领导层人物一下子变了表情，乱了阵脚。凉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茶韵儿向前跨了一步，和他平齐，又跨了一步，走到了他前面。他心里着急，但不知为何，身体竟完全被冻住了一般，一步也无法挪动。
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茶韵儿完完全全走到了他前面。
她身后，托着九条尾巴。
凉雨周遭的火都灭了，但由于之前有焉九辰的指点，他并没有太过惊慌。
相较鬼族，只交了两手，完全败阵。茶韵儿近身一拳打向鬼焱之时，整个空间开始震碎，茶韵儿一拳打了个空，但震动了整个鬼族所在的空间，无数厉鬼叫声袭来，凉雨捂住了耳朵，紧接着，他感到有人护住了他，一阵天旋地转的头晕之后，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茶韵儿坐在他身后，他靠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仍旧是岁山，但进入鬼族空间的石头已经碎成了好几段。
凉雨一惊：“茶，茶小姐，你看到焉九辰没有？”
“没有。鬼焱见敌不过，自动摧毁了这个空间。”茶韵儿解释道，“鬼焱也是空间系，只不过他的能力没有玥儿强劲，但我们要是想妄自破坏它的空间，是不大可能的。”
“你也不行吗？”
“刚才的能量太强大了，可能鬼焱制造出的空间还没有承受这么强妖力的功能，如果我明确知道，确实可以破坏，但刚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空间就塌了。”
实际上，如果茶韵儿当时不管凉雨，是有可能抓住鬼族的三个魔头的。
“……”凉雨沉默了，他慢慢起身，身体还有些僵硬，“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没有个称呼吗？”茶韵儿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凉雨一怔，勉强笑笑：“多谢茶小姐。”
茶韵儿皱了眉：“不好听，换。”凉雨转过身看着她，有些微愣：“那……钟，钟小姐。你放心，你要是想隐瞒，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这次轮到茶韵儿愣神了，她皱了眉：“怎么，你知道？”
“嗯，偶然看到的。”凉雨随口说道。他不能再说是谁告诉他的了，他还想让茶韵儿帮焉九辰一个忙呢，不能让他把她得罪了。
“……叫我阿韵吧，我听着顺耳。”茶韵儿直白表达。
“嗯？”凉雨有些不明白，这称呼显然是有些亲昵了，但他也没有过多反驳，“好。那就，谢谢阿韵了。”
茶韵儿抬头，凉雨和翼狼面貌一点都不像，可就是他把自己向身后拉的动作，让她自然地就想到了他。甚至火系妖术的运用，两者都如出一辙。
他已经死了，那就让他留个念想吧。
焉九辰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那股极强的寒气一直侵袭到了这里，一阵天旋地转晕头转向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挽妖也不知外界情形，她抓着柱子没有多大变动。等震动过去，她看向坐在地上的焉九辰，一脸困惑：“这是怎么了？”焉九辰看着自己手上被冻裂的药膏，嘴角抽了抽：“这妖力怎么这么强啊，不会是安大当家的亲自来了吧？”
秦挽妖把他扶起来：“要不我给你重新抹？”“没事，也快好了。”焉九辰婉拒，“你猜外面是谁赢了？”秦挽妖一愣：“不知道。安玥真的很厉害吗？”焉九辰看了她一眼，自动拉开了距离：“她确实有点凶，但云娘的实力也不差。”
他可没有明确地说出安玥的名字，如果秦挽妖真的是被鬼陵淼封闭式管理，她大概也不会知道梨山大当家的名字的。
她在骗他。
秦挽妖也明白自己这一句话好像说错了，她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门被推开，鬼陵淼扶着门框，半个身子都被冰锥覆盖。秦挽妖一惊，连忙上前：“云娘，怎么了？”鬼陵淼看了焉九辰一眼，焉九辰也没有料到鬼陵淼会变得这般狼狈，但毕竟事情因他而起，他不好说什么，上前一步，双手交叉：“长老可是有话要说？那我先出去？”
“呵，出去？”鬼陵淼在秦挽妖的扶持下直起了腰，“来人，把他带到偏殿，严加看管，不允许他外出。”焉九辰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鬼陵淼在拿他撒气。秦挽妖倒是有些慌：“云娘，为什么突然这般？”“放心，我不会过多为难他。”鬼陵淼余光瞥了一眼秦挽妖，“挽妖，有些事，你也不要过多管束。云娘，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秦挽妖呆住了，见屋外进来的两个人，不，尸首，她挡在了焉九辰面前：“云娘，你答应我不杀他的。”焉九辰抓着她的胳膊，小声说了一句：“护好你自己。”说罢，他走上前去，对两具尸首道：“走吧。”
