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服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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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砸到了不知道多深的地方，上方的地洞也坍塌了，统统压在了她身上，让她一动都不能动，刚才的冲击力又直接将她的肋骨不知道砸断了几根，此刻她连呼吸都泛着血味，而且如果再这样一会，她就离窒息死亡不远了。
“你别乱动啊，我只能帮你缓和一下你身上的伤，但是这土我可没办法给你掘开。”
梧桐树迅速帮她疗伤，看她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想跳出去给她一嘴巴子抽清醒。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没计划。”
？
梧桐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它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计划？”
李若愚试着活动了下手指，感觉到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后轻叹了声。
“我没想到他忠诚成这样。”
梧桐树呆愣了两秒后才开始在她识海里暴跳。
“那你还那么淡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那咱们怎么办？”
李若愚没回应它。
“你别死了吧？李若愚！李若愚！你别睡，我有点怕黑！”
梧桐树慌了起来，感受到熟悉的寂静和黑暗，简直要哭出声来。
“别急，我那时候跟你说话还没说完。”
“说！！现在你就别卖关子了！”
李若愚轻笑，
“我发现贞至林身上有线索，我当时就有了发现。”
这次她没话说一半。
“贞至林当时陷入昏迷，但是他浑身的气质很安详，像是个回归母亲怀抱的孩子。”
正常情况下，贞至林应该是硬生生疼晕的，而且他晕前还带着浓浓的怨恨，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面容平和，甚至还带着柔和的微笑。
“我察觉不对，所以直接一拳把他揍醒了，然后给他用上了昏睡丹，让他起来重睡。”
“那之后，贞至林身上那种古怪的安详感就消失了，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正常该有的戾气。”
这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她本来以为他是被什么精神类灵兽攻击了，但是她却在他身上发现了熟悉的气息。
异种火灵的气息。
她当时就隐隐有些猜想，只是没机会证实。
“我怀疑异种火灵就在地下，而真正见到它的办法，就是重伤到昏迷。”
为什么需要这两个条件？随着缺氧带来的阵阵晕厥感，李若愚心里有两个字越发清晰。
听着识海里梧桐树的惊呼，她终于缺氧昏迷了过去。
意识陷入黑暗，不知道多久后她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血红，李若愚慢慢抬眼，果然看到了眼前漂浮在半空的东西。
那东西只有她一个拳头大小，身边的灵力波动却不小，它出现瞬间，李若愚周边温度开始上升，同时她埋在地底下的身体的温度也同步上升，不一会就到了滚烫的程度。
它的身份此刻呼之欲出了，造成无相山灵兽异动的罪魁祸首，异种火灵。
感受到来自神识的侵入，那两个字此刻也彻底被证实。
夺舍。
所以它成功了吗？
想起那场梦里对叶隐莫名抱有敌意的贞至木，她心里有个猜想隐隐浮现。
如果它想要一个完美的容器，那么没有比叶隐更合适的人了。
她头皮发麻，一想到被她寄予希望的人是一只夺舍了别人身体的异种火灵，就觉得反胃恶心。
她深深皱起眉头，看向对面打量着她的异种火灵。
它通身呈血红色，有些地方红到发紫，浑身散发着滚烫火焰，感觉到李若愚的视线，它兴奋的身上的火焰都在跃动。
“多么完美的身体……多谢你打断我夺舍那小子了，你可比他合我心意多了。”