“我和他一起。”秦挽妖跟上前去。
“不要添乱！”鬼陵淼嗔怒道，“挽妖，要是你不听我的话，那云娘，也不会听你的话了。”秦挽妖停下了，回头怔怔地看着鬼陵淼，满眼不可置信。还没等她说话，焉九辰抢先一步：“妖儿，别添乱。长老言而有信，必不会轻易食言。”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护好你自己。”
焉九辰心里已经吐槽了千遍万遍：别瞎说了好吗？你没有任何能让鬼陵淼用得上的地方，她只不过是重情才给你面子的好不好？你真一遍遍挑战她的底线咱俩谁都活不下来啊！
或许是听到了焉九辰的内心想法，秦挽妖没有在阻止，看着焉九辰和那两个东西走了出去。鬼陵淼坐在桌前，喝了口水，对秦挽妖道：“挽妖，现在时期特殊，我知道你中意他，但你不能帮他跑出去。要不然，云娘或许会死的。”秦挽妖本有些郁闷，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一阵抽搐：“云娘，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别胡说。”
鬼陵淼伸手摸了摸秦挽妖的脑袋：“或许我真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挽妖，焉九辰这个人，心机颇重，你别看着他笑嘻嘻地一副对你好的模样，其实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他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你根本玩不过他。”秦挽妖点点头，看着鬼陵淼身上的冰锥：“云娘，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怎么这样就过来啊。”
“处理不了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了。”鬼陵淼皱起眉头，似是想到了疼，“我当真没想到，钟小韵竟然还活着。当年梨山的异动，三界共睹，这绝对是一代妖皇陨殁的现象，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挽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名称了，她拿起热茶壶，把热茶泼到了冰锥的尖尖上。
茶水瞬间结冰。那个冰锥显得更大了。
她瞪大眼睛：“怎么会？”
鬼陵淼笑了：“好了闺女，别白费功夫了。想帮我啊，千万别让焉九辰跑出去了，任凭他用什么甜言蜜语也不行。你要也是鬼族人，我就把他捆起来下点药扒光了让你上了，新鲜劲一过，你就不会轻易被他骗了。可你是御武界的姑娘，总要留的清白的，只能靠你的小脑子了。你可以去看他，他是教了你怎样耍鞭吧？焉九辰的身手绝对的一绝，你好好学。鬼陵苏要是来找你麻烦，你打她就行。不过，就她现在那个样子，没段时间估摸着不能下地了。哈哈，虽然我也挨揍了，但想想她那个样子，我突然还挺喜欢钟小韵的哈哈哈。”
秦挽妖也无奈的笑了：“云娘，你这什么逻辑啊？”被人打了还喜欢揍人的人？只是因为那个人把她不喜欢的人也揍了？
那两具尸身一前一后，身体上都有所缺陷，一个少了左手，一个右手好像少了一根小拇指。等到偏殿，周围结满了蜘蛛网，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长满了杂草，说是一个荒弃的小偏殿，实际像是一个巨大的枯坟。
焉九辰还在观赏着这个小屋子，忽然被后面的一具生尸踹倒，他一下子扑在了草丛里，还没起身，坐在那里：“我说，能别这么粗暴吗？我这不是乖乖过来了吗，也没有为难二位啊。”缺指尸撩起了头发，声音沙哑，但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是吗？你真的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们吗？”
头发下的脸已经有了一些腐烂，但这张苍白的脸让焉九辰瞳孔骤然收缩：亚琦。他赶忙看向另一张脸，这倒是个生面孔，不过他脸上挂着的那抹诡异的笑让他觉得，这也绝对是一个和他有仇的。
他用手一撑，刚想起来，断指尸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他支撑不住，摔在了身后的草地上，沾上了一身的灰尘。断手尸向前一步，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
“唔。”焉九辰表情都要扭曲了，另一只手抓在了他的脚腕上。
“呦，您也会疼啊。”断手尸在他面前得意道，“您大概是不认识我的，但您应该认识未书逸吧？”
好家伙，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把他掐死的交情。焉九辰尽量控制表情，他越痛苦，他们自会越来劲。他轻轻喘着气：“是我唐突了。”
“求饶啊？长老不许你身上少了零件，”断指尸抓起焉九辰抓在断手尸脚腕上的手看着他的小拇指，“要不然，我非剁了你这只手。”
他俩一人抓着他一只手，焉九辰总有一种要被五马分尸的感觉，好在持续时间并不长：秦挽妖推门，他们两个人立刻把他拉了起来，一副无事的模样。
消息极快地在外界传开：影阁追杀令已破，焉九辰已死。
凉雨心思沉闷，没空再参与外界事物，独自一人在凌夜峰闭关。由于岁山隐秘，茶韵儿没有打算在三界之内公开她的身份，自征战之后，把自己关在了茶花殿，不再见人。顾凌霜受沈千寒劝谏，归顺于凉府阁下，凉老头见是一个厉害的姑娘，议事之时嘴都笑的合不拢，专门为云裳阁开了一片小地方，把凉落落交给顾凌霜带。沈千寒见凉府多了一个实力能与他相当的，自行请命去凌夜峰守关。凉老头到底偏爱凉雨，直接允了。
御灵和御武之间冲突减少，鬼族也没有捣乱，各自就这样维持着平静。
转眼三年已过。
窗外的死寂，连风都不愿意光临。焉九辰坐在窗前，目光有些涣散。
亚琦在秦挽妖面前总是换一张人脸，平时她也不和他们说话，所以她一直没认出来。看管他的这两个人，几乎是对他日日折磨。秦挽妖来看他的时间很长，但总归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他也明白了鬼陵淼的诡计，这两人都与秦挽妖有瓜葛，兴许现在还喜欢着，看到秦挽妖与他这般亲近，自然是容不下他的。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个人治他的法子也就格外毒辣，但他们总会在秦挽妖来之前把他处理成个没事人一样。
他好像做了三年的牢，还要等着被榨干最后价值。
不是没想过了结，但他仍念着旧情，必须要提醒影阁阁主注意萧枫，如果可能，他还要把那个畜生亲手弄死。
一道黑影越过墙头飞了进来。焉九辰习以为常，关上窗，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弓起身子。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秦挽妖你快过来，挽妖挽妖挽妖……焉九辰在心里念经一般重复嘟囔。由于重复念这两个字，最后变了音。焉九辰觉得好玩，就笑了出来。
倒是没有响起熟悉的踹门声，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响。焉九辰感到奇怪，把窗户拉开一点小缝，看到一只棕色的身影在蠕动。
是一只猫。
焉九辰感到奇怪，这里是鬼族的地界，他被关在这里三年，连个小虫子都难得见到，今天竟然突然闯进来这么大一只猫？那猫的前爪好像受伤了，正伸着舌头舔着伤口。
它的舌头粉粉的，他顿时一阵心痒。猫咪一边舔着爪子，目光四处打量，很快便扫到了躲在窗缝里的焉九辰。它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但本来想叫出来的声音硬生生憋住了，它颈毛炸裂，一脸警惕的模样。焉九辰见状，干脆把窗户推开，双手伸出窗外，小声唤着：“小猫，过来。”
这是一只狸花猫，黑棕黄相间的花色，但是身体太瘦小，加上面目有些邋遢，并不怎么好看。它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向他示好的人，见他没有敌意，挪挪爪子，想离开这里。焉九辰有些失落，他想抱抱这只猫，转头看向桌子，昨天秦挽妖走时，留下了一块糕点。他火速跑过去，又立马折回来，把手伸向窗外：“过来。”
小猫对他手里的东西有些兴趣，迈着猫步，慢慢走了过来。
大概是真饿了。焉九辰心想。他突然记起秦挽妖曾对他说过，鬼族有时会抓一些猫狗一类的东西用于化作阴气，这样不至于惊动了两界，虽然阴气少，但蚂蚱腿也是肉，鬼族人会有一些杀戮的天性在身上，这个应该就是一个跑出来的小可怜吧。
猫咪已经把头伸到了他的手上，黑黑的鼻尖已经触到了他的手指，焉九辰咽了一下口水，另一只手及其小心地伸向小猫的头。猫咪十分警惕，还没等他的手伸到小猫脑袋上空，它就已经退了几步，焉九辰只好把手伸回来，拼尽毕生所学把目光放柔和，一脸期待，希望它能看到自己的好意。