“眼光不错，我也觉得你挺有用的，要是化作我身体的肥料，那就更完美了。”
被她回怼，火灵身上一瞬间传来杀意，它发出阴狠的笑声，不由分说将神识探入李若愚的魂魄。
“让我看看，你想要什么。”
它毫无阻拦的将神识探了进去，还没开始得意，就在她识海里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
“呵呵，怪不得敢打断我，果然是有点东西在。”
它声音隐隐含着嫉恨，但是想到等会这具天赋异禀的身体就将是自己的了，它又兴奋了起来。
“要是再让你成长几年说不定我还真怕了你了，但是现在，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跟我对上还是不够格！”
它神识带着灼烧感迅速深入李若愚的魂魄，想直接将她的魂魄吞下，然后将身体据为己有。
感受到一路的畅通无阻，它更为得意，垂涎了上百年的人类修士身体此刻就离它一步之遥。
想到它这些年被莫名的力量追杀的惨状，它对李若愚灵魂的攻势更为急切，就连李若愚的神识悄无声息将它包围了都没发觉。
“放心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我会让这具身体成为全大陆最强的那个！”
“到时候，我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可惜她的天赋跟你相比起来还是太弱了，不然她就得眼睁睁看着我用她的身体活过她的下半生！她会为她的愚蠢和傲慢付出代价！”
李若愚的神识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像是已经吓呆了，眼看多年的目标成功在即，异种火灵已经开始畅想未来。
但是它的神识刚触及到李若愚记忆中藏起来的一部分，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势不可挡的反扑。
金丹神识？！
它的神识强度已经有筑基八层的强度，可是筑基对上金丹，那几乎无异于蝌蚪对上大象。
神识被困，它发出焦急尖叫，立刻想将神识抽回然后逃跑。
可是它刚起了逃跑的念头，这片它创造出来的领域就被另一片火焰包围，看清那火焰的样子后，它浑身火焰都在颤抖。
“不死凰？不死凰！怎么可能，我都跑到这里了，你们怎么可能还能找到我！”
李若愚静静的看着它发狂，目光冰冷。
“你夺舍过不死凰血脉的人。”
一个异种火灵的身上有不死凰的气息，怎么想怎么不对，在看到它对夺舍的渴望后，这个问题好像就有了答案。
但是火灵的回答却让她一愣。
火灵发现逃不掉了后，不甘沉寂了下来，此刻听到她的问题，它语气里满是荒诞。
“我夺舍不死凰？呵呵，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是你们不死凰夺舍的我！你以为你们不死凰是怎么重生的？你们才是那个夺舍别人的恶人！”
李若愚心神巨震，魂魄微微颤动，一直坚定的道心险些不稳。
看到她这反应，又想到她炼气三层的实力和金丹神识，火灵终于明白过来，声音里恶意浓重。
“你这身体也是夺舍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贼喊捉贼，你们不死凰可真是一模一样，血液里带着强盗的天赋！”
听到它这话，李若愚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对，不对。
她现在的样子跟上辈子一模一样，除了额间的红痣外毫无差别，而且她重生的那个村子里没有人认识她。
更何况，一个小女孩，不可能靠自己爬上那么高的树，而且那棵树又那么恰好的是她妈妈种下的梧桐树。
她察觉异种火灵可能是想让她神魂震动，它好趁机而入。
自以为察觉到它的意图，李若愚轻笑了声，将语气里充满傲慢。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觉得我会愧疚吧？”
这句话好像激到了它的某个痛点，它浑身温度猛地降低，声音阴森森的。
“你们不死凰还真是高傲的一脉相传啊。”
它明白自己不可能再次说动李若愚了，也明白自己打不过她。
它认命般放弃挣扎，
“技不如人，我认输，要杀就杀吧。”
看到它这样，李若愚反而改变了主意，眉间红痣一闪，直接用上了从梧桐树那里学的契约方法。
“你要跟我签主仆契约？！你们不死凰的人果然狠毒不要……”
一阵亮光闪过，契约生效，它骂了一半的话被迫暂停。