显然，小猫对焉九辰手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它不喜欢吃糕点，但撞上了焉九辰的目光，停下来和他对望了一会。焉九辰眼里都要温和地滴出水来了，恨不能当场学个猫语把它叫过来。一人一猫相互看了一会，最终，猫还是迈着颤颤抖抖的步伐慢慢靠近。
许是对于外界环境来说，焉九辰更让它有些安全感。若这里是一个自由的空间，它可能会多看他一会，但绝对不会走过来。焉九辰见小猫过来，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把它吓跑，直接功归一溃。
猫碰到了他的手，它一转脑袋，在他手上蹭了一下。焉九辰眼疾手快，一把把猫从窗户拎了进来，做贼心虚一般赶忙关上了窗。猫都没有回过神来，在他怀里愣了一愣。
焉九辰脸上全是计谋得逞的得意，把身子蜷成一团，猫被卷在他身体之中，像是品尝劳动成果一样，他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
“真软，难怪凉雨喜欢茶韵儿呢。”焉九辰笑着嘀咕了一句，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摸着猫的手停了一下，只顿了一秒，他的爪子又开始抚弄猫头上的这两撮毛：“嘿，比茶韵儿身上软多了。”猫大概是被他摸舒服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焉九辰举起那只受伤的猫爪查看了一番，想了想，用自己的手臂在墙上擦了一下，墙面粗糙，焉九辰用力又大，一下子就擦出了红痕，他见症状不够，又用力擦了一下，鲜血缓缓渗出，墙上也有了一点血痕。
秦挽妖今日来的很早，一推门，见焉九辰靠在床上，柔顺的看着她：“你来了。”
他把袖子卷了起来，茭白的皮肤上一道红痕很明显。秦挽妖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两步走了过来：“这怎么回事？”“我，刚才没注意，摔了一跤。”焉九辰指向那个墙面，“擦伤了。”
这是他第一次向秦挽妖露出伤口。她看着还在向外渗的血，赶紧起身：“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没有多久她便带着纸包回来，把药放在桌上，用手挑出来一点：“我给你抹。”焉九辰乖巧地等着秦挽妖上好了药，看着瓶子里余量很多的药膏：“妖儿，这些留下来吧。”秦挽妖没有什么怀疑，点了点头，笑着责怪道：“连站都站不稳了。”焉九辰笑笑：“这么久不活动，是有点废了。”
秦挽妖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她收了收尴尬的脸，转移话题：“嗯，昨天你教我的我练的不错，你帮我看看？”焉九辰笑着点头，一伸手朝门：“去吧。”
秦挽妖本身就有舞鞭的基础，焉九辰给她指导了三年，再加上鬼陵淼的促成，鞭法炉火纯青。焉九辰看着有些邪气庇身的秦挽妖，心里有些难受，看好一套鞭法，点头：“不错。”秦挽妖得到夸赞朝他笑了：“真的，感觉我已经无敌手了。”焉九辰照旧点头，小心询问：“我今天好像没有看到门前的两位。”
“啊？”秦挽妖有些奇怪，“我没有注意。哦，今天好像是中元节，他们应该是外出了吧？”
“中元节？”焉九辰一顿，“难怪，他们都有亲人吧。”
秦挽妖心里不大好受：“九辰……”
焉九辰看着她：“没事。难得一个好日子，大长老应该很想和你一块吧？”
“什么？”秦挽妖也看着他。平常她要走的时候，虽然他不说，但她能感觉到，焉九辰很不想让她走，今天是怎么了？刚才的意思，是在赶人了？
“大长老平时待你不错，她上次受伤，一直在闭关养伤吧？难得一个节日，你去陪陪她吧。”焉九辰笑道，“我也不是鬼族人，不需要过节。”
“那行吧。你要是有需要，喊一声就行，他们马上就会知道。”秦挽妖笑笑，“这里有小鬼头护你的，你不必担心。”
焉九辰心里一动：在警告他么？他并不动于声色，笑道：“谢谢你。妖儿，既然过节，你不给我个表示？”“你想要什么？”秦挽妖感了兴趣。
“嗯，想吃鱼。”
“没问题。”
等送走了秦挽妖，焉九辰把小猫从被子里掏了出来，给它的爪子上了一些药，撕下了一段袖口，把它的伤口包了起来。它刚被洗了个澡，现在身上毛毛已经干了，蓬蓬松松的，焉九辰简直想把手粘在它身上。
小猫像是饿了，冲着他喵喵直叫，还讨好的用身子蹭他的胳膊。
“真犯规啊。”焉九辰心里升上一种愧疚感，“小猫，现在只有一个糯米团子，等会有鱼的，等等行吗？”
那猫听不懂，继续蹭他的手背。焉九辰心里一阵激动，把猫抓起来脑袋埋进了它肚子里吸了一口，一翻身上床，搂着猫窝成了一团，心里舒服极了。他看着猫背上的花纹，感觉很像那天晚上在酒楼遇到的猫，但他觉得这只不过是同一品种的猫，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