“自作自受罢了，要是你没动歪心思，我也找不到你。”
李若愚没搭理它，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崩溃气息，她直接动用神识破了这个领域，从地底再次睁眼。
“你终于回来了……异种火灵？！”
梧桐树还没来得及为她醒来而松一口气，下一秒就看到了一只飘在李若愚周围的火灵，惊得嗓子差点劈叉了。
火灵看不到她识海里的梧桐树，也听不到它说话，只是沉默的飘在土里。
“把我救出去。”
李若愚直接对着它下了命令，不管它心里怎么想的，只立刻去问梧桐树。
“梧桐，我这具身体怎么来的？”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梧桐树支吾了一会，最后说了实话。
“哎呀，你妈不让我说，但是她都骗我了，那我说了也没什么吧。”
听到与妈妈有关，李若愚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
她妈妈虽然向来不着调，但是她是为李若愚塑造三观的人，李若愚相信她绝不会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出错。
“李绛月走的前一天给我拿了盆花，让我养着，我就天天浇水，天天喂灵力，养了二十年才发芽，又养了四十年才结出花苞，然后某天它开花了，随着它消失，你就出现在我树枝上了。”
妈妈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知道她会死去，会复生，早早就把她新生的地点给安排好了，还种下了梧桐树来带着她熟悉新的环境陪着她。
随着异种火灵操控的地灵鼠把她挖出来，她也想起了她最后见到妈妈时她说的话。
她说：“阿月，有妈妈在，别怕，妈妈等着跟你下次见面。”
当时只道是寻常，她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可现在再看，这句看起来平常的话好像有了无尽的深意。
她在李若愚刚出生时就早早种下梧桐树，那时妈妈就在为她铺路了吗，那她现在又在哪呢？
她重回地面，深深呼吸，任由冰凉的空气把心里的郁气冲淡了大半，看着头顶遥远的天空攥紧了拳头。
想要弄清楚一切，她还得走的更远才行。
*
异种火灵被她收服了之后，无相山里的灵兽纷纷恢复了正常，她立刻开始搜寻关明的痕迹。
她很快找到了瘫在血泊里的关明，在感受到他还有一口气后松了口气。
现在能找到金如意踪迹的线索只有他了，他要是死了，李若愚还真没办法。
异种火灵感受到李若愚的需求，主仆契约冥冥中让它主动开口。
“我可以搜魂。”
异种火灵的声音依旧阴恻恻的，听起来像是有个充满怨气的鬼趴在她耳边。
她丝毫不怀疑它这是故意的。
主仆契约可以约束身为仆从的一方不能对主人有恶意的举动，但不能规定它用什么声音跟她说话。
心中想着事，李若愚懒得搭理它，直接给它下命令。
“搜吧，搜到的东西要全部如实告诉我。”
能搜魂，那她自然不会浪费自己的丹药去救一个要杀她的人。
火灵冷哼了一声，将神识探进他灵魂。
像是感到痛苦，关明皱起了眉头，可在场一人一树一火灵全都无动于衷。
“他叫关明，瑶光城杭回县人，父亲是关成，母亲是……”
“只看这三天发生的事，是谁指使他来杀我们，他今早进了洞里后，洞里的人怎么样了。”
李若愚皱眉打断它，知道它这又是故意在烦她。
异种火灵不甘的停下，顿了一会老老实实的回答她。
“指使他的人叫贞静玉，是贞家三小姐……他进洞后对洞里的人发起了攻击，但是洞里的人直接消失了。”
李若愚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另一个人呢？”
“他进去的时候洞里没有另一个人。”
想到金如意那颗丹药的时效，李若愚了然，点了点头，看它满身寒气地漂浮在外面，尝试着将它收进了识海。
猝不及防跟火面对面的梧桐树：……
“李若愚，你想烧死我吗？”
李若愚摸了摸鼻子，给火灵下了命令。
“不许对梧桐树做任何违反它意愿的行为。”
火灵原本跃跃欲试的动作一滞，然后颇觉没意思的往另一个角落飘去。
“把我留在身边还要处处防着我，你把我杀了用来强化自身算了。”
它飘在识海里，颇有些不想活了的感觉。
“放心，等什么时候你没用了，那就是你的死期。”
李若愚被它烦的头疼，学着它的语气阴恻恻的威胁它。
异种火灵：……
“神……”
神经病这几个字骂不出来，它更为难受，一句话都不再多说。